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大阪後,他們一刻也不停留,立即趕往長崎,畢竟越快返回國內越好,遲則生變。
杆元惠子情緒有些低落,或許是因爲綺乎佑佐之助的原因,不過他們也沒閒情去管了。
花了一天多的時間,來到長崎的港口,去找一個商會,遞上信。
商會的掌櫃的看了眼四人,沒有懷疑,很爽快的讓他們上船,拉往上海。
後面出奇順利,讓他們甚至懷疑有什麼陰謀在裡面,那封信他們也砍了,並沒有什麼不對。
事實證明是他們多想了,人家只是按照老闆的要求來辦事而已。
在海上漂洋了兩天多,終於在上海下船了,第一次坐船的杆元惠子下船的時候,臉色發白,走路腳步都是虛的,身體直打擺。
在船上她也不好過,暈船,吐得天昏地暗,差點就把命交代了。
在上海下船後,他們就立馬進入英租界,在英租界歇息了一天,杆元惠子要好好的養養精神才能上路,況且在英租界裡,日軍也不敢鬧騰。
踩在中國的土地上,李昱和盛慶剛感覺踏實多了,雖然這裡是英租界。在租界裡,給陸強發出一份電報,將這消息告訴陸強。這些天沒聯繫,想必陸強應該擔心。
快一個星期了,陸強自然擔心他們,不過因爲沒有聯繫方式,所以只能深深的壓在心底。
“老大,老大!”坐在辦公室裡的陸強老遠就聽到門外的呼喊,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皮。
“有什麼事,說。”
“額,是這樣的,李昱他們有消息了,那個日本女人已經帶回國了,現在在上海的英租界裡。”虎壯衝進來大嗓門喊道,語氣裡透着興奮。
“真的?!太好了,立即派人去接應他們。”陸強騰的站起來,臉上興奮的表情顯而易見。
“好,我這就去安排。”虎壯說道。
三人無損返回,帶回了目標,讓陸強狠狠握了下拳頭,這下子杆元廣義完全能握在手裡了,大才必須要在自己手裡才行。
翌日,李昱一衆大清早的就出發了。對他們而言,闖過日佔區並不難,扮作日本商人即可,他們當中可是有兩個真正的日本人,也不怕露餡。
佐藤近佑和稈元惠子扮作夫妻,李昱和盛慶剛扮作下人,清早便離開英租界,而日軍對於他們也並沒有懷疑。
與此同時,在大阪,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從貴族院裡擡了出來,被人找個地方隨便挖坑埋了。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落魄貴族家的下人罷了,居然敢說自己是貴族。”埋土的一個人看向屍體,一臉不屑。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找死嗎?”他同伴也是不屑的說道。
將地面填平,兩人慢悠悠走了,只留下嶄新的土塊,說明這裡被挖過又被埋起來了。
六安,現在是陸強的了,這裡駐紮着254師。將日軍遺棄的陣地修改一番,就成了他們防禦陣地了。
比起日軍扣扣索索的,陸強大手一揮,各種輕重武器全部搬上來,將這裡打造成一個堅固無比的軍事堡壘。裡面囤積的彈藥,足夠他們整個師在大戰役下消耗一個月了,而且還在不停的囤積,因爲這裡將是大反攻的起點。
而退守合淝的日軍很不甘心,想奪回六安,三番五次的派兵來騷擾,鬆井石根雖然不贊同此舉,但也無力阻攔,畢竟他人在南京,部下弄些小動作,他也管不到,況且還可以藉機探清六安守軍的火力。
每次日軍來騷擾的只有一箇中隊,過來逛一圈,都在警戒線外,也不闖進來,而且他們還派狙擊手對哨兵狙殺,讓254師的戰士很惱火。
而這時,就是輪到254師裡的狙擊手大顯神威了。
前來騷擾的日軍,中隊長在隔着500米外,被狙擊手一槍撂倒,嚇的剩下的日軍趕緊撤退。
至於日軍的狙擊手,就由狙擊手來尋找了。
不過老是這樣,被人堵門頭打冷槍,讓人憋屈。
陸強拿到來自254師的訴苦電報,對於日軍的騷擾,他想到了後世朝鮮戰爭中志願軍的冷槍冷炮運動,
“既然比黑槍,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黑槍,勞資一個師好幾百狙擊手,裝備先進的狙擊步槍,作戰裝備,害怕你們黑槍。”
“傳我命令,讓254師的狙擊手全部出動,對日軍打黑槍,打死一個獎勵一大洋,帶軍銜的,視軍銜而定,具體計劃,我稍後列出來。”
隨着陸強的的命令下達,憋屈已久的254師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所有狙擊手全部派出去,兩人一組,就像朝戰中冷槍運動一樣。
之所以是兩個人,主要是一個人負責黑槍,另一個的任務是負責尋找目標、計數和防止狙擊手作弊搞假字數。
日軍被打倒後,5秒內沒站起來,表示擊斃,擊傷沒獎勵。觀察手會隨身帶一個本子,些“正”字,打死一個寫一筆,作爲觀察手兼監視員,他們也是有“工資”的,不然他們豈不看的眼紅,每天10個大洋,防止他們聯合作假。
打死一個普通日軍士兵(包括上等兵),獎勵一枚大洋,下士兩枚,中士四枚,上士八枚,少尉16枚,就這樣乘二的計算。不過若是作弊,發現後直接關小黑屋。
隨着冷槍運動展開,日軍就慘了,遍佈的狙擊手,冷不丁的就給他們開一槍。
原本藏在六安城外的日軍狙擊手一個個被找出來,這些狙擊手大多都藏在樹上。
不知爲何,日軍狙擊手對樹上情有獨鍾,但這的確也是個很好的藏身位置,就是不方便轉移罷了,而且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陸強也並不希望自己的部下這麼做,還不如選一個草叢、土坑,加上僞裝,日軍想發現也難,轉移也方便。
天上灰濛濛的,估計很快就要下雪了,這對254師的狙擊手來說是個不錯的天氣,冰冷的雪地裡,人體的熱反應源更加強烈,更方便被紅外線瞄具發現,便於清理六安城外的雜魚。
“砰!”一聲脆響。
空曠的原野裡,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而在遠處的一棵樹上,僞裝的和樹幹一樣的日軍被打死,鮮紅的血順着樹流了下來。
這個日軍的狙擊手將自己綁在樹上,而且僞裝的和樹幹一樣的顏色,不用心仔細去尋找,根本發現不了。
“應該是死了。”旁邊的觀察手拿着望遠鏡看向600米外的那個目標,高倍的望遠鏡,讓他清晰的看見腥紅的血順着樹幹流下了,好久那個日軍還是一動不動,便放下望遠鏡,拿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畫一筆,一個正字完成。現在在這個本子上,士兵一欄才一個正字,其他的都還是空白。
“找下一個。”狙擊手繼續架着awm透過紅外線瞄具,尋找熱源。那個藏在樹上的日軍就是他靠着紅外線瞄具打死的,不然他們根本發現不了。這些日軍雖然僞裝的巧妙,但身體散發的熱源卻藏不起來,除非他躲水裡。
作爲觀察手,配備了兩個望遠鏡,一個就是高倍率的白光望遠鏡,另一個就是大型紅外線熱成像望遠鏡。主武器配一支81槓,用於近身防禦。
隨着六安周邊被清理乾淨後,狙擊手就向着日佔區前進。
荒蕪人煙的土路上,因爲日軍的暴行,這裡的行人越來越少,四周的村子也逐漸荒蕪。
五輛九四卡車在路上搖搖晃晃的,前後各還有一輛九四豆丁戰車,四輛挎鬥摩托插在中間。
這裡是日佔區復地,不過隨着陸強的支援,游擊隊的壯大,現在也不安全了,他們要提防有人襲擊。
山坡上,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日軍的車隊。
槍上滿是僞裝,槍後的人,也蓋着僞裝網,讓自己和周圍環境融爲一體。
“這是哪了?”宋懷細聲詢問身邊的觀察手。
“我也不清楚,估計過了合淝了,有可能在肥東。”王越同樣小聲回答。
“跑過頭了。”宋懷略顯懊惱的說道。
“別廢話了,這些鬼子打不打?”王越道。
“我再看看。”宋懷有些猶豫,畢竟日軍較多,僅憑他一個人,吃下這麼多日軍,把握不大,甚至有可能被反吃了。
日軍車隊繼續行進,速度並不快,大約二十多碼。
宋懷眼見着日軍車隊要跑遠了,心裡有些焦急,他不想放過這個到嘴的肉,哪怕這肉可能會將自己噎死。
將十字準星瞄向最後一輛九四豆丁,現在彈夾裡的子彈是穿甲彈,專門對付日軍的薄皮戰車的。
“轟,轟轟~”
就在宋懷準備開槍,突然日軍車隊裡發生爆炸,打頭的九四豆丁瞬間被癱瘓了。
隨後噪雜的槍聲響起,經過了初期慌亂的日軍很快就組織起反擊,還倖存的那輛豆丁向伏擊方向開進。
“是游擊隊。”王越架着望遠鏡看向戰場,一批穿着灰色布衣的隊伍和日軍對打,其中有個別穿着新四軍的衣服,說明他們是游擊隊,若是新四軍正規部隊,不可能只有個別穿着軍裝。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我真愁着怎麼分散鬼子的注意呢。”宋懷嘀咕道,手指已經扣動扳機。
加裝了消音器的awm發出輕微的槍聲,隔着十幾米外就難聽清了。
子彈劃過枯草,直直的向800多米外的九四豆丁後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