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那是誰？（新年快樂）
現場的天策看着陳鹿思，很需要緩緩。
但姬莘似乎並不願意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她甚至連地上的虎盛平都沒去管，直接就繼續剛剛的話題。
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亦或者。
剛剛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沒人知道。
“因爲崑崙神系的集體巡遊，這段時間羅山等崑崙成員，都無法回到崑崙山，現有的情報系統會受到很大影響，哪怕恢復，短時間內，估計也就勉強能用。”
姬莘平靜地繼續道：“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傳說活性化預警將失效，你們應該很清楚這代表着什麼……崑崙重建之前，你們將得不到任何關於傳說活性化的預警。
雖然崑崙的預警準確度一直都不高……但各位都是天策，應該都知道，這準確度一直不高的預警對於天策府的意義。”
聽到這話。
終於有天策反應過來，從陳鹿思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了姬莘。
主要是陳鹿思轉過頭去看向了姬莘。
所以大部人都被帶動着下意識看向了姬莘，聽到了她的話。
而他們對於失去崑崙預警的意義……確實非常清楚。
事實上。
天策府說崑崙的預警準確度不高，指的是他們對傳說規模的預警不夠準確。
但這點，是可以採用不同梯隊戰力交叉組隊來解決的。
可一旦預警沒了。
那就不是傳說規模的問題了。
而是天策府……將不知道哪裡會出現傳說活性化的問題。
這是極其麻煩的情況。
比如當初陳鹿思回家祭祖遇到的那場黑雨。
雖然那次傳說活性化最後搞出來的動靜，遠遠強於崑崙的預警。
但好歹天策府知道那邊會發生傳說活性化。
所以當時李徵帶人出現在了那，發現不對勁，還能及時求援。
但是。
現在預警沒了。
所以第一步，相關人員及時趕到現場都做不到了。
可以預見。
這肯定會引發混亂。
“所以。”
姬莘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接下來所有大隊都不能按照以往隨時待命出擊的模式行動了，而是要開始巡邏，我知道這很困難，每個轄區人手也會不夠。
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案，直到崑崙重建之前，都只能這麼做。”
聽到這話。
所有天策都蹙起了眉頭。
陳鹿思也微微蹙眉，他想到了第三大隊少得可憐的留守人員，吳優和夏盼秋，還有一個司雨潔，這幾人……
想到這。
他微微擡頭，再次開口道：“爲了緩解人力問題，能不能讓全體警備軍配合天策府？大部分警備軍確實不能單獨解決傳說活性化，但至少能起到人工預警的作用。”
“……”
姬莘聞言沉默片刻，看向了同樣站了起來，此刻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商桓和孫尋。
兩人注意到姬莘的目光，回過神來，然後再次看了眼坐着的陳鹿思，想了想，回道：“這件事我們不反對，但我們已經很久沒露面了，更何況這還不是天策府內部的事，涉及到警備軍，而且還要讓他們全部出動……
請讓陳天策去交涉吧，他在警備軍內部擁有軍銜，還是機動部隊的主官，警備軍也信任他，相信有他出面，警備軍不會反對的。”
所有人：“……”
……軍銜？機動部隊？
這些事他們可不知道。
所以，機動部隊又是什麼？
如果是之前，陳鹿思走進會議室之前。
他們只會認爲，這是一支持有天罰武器的特殊部隊，而陳鹿思這個天罰武器的締造者只是掛個主官的名頭而已。
但此刻，在親眼見證陳鹿思將虎盛平按在地上摩擦後，沒人會這麼想了。
這個主官真的只是名頭？真的只是掛名？而這支機動部隊，真的只是一支持有天罰武器的特殊部隊那麼簡單？
他們不相信。
另外。
警備軍信任他？
還是……警備軍只信任他？
夏鉞死後，第三大隊的繼任天策不是司雨潔，而是另一人本來就足夠出乎意料了。
而這個繼任的天策，無論是個人武力，還是影響力，似乎都不比夏鉞差……更是讓他們咋舌。
這人……加入天策府才半年不到吧？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場的天策神色陰晴不定。
而姬莘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神色，聞言再次看向了陳鹿思。
“我去交涉。”
陳鹿思緩緩點頭，答應了下來：“但是……我覺得，爲了方便以後交流，可以讓警備軍那邊派出成員，在天策府這邊兼任天策。
你不是打算恢復虎盛平的天策職務嗎？他不行，讓警備軍來。”
“……誰？”
姬莘沉默片刻，問道：“你建議讓誰來？”
陳鹿思報出了一個名字：“機動部隊，李徵。”
“可以，你們有意見嗎？”
姬莘猶豫片刻，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他人。
死寂。
虎盛平就躺在不遠處。
這時候他們就算想反對……也開不了口。
因爲虎盛平確實不行。
姬莘看沒人說話，直接道：“那就這麼決定了。”
她根本就沒去看地上的虎盛平。
或者說，她看起來根本就沒打算讓虎盛平恢復天策職務一樣。
“另外。”
陳鹿思聽到姬莘答應了下來，仔細想了想，再次問道：“崑崙的預警失效……道教能不能發揮作用？”
聽到這話。
現場的天策比聽到陳鹿思擁有軍銜……是機動部隊的主官還要震驚，瞳孔猛地一縮。
警備軍怎麼說，都跟天策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說兩者互相糾纏在一起都不過。
但道教可不一樣。
他們的道統斷絕後，雖然實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而且整體上擺了。
但作爲國內最大的本土宗教，影響力最大的本土宗教，因爲基數足夠大，他們在天策府成立之後，依舊還屬於規模龐大的‘民間武力組織’。
而這個規模龐大的‘民間武力組織’，雖然名義上服從天策府的管轄，但也只是名義上而已，天策府可以讓他們在任務期間配合。
但也僅限於此了。
各地的天策想要跟指揮普通天策府成員一樣，去指揮大的道觀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爲說到底……他們的歷史可比天策府長多了，實力也確實不弱，加上龐大的信徒基數和他們道法自然，清靜無爲的信條。
除非是和他們切身相關的道統相關事宜。
其他事。
還真不能單靠命令，讓他們乖乖聽話，全力以赴，更別說讓他們主動幫助天策府了。
但現在陳鹿思的話……是什麼意思？
除了警備軍……他在道教那邊也擁有影響力？
而姬莘聽到陳鹿思的問題，直接回複道：“能發揮作用，如果能讓各地的道觀行動起來，肯定能發揮出比警備軍更好的預警作用，甚至不僅是預警那麼簡單，他們完全能獨自處理部分已經成型的傳說活性化，大大緩解各個大隊的壓力。”
陳鹿思點了點頭：“那我等會去聯繫張秀峰。” 其他人：“……”
就這樣定下來了？？？
就這？？？？
簡單的三言兩語？
姬莘還沒覺得哪不對？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爲眼前坐着的就是龍虎山的張天師呢！
在場的天策，神色越發複雜，眉頭緊鎖。
雖然他們難以相信。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
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這位新任的第三大隊天策，在道教那邊同樣擁有着極高的影響力。
高到姬莘甚至相信他能讓道教完全配合天策府。
但爲什麼？
憑什麼？
在場這麼多天策，甚至夏鉞都做不到的事……
爲什麼他可以？他到底做了什麼？？？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警備軍，道教……有這兩方配合，崑崙暫時無法發揮作用這事，短時間內應該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影響了。
那麼，下一件事……”
姬莘微微低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後，突然擡頭看向於舟：“西山那個姓吳的怎麼說？”
“他很誠懇地告訴我，自己無意去幹什麼，並對夏鉞的事表示遺憾。”
於舟聞言，回道：“哪怕面對威脅，他也只說自己是個期頤之年的老東西，早就沒有了其他心思。”
“……既然知道自己期頤之年了，早就沒有其他心思了，那他怎麼還不去死？”
姬莘聞言，面無表情道：“昨晚還去找南方的‘好友’幹什麼？相約一起赴黃泉嗎？”
“……“
沒人說話。
陳鹿思也沒有開口。
因爲他聽不懂。
相比起夏鉞，他有個很明顯的劣勢，那就是目前他不瞭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可以預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
他都需要補課。
“你去繼續盯着他們，會議結束後就去盯着，其他事不用你管。”
姬莘沒有一味的發泄情緒，簡單地嘲諷了一句，便深吸口氣，再次看向了於舟，吩咐道：“他有什麼異動第一時間上報。”
於舟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着。
姬莘看向其他人，深吸口氣：“至於其他人，崑崙暫時無法發揮作用造成的麻煩，警備軍和道教會幫你們解決，而伱們的職責，就是要保證，一切跟以往一樣，特別是不要讓各自轄區不屬於天策府的高級賦能者離開，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不行。”
“……”
衆人聞言，全都從陳鹿思身上移開了目光，慢慢看向姬莘，沉默以對。
好一會後。
終於有天策開口問道：“你確定嗎？夏鉞他……”
那位天策沒有說下去。
但意思很明顯。
夏鉞現在不在的情況下，依舊如此強勢，真的可行嗎？
“我確定，何夫。”
姬莘和那位名叫何夫的天策對視着，平靜道：“你只需要照做。”
那位名叫何夫的天策仔細看了會姬莘，然後再次轉頭看向了陳鹿思，微微蹙眉。
信心……來自於這位新任的第三大隊天策嗎？
是要將其當成夏鉞來使用？
雖然看起來確實像，而且這位陳鹿思，滿身謎團，確實……很有壓迫力。
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夏鉞壓這些人，實在壓得太久了……現在他們好不容易鬆綁，能喘口氣了，真的還願意繼續讓另一個人踩着自己的腦袋嗎？
換做是誰，估計都不願意吧？
哪怕這個人跟夏鉞一樣強大……但人最怕的就是看到希望。
他們看到希望後，又要掐滅他們的希望，他們真的不會魚死網破嗎？
他們從耄耋之年，等到期頤之年，終於等到夏鉞這座大山消失了。
還要再來一次？
他們真的不會集體反撲？
雖然這位繼任的第三大隊天策……很厲害，但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他真的可以擋下來嗎？
“我確定。”
姬莘看着何夫，重複了一遍。
“……明白了。”
何夫回過神來，看着堅定的姬莘，緩緩舒了口氣，只能答應。
其他天策沒說話。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照做吧。”
姬莘深吸口氣：“那麼，最後一件事，羅馬公教的俘虜，那位聖棺騎士的問題……夏鉞曾經建議我，對他提起公訴，相信你們之前也聽說過這件事。
現在，我希望按照原計劃進行。”
“……”
此話一出。
現場的所有天策猛地一驚。
……
同一時間。
天策府總部大樓，剛剛陳鹿思動手造成的動靜，幾乎吸引了整個帝都所有的賦能者的目光。
沒辦法。
對於賦能者來說。
特別是中低層的賦能者來說，天策府總部大樓還是頗具有象徵意義的。
而且，基本帝都所有賦能者都知道，整個天策府的天策，此刻都在頂層開會。
這種情況下，所有賦能者都在關注着那邊的情況。
但關注着關注着……他們就發現，似乎有人在強拆天策府總部大樓。
這是個人都會犯嘀咕。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當時跑上去，親眼目睹到會議室景象的成員畢竟是少數。
所以直到此刻。
很多人都還不知道上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正到處打聽着。
這讓整個天策府，都有些躁動。
所以。
當那批衝上去的賦能者被趕下來，出現在衆人面前，其他賦能者便立刻涌了上去，開始追問了起來。
但是。
那批剛剛衝上去的賦能者沒有回答，聞言只是緩緩擡頭，臉上帶着震驚之色，表情十分複雜地喃喃問道：“臥槽……那是誰！？”
其他人也差不多……他們相比起說明上面發生了什麼，似乎更在意……某個人的身份。
那些沒上去的普通成員一頭霧水，再次急迫地追問了起來。
終於。
有人將自己看到的一幕幕說了出來。
然後，便是死寂。
本來躁動的人羣，聞言瞬間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接着。
他們……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那是誰？
而這個問題，短短半天不到，便如同漣漪一般，層層迭迭地擴散了出去！
很快，便成爲了所有天策府成員最關心的事。
……那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