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手套的話,林銳的心裡無比的震驚。23us.com更新最快所有一切都在秘社的掌控之中,他們利用了俄羅斯情報部門,也利用了自己幫他們清除掉了秘社內部的異己分子。這一切都使得秘社變得更加強大。而隨着大量的資金涌入奧魯米聯邦,秘社在非洲將愈發不可阻擋。
外面沉重的關門聲,讓林銳知道,這些秘社武裝人員已經關閉了酒窖上去的通道。而陣陣的火花和電弧聲,也讓他明白。這些秘社武裝分子鐵了心不讓自己出去。他們甚至已經焊死了出口處的鐵門。林銳的心這一下真的沉了。他身邊沒有炸藥,無法炸開鐵門或者是其他的通道。而酒窖的通風口也很狹窄,無法容納他的身軀,根本別想順着爬出去。
隨着鐵門被封死,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這個酒窖裡如同墳墓一般的寂靜。林銳苦笑了一聲,也許換了謝爾蓋這個酒鬼,會很喜歡將這個酒窖當做自己的墳墓。但這可不是他的菜,況且,他也還沒想死。他必須想辦法離開。林銳在酒窖裡不停地踱步,想要找到能夠脫身的辦法。
他身上只有幾支槍和一些彈藥,一件陶瓷防彈擋板已經碎了的防彈衣,一把戰鬥刀,還有一個因爲在地下而已經失去信號的通訊器。這所有的一切,甚至比不上一把鐵鍬。但即便是有一把鐵鍬又能怎麼樣?難道他還能從這裡挖一條地道出去麼?這個別墅是建在島上的岩石地基上,就算是炸藥也很難炸出一條通道來。
林銳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寂寞和無助,這些情緒也許很快就會變成絕望,慢慢地在這個封閉的地下酒窖裡完全地吞噬他。
“去它媽的!”林銳操起身邊的紅酒瓶,砸在了大塊岩石砌成的酒窖石壁上。酒瓶粉碎,感覺就像生存的希望在粉碎。林銳當然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他仔細檢查了一遍酒窖內,試圖能找到其他的出口,或者是能夠幫助他逃離的物品。但依然還是一無所獲。這裡除了酒瓶酒櫃和酒桶,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能夠幫他逃生的東西。
林銳沉默地坐了一下來。也許白手套說得沒錯,自己將會死在這裡,在酒窖的恆溫環境之下,成爲一具乾枯脫水的屍體。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自己的手槍,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了斷,這樣總比活活餓死要強點。
林銳銳想了想,站起身來,走到了另一側藏烈酒的酒櫃,將所有的酒瓶全砸碎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讓敵人得到自己的屍體。不如一把火燒了這個酒窖,讓自己就此灰飛煙滅。想到這裡,林銳毫不猶豫地從酒桶邊拿起一個敲酒閥的木槌,將酒窖裡所有的烈酒全都砸碎了。然後他拎着一瓶酒平靜地喝了幾口,將剩下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媽的,獵犬終須山上死,來個一了百了!”林銳憤然將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這個打火機還是他最早進晨星公司的時候,英國僱傭兵伊萬送給他的。打火機的金屬外殼上面用匕首手工刻着一行字:永不言敗。這個打火機有着太多當初的回憶了。
林銳微微一笑,他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至少這一次,他讓所有的隊員都活着離開了。他打着了打火機,橘黃色的火焰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憔悴。
但是很快他又將打火機熄滅了,快速走了幾步,盯着腳下看。他打碎了所有的烈酒,使得酒淌了滿地,但同時他也發現地上在不斷地冒着氣泡。最初他還沒怎麼在意,但是很快他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地上的積存的酒液似乎在向下滲透,這本來很正常,但是這滲透的速度,似乎太快了一點。
林銳看着拼木地板上的泛起了氣泡,微微皺眉。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在他和桑德羅追殺阿列克費洛維奇的時候,阿列克費洛維奇等人撤離的路線讓他感覺到了一點異常,原本他們是在別墅西區,在發現有人侵入別墅內部之後才撤離到了東區。而按照當時的位置來看,西區其實應該更安全才是。他們爲什麼這麼急於撤到這裡來?
而且他們被困在書房裡的時候,也還在試圖清除威脅並且向樓下衝來。難道說他們當時的目的地也是在這裡,或者說這裡確實有其他的出口?林銳的心裡微微一動,阿列克費洛維奇是特工出身,而且他既然對秘社有了異心,他會不會在自己的住所安排下隱蔽的逃生道路呢?
林銳看着地上的酒液和不斷翻着的氣泡。猛然蹲下身子拼命用手撥開地上的酒液,將匕首沿着拼木地板的縫隙插下去,試圖撬開地板。但是下面的地板非常結實,他一是之間根本撬不動。但是他沒有放棄,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嘗試。終於被他撬動了一塊地板,當他的匕首接觸到地板下方的時候,他的心中滿是狂喜和激動。
因爲憑着刀尖上的觸感,他知道拼木地板下面絕不是普通的地面,而是金屬。一般情況之下地板下面可以是混凝土可以是岩石,但不可能是金屬。地板下面有金屬,而且酒液會滲透到下面,說明下面一定有玄機。也許這是他逃生的希望。
林銳一咬牙,用匕首撬開了所有的地板,終於發現了地板下面藏着的一個金屬暗門,這個位置非常隱蔽。而有一個可以快速打開的液壓裝置、林銳在一個酒櫃的後面找到了隱蔽的把手。拉動之後,這塊鐵板快速地翻起,露出了向下的金屬樓梯。
看來這裡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入口,如果是知道機關位置的人,根本不需要像林銳這麼費勁地撬開地板。就能直接通過隱藏的扳手打開這個通道。液壓裝置會撐開所有的木地板,直接露出這個入口。可以說這個設計本身就是爲了快速逃生用的。林銳心中有底了,他再次看着手中的打火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也許剛纔不是這個打火機觸動了他的些許回憶,也許他就真的點火把自己給燒了。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覺得也許是冥冥之中,那些陣亡的戰友們真的幫了自己一把。這讓他覺得心中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