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兩個揹着書包的高中生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有說有笑的。
“唐沁,你先去對面的樹蔭下等我,我買好奶茶就過來。”柯棋笑着對唐沁說。
唐沁點點頭,抱着書包對柯棋撒撒嬌,“那你可要快點哦。”
“知道啦。”柯棋笑着揉揉她的頭髮,“站到樹蔭下,別曬黑了。”
“黑了也比你白。”唐沁吐吐舌頭說着轉身走向馬路。
突然一陣喇叭聲傳來,唐沁回過頭來,一輛卡車轉彎過來,唐沁一下子愣在那裡,感覺死亡離自己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突然一個身影衝撞了過來,唐沁一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唐沁傻傻地回過頭去,柯棋緩緩倒下的身影映入眼簾唐沁眼中。
“柯棋~”唐沁大叫着跑過去抱住倒在地上的柯棋,看着緊閉着眼的柯棋,唐沁緊張地大叫,“柯棋,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叫救護車!”
“柯棋!”傾嵐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來,看看四周,竟是個鋪着稻草的牢房,想起方纔的夢,傾嵐將頭埋進膝蓋裡哭了起來。
3年前的夏天,唐沁和柯棋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小情侶,雖然是早戀,可是雙方家人卻都同意,所以兩人向來是大大方方的同進同出。
那日天熱,唐沁走在路上看到一家小巧精緻的奶茶店,便拉着柯棋過去,結果卻發生了唐沁這一輩子都不願意看見的事,柯棋爲了救她,推開了她,自己卻倒在車輪下,後來唐沁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得了選擇性失憶症,將關於柯棋的一切都忘記了,家裡人也配合着將有關柯棋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從此唐沁的生活裡再也沒有了叫柯棋的人了。
剛纔穆辛宇用自己的胳膊喂傾嵐擋劍的那一瞬間,傾嵐眼前劃過一個畫面,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了,可是等到想起來的時候,不僅是陰陽相隔了,連唐沁都已經不再是唐沁了。
傾嵐好好地哭了一場,擡起頭,纔想到打量自己的處境,這木頭樁子做好的牢籠內,鋪了些幹稻草,傾嵐四周看了看,看到隔壁牢房裡躺着的穆辛宇,傾嵐連忙跑了過去,拍拍擱在兩人中間木樁,“老爺,老爺!你醒醒啊,你怎麼了?”
可是穆辛宇一點動靜都沒有,傾嵐順着木樁蹲了下來,又哭了起來,唐沁啊唐沁,你就是個剋夫的命,不管男友還是丈夫,都要爲了救你而死。
“咳……”躺在地上的穆辛宇突然咳了一聲,一臉的笑容,轉過頭來看着傾嵐,“你這是在哭我麼?”
傾嵐看到穆辛宇醒過來了,先是一喜,繼而生氣地說:“是啊,哭你呢,爲你哭喪呢!”說着還瞪了一眼穆辛宇,“你有沒有腦子啊,那刀子能用胳膊去擋麼?”
穆辛宇笑笑,皺皺眉頭,用沒受傷的右手撐着地面靠着牆壁坐了起來,“是你說的,相公就是爲了保護你的,我必須保你周全。”
傾嵐白了他一眼,可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你靠過來點,我幫你看看傷口!”
穆辛宇看了看傾嵐,吃力地移過來靠在木樁上,傾嵐伸過手去,扯開傷口附近的衣袖,看了看他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不過也不淺,看着翻起的肉皮,傾嵐皺皺眉頭,這地方又髒又亂的,若是不清理好,搞不好會感染的。
傾嵐看看四周,正好進來了兩個人,手裡提着兩壇酒,傾嵐連忙起身說:“兩位大哥,可不可以把你們的酒給一碗我?”
“喲,小娘們兒這是在跟我們討酒喝呢。”其中一個笑嘻嘻地走到傾嵐面前說着伸出手來,不過傾嵐笑笑給躲過去了。
穆辛宇在身後看着,握了握拳頭,我穆辛宇的女人你們也敢碰!
“是啊,口有些渴了,大哥不介意我陪兩位走一個唄!”傾嵐往後退了一步,避開男子的手,笑笑說。
“有勁兒!”男子笑笑,用手指指指傾嵐,回頭對另一個人說:“端兩碗酒過來!”
那人笑笑,端了兩碗酒過來,遞進一碗給傾嵐,“來,走一個!”
“走一個!”傾嵐笑笑,接過酒碗與他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將碗裡的酒喝下,趕緊將碗還給那人,回到穆辛宇旁邊。
“你怎麼了,有孕在身怎麼能喝酒呢!”穆辛宇着急地問。
傾嵐看了一眼他,蹲下身,在裙角上扯下一塊白色底裙,放到嘴邊,將嘴裡的酒全部吐到布里,“我又不是白癡,懷孕不能喝酒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傾嵐說着拉開穆辛宇的袖子,用沾了白酒的布仔細幫穆辛宇把傷口擦拭了一遍,“有點疼,你忍着點!”
“看着你一點也不疼。”穆辛宇笑笑,伸手抓住傾嵐的手說。
傾嵐一愣,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轉身在自己身上又扯出一塊布來替穆辛宇包紮好傷口,然後笑笑:“好在這古代的衣服層次多,怎麼撕都有多的。”
穆辛宇的手還停在半空,臉上一陣失落,“包好啦?”他看看傷口說。
“嗯。”傾嵐點點頭,也靠着木樁坐了下來,“包的不好,你別亂動,這地方又溼又潮,弄不好就會感染的。”
“你冷不冷?”穆辛宇看着傾嵐問。
傾嵐搖搖頭,對着穆辛宇笑笑,“那個戚掌櫃爲什麼要把我們抓起來啊?”
“戚掌櫃是個生意人,旨在謀財,抓我們估計也是爲了那幾箱被我燒了的**,想敲詐我一些錢罷了。”穆辛宇說。
“若是隻要錢應該沒事吧,你那麼多錢!”傾嵐看看穆辛宇說。
“沒那麼簡單,戚掌櫃要的肯定不是小數目,我不在家,柚他們湊不到那麼多錢的。”穆辛宇搖搖頭說,“房產和地契都沒法動,庫裡的現銀肯定不夠。”
“啊,那我們怎麼辦啊?”傾嵐趴在木樁上說。
穆辛宇看着她笑笑,“放心,不會有事的,柚肯定能想到法子。”
“蒙將軍,這麼晚了,皇上已經睡下了。”劉德全在皇帝寢宮前面攔下蒙達說。
“劉公公,我是奉了太上皇口諭回宮的,麻煩您進去通傳一聲吧。”蒙達說。
劉德全打量了一眼蒙達,擔心是太上皇龍體欠安,於是轉身推門進去,站在帳外說:“皇上,蒙將軍回宮了,說有事相報。”
“叫他進來。”嘉慶一聽,趕緊坐了起來。
“是。”劉德全答應着出去將蒙達讓了進來,嘉慶已經穿好鞋挑簾出來,着急地問蒙達:“可是皇阿瑪龍體欠安?”
“太上皇一切安好。”蒙達請安說,“奴才是奉太上皇口諭,請皇上即刻派軍圍剿虎頭山山賊。”
“圍剿山賊?”嘉慶皺皺眉頭,皇阿瑪大半夜找人來擾我清夢就爲這個,“出了什麼事?”
“虎頭山山賊雷豹子將長安郡主抓上了山,太上皇說爲了保郡主周全,必須大張旗鼓地派兵剿匪!”蒙達低着頭立在一旁說。
“反了!”嘉慶一掌拍在小桌上,“如今這些土匪是越發放肆了,劉德全,宣富察鄂倫和康狄兩位將軍進宮。”
“喳!”劉德全看了一眼嘉慶趕緊出了門,找了兩個人趕緊出宮宣旨去,“快去快回,皇上等着呢!”
“是。”兩人答應着趕緊跑了出去。
穆府,柚、淼淼和崔管家三人坐在大廳內,三人臉色都很難看。
“既然賣不得田產,將府裡的一些古董玉玩賣掉還是可以的吧。”淼淼說。
“雖說三十萬兩換老爺、夫人不爲過,可是也太便宜戚掌櫃了。”柚起身說,“淼淼,你先講他們要的錢準備好,我找幾個人偷偷上虎頭山將老爺和夫人救下來!”
“哦,那你路上小心!”淼淼起身說。
柚點點頭,悄悄出了門,想了想,也沒有其他人能陪自己上山,於是便握了握手裡的劍,翻身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