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弄清誤會之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回車裡,林藍理所當然地坐到他的旁邊。
月神愕然地望着她:“你上來幹嘛?”
“因爲你,我才掉下河裡,你不應該送我回酒店嗎?”
“你看你,溼漉漉的,把我車都弄髒了!”
“你不也溼漉漉的嗎?”
“我的車,我願意,你不行!”月神不近情理,明顯有些急了。
林藍有些看不懂了:“欸,你這人怎麼這樣,是你害的我溼漉漉的,我不坐你車,我現在這副模樣,你讓我怎麼回去呀?”
月神遞了兩百塊錢過去:“自己打車!”
“你有沒有搞錯?”林藍不由火大,“我就坐你車,不然我就報警,說你把我推下河的!”
“你——”
月神從後座將自己的公文包拿了過來,取出一罐藥片,又拿了一瓶水,餵了自己吃了兩片藥。
林藍見他頸部、手背都有一些桃花瓣似的紅斑,問道:“你不會剛纔在河裡沾了什麼過敏物吧?”
“你纔是那個過敏物。”月神沒好氣地說。
“你什麼意思呀?”
“沒事,說吧,你住哪個酒店?”
“西城國際酒店。”
月神詫異地盯着林藍:“林小姐,你這麼糾纏着我,到底想做什麼?”
“誰糾纏着你了?”
“上次咱倆就在一個酒店,這次又是一個酒店,你想怎樣?”
“怪不得這麼衰呢!”林藍兀自嘀咕一句,不過現在她的積蓄也住不起這麼昂貴的酒店,應該趕緊搬離纔是,然後買了機票,飛回寶島。
不久,回到酒店,林藍立即衝入浴室,洗了個澡,繼而接到出版社的電話,又是更年期的主編打來:“林藍,《嫁給幸福》的大結局,出版社不準備出版了,你帶着律師過來,把違約金交一下,總共八萬。”
“憑什麼呀!”
“是你自己的問題,以你現在的聲譽,你寫的小說還有人看嗎?合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小說出版和銷售前後三個月,你都要保持正面的形象,否則就是違約,我們有權不給你出版。”
“我辛辛苦苦創作的小說,你們不給出版,還要我交違約金?”林藍雖然寫了多年的書,但是合同的問題,她是實在不懂,她只是純粹地喜歡創作故事而已。
這麼多年,出版社也沒坑過她,當然,就算坑過她,她也未必知道。原來,也沒想過小說能夠掙錢,只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她寫的故事。但是經過出版社的炒作宣傳,以及給她塑造的形象,她竟然能夠在圖書市場豎起一面自己的旗幟。
可是現在,旗幟倒了,出版社開始卸磨殺驢,她要從哪裡給他們找這八萬塊的違約金?
主編的聲音十分冷漠:“林藍,給你三天時間,把違約金給我交齊,否則到時上了法庭,雙方臉上都不好看。”
林藍不停地打電話,幾乎把她在京城認識的人的電話都打遍了,要麼對方的電話出了各種狀況,總之就是不能接通,或者接通忽然斷線。還有一種,吧嗒吧嗒地跟你聊了半天,一提借錢,立即各種理由,說的比她還慘,林藍恨不得要倒過來把錢借給她。
打的發燙,林藍依舊沒有借到一分錢,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她現在弄的聲名狼藉,事業處於低谷,也不是豪門太太了,誰願意搭理她?
林藍再次處於崩潰的邊緣,或許只有真正等到落難的時候,才能看清身邊的人。
她該感到慶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