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顧青青在看他，聶之寧更是緊張的手緊緊的握拳，手掌心都滲出了汗。他剛剛想着只是隨口一句而已，被拒絕了也不要緊，可事到臨頭要說話了，似乎還是有點丟臉啊。
“什麼事，你說。”顧青青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有點說不出口。尤其是看到顧青青的眼神，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張着嘴半天，好久才說：“那什麼，我先去看看那邊的菜做好了沒。”
他說完，急急忙忙的起身，走路的時候太急，還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把桌上的酒杯撞倒，裡面的酒灑了一地。他也沒多說什麼，急急忙忙的起身走了。
看到他走了，顧青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其實聶之寧在坐下的第一時刻，她就大概猜到了他想說什麼。這些年來，她眼裡心裡只有冷斯城。聶之寧人好，對她也好，但是沒感覺就是沒感覺。而且，聶家即使落魄了，以他父母的態度，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接納她，她又何必讓他們聶家重新再有矛盾。
但是，比起一年前，那時候她還沒離婚，他也還有未婚妻，自然需要拒絕的強硬一點。而現在，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她現在只希望，和聶之寧的友誼不要這樣輕易的結束。
果然，很快聶之寧就回來，他臉上倒是鎮定自若的，只是袖口和領口似乎還有水漬，顯然，他剛剛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冷靜了一點。他坐下來之後，還抓着杯子，把杯子裡沒有喝完的紅酒一口氣喝完。似乎冰涼的溫度鎮定了自己的行爲，而火熱的酒精又刺激了他的膽量。
他開口說：“青青，我跟你認識也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估計你也知道。我承認，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很有能力的人，我總是把事情搞糟糕，我還有點……怎麼說，說的好聽一點是體貼，會思考別人的情緒。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我優柔寡斷，我總是被別人的想法左右，即使我想抗爭，往往最後也以失敗告終。我……不知道我媽媽曾經給過你錢，羞辱你，對不起。”
“沒事。”顧青青搖搖頭。早就是幾年前的事情，她早就把它忘了。
“如果當時我知道媽媽曾經這麼做過，我一定死都不會跟你分手。我也不會出國，更加不會……”不會讓冷斯城稀裡糊塗的跟你結婚。
“之寧。”顧青青皺了皺眉，看到他面色有些發紅，眼睛裡也有些水霧，知道他有點喝多了，她把白水遞過去：“喝點白水吧。”解酒的。
“不用。”聶之寧搖搖頭，乾脆拿起在一邊酒架上開了的紅酒，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急急的喝了：“一年前，我已經跟徐子衿撤銷婚約了，現在我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在家裡，爸爸媽媽也不能做我的主。我現在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雖然聶家這段形勢真的不太好，不過養活一個小家還是不出問題的。現在，聶家就缺一個女主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