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在一家安靜的餐廳,一向聚會喜歡遲到的沈書眠,聽說林藍有事,竟然破天荒地早到。
她還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腕錶:“小藍。你遲到了兩分鐘,周迅有一句名言:浪費別人的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你知不知道遲到,就等於犯罪?”
林藍白她一眼:“那句話是魯迅說的。”
還周迅呢,虧她想的出來。
“是嗎?我怎麼記得是周迅說的?”
“你怎麼不說朱迅呢?”
沈書眠擺了擺手:“無所謂了,咱們先點菜吧!”
接着,隨手拿起菜單,吧嗒吧嗒地點了一堆的菜,大肆發揚鋪張浪費的精神,林藍看着暗暗心疼,現在她只是一個工薪階層。看沈書眠的架勢,一頓飯似乎要把她一個星期的薪水吃沒了。
但是林藍作爲東道主,也不好意思阻止。
沈書眠把菜點痛快了,菜單交給服務生,說了一句讓林藍吐血的話:“你們店裡的菜怎麼這麼便宜?”
“眠眠,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駱晗不會是回來報復的吧?”
沈書眠挑了她一眼:“你不會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你不知道,駱晗離開學校的那一天,還找我說過話呢,他說,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回來找你,也不一定會害你呀,他肯定是回來重新追你的。你想想,他要是想害你,會給你送玫瑰嗎?再者。一個人若有仇恨的心理,而他若不試圖掩飾自己的身份,他的表現方式一般是直接的,所以就不會選擇美術字體給你留卡片。顯然,她對你餘情未了,安啦!”沈書眠安慰地拍了拍林藍的肩膀。
安個屁啦!
如果真如沈書眠所說,她可是有的煩了。搞藝術的人追求愛情,通常都是很瘋狂的,這一點林藍在大學的時候,早就領教過了,否則她也不會被困擾到想發瘋了。
說着,就聽沈書眠身後“嘿”了一聲,林藍擡眼望去,小仲馬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沈書眠被嚇了一跳,瞪了小仲馬一眼:“你沒事幹啊,跑這裡來?”
“眠眠姐。我打聽過了,蕭劍妃每天中午都會到這個餐廳吃飯。所以我事先給她佔個位置。”
沈書眠掃了餐廳的環境一眼:“這麼多空位,需要你佔位嗎?”
“所以你要幫我想辦法啊,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泡到蕭劍妃的。”
“辦法很簡單,只要出門吼一嗓子,今天你請客,保證能把餐廳的位置佔滿了,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邀請蕭賤人和你同桌吃飯。”
小仲馬不滿地說:“什麼蕭賤人呀,人家又沒得罪你,你幹嘛這麼辱罵人家?”
“蕭貴妃?”
“蕭劍妃!”
林藍望向小仲馬:“上次和你一起去月亮王國,你不是一溜煙就跑去找蕭劍妃了嗎?怎麼,沒有進展嗎?”
小仲馬不由悲從中來:“別提了,人家壓根不理我,說我沒有工作,遊手好閒。我怎麼就沒工作,我是少帥的司機。”
沈書眠不解地問:“小馬達,你到底是混藍翔的,還是混早稻田的?”
“當然是混早稻田的!”
“你真給你們母校丟臉。”
“眠眠姐,連你也看不起我,你太傷我的心了!”小仲馬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別在這兒杵着了,真正讓你傷心的人來了。”
小仲馬一眼望去,就見蕭劍妃一身莊重而不失性感的ol服裝走了進來,小仲馬不由自主地擡手打了一聲招呼。
蕭劍妃只是微微頷首,而且這個頷首不是給小仲馬一個人的,而是和沈書眠、林藍平分,沈書眠是舒清雅請來治療月神的心理醫生,蕭劍妃是舒清雅的助理,先前就和沈書眠打過交道,至於林藍,第一次被月神帶去月亮王國的時候,就和蕭劍妃見過一面。
蕭劍妃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後叫來服務生點菜。
小仲馬緊張地問:“眠眠姐,我現在該怎麼辦?”
“聽眉姐說,你追女孩兒不是挺厲害的嗎?你以前怎麼追,現在就怎麼追。”
“我以前都是給女孩兒買包包,買衣服,然後,她們就陪我滾牀單了,可是這一招對蕭劍妃根本不行哈!”
沈書眠望着沒節操的小仲馬:“你就這一點招數哈?”
“姐,你幫幫我嘛!”小仲馬扯着沈書眠的胳膊,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沈書眠無奈地說:“你看,通常上班族下班,都會呼朋引伴地一起吃飯,而蕭小姐是一個人來的,而且選擇一個這麼安靜的餐廳,並且選擇一個角落的位置,說明現在她的思緒不願被別人打擾,或者,她約了一個親密的朋友,所以,你現在給我安分一點。”
“可我現在很想去打擾她。”
“你看,蕭小姐的坐姿,雙腿併攏,微微傾斜,說明她是一個嚴謹而且要求很高的人,不論是事業還是愛情,你都入不了她的眼,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說過你要幫我的,你不幫我,我就不幫你,你別想知道少帥的事,少帥的事,只有我最清楚了!”小仲馬軟磨硬泡,外加威脅。
“好吧,你先過去打擾一下,之後我再給你分析。”
小仲馬立即調整出了一個賤兮兮的微笑,樂顛顛地走向蕭劍妃。
沈書眠鬆了口氣,總算把這隻難纏的鼻涕蟲甩開了,朝着林藍說道:“小藍,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說一說,你和眉姐到底怎麼回事?”
堪巧,服務生上菜,林藍忙道:“先吃飯吧!”
“推三阻四,各種打岔,你們一定有事。”
“沒有,你想太多了!”狀有共弟。
“看着我的眼睛。”
林藍急忙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你別把微表情分析那一套放在我的身上。”
沈書眠的本事,她可是清楚的,任何微小的細節都逃不過她的雙眼,一個人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三分鐘以上,她一定會在心裡默默地分析你身上透露的任何信息,包括你大姨媽是否提前拜訪。
“你別遮了,你和眉姐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是不是?”
林藍挫敗地放下了手:“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姐妹三人什麼感情,能讓你和眉姐反目爲仇,除了該死的男人,還有什麼?”沈書眠輕鬆地聳了下肩,“而且,每次提到眉姐,你的眼角都會下垂,或者不自覺地拿手去摸額頭,這些都是愧疚的表現。小藍,你很喜歡月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