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嵐和穆辛宇跟上兀朮的步伐到了一個院子,傾嵐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院子裡四處都曬着草藥,就和自己之前住的院子一樣,總是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藥香味。
兀朮隨手將手裡的一個小包袱扔到了桌上,便瞪瞪登地上了樓,走了兩步見傾嵐和穆辛宇沒有跟上來,便又停下來對他們兩招招手。
傾嵐和穆辛宇跟着兀朮上了樓,本以爲只是一二小閣樓,卻沒想到這裡面的空間比想象中的大很多,擺了兩列藥草櫃子,還有一個長長的桌子,桌子上堆滿了各種紙張和草藥,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
傾嵐隨手拿過一張只看了看,上面全是藥材,似乎是藥方子,“你這些都是替人看病的藥方?”
“不是。”兀朮說着拿過傾嵐手裡的紙條,看了一眼,然後將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火爐裡,“這些都是我試驗的藥方,可是似乎都沒什麼用。”
“試驗的藥方?”傾嵐疑惑地問。
“雖然石版畫可以解開族人的怪病,可我還是覺得,既然是病,醫術必然可以救治,可是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卻一次也沒有成功。”兀朮說着走到陽臺上,拽了一下繩子,陽臺四周便墜下來一些竹簾,正好將屋子裡的情形擋住。
穆辛宇走到陽臺邊,輕輕拔了竹簾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清村口的情形。
老族長和姜牙領着村裡上上下下在跪着,欽差大人正在宣讀聖旨,“秉承聖意,請靈丹族人在十五日內練出仙丹。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拜道,姜牙起身去接過聖旨,姜夫人趕緊扶起了一旁的老族長。
欽差看了一眼姜牙說:“本館奉皇上旨意,前來督促爾等製作藥丹,這十五日便留在此地了。”
姜牙將聖旨遞給身後的人。一臉嚴肅地說:“我族人一向不喜外人入村,欽差大人不如等十五日之後來取丹藥便是!”
欽差一笑,“林丹族人有先皇聖字金牌,我等自然不敢冒犯,既然如此,本官便讓人在村外紮營如何?”
“請便!”姜文行了一禮。轉身扶了老族長回村,其他人見狀,也跟着回了村裡。
“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傾嵐皺着眉頭說,不過看見這隊人馬沒人進村,傾嵐心裡還是安慰了不少。
“放心吧。我族人有雍正皇帝賜的聖字金牌,這些人不敢硬闖進來的。”兀朮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不過他們竟然帶了聖旨來,不知道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咚……咚……”村子裡突然響起了鐘聲,兀朮連忙往樓下走,一面走一面說:“族長叫大家去開會呢,果然是大事。”
傾嵐很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趕緊拽了穆辛宇跟上兀朮。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祠堂。老族長看了看傾嵐和穆辛宇,並沒有因爲他們兩個是外人而將他們趕走,反而還讓人給她們兩安了座。
傾嵐看了看祠堂裡的人。不過一百來口人,七中還大部分都是男子,看來這個族受這種怪病的影響太深了。
老族長用柺杖敲了敲地面,大家便安靜了下來,他開口說:“方纔欽差大臣宣讀的聖旨大家應該是都聽到了,皇上命我族人爲太上皇煉製丹藥。在座各位有何意見?”
“不過是些進步的丹藥,隨便弄些便是。”有人提議到。
“這什麼病都不知道。如何煉製丹藥啊?”有人開始抱怨。
“兀朮,你說說。應該煉製社麼丹藥?”老族長突然看向兀朮。
兀朮癟了癟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治病將就望聞問切,這不知道得的什麼病,恐怕也不可能對症下藥了。”
“就是……就是……”人羣裡很多人開始贊同兀朮的觀點,老族長又跺了跺柺杖,讓大家安靜下來。
傾嵐卻站起了身,“我知道太上皇的病情。”
“你?”姜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傾嵐。
傾嵐點了點頭,“今日大家都在,我便和大家實話實說了吧。”傾嵐說着掃了一眼四周,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希望這些人都和姜牙他們一樣可靠,“我們掉下山坡,便是皇上追殺,我便是皇上要找的恩妃,曾經在宮中爲太上皇伺疾,所以知道太上皇的病情,我也知道,太上皇活不了多久了,皇上此次派人來此求丹藥,其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要找到我。”
“這是怎麼回事?”人羣裡開始有人議論紛紛了,老族長敲了敲柺杖,人羣立馬便又安靜了下來。
“老朽不管你是誰,你若是能解開那石板之謎,救我族人,老朽必能保你安全離開。”老族長看着傾嵐說。
傾嵐微微一笑,果然有老族長在,她便還是不用擔心安危了,“說起這個我正好有事找各位,族裡可有什麼特別的畫像?”
“畫像?要這個做什麼?”坐在傾嵐旁邊的姜夫人開了口。
“我們發現壁畫裡的秘密,只要在石版畫上畫出所有的紋路,石板便會出現第二十五塊石板。”傾嵐還沒說完,一旁的姜牙突然跳起身,抽過一旁的棍子,對着窗外狠狠一推,只聽到一聲慘叫,接下來便是什麼東西調到地上的聲音,衆人連忙起身圍了出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個官兵,看樣子應該是趴在圍牆上偷聽,被姜牙打了下來,傾嵐手撫着胸口,“果然是皇上派來的。”
“既不是誠心來求藥,我們也便不用爲他誠心煉製丹藥了。”姜牙冷哼一聲說。
“這可不行。”傾嵐連忙說,“若是皇上以此爲藉口,必然會害大家受苦的,我知道太上皇的病情,不如由我口述,你們再對症下藥?”
“也好,太上皇人已值暮年,如今不過是再拖些時候罷了。”姜夫人出來勸道。
姜牙點了點頭,看向兀朮,“那這煉丹的事便你跟唐姑娘商量吧,另外,唐姑娘在族裡的事情,任何人不許透露半句,不然定會爲族人帶來災難。”
“知道。”衆人紛紛答道。
“那這個怎麼辦?”有人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人,“已經斷氣了。”
“送回他們住處,說是他私闖祠堂,促動機關,喪了命。”老族長敲着柺杖說,說完便轉身往祠堂裡走去,“唐姑娘,你們二位跟老朽進來一下。”
傾嵐看了穆辛宇一眼,兩人跟着老族長進了祠堂,其他人便都散去了。
老族長什麼話也沒說,走上祖宗牌位前上了一炷香,然後去神龕上取下來一個長方體的木盒子,輕輕抹去上面的灰塵,“唐姑娘,這個你看看。”
傾嵐接過盒子打開,裡面竟是一支毛筆,她回頭看了一眼穆辛宇,兩人連忙急急忙忙地走到壁畫前面,一對比,傾嵐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容,“就是這支筆!”傾嵐激動地說。
“這隻筆在神侃前面供了有幾十年了,大家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只當祖先的遺物供着,今日聽你說起畫,老朽便有了這個猜想。”
傾嵐拿起盒子裡的筆仔細看了看,笑着說:“如今筆也找到了,若是能找到畫,便可以成功了,對了,村裡可有什麼特別的畫?”
“沒有。”老族長搖搖頭,“村裡的人都是弄藥材的,大家提筆也都是寫藥方子,從沒人畫畫,也沒人留下畫。”
沒有人畫畫?這麼奇怪的村子,那這畫自己要去哪裡找呢?傾嵐想着又貼上前去仔細觀察了一下第三幅壁畫,“這種紋路倒也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東西,似乎就是一些線條。”
“依我看到像一些地形圖。”穆辛宇在一旁說。
傾嵐點了點頭,壁畫上畫的太模糊了,自己根本無法照樣將這個畫到石版畫上去。
穆辛宇看了一會兒,突然皺了皺眉眉頭,網易胖提了燈過來貼近壁畫看了看。
傾嵐疑惑地走過去,“怎麼了?”
“奇怪,”穆辛宇嘀咕了一句,指了指第一幅壁畫角落裡的一個罐子,“你看,這個罐子,在每幅圖裡面都有。”
傾嵐一看,確實,四幅圖裡都有這個罐子,只是每幅擺放的位置卻不盡相同,第一幅和第四幅都是擺放在房間的牆角,第二幅的罐子在和黑衣人的腳邊,第三幅的罐子是倒着的,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液體流了出來。
“老族長,你見過這個罐子麼?”傾嵐轉頭看向一旁的老族長。
老族長也正在認真地打量着這個罐子,“這罐子老朽沒見過,不過老朽應該知道它是用來幹嘛的。”
“這罐子裡裝的是血!”穆辛宇輕輕說。
傾嵐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老族長,以爲他會有一個不同的答案,可是老族長卻點了點頭,“對,這罐子裡裝的確實是血,是孩子出生後臍帶和胎盤裡面的血,族人會用東西將它裝起來。”
“臍帶血?”傾嵐驚訝地說,在現代自己倒是聽說過保存臍帶血的事情,沒想到在古代居然也有。
“族裡每家每戶都會講剛出生的孩子的臍帶血保存起來,以保佑小孩可以健康成長。”老族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