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瀚陰冷的目光掃至一衆賓客,最後停留在顧昕語身上,他情緒已穩、頭腦漸漸清朗。他快步走到顧昕語面前,面色愈寒,伸手便往她肩頭握去。
“三殿下,這是想作甚?想當衆調戲靖嫺郡主?”邵祁揚快速擡掌截住陸梓瀚的手,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冷聲道。
“說!是不是你搞的鬼?”陸梓瀚冷哼一聲,便甩開邵祁揚的手,怒瞪着顧昕語。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與這個女子脫不了干係,一身素服、踩住雲倩柔的裙襬,害其換衣、卻換得一身死人穿過的衣裙,難道真的是巧合?
“三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實在是聽不懂,您該不會是氣糊塗了吧?”顧昕語一臉懼意,語氣也極是害怕道,心裡卻笑翻了,陸梓瀚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啊!
“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那個瘋女人是怎麼回事?”陸梓瀚明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樣質問顧昕語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可他真是太過氣憤了。
“我如何知道是怎麼回事?您這話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自己種下的因,何必推說是他人結成的果?難道就是因爲我今日湊巧也穿了素色衣裳?那我可真的是極冤吶!誰人不知我喜愛素色?三殿下,您可不能將火氣撒在我這個無辜的弱女子身上。”
說着邊紅了眼,像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樣,美人如此,讓在場的男子看了紛紛起了憐惜之意,皆以譴責的目光暗掃陸梓瀚。全是相信顧昕語的話,整得這般氣氛、若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爲陸梓瀚就是調戲顧昕語不成,便惱羞成怒。
“三殿下,這只是巧合吧,顧小姐這般善良的美人兒無緣無故不可能會這麼做的。”生性好色的白馳率先開口爲顧昕語幫腔道,引得一衆人全都出聲附和。
“就是,三殿下,您是明白事理之人,可不能冤了顧小姐。”
“沒聽說過顧小姐與三殿下有何仇怨啊!方纔看着還好好的,定是個誤會。”
“……………………”
再無需邵祁揚開口維護顧昕語,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幫腔道,儼然就是陸梓瀚將氣撒在‘無辜’的顧昕語身上,人人在心裡皆爲顧昕語鳴不平。
在這種情況下陸梓瀚如何還能繼續緊捉住顧昕語不放?他也不是全無理智之人,當即便驅散衆人,放過顧昕語,但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與他作對?他絕對不會罷休!
好好的一場生辰宴便是這樣不歡而散,氣煞了陸梓瀚,想必他定會成爲京城一大笑柄,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事還沒完,等待他的是………
出了三皇子府,顧昕語上了馬車,邵祁揚棄騎馬也要跟着上去,她也沒有拒絕,正好,她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馬車駛離三皇子府後,兩人不禁全放聲大笑,邵祁揚說道:“你何時也會扮可憐博人同情了?這不像是你會有的作爲,不過很好,是人,總是要學會視情況而適當的服軟。”
當她還是雲淺曦之時,就是因爲不懂得服軟,凡事皆是直率之態,令她吃了不少悶虧,如今她變得更加聰明瞭。
“死過一次,怎能不作改變?”顧昕語聽後笑容變淡,口氣變冷道。
邵祁揚心裡一抽,有些疼痛、有些懊惱自己的多言,正想開口,車外卻發生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