邱越民,男,十八歲未滿,正宗湖南人士,會說一點兒流利的塑料普通話。故此,他常常用這種塑料語言與女生們攀攀親戚。
此時黑月懸空,烏雲遮半,那僅剩的一點兒月光也鑽進窗戶細縫,照射在邱越民的半邊臉上,這半邊臉,在漆漆黑夜中格外皎潔。
邱越民全身硬邦邦的橫躺在牀上,雙眼斜對着天花板,要麼緊閉不開,一開便故意強睜很大。他右手的幾跟指頭,像腿腳一般支撐起整個手掌,向右小心翼翼的爬去,但沒爬去幾步,又灰溜溜的撤了回來。
邱越民啊邱越民!你這是在做天人之戰吶!
更準備的說,他是在抵抗誘惑!
爲何?
一個正值青春期生理健康的男人,旁邊熟睡着像花兒一般的少女,少女臥眉杏目,櫻嘴滲紅,閉上雙眼也還是顯得那麼迷人。這,難道不是誘惑嗎?
最要命的是,邱越民還是個處男。
邱越民的腦袋裡嗡嗡嗡的狂轟着,看似在產生無數想法其實全是糨糊一團糟,他由衷的感受到,自己是在受折磨。
是該伸出雙手,去探索那熬了十八個酷寒炎暑一直想要了解的神秘領地,還是安安靜靜睡覺,踏踏實實的做一場春夢?邱越民的面前,橫着一道雙項選擇題。
選擇A,其樂融融,邱越民就能圖一時之快,趁人之危好好的猥褻享受一番;
選擇B,悽悽慘慘悽悽,第二天,張洋又會指着邱越民的鼻子說,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邱越民的腦袋嗡嗡嗡的響了五分鐘,最後終於爽快的在胸口給了自己一拳,自罵道:“邱越民你這個混蛋!好色沒關係,但要取之有道,色之有道!你懂嗎?”
過了一秒,邱越民便產生了疑問,自問道:“但這樣既不取又不色的,還哪來的道呢?”
邱越民給自己的一拳實在爽快,那敲擊胸脯時產生的音波讓大牀微微一顫。接着,一個熱量的十足的東西抓住了邱越民的手。
邱越民一驚,慌張、興奮、激動頓時在他體內亂竄。他那黑暗中的臉蛋扭曲成一極難爲情的表情,想道:“不是吧?我剛剛決定不趁人之危褻瀆美人,這美人倒準備先褻瀆我了?”
邱越民搖了搖頭,不,絕對不,做男人要有原則,色要色的正,色要色的直。老子雖然是處男,但活了十八歲至少也和十八個姐姐妹妹睡過,雖然中間多了一個大人。
就今天這個架勢能引誘的了我嗎?不,絕對不,別以爲自己長的漂亮就能隨便勾引人,在我邱越民這裡行不通,我不會被褻瀆的!
“越民,越民……”那邊叫道。
邱越民本能的搖了搖頭,小聲回答道:“你放棄吧!我不會被褻瀆的!”
“褻瀆?越民,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啊?”
邱越民臉色一變,恩?這不是張洋的聲音嗎?
邱越民將頭偏過去,果然在李靜的右邊,一個猥瑣的腦袋冒了出來,腦袋的前面,兩道銀光閃爍。邱越民同時看見,那銀光之後,是一張淫穢的臉。
邱越民一陣噁心,立馬將手一甩,使勁在牀單上磨了磨。
但張洋又抓住邱越民的手,並向他那邊拉了拉,邱越民怕他拉過力,自己的身體失衡倒在李靜身上,於是另一手急忙抓住牀沿。
“幹嘛?”邱越民依然很小聲,畢竟已夜深人驚,不想吵醒李靜。
其實邱越民的真實想法是,不想驚動屋外的李靜父母。
雖然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張洋臉上的細微表情,但從話語的語氣分析,他現在充滿笑意。並且這種笑意,有點淫穢。
“越民,這是機會啊,快。”
同時,張洋握着邱越民的手向李靜的胸脯上放去。
邱越民接觸到李靜那單薄的內衣,立馬將手抽了回來,說道:“張洋,你就省省吧,我不幹這事,趁人之危,猥瑣了吧?”雖然邱越民常常用他的一副油嘴逗逗女生,攀攀親戚,但那也只是投個好玩,外表裝的特流氓特猥瑣的樣子。真正要辦起這事了,那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對於邱越民的反應,張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冷笑着說道:“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張洋,你要再這麼說,就傷感情了,我這是原則問題!”邱越民拉下了臉。
“行行行,你原則去吧,我猥瑣我的,早知道不該喊你,這麼個大美人擺在面前你都不動心,我看你已經和秦天差不多了!”
“喂喂喂!你們享受你們的,別把我扯進去啊!”睡在邱越民左邊的秦天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呼喊自己,急忙喝道。
張洋的手已經鑽進了李靜的衣服內,見一直不吭聲的秦天開口插了話,便奸笑道:“我就說呢,你小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早料到你沒睡着,怎麼樣,要不要也來試試,我把我這邊讓給你。”
秦天哼了一聲,懶散的說道:“世風日下,一三好學生就被你們這樣糟蹋了,我才懶得理你們。”這話的最後幾個字拖上了幾句鼾聲,鼾聲過後,秦天又安靜了。
“就是!張洋,算了吧,人家李靜可是好學生,別害了人家!”邱越民剎是覺得張洋的魔爪在李靜的身上活動不合適,深受全校老師喜愛的三好學生,單純可愛心地善良的美麗姑娘,不應該受到張洋這種猥褻的對待。
“你知道個屁!”張洋裂着嘴對邱越民橫了一眼,然後又在李靜臉上望了一下,湊過去用非常輕的聲音對邱越民說道:“你以爲她真的睡着了?我們三個男的和她睡在一張牀上她敢睡着嗎?她這是裝的,爲什麼要裝,你難道還不懂嗎?”
邱越民不得不承認張洋說的有理,但李靜真的是那樣想的嗎?她可是好學生啊,怎麼會甘願讓張洋亂摸呢?
邱越民也在李靜臉上望了一眼,白白嫩嫩小臉一動不動,但也十分有生氣,邱越民還是不屑張洋的做法,淡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興趣,別人讓我們摸,我們就摸,那我們算什麼?老子又不是沒摸過女人!”
張洋知道邱越民那個牛脾氣,再和他說下去恐怕連自己都享受不成了,於是閉上嘴安安靜靜的在李靜胸前亂摸起來。
邱越民雖然不屑張洋的做法,但也不好阻止自己的兄弟好色,何況如張洋說的那樣,李靜沒睡着,既然沒睡着,那就說明她是願意的。那麼自己又何必棒打鴛鴦,破壞他們的好事呢?
於是邱越民轉過身,與秦天湊在一塊睡去。
但邱越民哪能睡的着,他的腦海裡浮現起張洋對李靜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越來越荒唐,越來越齷齪。
大概過了十分鐘,邱越民感覺到牀的大幅度抖動,他向後斜斜一望,見張洋竟已坐了起來,正準備向李靜的身上撲去。
“張洋,你想幹什麼?”問這話的時候,邱越民覺得自己身體裡充斥着正義感。
張洋大概有些吃驚邱越民不但沒睡着,而且還這麼清醒,他也不隱瞞,輕輕的道:“你說我想幹什麼,我可不學你,白白的機會浪費掉。”
“不會吧?你要那個她?”
“恩!我受不了了!”
“這樣不好吧……”
“管她好不好,痛快了再說!”
“張洋,惹出事了有你受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邱越民十分不爽,又轉過身去,眼不見爲淨。
張洋淡淡一笑,沒有在意邱越民的話。他心裡清楚邱越民的性子。邱越民就是這個樣,與兄弟們在一起時,有什麼就說什麼,好的地方就表揚,看不慣的地方就直說,有時甚至發怒發火,吵的不可開交,但事過了之後,絕對不再多提。
就拿昨天來說吧,邱越民與張洋一塊吃早飯,同桌的一粗壯男人急急忙忙扒光碗裡的面,大口的喝了口湯,拔腿就走,一副公司起火的樣子。那男人走了還不到一分鐘,邱越民與張洋也吃完了,起身準備走的時候,卻看見桌子底下睡着一鼓的滿滿的錢包。
倆人心裡都清楚,這一定是剛纔那個急急忙忙的粗壯男人掉的。
張洋盯着被邱越民捏在手裡的錢包,異常興奮,心想這包裡少說也有二、三千吧,自己也能發發小財了,於是急忙與邱越民使着眼色叫他快走。
但邱越民卻不幹,非要追上去將錢包還給人家。
見邱越民這樣,張洋就急了,好端端的一場小財不發,幹嘛非要和自己過不去?這包既然被咱們發現就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老天爺讓我們發下小財難道也有錯嗎?
邱越民不聽張洋的歪理,而是和他說如果換成是你丟了這麼多錢你會怎麼樣怎麼樣,也許這些錢是別人急用,又或者是去治病等等。不義之財,沒有經過勞動而換來的財富是靠不住的。
一個要還,一個要收,倆人爭的面紅耳赤也沒得出結果。最後邱越民怕失主走遠,加上錢包被他捏在手中,他也懶得廢話便向失主追去。
剛好此時,失主也調頭回來,那表情難看之極。
邱越民將錢包還給了失主,失主感激的痛哭流涕,說這錢是準備送去醫院交住院費的,如果掉了就真的完了。接着又誇邱越民是活雷鋒,社會的大好青年,未來的國家棟梁等等一系列感激的忘形之話。
邱越民說了些祝福早日康復之類的話後,便挽着張洋邊安慰着離去了。
張洋沒辦法,只得後悔錢包不是被自己捏在手裡。
今天,倆人又爲女人爭論不休,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邱越民與李靜沒多少關係,張洋是他的兄弟,這件事他的確不好管。
張洋輕輕的淫笑了幾聲,便伸長脖子向李靜的胸前伸去。
邱越民在一旁明顯的聽見,拉鍊被拉開的聲音……
接着,李靜微微劇烈的喘息聲……
完了!天使般的李靜要被惡魔般的張洋的糟蹋了,這是邱越民此時在心裡不斷閃現的想法。
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這個世界還有王法嗎?
這個世界還有處……
算了算了,完了就完了吧,只希望倆人動靜小點,外面還有人呢!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奇怪,想到什麼便來什麼,尤其是那些糟糕的念頭。
“靜靜,靜靜,幫爸爸開下門!”屋外響起了一男人粗厚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邱越民的擔心猛然升級,天吶,是李靜的爸爸!
張洋也是一愣,但沒有很大的騷動,只是輕輕的收回手,似乎在想着應對的辦法。
“靜靜,快開門,爸爸拿下東西,怎麼了,你睡了嗎?”見李靜遲遲沒有回答,李靜父親竟將鎖狠狠一扭,準備自己推門而入。
聽見鎖被扭動而發出的響聲,邱越民與張洋身體猛的一抽,邱越民立馬坐了起來,彷徨的往着門處。
心想完了,皇軍殺來了!
李靜父親來回扭了幾下,門沒有動靜,邱越民鬆了口氣,淡道:“好在李靜把門鎖了。”
但李靜父親接下來說的話差點讓邱越民張洋從牀上滾下來:“老婆,女兒今天怎麼把門給鎖了,你把鑰匙拿來,我很重要的文件忘在了裡面,快。”
聽到這話,原先還睡的死死的李靜突然蹦了起來,叫道:“爸……爸,你幹嘛啊,我睡了啊。”
邱越民朝李靜驚奇的一望,恩?剛還睡的死死的,怎麼這就醒了?看來張洋,說的一點也沒錯啊!
“噢,女兒你醒了呀,我一文件忘在了裡面,有急用。”李靜父親道。
“爸,你明天拿不行嗎?我睡的正香呢。”李靜的聲音有些顫抖,明顯很緊張。
房外沉靜了幾秒。
“來,這是鑰匙,你自己開門進去拿,別吵着女兒。”門外又傳來李靜母親的聲音。
聽母親這樣說,李靜嚇的立馬站了起來,並隨手扣緊了胸口被解開的鈕釦,焦急的朝張洋說道:“完了完了,如果被爸媽發現你們,那我在他們心目中乖乖女的完美形象就真的完了。快,快想想辦法。”
不只是李靜,張洋與邱越民也坐了起來,非常的焦急,張洋向門望了一眼,小聲的說道:“空氣在顫抖,彷彿天空在燃燒。”
“是啊!”邱越民也淡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殼!殼!鑰匙插了進去。
聽到聲音,張洋跳到牀下,急忙說道:“快,躲牀底下!”
邱越民點了下頭,拍打着身邊的秦天,可拍了幾下這傢伙依然沒有反應,看來他是真的睡着了,怪不得情況這樣緊張他還是一直沒出聲。
殼!殼!
眼看李靜父親馬上就要進來,張洋促道:“快,別管他了。”邱越民沒有辦法,唰的一下鑽進了牀底。與此同時,李靜父親推門而入。而他卻驚奇的發現,自己寶貝女兒的牀上,竟睡着一個和他女兒年紀相仿的男人
李靜父親愣在那裡,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等李靜的爸字叫出口,他便將李靜狠狠一推,衝過去就給了秦天一拳。
“混小子!快給我滾起來!”
而牀下的張洋,竟忍不住的發出微微的笑聲。
……
帝世中學高三232班的教室內,發出了轟動整棟大樓的狂笑聲。這種笑聲以每秒二百八十萬公里的速度在B區教學樓上空來回旋轉。一時間,風雲色變,陰層密佈,這種天降大雨似的預兆引得B區教學樓的學生們紛紛跑出教室,在走廊上向上觀望,懷着期待的心情望着五樓232班的方向。他們知道,232班的這羣扛把子們又製造新聞了,而以這種笑聲的音貝判斷,這次屬於爆炸性新聞。
“我說張洋,你可真不夠哥麼,你把我一個人丟在牀上,害得我捱了一拳不說,最後還得陪那臭腳的老頭睡覺,你損不損啊你!”秦天雙眼怒瞪着張洋,臉都氣圓了。
坐在秦天對面的張洋,一臉壞笑,雖然被秦天面對面的數落,但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也沒反駁,到是與秦天坐在一邊的邱越民先替他解釋了。
“秦天,這你就冤枉張洋了,在李靜他老爸進來之前,我可是在你身上又是打又是敲,可你小子就是不醒來呀!”邱越民說的倒還是實話。昨天夜裡,這偷腥的老鼠被貓兒撞上了,老鼠沒撒腿就跑就已經夠仗義了。
見有人替自己打頭陣了,張洋便趁機反駁着秦天,訴說自己的痛苦。
“就是……你小子就滿足吧,夜裡還有牀睡,還有毛毯蓋,我和越民可就苦咯,不但革命沒成功,還鬧得跟蹲大牢似的,活活在牀下蹲了一夜。那夜裡冷的……”
“那……那你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被臭腳的敵人給帶走呀!”秦天急了。
邱越民樂的一笑,那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水汪汪的閃爍着,“秦天,不是我們不救你呀。只是我和張洋琢磨着,弄不好他老爸是一眼就看中了你,想拉你回房試試你這個未來女婿在牀上有沒有什麼惡習,要不然以後真把女兒給了你,你每天晚上不但不給人家溫柔,反而還對李靜一拳一腳的,他這個做父親的心疼呀!”
“再說,我和越民要是當時站了出來,李靜他爸往咱們倆臉上一瞅,哇噻,這年頭咋這麼多帥哥啊!頓時他爸就眼花繚亂,天昏地旋,無從選擇,那你還有機會嗎你?”張洋補充道。
“可是……”
秦天還沒說完,邱越民又接着道:“你就別可是了你,怎麼?得了便宜還想賣乖?”說着,邱越民在秦天肩上拍了兩拍,道:“秦天,算了,腳臭點就臭點,但好歹也是你未來岳父不是?年輕人,要懂的尊敬老人……再說,腳臭又不是沒法治?今天過年,你去買幾瓶治腳臭的酒,拿過去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弄不好他一個高興,給你封個紅包,哥幾個託你的福,又能打打牙祭,吃頓好的,你說是不?”
邱越民一說起來便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朝張洋邪邪的一笑,那意思像是要他再接着來,張洋會意又接着道:“對對對,秦天,你可要把握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呀!”
邱越民與張洋就是這樣,貧起嘴來,倆人絕對是龍虎雙煞。你一句我一句硬是把秦天的嘴給堵住了,秦天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隙,滿臉怪樣的說道:“難不成,你們這還是幫我了?”
張洋對秦天一橫,突然嚴肅的說道:“那當然,有這種好事當然先讓着兄弟你呀!咱們誰跟誰啊?再說,我張洋是什麼人?我張洋是一有好處就首先想到兄弟的人!”
接着,圍着三人的一羣男生髮出一陣哄天的笑聲。
秦天當然說不過以巧嘴而無敵邱越民和張洋,這小子一直以來就老實,性格耿直,沒他倆人那麼多油嘴滑舌。看誰不爽了,直接幾板磚就往頭上蓋了,從不討價還價。每次與倆人貧到一半,自己就本能的沉默了。這次,也一樣。
“你們別說了行嗎?真過份!拿我爸爸開唰。”此時從笑聲中傳來一女生鬱悶至極的聲音,隨着聲音望去,那不是李靜是誰?
張洋一見是李靜,跟着朝邱越民與秦天一個怪笑,接着便懶散的向她走去,其他的男生也隨着跟了過來。
走到李靜面前,張洋將頭微微的低頭,輕聲但話露凶氣的說道:“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記住了!”
張洋臉色突然的轉變,的確讓李靜有些畏懼,李靜抿了抿嘴脣,抱着書本,吱吱唔唔的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男女平等……誰說男人說話女人不能插嘴了……”
“男女平等?”聽李靜這樣說,邱越民來了興趣,一副爲天下男人伸冤的樣子,對李靜說道:“李靜,這可是你缺乏知識啊,誰說男女平等?男女平等嗎?”
“本來就是。”李靜小聲的念道,那聲音小的生怕別人聽見。
邱越民一陣陰笑,對秦天望了一眼,說道:“秦天,你過去,站在李靜旁邊。”
“幹嘛?”
“少廢話,我要給李靜這位三好同學補補人類最基本最起碼的知識。”
見秦天站好後,邱越民又說道:“李靜,你站起來!”
李靜被邱越民弄的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話的放下書本,乖乖的站起來。一旁的張洋與其他嬉皮笑臉的男生也都望着邱越民,看他搞什麼名堂。
邱越民走到李靜與秦天的背後,用手在李靜背上拍了拍,叫道:“站直點!”接着圍繞兩人走了一圈,最後在秦天的身旁停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着張洋等人張着嘴巴驚訝的望着自己,邱越民慢慢的蹲下身子,視線與秦天的胸部平行,然後將手貼在秦天的胸前,順着秦天的胸部向李靜的方向摸了過去。衆人的眼珠都隨着邱越民的手移動,直到邱越民的指尖被李靜的凸起的胸部阻擋時,邱越民一臉怪樣望着李靜的胸部,問道:“你現在說說,男女還平等嗎?”
被邱越民這樣一弄,李靜的小臉“撲通”一下紅的跟猴子似的,隨口丟了聲無聊便一坐下了。惹的男生們又是一陣轟笑,張洋對邱越民讚許的望了一眼,伸起了大拇指。
要說秦天說不過邱越民與張洋,那李靜就更不用提了。其實李靜這丫頭挺無辜的,身爲班上的學習委員,學校的三好學生,更是老師們喜歡的乖乖女,論成績論表現那都不用說。可不知哪天早晨出門踩到了鳥屎,一頭栽倒在了張洋身上,張洋一見,喲,這不是學習委員嗎?長得還不錯,皮膚白白嫩嫩的,咋以前就沒發現班上還有這號美女呢?於是張洋便隱藏了自己豬八戒的一面,將自己弄得跟唐僧似的,護送李靜上學,並還花了一塊八毛錢給她在醫務室買了瓶擦傷藥。
李靜見張洋這樣,頓時改變了張洋在自己心中的那齷齪的流氓形象,心想這位同學本質不壞,還是有救地,只要多加教導,加以時日,必成大器。於是教着導着便和這些小混蛋混在一塊去了。
就拿昨夜的事來說吧,張洋爲了滿足慾望與幾人商量好,先是在李靜家溫習作業,然後故意拖延時間。等到李靜的爸媽回來之後,便抓住李靜的害怕心理,一窩蜂的在李靜的房間藏了起來。夜已深,李靜的爸媽還在客廳看着電視,但第二天還要讀書的“良好”學生不能和他們這樣耗着呀。於是經過張洋的一番苦口婆心之後,心軟的李靜終於把這羣狼收留了。
於是……四個人,一張牀。條件:不許脫衣!
但條件是嘴巴說的,中國古話說的好,口說無憑,死無對證。何況張洋這小子壓根就不是什麼好鳥,看看,纔剛躺下去一會他便閒不住在李靜的身上搜索起海拔最高點來了。
張洋這小子色膽包天,要不是發生特殊情況,恐怕李靜就貞節不保了。事情發生後,還害得秦天這個冤大頭背了黑鍋。好在李靜臨時編的故事圓和,說什麼秦天與爸爸吵架了於是來家裡與自己聊天,但沒想到爸媽回來的這麼快。李靜怕爸爸發現家裡有男生才讓他藏在了房裡等等之類的謊言。李靜父親聽李靜說的吐沫直冒,心想寶貝女兒平時的確老實,應該不會撒謊,便把秦天叫到自己房裡一起睡,而李靜他媽便和李靜睡一張牀。直到天剛剛亮,李靜才偷偷的打開門讓躲在牀底下的邱越民和張洋溜了出去。將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李靜冒着被父親發現的危險,挺委屈的對張洋說了一句:“張洋,我讓你給毀了。”這句話硬是在張洋的心裡停留了整整一個早上,弄的她渾身不是滋味。
而正在熟睡中的李靜父親,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一個夜黑好殺人,風高好放火的漆漆深夜,自己寶貝女兒與心愛老婆的牀底下,竟躲着兩個面目可猙,內心齷齪的猥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