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易知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在他前面有個穿着燕尾服故意露出好大一個裹在白襯衫裡肚子,臉上畫着濃妝小丑高跟鞋裝扮的男子,正拿着一副紙牌給他變魔術看。他變得魔術神乎其技,一副紙牌竟然能翻出千百種花樣,達到了匪夷所思的藝術地步。那些紙牌可以憑空在空中壘出各種城堡模樣,甚至從紙牌上升出紙牌做的小人翩翩起舞,而溫易知知道,這不是魔術,而是真正的技藝。
只是太過大材小用了些。
雖然很好看,但是對經歷過真正的史詩大片或者災難大片一般的場景的溫易知來說,看了一會,也還是這種意思罷了。只是表演的人一番心思想幫他打發一些無聊時間,溫易知也不好意思拒絕,因此看着看着,眼神卻飄忽不知去哪裡,竟是呆呆的出神了,而表演的那位,看到了也不惱,照舊挖空心思的做出新鮮表演,敬業的夠可以,想說不定溫易知,就會因爲哪個招數而笑一笑,逗的開心些呢?
“咳咳!咳咳……”溫易知卻突然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登時升騰了不健康的紅暈。因爲是半躺着的姿勢,不方便此時的狀況,因此用一隻手半撐着躺椅想坐起來盡情的咳嗽,而先前正做紙牌表演的,已經順手把紙牌不知變到了那裡,瞬間移動到了溫易知身後,把他的身體架起來,輕輕的在他背後錘着,動作熟練的很,顯然不知做過一次兩次了。
溫易知咳嗽了一陣,總算緩過氣了,而那人還在他背後輕拍着。溫易知揮揮手,示意他停止動作,而那人臉上雖然不樂意,還在返過來站到溫易知前面,臉上還在笑着,隱去了眼睛裡的心疼。
溫易知最喜歡乖乖聽話,令行即遵的人,那人雖然還擔心着,卻也不敢違抗。溫易知瞧着他這模樣,笑着說,“韓演澀,你不必這樣,我又不是紙做的,哪用的着你這樣擔心?再說,你一個a級異能者,不出去享受旁人的供奉,反來我這裡做侍候人的活,又何必呢。”
韓演澀故意弄成了大濃妝的臉下,卻是一張很正經方正的臉,回道,“組長,您就會逞能,我們異能組的人,誰不知道您的情況?我們異能組全靠您纔有今天,您也是因爲爲了護着我們異能組才變成這樣的,不止是我想在您面前侍候着,花花、平哥他們也都想來呢,只是我們誰都搶不過誰,才抽籤輪換着來的。再者,我是a級異能者纔好呢,什麼都能做,要是那些b級、c級的小子來,毛毛躁躁的肯定會惹您生氣呢。”
溫易知無可奈何的笑笑,不願意聽韓演澀這樣客氣尊敬的說話,卻知道即使他說了也拗不過這些人。倒是想起來什麼,故意嚴肅的說,“演澀,我們兔組都改名改了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這麼見外的叫着什麼異能組?那不是外面的人這麼叫我們的嗎?”
韓演澀登時苦了臉,心想兔組這麼弱氣的名字,他纔不想叫呢,太墮人威風了,叫起來一點都不霸氣邪魅,而且哪裡是外面的人才叫異能組?分明是沒有人願意叫兔組這麼奇怪的名字纔是!組長起名的水準也太差勁了些,沒看整個異能組裡,也只有組長和那個一身冷冰冰卻跟個癡漢似凡事跟着溫易知走的冷承才叫異能組爲兔組嗎?
韓演澀只好打着哈哈,說“組長,我這又不是忘記了嗎?我這人腦子最笨了,記不着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溫易知瞥了他的苦臉一眼,心想不就是不願意直接叫兔組的名字麼,還裝傻開了。誰信a級異能者腦子笨,怎麼他和那些敵對國家的異能組比拼陰謀陽謀的時候,就不覺得自己笨了?可是溫易知終究沒有說出來。
“行了,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你這個腦子笨的就別礙我眼了。”
韓演澀也不因爲溫易知的嫌棄生氣,而是笑嘻嘻的說,“那行,組長,我就在您房間外面守着,您有事一定要直接叫我啊。”
最後一句他囉嗦的重複了好幾次,再三向溫易知確認得知他有事會吩咐自己,纔敢退出房間。溫易知躺回躺椅,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無力和脆弱,無奈卻又習慣了的嘆口氣。
一開始,他因爲進入了這個位面多開心啊,卻想不到把身體弄成了這樣。但是想到兔組依賴他、信任他的人,又覺得也罷,要不然他也無法無動於衷的看着那麼朝夕相處的人死去。人心是肉長的,溫易知再穿越過多少位面,見識過多少人情冷暖,也無法坐視這些喜歡過、相處過的人絕望的直面死亡。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父母的關心愛切,整個兔組的信任愛重,國家的信任和扶持,還有這麼好的生活條件,也該知足了,不就是不能繼續戰鬥了麼!不就是有這麼個大病小病三天兩頭斷不了的脆弱身體嗎?他可不會被打倒!
只是這麼想着,溫易知還是頗覺鬱悶。
這個位面,是低科技位面,只是和以前經歷過的低科技位面不同的是,這個位面還摻雜了異能的力量,不過還是普通人的力量佔大多數,異能者對他們而言只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事物,甚至更多的人以爲這是三流意.淫小說裡的情節。
在這個位面,溫易知一出生,就是個父母家族均位居高位的太子爺,整個京城裡橫着走也沒人敢惹的人物,未來的前途也是光輝坦蕩,只要他不做太過的錯事,就能站在一個極高的起點上開始往上爬,就算是日後能站在最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就是官途。
可惜的是,若是原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異能這種力量,溫易知或許會當去遵從家族的安排去當官,縱使他被爲政一途毫無興趣,且提起腦力就覺頭疼,但是總不能直接放棄,讓疼愛自己的父母一腔期望和家族身後牽扯的利益成空啊!
溫易知早就知道,理想是要和現實掛鉤的,即使他不停的換着位面,本身並無羈絆。
溫易知在逐漸長大,並且順着父母的意願開始展現他的政客頭腦之後,他也瞭解了異能的事情,這個只在上層人士中流傳的秘密。而當時異能者的存在,一直處於紊亂的狀態,他們猶如溫易知以前去的古代江湖位面裡的武俠人士一般,江湖人士視朝廷法度如無物,肆意行兇,自存規則,卻給平民百姓帶來很大的欺壓和麻煩。
這裡的異能人士正是這樣,因爲異能並不是踏踏實實從無到有修煉出來的,而是因爲某個契機突然從體內爆發,大部分覺醒了異能能力的普通人都不能很好的適應這種身體和心理的變化,只以爲自己變成了小說裡的主角,就會自以爲高人一等,而做出各種挑戰社會法則的事情,隨意奪取他人性命、錢財,妄自恩仇,給國家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國家自然不會對此熟視無睹,而是拉攏一部分仍心性好的並沒有以爲普通人什麼都不是的異能者,還有一部分專門訓練過的軍人和從民間找來的武力值高強的人士,組成了龍組,來儘量的遏制那些異能人士的無忌行動。
在溫易知知道此事的時候,龍組組長已經到了要退休的時候。不是因爲年紀大了,而是因爲積年累月的創傷,沒有精力和武力來繼續維持龍組日常。而溫易知靈機一動,決心去當這個龍組組長。當然,因爲“龍組”這個名字太過惡俗,溫易知早決定,當他第一天接任龍組組長的時候,就一定要給他改個名字,比如說兔組,這個名字就不錯,多低調內斂有內涵呀。
當然,這做起來還是麻煩的很。溫易知首先展示他的能力,即精神力操縱的能力,這是他在但凡能施展出來精神力的位面都能使用出來的天賦能力,現在當作精神力異能施展出來,並且去做了異能鑑定,在爲了以最大把握拿到組長位置而沒有藏拙之下,鑑定出他是目前已知異能最高級的s級異能者。
國家知道了此事,自然不會浪費這個資源,讓他再去安安分分的走正途。而說服父母,也是簡單的很。若是當上龍組組長,可是比出去做別的要強的多,雖然在外界只能掛個國家安全局局長的名頭,但是在知情者裡,這個組長的名聲可是很有威懾力的,這可是國家最□力機關,誰敢去得罪?連父母和身後家族都會得到無形的保障,不會在被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陰了,因此父母也就同意了,與此同時,他們又生了個小孩,好讓這個孩子繼承他們的資源和家業。
溫易知雖然諸事都善好了,但是真正當上龍組組長,還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的。他當初知道異能者的時候是十四歲,布好局讓國家決定支持他時是十七歲,之後便進行了漫長的國家教育和考察——實際上爲洗腦般愛國教育的培訓,防止少年人太過沖動,或者在政治上有不良的傾向而對國家不利或者受人利用。
等着國家認爲他無論從思想上還是從能力上,都差不多了,又把他扔到龍組開始實習,同時跟着老組長學習如何處理異能組的各項事務,並考察他的全局觀和大局觀。當時異能組的人大多藝高心高,雖然知道他是s級異能者,但是多少還是輕視他的,也沒少給他下絆子,而溫易知也是遊刃有餘的應對任何麻煩,直到收復了異能組大部分人的人心。
然後,他就開始準備接任龍組工作,也遇到了那場使他身體變成如今這樣的事件。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是11:11:11更新。謝謝機油小受的地雷麼麼噠,謝謝小樣的長評再麼麼噠,我愛你們煽情臉!qaq讀者你們真是拔x無情攻呀!苦逼的作者看着後臺哭瞎在筆記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