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眉走後不久,鮑若蘭接到一個電話,竟是宋一銘打來的。
鮑若蘭有些意外,但最終還是拿起電話:“宋總。今天怎麼想起給我電話?”
“若蘭,我有一件事要你做。”
鮑若蘭笑了起來:“宋一銘,你真當我是你傭人嗎?”
“我給你錢,一百萬rmb!”
“你真以爲我缺錢?”
宋一銘微微一怔:“你不是最喜歡錢嗎?”
鮑若蘭覺得可笑,她哥是月亮王國的執行總裁,她可從來沒向他伸手要過一分錢,她的父親當年可是北市的副議長,出家之後,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她,她是不缺錢的。
可笑宋一銘,竟然沒有搞清她的身份。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事?”
宋一銘只道鮑若蘭終究沒有逃過金錢的誘惑,語氣就變的輕蔑起來:“林藍懷了月神的孩子,我要你讓她流產!”
宋一銘想了很久,他發覺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曾經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而且是在婚姻存續期間,就已懷孕,他是做了結紮手術的人,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如果讓林藍把孩子生下來,只會提醒着他,他被林藍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一頂綠帽子,除非他已經不是男人了!
鮑若蘭一隻手抓着衣服的下襬,將衣襬揉成了團,像要揉碎一般。但是她又望了一眼病牀昏迷不醒的月神,說道:“林藍失蹤了,我找不到她。”
“她在京城,現在和花緒同居一起。”
“她竟然又和花緒攪在一起!”鮑若蘭心裡一疼,就如千萬只的蟲蟻齧咬着她,這個女人,當真不要臉到了極點。
“你不是一直很恨林藍嗎?只要你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會痛不欲生。”
“小藍,小藍……”病牀傳來月神低弱的聲音,他忽然伸手輕輕地觸動了牀邊的鮑若蘭。
鮑若蘭鬆開了抓着衣襬的手,緊緊地握住月神的手,對着電話冷笑:“宋一銘,你打錯主意了,你或許還不知道,月神他是我哥,林藍肚子裡的孩子是我侄兒,你要敢動她們娘倆兒一根指頭。我就把你做的那些醜事抖摟出來,讓你也嚐嚐什麼叫做身敗名裂!”說罷。狠狠地掛斷電話。
宋一銘呆了一呆,他根本就沒有料到,鮑若蘭竟是月神的妹妹,他雖知月神是個私生子,他的養父姓何,可是鮑若蘭跟着母親姓鮑,他怎麼也不會把月神和鮑若蘭聯繫一起。
他只當鮑若蘭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爲了錢,什麼都肯出賣。
這樣的女人,他見過太多太多,因此從來沒對鮑若蘭的身份產生懷疑。
“哥,你是不是醒了?”鮑若蘭放下,雙手緊緊地握着月神的手。
但是月神忽然又沒有了動靜,彷彿剛纔只是迴光返照,鮑若蘭急忙去叫醫生,醫生檢查一下,說道:“病人的情況有所改善,可是依舊不能甦醒,如果還不能找到林小姐,只能靠他個人的意志了,他畢竟沉睡太久了,甦醒的可能性也就越來越低了!”
鮑若蘭抓着月神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他的手好涼好涼,她的眼淚默默地流淌,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把林藍和孩子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哥,你一定要醒來,爲了你,只要能夠再看到你從前的微笑,就算犧牲所有,也在所不惜,包括我的愛情。
……
小仲馬雖然跟着大仲馬一起生活,但在感情上還是和柳嬸比較親近,因爲在他看來,家庭的破碎完全都是大仲馬一手造成,他的苦難也是大仲馬一手造成。
他恨自己的父親,而對自己的母親,則是更加的同情。
柳嬸看着沈書眠,又看着小釘螺,表面不說什麼,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她是絕對不願自己兒子帶着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上門。
“來,吃湯圓。”柳嬸還是客氣地給沈書眠和小釘螺盛了湯圓。
接着,柳黛眉就回來了,她已得知沈書眠有了一個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和林藍一樣,一直沒能從沈書眠嘴裡問出一個所以然。
“眉姨!”小釘螺興奮地張開胖嘟嘟的小手,飛一般地奔向柳黛眉。
柳黛眉將他抱了起來,又朝沈書眠打了一聲招呼,沈書眠和林藍不一樣,林藍讀書的時候,經常會到她家蹭飯,但是沈書眠卻是頭一次來到她家。
“眠眠,你是哪兒的人呀!”飯桌之上,柳嬸問道。
“新竹。”
柳嬸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父母都還好吧?”
“媽媽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家裡只剩爸爸了。”
柳嬸點了點頭:“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他是一個醫生。”
柳嬸神色就有一些不自然了:“他叫什麼名字?”
沈書眠畢竟是心理學的專家,柳嬸表情微小的細節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但她也猜不透柳嬸爲什麼忽然神色會不自然,只有老實回答:“沈國輝。”
柳嬸的筷子掉到地上,慌忙俯身去撿,然後扶了下額,說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小眉,你扶我上樓。”
柳黛眉也覺得有些奇怪,小仲馬第一次帶着沈書眠到家,柳嬸要爲小仲馬把把關,問一問沈書眠的家庭背景,也是無可厚非,但沒必要連沈書眠父親的名字都問吧!
何況,她得知沈書眠父親的名字,表現也太唐突了吧!
柳黛眉知道母親有話要對自己說,扶着柳嬸上樓,到了她的房間,問道:“媽,您沒事吧?”
“我聽你小弟說,你和沈書眠是同學?”
“嗯,是的,媽,您是不是不喜歡眠眠?”
柳嬸搖了搖頭,又說:“她有孩子,是不是結過一次婚?”
柳黛眉也不知沈書眠到底結沒結過婚,但她知道柳嬸的性格,畢竟生活的年代不同,如果說沈書眠未婚生子,柳嬸說什麼也不會接受沈書眠,因爲在她的傳統觀念裡,是容不得沈書眠這種敗壞道德的女人。
柳黛眉木訥地點了下頭。
“她和你小弟不合適,你小弟和她在一起,太吃虧了!”
柳黛眉好脾氣地笑着說:“媽,都什麼時代了,您還這種思想,結過一次婚就不能再嫁了嗎?”狀團池圾。
“這對你小弟太不公平了,她愛嫁誰我不管,總之不能嫁給你小弟,一個離婚的女人,還帶着一個孩子,年紀又比你小弟大,你說這姑娘到底什麼思想,她怎麼就不害臊呢!”
“媽,小弟吃不了虧的,他雖沒有結過婚,但他換過的女朋友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不是這個理!嗨,我跟你說不明白,總之,就不能讓她和你小弟在一起。我抹不開面,你和沈書眠去說!”柳嬸明顯就有一些急了。
“好好好,您先別急,等我找個機會,和眠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