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借屍還魂
“天策府或和羅馬公教大戰！”
“公海出現不明戰力！”
“高麗上空出現不明巨劍！！！”
“高麗所有賦能者仍不知所蹤，高麗死亡之源異變！和人間聯繫被切斷！！！”
“神明……親自下場了！”
“羅馬公教聖城驚現破碎天國！”
“軍隊……軍隊！！！他媽的軍隊！”
“羅馬公教……聖城陷落！原因不明！！猜測跟天策府有關！”
“這他媽在開什麼玩笑！！！”
“……”
“……”
姬莘剛下來，就收到了類似的消息……之所以說類似，是因爲天策府內部的消息沒有那麼簡略和混亂，甚至後期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這是黑市那邊，情報販子的直播。
但是。
當半個小時後，姬莘看到情報人員遞交上來的報告後。
他觀感上，其實跟看情報販子的直播沒什麼區別。
同樣很混亂。
不僅是看的人混亂，能感知到，記錄的人也很混亂。
當然。
姬莘對此沒有表現出來，因爲她有自己的嘴替。
“哈！！？”
唐語扶着輪椅，探出身子，看了眼姬莘手中的資料後，猛地直起腰來，原地蹦跳了起來，大聲道：“什麼叫高麗黃泉跟人間的聯繫被切斷了啊！剛剛神明親自下場了！？所以動靜才那麼大！？還有什麼叫羅馬公教聖城陷落了！陳鹿思到底幹了什麼啊！”
“……”
姬莘緩緩轉頭，看了眼上躥下跳的唐語，心情終於稍稍平復了下來：“你很吵。”
“你難道不驚訝嗎？？？”
唐語聞言猛地轉頭：“這都不驚訝嗎！？羅馬公教的聖城陷落了啊！天國破碎了啊！而且一道殘影飛往聖城了啊！發出的聲響，似乎整個世界都能聽到啊！你都不驚訝嗎！？”
“我說了，你很吵。”
姬莘重複了一遍，然後再次看向了手中的資料，開始去掉那些記錄人員主觀上的感情，儘量在腦內還原當時發生的事。
唐語看到姬莘重新低頭，有心想要再說些什麼。
但她的理性告訴她，這時候最好閉嘴。
但她閉不上嘴啊！
本來她性格就跳脫，現在面對這麼大的消息衝擊，怎麼可能能安靜得下來。
這讓她忍得相當難受。
而同一時間。
外部。
嘈雜的聲音傳來了。
唐語知道，大部分天策府中堅成員也接收到消息了。
她想了想，轉頭就走，既然這裡不讓說，她就去外面說。
只是。
她剛拉開門，就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胸膛上。
咚——
一聲輕微的悶響。
唐語退後一步，然後緩緩擡起頭。
“你在幹什麼？”
陳鹿思看着一如既往慌慌張張的唐語，詢問了一句。
“啊！”
唐語看到陳鹿思，先是一愣，接着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伸出白皙手指，指向陳鹿思，同時回過頭去，看向姬莘。
但姬莘此刻已經擡起頭來了，看樣子一點都不驚訝，只是詢問道：“回來了？”
“嗯。”
陳鹿思點了點頭，然後重新看向唐語，想了想，將她的胳膊給按了下去：“回來了。”
而另一邊，單黎等人同樣有些驚訝的模樣，當然不是因爲唐語，而是因爲他們突然出現在天策府總部這件事。
畢竟橫跨了如此遙遠的距離。
如果說剛剛陳鹿思出現的時候，他們還沒注意到什麼異常，反倒覺得陳鹿思變得更加普通了。
那麼此刻，當自己肉身橫跨黃泉，眨眼間出現在天策府總部。
他們才真正意識到……此刻陳鹿思身體內蘊含的能量到底有多誇張。
這時。
唐語隨着胳膊被按下，終於回過神來，張牙舞爪道：“不是！你們怎麼都那麼冷靜啊！這搞得我跟白癡一樣！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啊！你給驚訝！給我驚訝！”
她在陳鹿思面前倒是沒有壓制自己的感性。
畢竟她經過長久的實踐後，大概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陳鹿思不會怪她。
“……”
陳鹿思看着上跳下竄的唐語，忍不住輕輕笑了笑：“這話你應該跟姬莘說，我看到伱並不驚訝。”
說罷。
他便繞過唐語，然後來到了姬莘身前。
其他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唐語大概有一種魔力吧。
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能讓氣氛輕鬆起來。
只能說不愧是唐語。
單黎深吸口氣，看了眼陳鹿思的背影，然後跟着繞過了唐語。
唐語站在原地，認命地垂下腦袋，接受了自己跟個白癡一樣的事實，接着轉頭又追上了陳鹿思。
剛剛外面的嘈雜，顯然不只是因爲天策府的中堅成員接收到了消息。
還因爲陳鹿思回來了。
而對於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語同樣很感興趣。
而她剛過去，來到陳鹿思身後，就聽到陳鹿思開口道：“始皇帝已經消失了……這次大概是徹底消散了，始皇陵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那邊留守的崑崙成員剛報告上來。”
姬莘聞言舉起手中的資料：“那邊發生了幾次震動，而且有帝皇氣浮現，但某個瞬間，突然又全都消失了，目前始皇陵那邊已經無法感知到任何異常了。
就跟茂陵一樣，似乎已經徹底成爲了普通的陵墓。”
“……”
陳鹿思聞言沉默片刻，然後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璽：“那看來他是徹底消散了。”
姬莘跟着沉默了會，接着問道：“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怕僞裝得再像，那也不是真的。
她不可能對不久前發生的事不感興趣。
而且……
姬莘看着眼前彷彿普通人一樣的陳鹿思。
此刻的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陳鹿思聞言，只能將剛剛發生的事再次說了一遍，並在最後，補充道：“目前那兩個聖職，我送到地下樓層了，你如果有別的安排，可以去見見她們。”
“……”
沉默。
姬莘聽完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仰頭看向陳鹿思棱角分明的臉。
陳鹿思露出疑惑之色。
姬莘下意識看向唐語。
唐語兩個狐狸耳朵又冒出來了，顯然是被嚇出來的。
她呆滯地站在原地，這次沒有上躥下跳。
姬莘沒辦法，只能嘆了口氣，自己開口道：“我記得我只是讓你去查清楚高麗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計劃趕不上變化。”
陳鹿思聞言，解釋道：“當時的情況，如果我真的回人間，或許會極劇惡化，因爲那個大天使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強，但卻是獻祭了高麗所有賦能者的產物，它或許無法對主流造成影響，但後續肯定能將高麗支流作爲自己的巢穴。
到了那時候，估計要解決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而且，始皇帝留在黃泉的那支……當初修剪枝葉一般，切割掉殘脈的‘軍隊’，他們也跟着我前往了高麗支流，並且順着那位大天使的召喚儀式，前往了天國，強行切斷了那位神明和人間的聯繫，並留下了通道。
那位神明當時已經被逼着來東方了。
當時情況，是一定要打的，不然後患無窮。”
“我知道。”
姬莘依舊看着陳鹿思：“我剛剛只是在表達驚訝和震驚。”
陳鹿思看着面無表情的姬莘：“……”
“你覺得我會跟唐語一樣？”
姬莘甩了甩肩膀上的柔順長髮：“抱歉讓你失望了。”
陳鹿思聞言笑了笑，沒有在意，只是簡單回了一句：“算不上失望，只是發現你這個人也挺彆扭的。”
“……”
姬莘再一次發現了陳鹿思的變化。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將所有情緒都藏起來了。
當嵐將吞噬的一切還給他之後。
陳鹿思的變化其實非常大。
但這種變化，很難察覺，幾乎只有非常瞭解他的人，或者親近的人，才能感知到。
因爲二十幾年，早就讓他習慣性地內斂，將所有情緒收起來。
但此刻。
他好像沒那麼做？
爲什麼？
不久前除了剛剛他說的事。
難道還發生了什麼嗎？
姬莘有些不解，同時也有一些好奇。
直到。
陳鹿思的聲音再度響起：“目前還不知道羅馬公教那邊的情況，你可能需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姬莘猛地回過神來，視線重新聚焦，看向了陳鹿思手中的泰阿，然後想了想，回道：“我會的，不過按照你剛剛的說法，查不查探已經不重要了。
你破碎天國，始皇帝斬斷了天國人間以及死亡之源的聯繫，幾乎可以宣告他們的神明再也無法下場了，甚至於可以說他們的脊樑都被打斷了。
或許短時間內，那批聖棺騎士不會受到影響，還能保持戰力，但他們再也無法進入天國了，這帶來的信仰崩塌是致命的。
那位教皇，此刻的信仰情況都不一定稱得上好。”
“但他們的基數足夠大。”
陳鹿思聞言，稍微想了想，回憶了一下直面那位神明時看到的畫面：“信徒足夠多，而且堅定不移的狂信徒也不少。”
“嗯，所以他們會竭力去整合目前還保留下來的那批，依舊算得上強大的聖棺騎士團，然後想辦法解決始皇帝留下的禁制，或者再度佔據一個黃泉，借屍還魂。”
姬莘點了點頭：“而目前羅馬公教所控制的區域，稱得上合適的……”
說到這。
她看向窗外：“我們這邊就有一個。”
“日本？”
陳鹿思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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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不用擔心，他們短時間內肯定不敢來了，就算敢也只敢試探。”
姬莘收回目光：“你也不用再去那邊了，那邊的情況有些特殊，高天原讓另一個人去處理吧，總不能真的讓他休假。”
陳鹿思有些疑惑：“另一個人？”
“嗯。”
姬莘沒有正面回答：“借屍還魂這條路不可能走通，我也不可能讓其走通，反倒是解開禁制這條路，不太好限制，不過羅馬那邊的舊神系，估計接下來就要找上門來了……我會處理。”
“明白了。”
陳鹿思想了想，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舉起手中的泰阿和玉璽：“那這兩件東西要怎麼處理？”
“……”
姬莘看了眼陳鹿思手中的玉璽和泰阿，然後移開目光，重新看向陳鹿思的臉：“當然由你保管，事實上……我都不知道這玉璽和泰阿，除了你誰還能發揮它們的效果，甚至連他們的到底能發揮什麼效果都不知道。”
“……”
陳鹿思想了想：“明白了，那就由我拿着吧。”
姬莘猶豫片刻：“所以你現在的位階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目前的戰力……”
這話一出。
剛剛一直安靜聽着兩人交談的衆人，忍不住都看向了陳鹿思。
“位階我不太清楚。”
陳鹿思知道這對於姬莘來說還挺重要的。
畢竟總不能連她都不知道手底下的天策的實力如何。
但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目前的狀態。
所以他稍微想了想，換了個說法：“至於戰力……或許再次直接讓神明煙消雲散有點困難，但現在我能將任何神明趕回去，哪怕是羅馬公教的神明再臨，我也能將祂趕回去。”
姬莘：“……”
其他人：“……”
……
稱得上漫長的交談後。
下午。
陳鹿思終於離開了辦公室。
因爲接下來，姬莘顯然還有不少事要做。
而他也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
而這次跟他一起出來的，只有林鶯一人。
“……走吧。”
陳鹿思帶上門，然後轉頭看向林鶯，剛要喊她一起離開，卻發現林鶯俏生生站在原地，睜着一雙桃花眸子，目不轉睛盯着他。
陳鹿思話語一頓，然後笑着問道：“怎麼了？”
“總覺得你變了。”
林鶯眨了眨眼睛，動人臉蛋上滿是好奇：“所以除了剛剛說的……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
“沒有。”
陳鹿思搖了搖頭，接着伸手拉住她的白皙小手，一邊帶着她往前走去，一邊輕聲道：“真要說什麼沒跟你說……大概就是某些感觸吧。”
林鶯任由陳鹿思拉着自己前進，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他的馬尾，輕輕扯了扯：“感觸？”
“嗯。”
陳鹿思點了點頭，看向前方，想起始皇帝消失的一幕，輕聲道：“告訴天地，我存在過……留下存在的痕跡，也很有意義，不是嗎？”
“……”
林鶯看着陳鹿思的背影。
雖然他還是沒聽懂。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好事。
所以，她掙脫開陳鹿思的手，然後稍稍加快腳步，忽然起跳，直接跳上了他的背。
陳鹿思感知到了，立刻伸手挽住她白皙豐潤的雪膩長腿，將她接住，然後有些疑惑地側頭。
林鶯將線條圓潤的雪白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臉蛋緋紅，輕聲道：“我聽不懂……但真厲害啊，笨蛋。
你現在就已經留下痕跡了，相信這一刻，無數人都已經記住你的名字了。”
“……”
陳鹿思聞言，笑着道：“或許吧。”
……
事實上。
陳鹿思的認知……還是太過於保守了。
或許？
當消息傳出去的瞬間。
整個世界範圍內的賦能者組織，都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