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自己也察覺到跑不掉了,如果不是手上有安思漫這個人質,他早就崩潰了,不過這會他對兄弟情似乎看的蠻認真了,“秦天!我們是兄弟!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你放兄弟一把吧!”
秦天與邱越民互望一眼,倆人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邱越民給牛二娃做手勢,示意叫他從旁邊繞過去埋伏在中段。
秦天道:“張洋,你犯的罪太大了,我幫不了你!如果我現在放你走,那我就是出賣國家,出賣親人!”
張洋依然飽着最後一絲希望,“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兄弟情可講嗎?”
“兄弟情?”秦天冷哼一聲,大喝道:“你還知道什麼叫兄弟情嗎?”
“當然知道,我可是最看重兄弟的啊!”
秦天苦笑着搖搖頭,道:“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要害越民,你害他的時候,你想過什麼叫兄弟情嗎?”
“越民……”張洋自語道。
邱越民也忍不住了,轉過身趴在土堆上道:“張洋,你自首吧!秦天就是不想讓你落在別人手上受侮辱受折磨纔會自己跑來抓你的,他是在爲你着想。”
“哼!哼!”
張洋冷笑道:“原來你也來了,我明白了,明白了,原來是你,那看來我們是沒什麼說的了!”
啊!
隨着張洋的話落音,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大叫,張洋將安思漫拽了起來,用槍牢牢的指着她的腦袋,紅着眼對秦天邱越民狂喝着,“如果你們不放了我,我就殺了她!”
看見安思漫被張洋折磨成那副模樣,邱越民一陣心寒想衝出去救她,秦天將她按住,但他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大上半身露出小土堆,呆呆的望着張洋,與他對視。
樹葉突然嘩嘩作響,幾聲銳耳的鳥鳴在林間迴盪。
邱越民的雙眼中,似乎寫着幾分無奈,嘴脣微微抖動,淡道:“張洋,爲什麼非要搞成這個樣子呢?你知道嗎?你現在傷害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和兄弟啊。”
“朋友?兄弟?邱越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沒辦法,如果你不死,我在白丹心裡就永遠不是第一!”
張洋臉色突然一變,根本就不想與邱越民好談,舉手之間,一槍向邱越民打了過去。
子彈的速度雖然很快,但邱越民早有準備,知道張洋已經發了狂,急急又閃了下來。
秦天冷笑道:“怎麼樣,說不通吧!”
邱越民無奈道:“沒辦法了,自尋死路啊。”
這頭,張洋開了一槍見邱越民躲了回去就準備挾持着安思漫逃跑,但邁出兩步將趙白丹坐在那不動,心裡一陣擔心,又將安思漫放下湊過來問道:“白丹,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趙白丹搖搖頭,道:“你快走,不用管我,他們不會抓我的。”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要走一起走!”
趙白丹臉上十分的冷峻,這種表情,甚至連經常在一起的張洋也從沒見到過。
“如果我不走呢?”趙白丹反問道。
張洋索性一屁股坐下來,“那我也不走了!”
趙白丹笑笑,雙手搭在張洋的肩上,鬼魅的笑道:“那我們就在這裡血戰到底吧。”趙白丹的手在張洋的身上游走着,接着拿過他手中的槍。
張洋被趙白丹迷的有些愣了,呆呆的看着她,道:“白丹,死之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值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你,但我知道你也同樣愛我之後,我什麼都可以不顧了,爲了你,我連兄弟情都不顧,一心要除掉邱越民,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
“是嗎?”趙白丹小嘴向上一翹,接着舉起手槍對準了張洋的額頭,冷道:“爲了我死都行嗎?”
張洋一愣,哪怕趙白丹是開玩笑也好,但槍走火了還是不好的。“白丹,你是要我們一塊殉情嗎?那好,你先把我殺了吧!”
“哈哈哈,殉情?張洋,你腦袋差根勁吧,虧你想的出。”
張洋也跟着趙白丹傻笑,額頭上不只什麼時候冒出了無數小汗珠,趙白丹突然臉色一變,用力握着手槍抵着張洋的腦袋,並慢慢挪動着槍桿直到對準了張洋的太陽穴。
趙白丹感覺到張洋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她很滿意,仰着頭小聲道:“張洋,你一直認爲我很愛你對吧?”
張洋睜大眼睛,彷徨的看着趙白丹。
趙白丹面目猙獰,臉上的表情完全扭曲了,嚇的一旁的安思漫縮着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趙白丹冷聲道:“真可笑啊!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從我接近你開始就是爲了要折磨你,要讓你一步一步的走進我的陷阱,要讓你死在我的手中。”
張洋想看怪物似的看着趙白丹,哆嗦了老半天才吐出三個字,“爲什麼?”
“爲什麼?就爲了你這個禽獸做出的畜生行爲!你認爲我趙白丹就那麼好欺負嗎?那一天我就對你說過,我要報仇,無論如何我也要報仇!”
張洋從沒怕過一個女人,但此刻面對趙白丹,他的心似乎都縮小了一圈,滿臉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流淌,全身已經癱軟了,道:“白丹,白丹……我是真心愛你的呀,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哈哈哈哈哈哈!真心愛我?哈哈哈哈,我不需要你的愛張洋!我愛的是邱越民,是邱越民!哈哈哈哈!我和越民本來很好的,可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混蛋!哈哈哈哈哈哈!”
“從你傷害我的那一天開始,你的未來就是死,但我卻不想讓你死的那麼輕巧。我要折磨你,我要讓你也享受享受被人欺騙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趙白丹的笑聲瘋狂而放肆,傳入張洋與安思漫的耳裡,即刻令他們全身發麻,遠處的秦天和邱越民也感到不對勁,偷偷的探出頭。
聽見趙白丹瘋狂的說詞,張洋徹底的絕望了,嘴裡小聲的唸叨着邱越民,邱越民,最後將邱越民三個字一聲狂喊出來。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槍聲在林間響起,四周的飛鳥在林中飛竄。
等到邱越民,秦天和牛二娃趕到的時候,張洋已經到在地上,左手上握着沾滿鮮血的手槍。而趙白丹的臉上和安思漫的身上也全是鮮血,安思漫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趙白丹卻是滿臉的冷靜,只是冷靜的同時,帶着一絲令人匪夷所思的陰笑。
秦天和邱越民看着死去的張洋,又看了看趙白丹,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邱越民道:“爲什麼?”
趙白丹只是微微一笑,向邱越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走出土堆,緩緩的向機場的方向走去,道:“越民,記得五年前我們在山雞的家裡嗎?”
邱越民當然記得,就是那天,趙白丹與他分手了。
趙白丹冷笑一聲,彷彿在說一件極端可笑的故事,“那一夜,張洋迷姦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隨着趙白丹的笑聲與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邱越民無力的癱軟下來,往事向放幻燈片一樣在腦間流轉,美好的少年,哼,齷齪的少年……聞言,秦天也是一臉錯愣。任由趙白丹離開,將手搭在邱越民肩膀上,倆人靜靜的站着。
警車,救護車趕來之後,將相關人士都做了安排,安思漫因爲受到極大的驚嚇被送進了醫院。面對安思漫,邱越民總是很委屈,這小丫頭跟着自己受的罪已經不只一次兩次了。
邱越民坐在車窗邊,看着車窗外的金黃油菜,往事歷歷在目。
“越民。”秦天突然湊過來,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我們要朝前看,我們要走向新的生活,你也要多考慮下你自己。”
“考慮我自己?我有什麼好考慮的?”
“秦嵐啊!難道你就打算把她晾着啊!”
“秦嵐?”
“對啊,你不知道吧,其實自從你被張洋從公司趕走之後,秦嵐一直在暗中幫你,最開始的時候她居然找人揍王浮,後來被我知道了就制止她了。後來,她開始暗地裡調查張洋的事,等到有一定證據後,還經常給張洋打電話來恐嚇他呢!”
邱越民張大了嘴巴,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敢情秦嵐一直就沒放棄過自己啊。
“還有一件事。”秦天打了下頓,隨即道:“越民,你難道沒發現秦嵐這幾個月都沒出來工作了嗎?”
秦天這一說,邱越民還真想到了,這段日子果然沒見秦嵐怎麼上鏡。
秦天笑笑,笑聲中有些落寞,淡道:“秦嵐真的是個好女孩,除了越民你以外,換着誰我都不會輕易鬆手的。呵呵,你知道嗎?秦嵐懷孕了,你快當爹了。”
彷彿時間凝固一般,只聽的見從耳邊掠過的呼呼風聲。
不顧邱越民那驚訝無比的神情,秦天在邱越民肩上拍了拍,道:“她現在就住在常德的家裡,那個家,我想你應該知道在哪吧?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常德的家?當然知道,就是在那一夜,註定了自己與秦嵐的一生啊!
停車——!
從車門猛的跳下來,向機場瘋狂的跑去,望着邱越民的背影,秦天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婚禮是在二個月之後舉行的,豈不說是促進家鄉經濟發展還是爲了增強本土人氣,反正婚禮就是在常德舉行的。一時間,常德這個面積不大但環境衛生的小城市內星光無限,燦爛無邊。
山雞一臉笑的稀亂的安排酒店的接待工作,自從上次被徹底拋棄後終於發奮圖強,給父親做了一系列相關的工作要點筆錢在常德開了家三星級的酒店。星級雖然不高,但山雞卻在這裡發揮出了他的本事以及能力,本來生意就做的不錯,而且是越來越火,這下兩個大明星的婚禮就在自己的酒店舉行,更是讓他的酒店名氣大增。
安思漫雖然和山雞做不成情侶,但倆人做好朋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這個“山雞果果”對她也的確是不錯,於是安思漫就爲山雞省了請司儀的麻煩,親自爲這場婚禮擔任司儀。
中午十二點零八分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從五湖四海的朋友從上午八點起就源源不斷的沒停過。就連本土許許多多和邱越民並不相識的商家與官員也前來祝賀,那邱越民早就記不清的什麼中學同學,小學同學,幼兒園的三娃子,四妹子也都過來滿嘴激動的說終於能吃上邱越民的喜酒了。
邱越民雖然大爲吃驚,但還是一一笑納,本來就是圖個熱鬧不是。其實邱越民低調倒無所謂,但他不能苦了孩子他媽啊,都快五個月了,秦嵐的身體都稍微有些變形,明眼人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山雞把聰明才智用對了地方還真是不錯,整個酒店在短短的時間被他弄的像換了層新衣似的,到處掛着心型的氣球與白色粉紅色的飄帶,偌大的喜字虹彩在酒店高層上飄蕩,氣派卻不顯死板,鮮豔卻不帶花俏,不沾親帶故的說,邱越民和秦嵐都很滿意。
唯一讓邱越民覺得遺憾的是有些應該到場的人卻沒能來,不能來的原因有很種,比如說張洋和劉振勇吧,兄弟結婚這倆人是怎麼也不能不來的,但現在一個在牢裡,一個更不可能出現了。趙白丹在事發那天就用現成的飛機票去了國外,中途給邱越民打過一次電話,說她在那邊過的很好,無論什麼都是新的,邱越民知道後,心裡也好過了很多。
想到慕容黑雪,邱越民的心本能的沉了下來,這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那時的邱越民因爲張洋的死趙白丹的離開衝擊很大,對待人生又看清了許多,在新片即將收尾的時間母親一個電話把他招了回去。
邱越民趕到醫院的時候,慕容黑雪與邱媽媽都是默默無語兩行淚的站在慕容尚華的牀邊。原本這個時候慕容尚華已經被送進手術室與病魔進行最後一次決鬥了,但慕容尚華偏偏不進去非要等邱越民來示意着看最後一面。
邱越民感受着被慕容尚華緊緊握住的手,雖然此刻的他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但還是一隻手握着邱越民,一隻手握着慕容黑雪,那樣的緊,那樣的牢。
握了很久,邱越民與慕容尚華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對視着,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終於,護士們將慕容尚華推進了手術室,這一刻,彷彿時間凝固,世界停止一般,讓人快要窒息。眼見慕容尚華的身影要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邱越民全身發熱,急速向前邁出幾步,喊道:“你一定要挺過去,爸!”
手術外,邱媽媽和慕容黑雪在哭;手術室內,慕容尚華卻在笑,燦爛的笑……想到這裡,邱越民的心裡又是一酸,不過好在慕容尚華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他這個寶貝女兒可一點都沒讓他失望,僅僅兩個月不到,就把慕容集團的擔子挑了起來,成爲了名副其實的董事長。只是據邱媽媽說言,她怎麼也不願意交男朋友,並說一輩子都不願意找。邱越民苦笑,心想以後還得好好開導開導。
“越民,我今天漂亮嗎?”秦嵐看邱越民靜靜的在那發呆,從後面圈住他的脖子問道。
邱越民回過頭,用手在秦嵐的鼻尖上一點,笑道:“你還叫我越民啊,該改口叫老公了!”
秦嵐臉微微一紅,笑道:“那老公,我今天漂亮嗎?我穿婚紗一定很難看吧!你看我的肚子,鼓鼓的。”
邱越民將手掌放在秦嵐的臉蛋上,溫柔道:“老婆,你是天底下最美麗的新娘。”
隨着一連串的禮炮聲,音樂聲,樂隊聲,婚禮正式開始,邱越民與秦嵐都是常德人,所以也婚禮也沒那麼煩瑣,倆人就在長達九米的紅地毯上從往外的一端走上婚禮臺的一端。
只是這短短的九米路,寫滿了他們往後的幸福。紅地毯的兩旁,無數的親朋好友,各界名流紛紛手上拍着巴掌,嘴裡哼着婚禮歌。打招呼式的放眼望去,邱越民看到了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帥氣陽剛的男人們,父親,舅舅、秦天、山雞、葉涵、周捷倫、張學友、何九、安寧、宋健章、詹於豪、張潔、牛二娃……美麗大方的女人們,母親,安思漫、劉芳、樑心夙、關琳、關好、李香……令邱越民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些黃頭髮藍眼睛各種不一樣的朋友,邱越民覺得奇怪,這些人好像都不認識呀。
正在邱越民詫異的時候,前方突然冒出一個子較矮的男人攔住了邱越民與秦嵐,衆人不解,都紛紛朝他望去。
那男人雙目怒瞪瞪的瞪着邱越民,鼻下一團黑色鬍鬚,突然猛的脫掉上衣,全身用力露出他那一身的肌肉,矮小的身材壯實的肌肉怎麼看也覺得像個怪胎。不管衆人驚鄂的眼神,怪胎道:“邱越民!你滴,電影滴傢伙,功夫假假滴,是不如我們大日本帝國滴!”
噢!
衆人都發出一陣驚訝聲,心想這從哪冒出來一神經病,還是個日本人。
怪胎又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我現在要向你證明,你滴電影滴傢伙是騙人滴!中國武術是比不上我們大日本帝國滴!”
噢!
這次的噢聲是邱越民發出來的,邱越民喔着嘴,頭向上微微一仰,環顧四周有擺有眼的點着頭,接着猛的將手中的一把綵帶向空中拋去,上前邁出一步擺出電影裡的功夫造型。
怪胎還沒反應過來,邱越民的虎拳便砸了過去,嘴裡同時喝道:“啊哈!”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