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後遺症
一通歇斯底里之後，劉宇瀟又歸於沉默。
“走吧，鑰匙給我，我們回家。”蔡基出言建議道。
於是劉宇瀟彷彿丟了魂似的，跟在蔡基後面，就像是出於本能一樣，蔡基邁左腳他就邁左腳，邁右腳他也邁右腳。
一路無話。
到家已經是午夜，蔡基停好車，劉宇瀟也稍微有點想通了，打開房門，說了聲“晚安”，徑自上樓回房去了。
滿腦子思索着，整理着：我被技能所牽引，陷入到殺機裡面，進而產生了殺心，之後便開始了歇斯底里。
大概就是因爲沉着殺機技能別說熟練度了，現在還僅僅只是學習度，和技能說明上相去甚遠，所以，副作用很強烈。帶來的不只是濃烈的殺意，誤導了本心的判斷，最重要的是，劉宇瀟自己其實已經看開了暴起殺人這件事，之前的各種歇斯底里說白了是系統強令他做出來的！他早就想停下來，可惜身體中彷彿有另一個意識在主導着他的行爲，他，無法自控！
作爲一個宅男，雖說不至於麻木到殺個人都沒感覺，但也不會是隻是起殺心就搞得自己否定自己，然後瘋狂抱怨吧。
想着，劉宇瀟進入了系統空間。
“小白，這都是爲什麼？”劉宇瀟看門見山的問道。
“主人你問的太過於模糊，無法回答，請請進一步提供關鍵字！”小白直接答道。
劉宇瀟一副果然又是這樣回答的神情，又問道：“我剛剛的所有負面情緒，爲什麼在我意識來到系統空間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個涉及到意識作用及反作用的問題，主人你的權限不足，我無法回答。”
“權限不足，呵呵。”劉宇瀟只能苦笑。“加入備忘，每次權限升級時提醒。”
意識的作用及反作用，系統其實透露出來兩個十分關鍵的定義！
作爲一個經常研究各種遊戲BOSS的攻克方法的劉大宅男，最擅長的其實並不是遊戲的操作本身，而是通過劇情對話和隻言片語的技能講解推導出一些他想要的東西。
這次自然不例外，他敏銳地抓住了意識的作用這個關鍵點。聯想到沉着殺機對自身和周圍人士的一系列影響，很快分析出瞭如下結論。
第一，這個技能是直接作用於意識的，讓人從本質上感到有殺氣，也讓自己意識裡面加入了濃厚的殺意。
第二，這個技能說有副作用，應該就是指的技能結束後，來自於意識的反作用，畢竟自己意識裡面沒有絲毫的殺意，突然間強加進去，肯定是會有反彈效果的。
第三，也就是自己的歇斯底里了，當時來源於意識的反作用過大，也可以說是技能使用後的副作用過大，技能結束後，便留下了後遺症。兩種意識狀態的對撞，直接導致他迷失了本心，於是開始情緒異常激動，舉止失常。
第四，自己進入到系統空間，那種莫名的殺意直接消失了，這就說明殺意不是他自己的本體意識，因爲只有本體意識才能進入到系統空間。
初步分析，劉宇瀟覺得真相雖有差，但亦不遠矣。事實也和他猜測分析的差不多，沉着殺機的技能原理就是加強技能使用者的殺戮意識，劉宇瀟的技能熟練度不夠，自然是加強得過多，導致加進去的意識部分遠大於他的自主意識。當技能效果結束之後，自主意識恢復主導地位，而殘留的殺戮意識卻無法快速消退，從而導致了兩種意識的碰撞。衆所周知，人體各方面的活動皆由意識主導，兩種極端意識的碰撞，自然而然造成了外在舉止的異常。
想通了此間關鍵，劉宇瀟便也有了應對之策，殺戮意識就殺戮意識唄，把他釋放掉就好了。於是又查看了以下幾個技能的熟練度以及自身的狀態之後，意識迴歸本體。
瞬間殺戮的想法又開始充斥着整個大腦，劉宇瀟強自苦笑，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殺戮意識的強大啊，抱出很久沒玩的PS4，插上一張三國無雙，開始了遊戲中的殺戮之旅。
隨着在遊戲中的不斷殺戮，作用於劉宇瀟的殺戮意識也漸漸消退，主意識也漸漸奪回了身體的主導權，而不是再在壓制着殺戮意識然後憑本能來行動了。
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到五點，察覺到自己竟然用了那麼長時間才恢復清明，劉宇瀟又是一陣苦笑。
順手扔了個納魯的賜福到自己身上，感覺着因爲通宵沒有得到休息的身體逐漸又充滿了活力，劉宇瀟覺得技能真是一把雙刃劍。（納魯的賜福：來自於德萊尼種族技能，由於太過於頻繁地學習，已發生變異，一小時內恢復體力值50%，耗費MP1，無熟練度限制。）
拿上換洗衣物，走進浴室，衝了一個冷水澡，劉宇瀟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穿上衣服便到後院去站樁了。
沒有使用MP發動技能，而是自主拉開架勢，因爲他發現熟練度卡在99.9%上，就絲毫不得寸進，想了想估計是自身技能的話突破還得靠自身。
站了一會兒，蔡基也出來到後院，說道：“今天訓練取消，我們回基地一趟。”
“回去幹啥？”劉宇瀟絲毫沒有半分的覺悟。
“呃，回去給你找個心理醫生，順便給你做個戰鬥力測試。”
“哦，那好吧。”劉宇瀟只能服從組織安排，忽然又問道：“找心理醫生幹啥？”
蔡基聞言樂了，“你自己說幹啥？那麼強烈的殺意，不給你開導開導，你就是直接被組織抹殺的命了。”
“沒那麼嚴重吧，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劉宇瀟覺得自己各方面狀態都很好，不需要去進行心理輔導，做一下戰鬥力測試倒是可以的，他也很想知道現在自己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水平。
蔡基卻是以爲劉宇瀟把自己把心理關閉起來，這樣的話就更加的需要心理諮詢了，於是開口勸道：“沒事，心理醫生遲早都要見，只是輔導，又不會把你吃了。”
知道自己逃不過，劉宇瀟只得答應。
翌日，吃過早餐出門，坐地鐵去到市中心，蔡基掏出戰術板確認了一下，帶着劉宇瀟走到旁邊一輛越野車旁，直接拉開門坐進後座，劉宇瀟自然跟上。
“宇瀟，又見面了。”一上車，顧影的問候就適時的傳了過來。
“顧姐你好。”劉宇瀟微笑應答，隨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顧姐怎麼又是你開車過來？”因爲他覺得顧影作爲情報工作者，應該會很忙，再說了，分部那邊不還有外圍人員的麼，每次都親自開車有點不符合身份啊。
“嗯？怎麼了？不高興我來接你？”顧影應該是沒聽出劉宇瀟話中的意思，略顯不高興地反問道。
劉宇瀟連忙辯解道：“高興，高興，這不顯得我地位顯赫嘛，顧姐你親自爲我開車。”
一旁的蔡基也幫腔道：“就是，我們宇瀟高富帥啊，一般的司機入不了法眼啊。”
“哪裡，哪裡。”劉宇瀟只得連連推辭，然後索性把話挑明：“我的意思是，顧姐平時應該很忙的吧，接我過去這個小事，隨便派個司機就好了。”
蔡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問道：“是啊，基地那邊外圍成員不都會駕駛的麼？怎麼以前每次我出來也是顧姐你接送？”
“哦，就這啊，你們又不好好看保密協議了，他們的密級不夠，沒有權限知道我們的臨時出入點的。”顧影解釋道，然後無意間又發了句牢騷：“你們以爲我喜歡開車啊，當時考駕照一直都不過，最後還是組織上直接發了本駕照給我。”
劉、蔡二人頓時滿腦門黑線，這車沒法坐了，敢情司機是跑出來練技術來了，還扯着那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劉宇瀟顧及到自己還只是個新人，於是沒有發表見解，蔡基則不同了，直接調侃道：“顧姐啊，您這是一時技癢故意跑出來練車啊。”
明顯的感覺到車身頓了頓，“小子，等回到基地看我怎麼收拾你，現在給宇瀟個面子，先放你一馬。”顧影踩油門的腳明顯的抖了下，然後槍口指向蔡基，開火了。
“我錯了，啥都錯掉了，顧姐您就放我一馬吧。”蔡基先是承認了錯誤，忽然間察覺到貌似車輛行駛的路徑有問題，立刻出言提醒：“噢，不！顧姐您好好開車，這邊是逆行！”
“我就說怎麼那麼多對頭車呢，原來是轉早了一個口，這條路單行線來着。”顧影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一咬牙，也不管什麼單行道了，照樣開了過去。
蔡基又想說點什麼，劉宇瀟連忙一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讓他別打擾顧影了，還是小命重要，這整個就一馬路殺手啊。
於是一路有驚無險，總算平安抵達目的地。
下了車，顧影拍着胸口說道：“嚇死我了，以後我開車少跟我說話。”
之後車也不停好，直接帶着悶聲偷笑的二人進到這次的臨時出入口，一邊還解釋道：“還好那車不是我的，也不是隊裡面的，不然又該挨批了。”
劉、蔡二人此時只能在心中爲那位倒黴的車主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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