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算計
“是的，老師。”奧希麗雅點頭承認自己晉升大法師了。
“好好好！”
安西沃道斯連聲叫好。
隨即又察覺到一個問題，馬友夫前腳剛宣佈晉升大法師，奧希麗雅緊跟着也晉升了，時間上怎麼會如此湊巧？他馬上問道：“奧希麗雅，你是什麼時候晉升的？”
虹彩龍看了雷恩一眼，老實回道：“去年。”
“去年的事情，你們今天才告訴我！”安西沃道斯氣得吹起了鬍子，“雷恩，這是不是跟你有關？”
而且，奧希麗雅的晉升毫無徵兆。雖然他是虹彩龍，號稱施法天賦最高超的巨龍，放眼艾倫厄斯的諸多種族，也找不出幾個能夠媲美的，但是短短几年就從傳奇中階一躍晉升大法師，完全超出想象了。
最重要的是，奧希麗雅是自己的學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隱瞞了一年才告訴自己。
“呃……”
雷恩只能解釋道：“老師，奧希麗雅的情況特殊，她晉升大法師的方法跟常規不同。”
“說來聽聽。”安西沃道斯重新坐下來，一副聽你怎麼狡辯的表情。
雷恩早就想好了說辭。
於是把龍之谷的存在，以及自己改造龍血蛻魂術，使用綠龍之王湛青的龍血爲材料，刺激奧希麗雅的靈魂，吸收龍之谷的龍魂能量，重新選擇靈魂契約要素，多種手段才讓她成功晉升，全部告訴了老師。
當然，他沒有透露出主腦之心和奧古勒維創生術。
爲了讓自己的言辭更可信，雷恩拿出了龍血蛻魂術的符文法陣，交給老師觀看。
安西沃道斯翻開魔法手札仔細閱讀，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心裡已經相信了九成。
“原來是這樣。”
安西沃道斯放下了魔法手札，誇獎道：“爲了讓奧希麗雅晉升，難爲你投入這麼多心血和資源。這個龍血蛻魂術的符文法陣，你的改造非常精彩，可見你在魔法知識上的造詣進步很大，不枉我這些年對你的教導。”
他的目光又落在桌上的手札，“符文法陣先放在我這裡，說不定我能研究出一些有用的知識。”
聖魂巫師對知識的渴求是永無止境的，他非常感興趣。
“請老師留着它吧。”雷恩適時的奉承，“我的能力有限，對它的改造還很粗淺，需要老師進一步挖掘它的價值。”
“呵呵……”
安西沃道斯不禁搖頭，笑道：“你不用故意裝不懂來討好我，換成我來，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好。”
然後看向奧希麗雅，“你掌握幾個九環法術了？”
按照雷恩的說辭，虹彩龍是依靠龍血蛻魂術的刺激成爲遠古巨龍，引發第七次魂變，可以直接構建九環法術，從而晉升大法師，這跟正常大法師的晉升順序相反。
所以，奧希麗雅要掌握了三個九環法術纔算是真正的大法師。
“五個。”
奧希麗雅輕聲回道。
“不錯，不錯。”安西沃道斯欣慰的點了點頭，“一年時間掌握五個九環法術，速度很快。”
他的心情非常愉快，“加上你和雷斯林，威澤蘭就有四位聖階強者了，兩個聖魂巫師，兩個大法師，嘿嘿……”
“這是耐瑟浮空城也不曾達到的輝煌！”
雷恩和奧希麗雅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保持安靜，讓老師沉浸在摩都派的勝利之中，不去打擾他。
實際上，威澤蘭的聖階強者不止四個。
在過去一年，雷恩有兩個法師分身，在大量的資源和魂鑽支撐之下，藉助黑曜塔的赫斯魔法陣，成功晉升大法師，然後一口氣提升到二十級，如今還在黑曜塔中掌握更多的九環法術。
法師分身的實力都不如雷斯林，掌握的法術各不相同，並不全是專精奧術，有專精元素，有專精靈能，或者多系兼修。
不過，擁有變異手機和電量消耗，每個法師分身都比一般的大法師要強大得多。
掌握更多的法術，施法更快，法力無限！
未來幾年，其他法師分身也會陸續晉升大法師。幾個走上巫師之路的分身，比如次大陸總督“馬格努斯”，教育大臣“肯費修斯”，只要有合適的聖階魔魂，他們也有機會晉升聖魂巫師。
到時候，雷恩自己就能組建一個至高議會。
過了好一會兒。
安西沃道斯終於平靜下來，記起正事，說道：“馬友夫我見過幾次，他的天賦極好，是八葉成員中最高的，幾年前剛掌握了第二個九環法術，但也不該這麼快就晉升大法師。”
奧希麗雅猜測：“馬友夫大師是不是跟我一樣，也用了什麼獨特的方法？”
“我是這麼想的。”安西沃道斯點頭。
雷恩直接說道：“老師，希麗雅，他是藉助了赫斯魔法陣，所以才這麼快晉升大法師。”
“赫斯魔法陣！”
兩人都很吃驚，這個鼎鼎大名的魔法陣，他們自然知道來歷。
“馬友夫這幾年返回奧羅安了？”安西沃道斯臉上恍然，連聲嘆道：“他雖然是精靈，但從小在帝國長大，並不是精靈王國的子民。也不知道灰鷹付出多少代價，才讓那些高傲的精靈同意馬友夫使用赫斯魔法陣？”
他有幾分幸災樂禍，又問道：“雷恩，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凱南大師的赫斯魔法陣是我給他的。”
這句話猶如石破天驚。
安西沃道斯的表情凝滯了，然後看見雷恩拿出了一份更厚的魔法手札，放到了桌上。
奧希麗雅的臉色也很震驚，她從來沒有聽雷恩說過。
“這……”
老巫師迫不及待的翻開手札，飛快瀏覽了一遍，霍然擡頭，沉聲道：“雷恩，你從哪裡得到的？這是精靈族的至高機密，如果赫斯白塔的大法師知道你得到了赫斯魔法陣，你的麻煩就大了。”
在第三紀元時期，魔法女神曾向精靈索要赫斯魔法陣的知識，都被拒絕了。
由此可見精靈對它的重視。
赫斯白塔中有超過十位大法師，整個精靈族的大法師數量，可能還要再翻幾倍。如果他們要收回赫斯魔法陣，帝國與奧羅安之間的數萬裡距離，絲毫不能阻礙精靈大法師的腳步。
雷恩卻是一臉輕鬆，“我在幽暗地域中得到它。”
他簡略說了黑曜塔和卓爾法師克維薩森，在塔中發現了赫斯魔法陣。
“沒想到啊……”
聽完之後，安西沃道斯發出一聲嘆息，“魔法女神都沒能得到的赫斯魔法陣，居然讓你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了。”
他的神色嚴肅起來，“所以，你用赫斯魔法陣跟灰鷹做了交易？”
“是的，老師。”
“換了什麼？”
“凱南大師支持我擔任執政官，並承諾在至高議會的一次投票中，無條件的服從我，以及一千萬金盾。”雷恩如實回答。
奧希麗雅睜大了眼睛，“這也太虧了。”
“呵呵……”安西沃道斯卻是冷笑一聲，帶着滿滿的嘲諷，“我猜灰鷹也覺得自己賺大了。以後，當他知道自己這個承諾意味着什麼，說不定會反悔，甚至翻臉不認賬。”
雷恩眼裡閃過一絲鋒芒，淡淡說道：“凱南大師如果敢不認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着這話，安西沃道斯竟也感受到了幾分壓力。
如今他也看不透自己這個學生了，但從一些信息能夠推斷出來，雷恩一定隱藏了大部分實力。自己只幫雷恩製造了兩個伊奧拉之核，而在新大陸上，卻已經有四座城市建起了魔法炬光高塔。
可見雷恩早就能自己製造伊奧拉之核了。
安西沃道斯親眼見過殲星艦，很清楚殲星艦的威能有多麼強大，足以對浮空城造成極大的威脅，甚至擊落浮空城。
這還只是一艘！
他猜測，雷恩的殲星艦數量絕對不止一艘，兩艘三艘，甚至更多的殲星艦藏在新大陸，或不知名的位面。
如果雷恩跟蒂姆*凱南撕破臉皮，法蘭尼斯能抵擋幾次殲星艦的主炮轟擊？
換成威澤蘭呢？
安西沃道斯不敢深想下去，真到了那一天，浮空城被殲星艦擊落，意味着一個時代的結束，而自己作爲舊時代中的一員，並不願意見到這一幕，心裡十分抗拒。
奧希麗雅聽得雲裡霧裡。
雷恩見老師的情緒有些激烈，朝着對自己負面的方向發展，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老師，赫斯魔法陣經過改造，有可能適合巫師使用，幫助融合法印和魔魂，大大提升晉升聖魂巫師的把握。”
“真的？”安西沃道斯聞言，立馬把其它想法拋到了腦後。
“當然是真的。”雷恩點了點頭，笑道：“凱南大師這幾年一直在研究赫斯魔法陣。”
“難怪灰鷹最近在至高議會上發言都沒什麼積極性。”安西沃道斯笑了起來，嘆道：“如果他成功改造了赫斯魔法陣，以他的作風，肯定要用自己的名字重新取名，這可是關係到無數巫師的偉大成就，足以比肩伊奧拉之核的發明，跟奧古勒維大師齊名。”
“老師沒有興趣嗎？”雷恩問道。
“我當然也想研究。”安西沃道斯看着他，面帶笑意，說道：“不過，這肯定很困難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老師。”雷恩坦然回道：“據我評估，改造赫斯魔法陣的難度跟發明一個十環法術差不多，也許更難一些。如果凱南大師只靠他自己一個人研究，百年之內不會有成果，甚至看不見希望。”
“我就知道是這樣……”
安西沃道斯一邊翻看魔法手札，一邊搖頭說道：“灰鷹被你算計的死死的，跳進了這個大坑。”
“凱南大師肯定也清楚難度，但他自願接受。”雷恩覺得自己不過是投其所好。
“也是……”安西沃道斯想了想，“灰鷹太看重個人名望了，他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老師，我可以幫你一起研究赫斯魔法陣。”雷恩忽然說道。
安西沃道斯看過來，“哦？”
“以老師的智慧，加上我的幫助，我們有把握在十年之內完成對赫斯魔法陣的改造，搶在凱南大師的前面，讓這個偉大成就屬於威澤蘭浮空城。”雷恩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安西沃道斯馬上坐不住了。
他剛纔之所以還很淡定，是因爲這件事短期之內難以成功，並且自認爲在符文法陣上的造詣，比蒂姆*凱南稍弱半籌，爭不過對方。
現在雷恩說在十年之內就能完成，他頓時眼睛發亮。
安西沃道斯急切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百！”
雷恩斬釘截鐵的回答。
如果只靠自己一個人研究改造，即使加上老師，那也是遙遙無期，但是自己有一萬多個雷鑄天兵，每個雷鑄天兵都擁有變異手機，附帶多核芯片功能，猶如一萬多個能夠解析疑難的運算終端。
不用多少雷鑄天兵，只要幾十個一起研究就行了。
老師主導魔法陣改造的大方向，雷鑄天兵負責最繁雜耗時的測試、驗證和求解部分，能夠將研究效率提升百倍不止！
甚至不用十年。
如果讓上千個雷鑄天兵加入進來，一年之內就能完成對魔法陣的改造。
但這過於驚世駭俗了，而且改造過後的赫斯魔法陣開始運用，會讓帝國迅速誕生多位聖魂巫師，然後加入至高議會，讓帝國局勢變得更加複雜，難以控制，對自己的皇帝計劃十分不利。
最要好等到自己登基之後，再應用改造好的赫斯魔法陣，促成多位傳奇晉升聖魂巫師。
那時候，至高議會已經解散了。
這些新晉的聖魂巫師不會得到公爵頭銜和封地，但依然是帝國的一份子，既能提升帝國的整體實力，也算成自己的功績。
至於凱南大師會是什麼反應，雷恩就不在乎了。
安西沃道斯也不在乎。
“好！”
他立即點頭同意，說道：“我原本答應你的第三個伊奧拉之核，由你自己製造吧。從今天開始，我要全力研究赫斯魔法陣。”說到一半，他又疑惑道：“雷恩你是執政官，能抽出時間幫我？”
“我脫不開身，但是我的分身可以。”雷恩說話時打開了一道傳送門。
一個年輕的法師走了出來。
他的外貌兇惡，雙眸如同餓狼，有着一頭灰白的頭髮，身上澎湃着濃郁的火焰之力，淡紅的皮膚之下流動着火元素，整個人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給人感覺非常危險。
這是典型的摩都派巫師的特徵，但是安西沃道斯一眼看出他不是巫師，而是一個法師。
傳奇巔峰，十九級法師！
“佈雷斯見過老師。”這個法師分身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