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快放我下來吧。”穆辛宇抱着傾嵐剛進木里居,傾嵐便掙扎說。
穆辛宇於是將她放了下來,“怎麼了,我抱着你不舒服?”
傾嵐搖搖頭,“只是覺得怪不習慣的,而且大家都看着呢。”
穆辛宇笑笑,“好了,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嗯。”傾嵐點點頭,轉身進了木里居,穆辛宇在門口略站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夫人,這樣下去您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便會下降了。”麗珠在一旁對淼淼說。
“那又能怎麼樣,我本來就是個妾,如今這樣應該滿足了。”淼淼坐在梳妝鏡前一臉失落地說。
“話雖這麼說,可您以前是何等的地位,老爺何曾只是把你當做妾室,如今大夫人日漸得寵,老爺一個月纔來您這坐坐,”麗珠一面幫她卸妝一面說,“就連您自己都很少往老爺那邊去了,如今大夫人有孕,您正是爭寵的好時機啊。”
“老爺不喜歡女人爭風吃醋的,還是安穩過日子吧。”淼淼說着取下自己的耳環。
麗珠笑笑,擰好一個毛巾遞給淼淼,“您這是在爲自己爭取幸福,怎麼能算爭風吃醋呢?”
淼淼笑笑,接過毛巾,“一切都是命,強求不來。”
“夫人您就是不懂得珍惜,可是又暗自傷心。”麗珠說着接過淼淼擦完臉的毛巾,轉身在架子上掛好,“對了,我今日偷偷見了柚大哥看大夫人的神情,一臉的失魂落魄,柚大哥該不會是對大夫人……”
“啪!”淼淼一巴掌拍在麗珠的手上,“不要瞎說,柚和夫人只是要好的朋友,這種閒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了。”
“知道了。”麗珠連忙低頭說。
淼淼卻陷入了沉思,柚對傾嵐的神情不一般,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今日聽他安慰自己神情,他自己心裡估計也跟自己一樣傷感。
“夫人,您想什麼呢?”麗珠見淼淼發呆,便低聲問道。
淼淼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掌燈睡吧。”
“是。”麗珠說着扶起淼淼上了牀,然後替她放下幔帳,默默地退出來。
木里居內依然燈火通明,幻月和幻雲前前後後的忙着,“夫人,今日我們可都是聽說了,老爺一直將您從車上抱回木里居呢!”
“可是您爲什麼不讓老爺進來呢?”幻雲接話說。
傾嵐正在想事,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們兩人在說話,算了,不管這穆辛宇是不是真心的,我可不能因爲這個將自己永遠耗在這裡,五十幾年後就有**戰爭了,我可不想死在炮火之下,還是趕緊找到那個奇怪的三色珏回21世紀吧。至於那個穆辛宇,我雖然不排斥,可是也沒有喜歡到要爲他留下來吧,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生下孩子後就走!
傾嵐敲定注意站起身,走到自己放財寶的箱子前面,打開箱子數了數,還不夠一萬兩,“這些錢夠我生活多久呢,還不能吃好的,穿好的。”
“夫人?”幻月好奇地叫了一聲傾嵐。
“啊?”傾嵐回過神來,蓋好箱子,“怎麼啦?”
“我們問您怎麼不讓老爺進來呢?”幻雲說。
“哦,他有事要處理,所以我讓他先去忙了。”傾嵐說着又開始感覺噁心了,幻月連忙那個拿來了痰盂。
“夫人您沒事吧,要不要讓人去告訴老爺?”幻雲在一旁着急地說。
“不用。”傾嵐擺擺手說着端過一杯水漱口,“大夫說了這只是正常的孕吐,沒事的,時間不早了,準備歇下吧。”
“老爺,這些事這個月的賬本。”崔管家將一摞賬本放到書桌上。
穆辛宇擡起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放着吧,木里居的燈熄了沒?”
“剛熄,夫人已經歇下了,老爺您也早些睡吧。”崔管家說着替穆辛宇換了一盞更亮一些的燈。
“嗯,我看完這些再睡,崔伯你先去休息吧。”穆辛宇說着想起了什麼停下筆,“對了,崔伯,最近街上流行一種大煙,府裡沒人抽吧?”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明日我派人去查查。”崔伯想了想說。
“嗯,查仔細一點。”穆辛宇點點頭說,“一旦有人抽大煙便逐出府。”
“明白了。”崔管家說着轉身出了門,順手爲他關上門。
穆辛宇將一摞賬本抽出來看了看,挑出幾本,在上面畫了一個叉,這兩家都是茶館,生意一直不大好,可是這個月的賬本卻利潤比前幾個月漲了不少,穆辛宇默默地捏了捏賬本,這兩家的掌櫃該不會是揹着自己做起了**的交易吧,必須讓人好好去查查了,如今手下的人越來越難管了,看來不是一個偶然,應該是有人在幕後動了手腳。
穆辛宇想着閉上眼睛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
傾嵐這幾日嘔吐不斷,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走動,每日都是在屋子裡呆着,正無聊,幻雲進來報說佟邵芬來了,傾嵐連忙高興地迎了出去。
“嫂嫂。”傾嵐笑着迎上剛進木里居的佟邵芬。
“怎麼出來了?外面這麼冷,趕緊進去。”佟邵芬說着連忙將傾嵐扶進屋。
“嫂嫂說好要來看我的,怎麼隔了這麼久?”傾嵐假意責怪說。
佟邵芬不好意思地笑笑,取下自己的披風,“家裡最近比較忙,所以耽擱了幾日。”
“來,坐吧。”傾嵐拉着她的手到暖閣坐下,如今天氣纔剛剛變冷,穆辛宇便讓人給木里居送來取暖的碳了。
“哇,真暖和。”佟邵芬笑笑說,“沒想到你房裡這麼早就點上暖爐了。”
“老爺說夫人有孕在身,身體弱,便讓我們木里居提前把暖爐燒上了。”幻月端茶上來便接了話。
佟邵芬只是一笑,沒想到穆辛宇對傾嵐竟會這麼在乎。
“嫂嫂,你手上是怎麼了?”傾嵐看到佟邵芬端茶杯時袖口露出的胳膊上似乎有傷痕連忙問道。
“啊,沒事。”佟邵芬不好意思地放下茶杯,用手扯了扯袖子。
“怎麼會沒事呢,讓我看看。”傾嵐說着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袖子,露出整條胳膊來,胳膊上全是紅紅的傷痕,“天啊,這是怎麼啦?”傾嵐着急地說,“幻月,快去找大夫來。”
“哎,不要。”佟邵芬叫住幻月,“家醜不可外揚,不要叫大夫了。”
“家醜?”傾嵐疑惑地說。
佟邵芬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本來我今天來就只是來看看你的,沒想到竟讓你看到了這個,”佟邵芬說着伸手打下衣袖。
傾嵐見她不讓請大夫,於是對幻月說:“去找些上好的金瘡藥來。”
“嗯。”幻月點點頭走了出去,傾嵐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哥哥動手打的?”
佟邵芬哭着點點頭。
“爲什麼啊?”傾嵐問,上次她回家的時候發現這個哥哥雖然說話不着邊際,可是對自己老婆還是不錯的啊。
“你哥哥他在外面抽大煙抽上了癮,花光了所有的錢,回來找我要,我不給,他便對我動手了。”佟邵芬哭着說。
“可惡!”傾嵐握了握手中的拳頭,又是**,“那你把錢給他了?”
佟邵芬點點頭,“家裡本就沒什麼錢,能當的都被他拿去當了,如今就剩了我的一些陪嫁,我是千萬不想讓他糟蹋了,所以才帶過來,希望小妹替我保管了。”佟邵芬說着拿出一個箱子放到桌上,打開來,裡面其實也沒有多少珠寶,“我想了想,只有放在你這裡他礙着姑爺的面子不敢上來要,如今連我孃家他都敢去鬧了。”
傾嵐伸手蓋住木箱,抓住她的手,“嫂嫂,委屈你了。”
佟邵芬搖搖頭,“這都是命,哪有委屈一說,只是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小妹可一定要替我保管好了。”
“放心吧,我一定替嫂嫂保管好。”傾嵐說,這個時候幻月拿了金瘡藥進來,傾嵐連忙站起身,替佟邵芬上藥,看着她胳膊上的傷痕,傾嵐眼淚都流了出來,這古代的女人可真是夠命苦的。
“嫂嫂,我看你也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我這裡住下吧。”傾嵐上完藥拉住佟邵芬的手說。
“這怎麼行。”佟邵芬連忙說,“哪有嫂嫂住在小姑子夫家的。”
“有什麼不行的。”傾嵐說,“如今你回去,他找不到珠寶又會打你,留在我這,他便不敢上門來鬧事了。”
佟邵芬猶豫了一下,又搖搖頭,“還是不用了,若是因爲我使得你和姑爺生氣,那多不好。”
“不會的。”傾嵐連忙說,“我就跟他說是我讓你留下來照顧我的,他肯定不會說什麼了。如今我孕吐厲害,哪也不能去,嫂嫂若是能留下來陪我,照顧我,是最好不過的了。”
佟邵芬止了眼淚,擡頭看着傾嵐,輕輕點點頭,“謝謝小妹了。”
“不謝不謝。”傾嵐笑笑說,“嫂嫂也不用回去取換洗的衣物了,缺什麼叫幻月、幻雲幫你拿就是了。”
“麻煩了。”佟邵芬轉過身對幻月和幻雲點點頭。
“嫂夫人多禮了。”幻月笑笑說,“我們就去把西廂的房間幫您收拾出來。您以後就安心地住下來吧。”
“謝謝。”佟邵芬笑笑,看向傾嵐,“我留下來,姑爺真的不會有意見麼?畢竟他一直都討厭我!”
“不會的,他現在已經改變了。”傾嵐笑笑說,穆辛宇臉箬瀾的死都願意忘記,這點事他又怎麼會一直在意呢,“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傾嵐說着便抓起佟邵芬的手,佟邵芬站着沒動,“我,我還是不去了吧。”佟邵芬小聲地說。
“嗯,那你就在房中等我回來,我自己去找他。”傾嵐說。
“小妹,不要太強求。”佟邵芬在傾嵐出門的時候補充道,傾嵐回頭一笑,然後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