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辛宇想了一下,立馬驚覺地坐起身子,拿過信封打開,裡面便是傾嵐精心準備的綁架信。
“柚,柚……”穆辛宇拿着信一邊往樓下走一面大叫着。
柚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過來,“怎麼了?”
“你自己看。”穆辛宇皺着眉頭將手中的信遞給柚,自己理了理衣服,往外走去,“催管家,備車,我要出門。”
“一起去。”柚看完信叫了一聲趕緊跟上穆辛宇的步伐,跟着跳上了馬車。
“先去錢莊。”穆辛宇對車伕說。
柚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信和信封,疑惑地說:“這封信怎麼看都像是傾嵐的做派。”
“除了她還能有誰。”穆辛宇輕輕一笑說,心裡想到她是自己要回來的,心裡竟有點美滋滋的,不管她要多少銀兩,自己當然願意給,“若是別人就不會擔心我們會認出字跡,用剪字來寫信了,而且這信封是用白紙折的,除了她,旁人是想不到這個的。”
“你既知道是她的惡作劇,你還這般焦急。”柚笑着將信裝回信封裡,遞給穆辛宇。
穆辛宇笑笑,接過信封塞回袖口中,“我已經一刻都等不及迎接我的夫人回來了。”
“早知今日,當日何苦對她那麼冷淡。”柚小聲地嘀咕道。
飛兔領着一組的幾位輕功好的隊員後再傾嵐說的地方,不一會兒便見兩個男人過來,將一個油紙包裹跑到了一個松樹上,看了看四周便轉身離開了。
穆辛宇走了一半,示意了一下柚,轉身繞到一旁的小樹叢裡躲了起來,“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去樹上取銀票。”穆辛宇笑着壓低聲音說。
柚也認真盯着那個包裹,只見一個黑影閃過,再看時包裹就已經沒了,柚連忙跑了過去,附近早就沒有人影了,“好厲害的輕功。”
穆辛宇也四處看了看,皺皺眉頭,“她怎麼會認識輕功如此厲害的人?”
“莫不是真的被綁架了?”柚在一旁問,“我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了。”穆辛宇搖搖頭,“我們回府等她自己回來。”
傾嵐看着油紙裡裹着的兩萬兩銀票,笑着點了點頭,“讓兄弟們分散開,去將這些銀票全部都換成現銀,半個時辰內搞定,我呢,也該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我送你。”言午說。
“好。”傾嵐點點頭,換回女裝,悄悄地從後門上了馬車,言午扮成馬車伕在外面趕着車,傾嵐向他交代了幾件事,“以後我們用書信聯繫,穆府自然是不能再去了,穆辛宇肯定會起疑心,加強防範的,飛兔應該隨時可以聯繫上我。茶館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獵奇茶樓,等虎屠找到好的商家,我們就立馬設計廣告,然後準備開張,你那邊唱曲的姑娘得找個機靈點的,戲班子也得趕緊排練起來,雖說是免費的也不能太沒水準。茶樓老闆就由你來當。”
“那老闆娘呢?”言午趕着馬車問了一句。
傾嵐挑起車簾布笑笑,“不是有現成的麼?萬大哥扮的可是無處可挑。”
言午嘿嘿一笑,“沒想到我精要和他扮起假夫妻來了。”
“好了。”傾嵐突然叫住言午,“馬車就停在這吧,我自己走回去。”
“恩,那你諸事小心。”言午交代了一句,便趕着馬車轉了個方向。
傾嵐等她走後,笑了笑,閒庭若步地往穆府走去,一面走還一面哼着歌。
“是綁匪送夫人回來的麼?”穆辛宇早已經候在門後等傾嵐回來了。
傾嵐擡頭看了一眼穆辛宇,回頭看看四周,一臉驚慌地說:“綁匪?在哪?誰被綁了?”
“夫人難道沒有被綁架麼?我可是剛交了兩萬兩的銀票。”穆辛宇看着她演戲的樣子,表面上配合着她,心裡不禁偷着樂,她總算是回來了。
“兩萬兩!”傾嵐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穆辛宇,繼而搖搖頭,“老爺,你也忒捨得了,我這賤命哪裡就值兩萬兩啊,就算值,您也應該確定一下我是不是在綁匪手裡,再交錢啊,看,現在被人騙了吧。”傾嵐說着嘆了口氣,往裡面走去。
穆辛宇趕緊跟上她,“夫人既然沒有被綁架,那這幾日都上哪去了?”
傾嵐想了想說:“我本來是打算雲遊四海的,可是走了沒幾天發現自己身上的錢用完了,看到老爺貼的懸賞告示,我便回來了。對了,”傾嵐說着轉過身看着穆辛宇,“那告示上的一百兩黃金是不是可以給我啊?怎麼着我也算是自己把自己送回來了啊。”
“好啊。”穆辛宇說着牽過傾嵐的手,“只要是夫人想要的,我都給你。”
傾嵐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笑笑,“那謝了,我先回木里居休息了,老爺等會讓人把金子搬過來吧。”說着好不給穆辛宇說話的機會便轉身王木里居走去了。
穆辛宇站在那裡,半舉着手,手裡還有傾嵐手上的餘溫,可是卻暖不了他的心,她跟自己生分了。
傾嵐一面走一面低頭看了看剛在被穆辛宇抓的那隻手,他的手竟冰涼冰涼的,那傻瓜該不會是在門口一直等着我回來吧。
傾嵐想着,擡頭看了一眼,木里居就已經在面前了,傾嵐搖搖頭,笑了笑,高高興興地走了進去。
幻雲倒在搖椅裡看着門外人的身影,推推一旁的幻月,“幻月,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我怎麼看到夫人了。”
幻月往門口看了一眼,激動地站了起來,“是夫人,就是咱們家夫人。”
說着便迎了出去,“夫人,你可回來了。”
傾嵐看着這三丫頭又哭又笑的,自己着實有些自責了,每次自己出去都會讓她們一陣擔心,“對不起哦,我又丟下你們悄悄跑出去了。”
“沒事,夫人這不回來了麼?”紫蘭笑着將一杯熱茶放到傾嵐面前,“就知道夫人一定還會回來的,您最愛喝的春尖我們每日都有準備。”
“就連你的被子我們都每晚拿湯婆子焐一道,防着您哪天晚上突然回來也能有個暖和被窩。”幻月抹抹眼淚說。
傾嵐看着她們,伸手摸了摸她們的手,“是我不對,每次都還你們爲我操心。”
幾個人上演了一段淚牛滿面的感情戲,便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傾嵐各種編造自己在外面見到的好玩的事說給她們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