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交代?我是爲了自保,怎麼可以叫暗算?李太醫,您爲何這麼說?”顧槿鈺強裝鎮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日邵世子受召進宮面聖,途中卻遭人暗算,才致受傷,這傷還是本太醫親自診治。皇上向來看重邵世子,對此事極爲重視,嚴令一定要找出暗算邵世子的幕後黑手。”李太醫冷瞥顧槿鈺一眼,才道。
“不是這樣的,是邵世子他……”顧槿鈺真的慌了,怎麼會變成這樣?陸梓瀚爲什麼要騙她,和他說的是大相直徑?爲什麼沒有告訴她皇上已經開始追究此事了?
“閉嘴!本王知道你愛慕邵世子已久,可也不能爲了嫁給邵世子,就胡亂替人頂罪。你只不過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有能耐將邵世子砍傷?”顧王爺怒斥道,心知事情已有變。雖然他沒有聽到皇上要徹查此事的風聲,更不知邵祁揚是進宮途中受的傷,可李太醫絕對不可能拿皇上出來說事。
其實顧王爺本想今日怎麼一鬧,對顧槿鈺的聲譽已經受損了,既然她想讓邵祁揚負責,便順她的意,如此一來邵祁揚也不會再繼續糾纏顧昕語。
不若,他也是不相信顧槿鈺能將邵祁揚砍傷,她有幾分能耐,他這個做爹的又怎麼會不知?顧槿鈺也是他女兒,可惜心機、城府皆太深,所以纔不得他喜。
“顧王爺,虧本世子還常道你是公正無私之人,想不到你還是詢私偏幫自己的女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既然顧槿鈺已經承認她就是砍傷本世子的,那麼就與本世子一起進宮年面聖吧!”邵祁揚褪去先前的嬉笑之態,變得嚴肅了起來。
“本太醫也親耳聽到顧大小姐親口承認了,可以爲邵世子作證。”李太醫也說道,絲毫都不避忌地站在邵祁揚這邊。
顧王爺再一次感到爲難了,要是皇上真的插手此事,不管是他還是顧槿鈺都討不了好,不論結果如何都是他與顧槿鈺的錯。
“邵世子,小女年幼無知,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此事就此掀過,本王替她向你賠不是。”不得已,顧王爺只能低下一頭。
“爹,女兒沒有錯,您……”顧槿鈺慌得拉住顧王爺的衣袖,不斷地搖着頭,她不能承認是自己故意陷害邵祁揚,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憋屈的是她壓根就不喜歡邵祁揚,要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早就乾脆將失去清白一事也推到他身上,直接逼他娶她了。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顧王爺便高擡起手掌扇打在她的臉上,瞬間她的臉就高腫不已。瞪大了雙目,難以置信地看着顧王爺,他居然打了她。
“槿鈺,本王一直以爲你甚是聰明,怎麼連眼前的局勢都看不清?你一個人想死也便罷,何必拖上本王?”顧王爺恨鐵不成鋼道,知道顧槿鈺不是看不清,而是不甘心。
“大姐姐,我要是你纔不會甘心受人擺佈,憑什麼你受了委屈,那人卻摟着如花美眷風流快活?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別傻了,何必讓人當了槍使?”顧昕語來到顧槿鈺身邊說道,還付以一臉同情。
“你知道他?”顧槿鈺瞪着顧昕語,這是她的第一反應,話纔出口便驚覺自己失言了,可惜說出去的話已經覆水難收,加上她激動之下音量不小,所有人都看着她。
“大家都聽到了沒?原來是有人指使她陷害本世子,星海,將她捉起來,本世子今日受盡了委屈,一定要請皇上做主。”邵世子大聲道,又掩不住笑意,哪裡像受了委屈的人,虧他好意思說。
“槿鈺!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本王也幫不了你了。”顧王爺怒火中燒。
“爹、邵世子,是我錯了!我不該爲了嫁給邵世子就誣陷他,捉我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我砍他的,更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求邵世子網開一面!”
顧槿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心知大勢已去,只能低頭服軟,更似如大夢初醒。她真的是被陸梓瀚逼急了,才做下今日這般愚蠢的行爲。是她將邵祁揚想得太簡單,更是陸梓瀚故意將邵祁揚說成風流愚鈍之人。
失了清白後她情緒不定,才導致她一時糊塗,她該以計所行纔對,後悔莫及。事已致此,她要怎樣挽回?她目光在廳裡掃視了一週,要是她尋死,邵祁揚應該不會再糾纏此事了?
撞柱子?要是撞傻了怎麼辦?再看到邵祁揚身後的星海腰間掛着的長劍,不行!她不會武功,要是力道控制不好,割破喉嚨真的死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顧大小姐,要不要在下將劍借你一用?不用客氣。”星海收到邵祁揚的眼神,將劍連着劍鞘一同摘下遞到顧槿鈺面前。
“爹?”顧槿鈺推開星海遞來的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擡頭以淚眸可憐兮兮地看着顧王爺,奈何顧王爺卻別過頭不願理會她。
“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顧昕語‘好心’說道。
顧槿鈺以爲自己聽錯了,顧昕語會這麼好心,會幫她?沒有開口,靜等着下語。
“很簡單,要你真的是受人指使,如果你將那個人說出來,相信邵世子寬宏大度會饒過你這回的。”儘管將陸梓瀚說出來,只要說出來了,她就能借機打擊陸梓瀚,顧昕語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對付陸梓瀚或雲倩柔的機會。
“可以,看在昕語的面上,要是你將那人供出來,本世子便網開一面。”話是這麼說,邵祁揚卻笑着看向顧王爺。
顧王爺點頭,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傻傻地替人背黑鍋,怒道:“槿鈺,到底是誰脅迫你,不要怕,說出來,本王替你做主。”
“爹,我看你是做不了主的。”顧昕語實在不想潑顧王爺的冷水,但不得不潑。
“槿鈺,你要是再不說,別怪本王不顧父女之情了,到時牽連了你娘,可別怨本王。”顧王爺不想將此事捅到皇上那裡去,到時就無法收場,若真的會牽連到顧王府的其他人,也只好犧牲顧槿鈺了。
“我說!爹,我說。”顧槿鈺愈發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了,突然靈光一閃,暗惱自己真是傻!要是趁機將陸梓瀚給掀出來,她又何必再受制於他?可還有一個難題,每半月藥性發作了,無人與她行歡,那又該怎麼辦?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先供了再說。
“快說,是誰?”顧王爺顯得較爲激動,催促道。
“是、啊!”顧槿鈺剛要開口,突然,廳堂頂上的氣窗爆炸開了,嗡嗡飛涌進一羣馬蜂,全都往顧槿鈺身上撲去,而外面有人在大喊捉刺客。
衆人皆被這突發情況驚住了,特別是顧槿鈺整個人都被馬蜂密密麻麻的包圍住,令人驚奇的是這些馬蜂像是有靈性的一樣,別人不攻擊,只針對顧槿鈺一個人。
“槿鈺!來人,快把馬蜂趕走!”顧王爺見狀,急忙喝人來幫忙趕馬蜂,一邊又讓人將那放馬蜂的人捉起來,自己也親自上前,揮趕馬蜂。
“你說這是人品問題,還是說馬蜂都是公的,看上她了?”邵祁揚毫不客氣地大笑着問顧昕語。
“依我之見,應該是兩者都有。”顧昕語很認真地說道,她和邵祁揚一樣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也不掩飾幸災樂禍。
“他真是長能耐了,能想出這種陰損的辦法?”邵祁揚以僅兩人聽得的聲音說道,因爲以他對陸梓瀚的瞭解,不認爲陸梓瀚想得出這種方法。
“是雲倩柔!”顧昕語幾乎是從牙縫擠出雲倩柔的名字。
腦中涌起昔日未穿越前與雲倩柔一起戲耍的情景,那時的雲倩柔一派天真,最喜做穿越夢,說過若她有幸能穿越一回,便將古代玩轉於掌中,還要用馬蜂來整人。
可真的穿越了,她卻變了一副嘴臉,黑了心、毒了腸,所謂的姐妹之情全成過眼雲煙,雲倩柔!挖心之仇,不共戴天!
“昕語!”邵祁揚見她陷入自己的思緒,大掌握住她的手,企圖將她拉出令她痛苦的回憶。
“我沒事!”顧昕語回過神來,笑了笑,不想讓他爲她擔心。
而這時,顧王爺與衆侍衛還是未能將馬蜂驅趕走,那些馬蜂打散了又一個勁的往顧槿鈺的身上粘去,好像她是誘人的蜂蜜一樣。
“顧王爺,本世子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這些馬蜂應該是受人控制,指不定要捉了那個帶來馬蜂的人才行。”邵祁揚戲謔道。
可憐的顧槿鈺痛苦地在地上翻來滾去,哀嚎聲歷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