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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寧聽到常福的那聲“攜嫡長媳”時,心裡如同開了花——
此時、在她身上加諸的一切重量,全都虛化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着魏親王完成這麼繁瑣冗長的儀規。
她只是專注地看着魏親王,他跪、她就跟着跪,他叩首,她更是祈誠地伏首叩頭……
元嬤嬤在確實主子和娘娘進了祭祀大殿後,就從小偏門進來,之後就一直鞠躬地跟在遲嘉寧的身後,就怕娘娘的身體受不住時,她可以立馬扶着娘娘、莫傷到了皇孫。
至於稱謂…在殿下讓她給娘娘三日一量身時,她就差不多知道殿下的意圖了。只是沒有想到,殿下會這麼在乎娘娘,居然是以嫡子嫡媳的身份去祭拜元后,並非什麼魏親王、側妃!
這儀程,從申正一直持續到亥正,整整六個小時的高強度精神集中,等一出了祭祀殿,遲嘉寧立馬就腳軟了,若非一早就有元嬤嬤在旁邊扶着,她就要跪地了。
這會,僅只是她退場,雍景要守到丑時末。
魏親王堅持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但是遲嘉寧可不行,不說她是個弱女子了,但是她身懷着子孕,誰也不會真讓她守上一日一夜。
回到之前的偏殿,春月和夏月幾個月立馬圍了上來,有除冕服的、有淨臉的,還是暗月最知道遲嘉寧的情況,不用元嬤嬤吩咐,就現身出來,親自蹲身給遲嘉寧按摩膝蓋和小腳。
之前遲嘉寧想的三跪九叩,真的是想微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幾次,叩了多少次首了。她只知道,常福念祭文都念到聲音啞了。
每一輪祭文停頓時,就是雍景和她行禮之際。
行到最後,遲嘉寧巴不得常福不要停聲了。
可能是遲嘉寧沒有見過元后,心裡並沒有任何的哀愁之感,不象雍景在祭祀殿那時,全身的在散發着冰冷幽陰的氣息。
而她的心痛,許是看出了在強勢的魏親王名下,那個叫‘雍景’的幼小孩童,正守着角落默默地哭泣、吶喊着他的生母——稚子何其無辜。
權力是一把雙利刃,傷了別人的同時,很可能亦在傷着自己。
若是有的選擇,雍景怕是更願意自己是個普通的百姓,有父有母的渡過幼年……
悼念亡母這種衰莫,遲嘉寧無可替代,亦無法陪伴。雍景這時候,他不需要她的憐憫和陪伴,悼念、感恩,都只能由他一個人體悟母愛。
遲嘉寧體會過種神傷,所以知道,她這時候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讓他不用再分心。
一年一度的悼念,她不希望因爲自己,讓他心裡有了遺憾。
所以,她全程都很配合,感覺到腹部沒有任何的不適,除了體累外,她還很餓,餓地可以吞下一頭牛了。
令她詫異的是,這朝代有佛,但是卻不戒齋,不講究什麼渾素之別。
但是遲嘉寧舊時的觀念已經養成了,想到這日是元后的忌日,她只挑了幾樣素菜,喝了兩碗素粥,覺得肚子真的再也容不下任何食物了,她才被暗月抱着上了牀榻——
不怪她嬌氣,她的小膝蓋都腫地老高,便是暗月用了內勁幫她輕輕的揉捏了過了,可該損傷的地位,還是在,該疲倦痠痛的感覺,仍地熬着。
遲側妃:最深情的告白,只需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