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不會了!”看他眉頭還是緊緊蹙在一起,不自覺就擡手爲他撫平,她從不會向人保證什麼,也覺得沒必要,可這話還是出口了。
“你還想有下次?”惡聲惡氣道!連招呼都沒有打,就將她打橫抱起!目光落在她又開始泌出血的傷口與帶有清晰指印的脖子,壓平的怒氣又開始蹭蹭竄起。
“你!”剛開口,就感覺到他抱住她的手臂似乎在顫抖,她知道他可不是力小之人,他的傷。
“回去了!要不是你有傷在身,一定要好好教訓你,讓你長長教訓。”邵祁揚強壓下喉間的腥甜之氣,不想讓她發現,心腔一股灼熱之氣在逆流、衝撞着………
其實他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爲他涉險,如此說明他在她心裡佔據的份量不小,他該滿足了!可素來冷情的巫夜對她的態度……這可不妙,他又升起了危機感。
“祁揚!邵祁揚!放我下來!”發覺他根本就沒有在聽她的話,不禁提高嗓音。
“乖,別吵!”他的聲音有些沉悶,臉色微微泛白。
邵祁揚在她面前向來都是沒個正經,方纔他擔憂她纔對她怒言相向,他是心胸極廣的人,他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還說我,你自己有傷卻硬抗着,不肯告訴我,快把我放下。”生怕加重他的傷勢。
沒有理會她,不肯鬆手,也沒有將她帶回顧王府,而是直接往李太醫府上去,不等守門侍衛通報,他就直接闖了進去。
“毛毛躁躁的!”李太醫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正廳侯着了,看到邵祁揚臉色便沉了下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原來是星海先一步將李太醫從睡夢中吵醒,星海是邵祁揚的近侍,最熟知邵祁揚。
“快點給她看看!”邵祁揚將顧昕語放下,最先想到的是她,而不是自己,噴!話一說完,便忍不住猛噴出一口血。
“祁揚!”見他這樣,她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捏得緊緊的一樣疼痛,他還一副滿不在意地樣子,擡手往嘴上一抹。
“自己都快死了,還想着女人。”李太醫口氣更差,不過還是搭上他的脈搏。
“快死?他到底怎樣了?”顧昕語一聽到死字,瞬間緊張地抓住李太醫的手,憂心如焚。
“別擔心,他故意嚇唬人的。”邵祁揚笑道,自是清楚自己的傷勢,習慣李太醫的說話方式。
向來少言的李太醫卻變得嘮嘮叨叨,全是責怪邵祁揚讓自己受傷一事,實則也是關心他。
又幫紫嫣探了一番,只是內腑損傷,沒有大礙。
“你爹沒事吧?”顧昕語讓人去看看顧王府的情況順便報平安,這才問起邵親王。
“沒事,確實遭遇刺殺,不過沒受傷。”只是想引開他而已。
現在想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驚險了,也幸好有驚無險,顧昕語還是有些後怕,方纔探子也來報了確實是陸梓瀚派人所爲。
“要怎麼處置陸梓瀚?沒有證據。”顧昕語問道,邵祁揚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雖好,查到是陸梓瀚所爲是一回事,但時間太過短,證據還尋不到。
邵祁揚卻沒有回答,兀自沉思,在想反擊之法。
這時,玄魄來了,一進來就跪在邵祁揚身前,叩首謝罪!“屬下罪該萬死,請世子責罰!”
原來連玄魄自己都不知如何被巫夜控制,對他們撒出的迷幻粉怎麼會出現在他手中、做了什麼事,這一切他自己都一無所知,當他醒來知道自己所做出的錯事,深深自責。
“不關你的事!”邵祁揚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哪裡真會怪罪玄魄,只怕玄魄自己心裡更不好受。
“求世子責罰!”玄魄也甚是固執地想要邵祁揚責罰他,至少他心裡會好受一些。
“自己去找墨玦領罰。”邵祁揚知道這樣玄魄心裡纔會好過,便道,墨玦是隱衛之首。
“多謝世子!”玄魄這才鬆口氣。
“我們就在李老頭這裡住一晚。”邵祁揚對顧昕語說道,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傷處,毫不掩飾對她的疼惜。若說今晚最大的收穫,便是她的心。
“臭小子,說誰是老頭?”李太醫向來肅然,對不熟的人也是極其高傲,但一聽到邵祁揚喊他老頭立即跳腳了。
“落影軒不錯,我們今晚就住那裡。”邵祁揚可不理會李太醫,輕門熟路就往落影軒走去。
其實以前他經常會回京,只是無人知道,他也不回邵親王府,而是來李太醫府上住,住的就是落影軒。
李太醫與他師傅是好友,李太醫還未爲致榮效命時邵祁揚便認識他。
“與你說話,你敢裝聾作啞?”李太醫佯怒道。
“你和我一起睡。”依舊沒有理會李太醫,對顧昕語笑道。
顧昕語瞥向李太醫,暗想他與邵祁揚交情卻是極好。
“沒有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明知顧昕語失了神,沒聽清他的話,他還趁機當她是默認了。
“你說什麼?”顧昕語回過神疑惑道,又想這纔是熟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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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和我睡!”邵祁揚當真聽話的再說一遍,笑意直入眼底,暗想她似乎還欠他一個說法。
“休想!”瞪了他一眼,臉微泛紅,還有這麼多人在場,他也好意思說,一點形象也不顧及。
但她也沒有再將他圈在腰上的手拿開,今晚,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原來他早已深據自己的心。以往她日日想着報仇,便將對他的愛忽略了、壓在心底最深處,若非今晚,她還不知道他於她的重要。
“不過就你這樣,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顧昕語突然笑開了,故意揶揄道,還拿目光投射在他某處。
“不試試怎麼知道?”邵祁揚笑得多了幾分邪氣,這樣的他,很難將其與盛怒時聯想在一起。
“咳咳咳………”李太醫假咳幾聲,裝作沒有聽到,暗附他們怎麼就不顧忌一下他這個喪妻的孤家寡人的感受。
“顧槿鈺的屍體讓人送回顧王府。”顧昕語微有羞意,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