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界從誕生至今有數百年的歷史，專注研究的他們絕對不缺天才。
但學界至今也沒有擁有過自己的浩然正氣。
就算華綾知道平雅人的思路和其他人不同，她也不覺得單靠他一人就能解決這個困擾了學界幾百年的問題。
只見平雅人擡頭喝掉了一大杯酸梅汁，用充滿了飽腹感的語調說道。
“其實很簡單，再造百家爭鳴就好了啊，你看稷下學宮和鴻都門學，哪一個不是百家爭鳴的典範？”
華綾當場翻了個白眼。
“……學界當然知道，他們早就把百家傳人接進來了，還故意將他們的駐地建在一起，但依舊做不到自生浩然正氣啊。”
“嘿嘿，華綾你知道嗎？自打我有了秘境，我最害怕的就是現世了。”
“……什麼意思？”
“學界很大，本源意志的靈性很足，還能生出像迷宮這樣的半秘境，但它終究只是秘境。
現世的本源意志能做到自生秘境，能做到讓文化深植與國家的地脈，就連古巴比倫那個已經滅亡的國家，依舊有神明能從神話中甦醒過來。
這是何等龐大而偉岸底蘊啊。
但學界呢？
學界何曾有過自己的文化？
而這，就是學界做不到自生浩然正氣的原因。
學界的意志和現世比就是個弟弟，它劃不開東西方的文化圈子，所以他無法自生浩然之氣。
因爲它的諸子，是包涵東西方所有學派的‘諸子’。”
“不合理，照你這麼說，學界需要舉辦一場涉及東西方超大範圍的，但浩然之氣是東方的文化名詞，和西方有並無關係。
而且西方也沒有浩然正氣的存在啊。”
“只要能點起浩然之氣的種子就好了。”
“……種子？”
“對，那兩個地方的學校早就已經破敗，但浩然之氣依舊在原址上自生不絕，就是因爲那裡的地脈上烙印着輝煌的歷史事件。”
“但學界舉辦的學術辯論何止……地脈？原因在於地脈？”
“沒錯，想要在學界點起屬於自己的浩然正氣的火種，首先就得將學界內所有被認可的流派匯聚一堂。
然後，就要讓學界的地脈和現世的天朝相合，得到了天朝地脈的認可，學界的地脈纔有紀錄輝煌歷史，自生浩然正氣的資格。
如果沒有天朝地脈的認可，學界就和西方的地脈一樣，沒有這種功能。
如果只讓天朝的百家學派參與其中，那生出的就是天朝的浩然之氣，地脈上的聯繫一斷就會消散。”
華綾愣了好一會，才仰天長嘆。
“居然……居然是這樣嗎？就這麼簡單？”
“哪裡簡單了？要不是我對地脈和文化的研究比較深，又有秘境在身，我也沒有這麼快發現浩然正氣的原理。”
“……你該不會嘗試過在你那個小鎮上自生浩然正氣吧？”
“嘿嘿，來雨鎮的文化底蘊太差了……”
“你！……算了，反正也沒成功。
那麼你的策劃就是讓百家文化和西方學派，在和天朝地脈相連的地方上來一場辯論會？”
“食大便了啊，華綾，現在……”
“你等會，我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給我好好講話。”
“咳咳，時代不一樣了，華綾，過去沒有靈氣，聖賢們只能紙上談兵玩辯論，但現在，文武一起上纔是真理。”
“……一場全世界範圍的超級競賽？”
“沒錯！這個世界上有這個資本舉辦的只有學界！”
“……你這個計劃太大了，不僅涉及到浩然之氣還波及全世界，超凡高中肯定不敢接。”
“肯定不敢，但只要我拋出這個方案，你說那些大學裡的資深教授和學界高層，還會在意那奧林匹斯十二神嗎？”
華綾嘴角翹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當然不會，光是宙斯一個就已經是劣跡斑斑了，作爲絕對中立的學界一定會選擇請東西方的聖賢進入學界舉辦百家爭鳴，而不會讓十二主神來一場離開就失效的超凡版的奧林匹克運動會。
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後年，這是真正對學界有用的計劃，他們對浩然之氣垂涎了這麼多年，區區一個奧林匹斯神火，不夠！
更何況這件事成了，學界的聲望將會拔高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們絕對不會放棄。”
“沒錯，只要沒了他們的支持，這場運動會絕對出不了超凡高中，甚至我們都不用搞定公投，就可以讓學生會那幫傻子閉嘴。”
“可他們就不能先辦一次運動會，再辦百家爭鳴嗎？”
“他們辦不了的，第一，我是計劃的提出者，這事我只要上報到學界意志裡，學界意志一定會讓我成爲顧問之一，學界高層他們必須給我三分薄面。
第二，你還記得切磋場的規則吧？
修行等級低的挑戰等級高的，除非下克上成功，否則被挑戰者只有到第四次纔有拒絕的權利。”
“嗯，這是對天才的尊重，同時也是避免實力強大學生的學生通過小手段刷戰績。
但是學生會有的是人挑戰你，實在不行他們還能私鬥。”
私鬥在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只要不出人命和大範圍的公用設施損壞，學校也就視而不見了。
“安心啦，我這段時間已經立了威，學生會的普通成員先被我打成重傷，然後被我救了回來，來來回回這麼多次，他們現在見到我就慫。”
“……這就是你被他們在暗地裡稱之爲惡魔的原因？”
“嘿嘿，不過這樣還不夠，我還必須要讓他們知道和我切磋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我打算先拿那個半精靈副會長開刀。”
伊蓮娜是三年級，所以就算和平雅人一樣是築基初期，也被劃分到修行等級比他高的那一部分，無法拒絕他的挑戰。
“但是學生會裡的成員和高層錯綜複雜，他們要真被你打哭了，難保他們不會找長輩施壓，來一手強行通過，這時候就算你是策劃案的發起者，估計也得低頭。”
“嗯，確實，不過嘛~”
“嗯？”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地脈權限的開放。
如今天宮還未迴歸，留守的那些土地山神只有守土之權，學界要想讓某一條地脈相連，甚至還有可能和他們打起來。
而有資格號令這些土地神的，目前只有兩位，那就是后土娘娘和女媧娘娘。”
“后土娘娘掌運幽冥，自大戰之後冥土衆神死的死傷的傷，至今未能恢復元氣。
你看現世至今都未見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就知道，這位女神現在哪還有心思管地面上的事。
而女媧大人嘛~嘿嘿~”
平雅人掏出一把石匕把玩起來。
“塗山狐族的現任聖女，還欠我一個大人情沒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