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豐一雙眼睛盯着定魂玉,絲毫沒掩飾其中的讚歎,木雨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道:“你有辦法救他?”
駱豐目光微微閃動,從定魂玉上瞥開,點了點頭道:“有,但需要用到這枚定魂玉。”
木雨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有勞駱兄了。”
雖然木雨知道駱豐心中肯定另有想法,可目前爲救南宮義的命也不容考慮太多,不管這定魂玉有多麼珍貴,用來換命也算是用得其所。
但木雨心中還是留了幾分小心,並向小狼傳音,時刻戒備,一有不對勁就出擊。
駱豐徵得木雨同意便開始動作起來,元氣運轉,一股吸力把定魂玉攝入手心。
定魂玉離體,南宮義的身體就變得躁動不安起來,顫動更加劇烈,籠罩其身的黑氣也是越發活躍,如同一道道黑色火苗在其中躥躍。
接着,南宮義的身子變得有些虛幻起來,彷彿即刻就要消失一般,小狼瞥了木雨一眼,不知道這算不算不對勁的情況,但木雨神色淡然,駱豐沒理由這時候搞事。
而駱豐把定魂玉攝入手中後,定魂玉就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一圈圈月白色的光芒暈開,揮灑到南宮義身上,後者立即就穩定下來,彷彿陷入了沉睡。
木雨看着這月白色的光芒,覺得一股暖意漸漸漫布全身,神清目明,整個人極其舒適,這就是定魂玉的力量麼?
駱豐另一隻手伸出,指尖往南宮義眉間方向點去,瞬間一顆鮮紅的血珠從其中涌出,緩緩浮到空中。
接着他手勢一轉,那顆血珠順着其方向瞬間射入定魂玉中,定魂玉光芒漸盛,摻雜着些許血光,顯得妖異。
木雨心中低吟,“這定魂石要用精血來激活麼?希望別耍什麼手段......”
做完這一切,駱豐又把定魂玉放到了南宮義胸前,月白色的光芒一圈一圈,逐漸把其中的血色掩蓋,如同波紋一般,又把南宮義周身的黑光給慢慢盪開。
木雨還以爲他要費不少勁,這樣就行了?
駱豐似乎看出了木雨的疑惑,解釋道:“救人主要靠定魂玉,在下只是把它的力量激發出來,不出意外,木兄的朋友很快就會醒來。”
木雨道了句謝,自己還是多疑了點,好像這駱豐是真心施救並沒起什麼歪念頭。
外面黑影還沒退去,等待南宮義甦醒之際,木雨又問道:“不知道駱兄到此地多長時間了?”
駱豐道:“大概也有好幾日了吧。”
木雨:“那你可找到什麼出去的線索?”
駱豐搖了搖頭,“沒有線索,此地就像一片死地,你看這一地灰,呵呵,說不定就是無數年來被困死在這的人所化。”
木雨心中一寒,尼瑪,難不成自己一直都踩着別人的骨灰上?
一旁的林子瑜埋怨道:“師兄你又說這種可怕的話,這地方哪有這麼多人進來。”
駱豐只是笑了笑,並沒辯解,但木雨卻看出,似乎他知道一些關於此地的信息。
沒等木雨繼續多問,南宮義唔囔的聲音傳來,醒了。
小狼率先跑過去,明明快死的一個人活了過來,它似乎也很好奇,鼻子在南宮義面前嗅了嗅。
南宮義被小狼噴出的氣弄得癢癢,下意識地揚手一拍,小狼迅速躲過,卻是齜着牙低嗷一聲。
“啊!”南宮義一躍而起,看清是小狼時才鬆了口氣,“死狼,想嚇死我啊?!”
木雨笑道:“瞧你生龍活虎的,看來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南宮義後知後覺,“後遺症?什麼後遺症?這兩位是?木大哥,我們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木雨沒好氣地把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聽得南宮義一愣一愣的,“碰到那些黑影會要人命?”
木雨:“好好感謝你的救命恩人,駱豐兄弟。”
南宮義忽然回想起之前確實有陣頭暈來着,怕是真的差點喪命,不由肅然道:“多謝駱大哥。”
駱豐臉色微動,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被掩飾下去,“客氣。”
但很快,南宮義的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對勁,突然一道月白色的光芒從其胸**出,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定魂玉?怎麼會變成這樣?!”南宮義又驚又怒。
木雨不明白他爲何如此激動,開口道:“忘了說,你能活命還多虧了這枚定魂玉。”
南宮義喃喃失神,陡然眼中爆發出一股兇光,朝着駱豐怒吼道:“是你!你動了我的定魂玉!你好歹毒的心腸!”
木雨皺眉,“南宮義,不要無理取鬧,要不是駱豐救你,你早就死了。”
南宮義顫聲道:“木大哥,你不懂,這人絕對不安好心,定魂玉根本就不是這樣用的!他這是毀了我的定魂玉!”
“怎麼回事?”
木雨也覺察出了不對勁,自己千防萬防,吃虧就在不瞭解定魂玉,他這樣也能動手腳?
南宮義憤怒道:“如果說那些咕鬿之力只是吞噬靈魂,那麼定魂玉自然會幫我穩固靈魂不被其吞噬,恢復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根本就不用激發定魂玉的力量,他這樣做肯定不安好心!”
接着又怒視駱豐道:“你究竟是誰,與我南宮家有何仇怨?!”
駱豐一臉不解道:“我不知道這位兄弟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什麼南宮家族,總不成我好心救人還錯了吧。”
南宮義:“放屁!好心?好心你會用我的精血來激發定魂玉?你既然知道定魂玉,怎麼會不知道一旦主人的精血注入其中,它的最終結果就只有力量散盡,成爲一塊廢石頭!”
木雨總算是聽明白了一些,南宮義有定魂玉在身,其實黑影留下的黑光是對他是沒有傷害的。
駱豐知曉定魂玉,肯定也是知道這種結果的,但還是用南宮義的精血激活了定魂玉,使其力量釋放,停不下來,最終會消散成爲一塊廢石頭,所以南宮義認爲他不安好心。
這樣看來,木雨也覺得這駱豐不安好心了,目光變冷,“駱豐,呵呵,好深的心計!原來之前你沒有立即動手施救,應該就是想看看我是否瞭解定魂玉吧?”
南宮義急切傳音道:“木大哥怎麼辦?定魂玉可是我南宮家的一大至寶,要是毀了會有很大麻煩!而且裡面存有老頭子的一絲靈念,定魂玉一毀,老頭子定然知道!”
木雨傳音,奇怪道:“既然你父親把他放在你身上給你護身,毀了就毀了也是用得其所,能有什麼大麻煩?你是不是大驚小怪了點。”
南宮義帶着些哭腔,“關鍵是,這不是老頭子給我的啊,是我偷出來的,不然你以爲我敢跑到這鬼地方來?定魂玉毀了,就算我現在不死,出去也要被打死!”
其實這定魂玉的主人是南宮義的父親,可是南宮義身爲他的親子,繼承了其血脈,精血自然也能激活定魂玉,畢竟定魂玉只是一件死物。
木雨愕然地瞥了他一眼,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既然這麼珍貴,又這麼脆弱,你還敢就這樣懸在胸口,你厲害......”
南宮義鬱悶道:“這不是爲了防身還有定魂安神嘛,不然怎麼應付那些壎隕之氣,畢竟度厄丹又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定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