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瞬間被擊中倒地,林銳得手之後絲毫沒有猶豫,一個翻滾向側面滾去。因爲他意識到到剛纔的開火自己有可能已經暴露了位置,快速翻滾到另外一側藏好。
“噠噠噠!”一個三連發射擊過來,直接命中林銳剛纔藏身的位置。打得報廢汽車火星四濺。
林銳微微有些一驚,身上出現的三個孔,他驚出一身冷汗來,好厲害,僅憑自己的一次開火就準確判斷出了自己的位置,還好避開了。這幫人是名副其實的高手,緊接着,林銳間兩個方位分別響了一槍,槍聲過後,暗夜再次陷入沉靜。
這一次後,雙方都沒有再開槍,耐心等待着,林銳感覺到死寂的壓抑氣氛籠罩整個維修車間,他也不敢亂動,盡力放鬆自己,仔細感覺着四周的一切,這種隨時都有可能送命的壓抑感令人窒息。
很顯然現在對方對他們也頗有顧忌。
過了一會人,一個維修車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這些趁着夜色而來的入侵者立刻躍出黑暗,舉槍向着燈光的方向射擊。他們藏身暗中都在用夜視儀,一旦過於強烈的光線亮起,對他們來說極度不適應。
因爲他們用的是微光夜視儀,在黑暗中只要有一點點光,在夜視儀之中就會很明亮。幾百米之外有人抽菸,那菸頭的微弱火光,在夜視儀之中就能照亮那個人的臉。所以一時間光線陡然一亮對他們來說反而像是處在了強光之中,眼睛極不適應。第一反應就是開槍射滅那裡的燈光。
只是他們一現身的工夫,已經足夠謝爾蓋等人開始射擊了。謝爾蓋的身形快速躍出車間,人還在空中,手裡的衝鋒槍已經開始了掃射。bison-2衝鋒槍用的不是彈匣,而是一個很古怪的圓筒式彈倉,四十二發的容彈量,也是一般衝鋒槍的幾倍。
“噠噠噠!!!”一陣掃射幾個黑衣士兵立刻哀號着倒地。謝爾蓋就地一滾已經閃避到了另一側。
這些黑衣士兵已經注意到他了,一起轉身強大的火力壓制得他根本走不出來。謝爾蓋只能龜縮在建築的一側,對面射來的子彈打得混凝土碎塊四濺。大部分碎屑落在他的頭上肩上,他狠狠吐了一口落在嘴裡的灰塵。“混蛋!”他惡狠狠罵道。
這個汽修廠的每一塊磚頭,都是他當傭兵的血汗錢買的。雖然已經破敗凋敝,但是這麼多年,也沒捨得賣掉。這下可能是要全部不保了。
“白熊,你這蠢貨到底在幹什麼?!”謝爾蓋恨恨地道,“你想就這樣任由他們欺負老子麼?”
他這邊剛罵,從另一個包抄過來的白熊也在這些黑衣士兵的側翼開火了。白熊的身材極其雄壯,雙手的胳膊上全是肌肉,腕力也極其驚人。他雙手各持了一把bison-2衝鋒槍,簡直把這槍當成自動手槍用了。
這哥們明顯是走那種粗獷路線的,把俄羅斯人的暴力美學和二貨戰鬥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林銳從沒人拎着兩支衝鋒槍,衝到幾乎面對面抵着對方肚子射擊的。但是白熊就會。
他雙手揮舞着衝鋒槍肆意射擊的時候,還不忘衝上去用腳踹倒一個,然後對倒地上的黑衣士兵再補上一排子彈。不過他這種不要命的舉動和殺戮的氣質卻也震懾了對方的武裝人員。謝爾蓋那邊稍微一空下來,立刻又衝上來,一陣掃射,幫白熊減輕壓力。
這兩人平時經常吵嘴,不過一旦是真幹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含糊,配合得相當默契。
很快林銳等人就控制住了局勢,林銳從廢車輛後面走出來,和謝爾蓋白熊匯合,他壓低聲音道,“怎麼樣了?”
“我那裡是清空了。”謝爾蓋低聲道。
“,這些突進來的黑衣士兵一個都沒有活下來。”白熊無所謂地道。
葉蓮娜卻搖頭道,“不對至少跑了兩個。他們很快就會有援軍趕到。我們必須迅速離開這裡。”
“我也是這樣想。可他們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謝爾蓋皺眉道,“我們的逃跑路線很隱蔽,而且,爲了避免被注意。我還特地到城裡逛了一圈纔回去的。”
“我也有些奇怪。”林銳皺眉道,“我們應該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樣一來謝爾蓋的身份就暴露了,我們也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必須立刻走。”
將岸皺眉道,“如果我們都沒有問題的話,那麼問題只能是出在米諾洛維奇的身上。”
“我?!”米諾洛維奇皺眉道,“你不會以爲是我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吧?這是什麼邏輯,難道我想繼續回去坐牢?”
“我沒有說是你主動給他們通風報信。畢竟,你一直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就算你想報信,我們也沒有給你這個機會。”將岸緩緩地道。
“那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米諾洛維奇皺眉道。
“你身上肯定有某種追蹤裝置,他們可能在使用衛星對你進行定位追蹤。”將岸沉聲道。
“這不可能,你知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就連那身破軍服都已經扔掉了。”米諾洛維奇連連搖頭道。
將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們有很多的方式在你身上放置跟蹤器,而且讓你根本察覺不出來。這已經不是十年前了,現在的技術比你想象得要先進得多。微型的跟蹤器甚至可以通過皮下注射,隱藏在你的皮膚之下。”
“這不可能?”米諾洛維奇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完全可以在你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完成這一切,別忘了,你被關在那裡十一年了。”將岸轉身道,“我們不能冒險,必須馬上離開。”
“可是如果他身上真有追蹤器,我們跑到哪裡都會被追上。”葉蓮娜皺眉道。
“我有辦法。”謝爾蓋緩緩地道,“我能設法避開他們的追蹤。因爲我們要去的地方,即便是再厲害的追蹤器,也沒有辦法。”他嘩啦一下推掉了牆角的一個箱子,露出了一個金屬蓋子。“我們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