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這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那些強者再度遠離了朱嘯。之前他們遠離朱嘯只是因爲朱嘯這邊的溫度太高了,會影響到他們戰鬥而已,但是這一次不同了。朱嘯引起的這般轟動,他們從中感受到的是強烈的危險的味道。趨吉避凶,他們也是第一時間選擇了避開朱嘯。
朱嘯一開始本來也是打算使用裂空鬼斬將全部的窈冥離火給卷積到一起,這樣一方面可以便於控制。就算是不能控制住所有的窈冥離火,朱嘯也是可以藉此平復身體之中已經開始蠢動起來的窈冥離火了。可是讓朱嘯吃驚的是,現在他不僅將那些身體之外的窈冥離火都給控制了,身體之中的火靈也是再度與丹田融合在了一起,甚至比起之前融合得都要完美。
但是真正的感受也就只有現在的朱嘯自己才能體會了,這一次用死氣來施用裂空鬼斬,朱嘯還是第一次嘗試。可就是這一次嘗試,朱嘯驚奇地發現裂空鬼斬的威力增大了不少,但是控制起來也是越加的困難了。
死氣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元氣,它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原本使用火屬性元氣的話,施用裂空鬼斬朱嘯根本就是手到擒來,但是這一次朱嘯卻是發現自己的經脈竟然都被死氣拓寬了不少。更多地元氣涌入了裂空鬼斬的經脈路線之中,只會讓朱嘯不易控制,與此同時,裂空鬼斬的威力也是會隨之增加。可是究竟能夠到達什麼地步,卻是沒有人知道的,哪怕是見識廣博的木涵都不會知道。
就在朱嘯在感受自己身體之中的變化的時候,在朱嘯頭頂旋轉着的火焰開始注入了玄鐵巨鐮之中。而就在這時候,四周突然狂風大作,天地之間的靈氣也是變得極爲不平靜了。
天地之間的變化讓那些戰鬥着的強者再度遠離了朱嘯一些距離,可是現在朱嘯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心思去在意那些事情。隨着火焰注入玄鐵巨鐮,朱嘯驚奇地發現原本已經十分趁手的玄鐵巨鐮竟然變得沉重起來了。與此同時,朱嘯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有了一種撕裂一般的疼痛感。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朱嘯還來不及關注這些變化,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靈魂深處竟然傳來了一陣陣針戳一般的疼痛。此時玄鐵巨鐮的重量幾乎已經到了朱嘯都無法承受的地步了,朱嘯只得用兩隻手緊握着玄鐵巨鐮,可是沉重地玄鐵巨鐮讓朱嘯站直都不行,身體只能躬着。
身體的變化以及沉重的玄鐵巨鐮讓朱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再這樣下去哪怕是一刻都不行了,朱嘯的身體隨時都有被撕開的可能,朱嘯的身體也是隨時都可以被壓垮的可能。朱嘯用盡了全力將玄鐵巨鐮高高舉起,可是就在朱嘯高高舉起的瞬間,朱嘯身體之中最後一點力氣都被用光了,玄鐵巨鐮一下子劈斬而下。朱嘯就連看敵人的方位的機會都沒有,玄鐵巨鐮就這樣朝着碼頭的方向劈斬而下。
就在玄鐵巨鐮倒下的瞬間,天地之間的空氣都一下子被劈斬成了兩半。一道藍綠色鑲嵌着血紅色的光芒劈斬而下,頃刻之間,碼頭被一下子一分爲二,但是光芒卻是並沒有停止下來,還在不停地切割而下。
“轟!”
短暫地平靜之後,風暴就來臨了!藍綠色鑲嵌着血紅色的光芒所到之處,空氣都被劈斬出了一道缺口。光芒過後,空氣開始灌向了缺口之中。灌過去的空氣自上而下,重重地斬向了碼頭。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卷積起大量的灰塵,狂風一陣緊接着一陣。灰塵一下子被揚起數十丈高,遮天蔽日,恍若滅世之兆。
所有的強者都被震驚了,他們經歷過的驚心動魄的時刻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就從一個武師身上,就從這個年齡不大的武師朱嘯身上,他們嗅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就從朱嘯施展的裂空鬼斬之中,他們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強者們罷手撤鬥了,他們清楚這一場戰鬥正是因爲朱嘯而起。而在朱嘯施展了這般強悍的武技的時候,他們也清楚是時候給這場戰鬥打上一個句號了。畢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仇恨,朱嘯只是想要上島找尋藥材而已,沒有必要爲了這種事情而鬧得不可開交。
灰塵並沒有因爲強者們的撤鬥就陪着他們一起偃旗息鼓,灰塵還是隨着狂風擴散着,不停地揚高,不住地飛遠。
著然見率領的強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回到大船上,他們幾乎想都沒有想就靠到了朱嘯身旁。戰鬥的法則永遠掌握在實力強悍的人手裡,而現在他們都承認的強者並不是風閒這個風屬性的武皇強者,而是這個給了他們最多驚訝的武師朱嘯。
到了武王境界,黑暗灰塵都已經影響不到他們了,不過著然見還是讓兩個六星的水屬性武王強者出手,讓他們用海水將灰塵給全部清除了。
對於一個武王強者來說,這簡直就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了。極有默契的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手臂輕輕一揚,大量的海水突然沖天而起,變成了水滴朝着灰塵飛了去。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天空再度恢復了澄澈,顯現出了碼頭的情況。
此時的碼頭哪裡還有一個碼頭的樣子,整個碼頭被一分爲二。一條寬三尺的裂痕像是一條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痕一般一直延綿出去,直達三十多丈開外。
朱嘯的這個裂空鬼斬不僅僅只是在碼頭上留下了這麼一條可以抹去的裂痕,同樣也在紀可識的尊嚴上留下了一條永遠也無法抹除的傷痕。紀可識此時頭低着,神色黯淡,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使用了這等強悍的武技,朱嘯身體之中的元氣卻也沒有被消耗一空。可是控制窈冥離火的時候將靈魂之力消耗了太多,現在的朱嘯臉上難免有一絲疲態。但是臉上的疲態卻並不影響朱嘯的豪情,朱嘯俯視着碼頭,冷酷地喝道:“紀可識,之前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現在我發現已經不必要那麼多廢話了,直接打進來也就行了。”
紀可識連忙擡起頭來,顫抖着身體道:“赤霄先生,請慢動手!”
朱嘯冷冷一笑,冷聲道:“哼,慢動手!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紀可識,你可願意聽我命令?”
現在紀可識除了低頭他又能怎麼樣呢,雖然沒有了武皇的尊嚴,但不至於連自己的地盤都保不住。作爲一個武皇強者雖然不會被一些東西所牽絆,可是這些島嶼凝聚着紀可識數十年的心血,可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赤霄先生,我願意聽你差遣,只是這片島嶼乃是我半生的心血,還望赤霄先生能夠手下留情。”
著然見並不知道朱嘯的性子,他想要勸朱嘯就此住手,可是他不敢。已經見識到了朱嘯強大實力的他,對朱嘯已經有了一種恐懼。本來是想要說話的著然見,話到了嘴邊卻又吞下去了。
著然見的動作已經一個不落地被朱嘯盡收眼底,朱嘯微微一笑,也不管紀可識了,笑問道:“船長,你以爲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我本就是搭乘你的船過來的,此時自然也應該聽你的安排。”
著然見雖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但是他卻並不傻,相反,他十分的精明。朱嘯雖然在擡舉他,但瞬間他卻是感覺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啓羽看了看朱嘯,又看了看紀可識,淡淡地笑着說道:“我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要好!赤霄,我看就讓紀島主先去把這座島嶼上的煉藥師都請來,以示友好吧!”
朱嘯微微一笑,道:“那好,紀島主,麻煩你幫我把這座島嶼上的煉藥師全部都請過來。我想這件事情不會浪費你太多的時間吧!”
朱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命令紀可識,紀可識卻是隻能按照朱嘯說的做,讓一個人去安排了。
朱嘯身形一動,孤身犯險,直接到了紀可識的前面。朱嘯剛剛落地,著然見衆人也是到了島上,都站在了朱嘯身後。
朱嘯本不欲結仇,可是朱嘯初來乍到,要是沒有一點名聲的話,那朱嘯簡直就寸步難行。這一次一舉擊敗了紀可識,讓紀可識低頭,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阿羅海,到了那個時候,朱嘯找尋生靈海涎液就不會那麼麻煩了,也就不至於每到一個島上都要先拜訪控制島嶼的人了。
紀可識見到朱嘯不說話,當即示好道:“赤霄先生,在阿羅海知道我紀可識的人還是不少。既然赤霄先生你要在阿羅海找尋藥材,屆時我倒是可以與你一道,保駕護航不敢說,卻也可以給你介紹一下阿羅海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