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鬼跡
蒂莫夫城堡四層，一個擁有半球狀彩色玻璃穹頂的豪華會客廳裡，衛燃和穗穗並排坐在一張樣式復古的豪華沙發上，眼睛看着正前方剛剛被蕾雅點燃用來裝點氛圍的壁爐，耳朵裡，卻在聽着安菲薩將蒂莫夫留下來的英語日記實時翻譯成俄語並且朗讀出來。
離着不遠的一張圓桌上，安菲婭正將幾樣奧地利特色的菜餚從保溫飯盒裡拿出來一一擺在上面。
緊挨着這張大圓桌的地毯上，以狗子貝利亞爲首的三隻寵物並排坐的筆直，動作一致的仰着脖子看着安菲婭，同時也將不受控制的口水滴落在了地毯上。
這些饞的它們流口水的午餐，自然不可能是這座城堡裡烹飪出來的，而是安菲婭駕車去山下的小鎮買來的。
“先吃飯吧”
衛燃喊停了安菲薩，招呼着包括蕾雅在內的所有人走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剛剛安菲薩翻譯的日記雖然記錄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但衛燃和穗穗卻也能從日記中感受到，蒂莫夫對於索菲的真摯感情。
“蕾雅，現在正在城堡裡進行維護的工人有多少？”衛燃一邊切割着比臉還大的炸豬排一邊問道。
“管道工有5人，園藝師有5人，另外還有兩位電工和一位木匠，以及一個16人組成的清潔工團隊。”
蕾雅頓了頓，直接用手拿起一份蘋果卷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另外還短期聘請了兩位本地廚師，他們在山下的辦公室工作，每天負責給大家準備午餐和晚餐。”
“每次維護需要多長時間？”衛燃一邊將切下來的一半炸豬排分給穗穗一邊問道。
“春季一次，秋季一次，每次維護最多兩個星期就能結束。”
蕾雅如數家珍般的解釋道，“主要的維護工作是對除了教堂之外所有的房間進行打掃，同時對屋頂和窗戶進行檢查維修。
另外，因爲這座城堡的取暖設備來自地熱，所以管道檢查也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秋季的維護，如果供暖管道出現問題，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和損失。
最後就是園藝工作，多米尼克先生要求”
“所以即便在維護期間，你們也不住在這裡嗎？”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換了個問題。
“沒有人願意住在這裡”
蕾雅略顯尷尬的說道，“雖然我知道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鬼，但”
“所以你們都住在山下的辦公室？”衛燃繼續問道。
“對”
蕾雅點點頭，“每天太陽下山前，我們就會離開城堡返回山下的小鎮，而且住在小鎮裡畢竟更方便一些。這裡雖然水電齊全而且也有網絡信號，但這座城堡太大了，即便我們都住在這裡也難免有些嚇人。”
“說的也是.”
衛燃不由的點點頭，這城堡白天有多漂亮，等到晚上恐怕就有多麼的陰森恐怖。或者換個華夏人都懂的道理，這麼大的房子如果沒有人氣兒，那還真不如睡在墳地裡更踏實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多米尼克前腳立完了遺囑，後腳就讓明顯起了異心的莉莉把自己帶到這裡，也難免沒有想讓自己幫他捉鬼的心思在裡面。
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先不說他信不信這裡鬧鬼，那鬼今天晚上是否出現恐怕都要打個問號呢。
只不過，他前腳剛剛想到這裡，後腳便聽蕾雅說道，“其實，前年秋天，曾經有一位管道工不相信這裡鬧鬼，所以他住在了這裡。”
“然後呢？”穗穗聽完安菲薩的翻譯之後立刻問道，同時還咬了一大口酥脆的炸豬排。
“那天晚上凌晨兩點，他就駕車逃回了鎮子。”
蕾雅放下手裡只剩下一半的蘋果卷，略顯無奈的說道，“所有人都堅信，這座城堡被魔鬼佔據了，只要有人留宿在這裡，他們就會出來嚇人。”
“這可是21世紀”穗穗忍不住嘀咕道。
“確實”
蕾雅點點頭，“但我剛剛提到的那位管道工，他半夜被山羊的叫聲驚醒的時候，發現房間外面的陽臺扶手上，正擺着一顆山羊頭。”
見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自己，蕾雅無奈的攤攤手，“當時那位管道工確實是這麼說的，但我們第二天一早再去城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山羊頭。
而且，他當時選擇了最高層的房間，想從外面把羊頭擺在那個房間的陽臺上扶手上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氛圍開始拉滿了”
穗穗聽完翻譯之後倒是愈發的興奮起來，“問問她，我們今天晚上能不能住在那個房間。”
聞言，同樣有這個想法的衛燃立刻將這個要求翻譯了過去。
對此，蕾雅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等着衛燃等人吃過午餐之後，立刻將他們帶到了剛剛談及的房間。
“牀上用品是昨天才換的，這座城堡裡所有房間的牀品都是昨天換好的。”
“真是浪費.”安菲婭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才翻譯給了穗穗。
蕾雅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只是伸手掀開了這間臥室牀上蓋着的防塵布，隨後指着落地窗外的陽臺扶手說道，“據那位管道工說，當時那顆山羊頭就擺在那裡。”
循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衛燃索性打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往上下左右看了看。
從這裡往外，想看到城牆已經需要附身往下了，但在不遠處，卻仍有兩座比他們所在的位置更高的建築。
“蕾雅，那裡是什麼？”衛燃指着那兩座高塔問道。
“鐘樓和警戒用的哨塔”
蕾雅立刻解釋道，“那兩座塔也是整座城堡最高的位置，當然，無論是鐘樓還是哨塔現在都失去了本來的作用，尤其哨塔，按照多米尼克先生的要求，現在那上面建造了不少鴿子窩。”
“能去看看嗎？”衛燃順勢問道。
“當然可以”
蕾雅立刻說道，“但那裡沒有電梯，而且我建議你去鐘樓看看就好了，哨塔上的味道不是太好，那上面積攢的糞便我們還沒來得及清理。”
聞言，衛燃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穗穗便搶先打起了退堂鼓，“伱和她去看吧，我們就不去了。”
“累了？”衛燃笑着問道，他哪能不知道這小玩意兒的心思。
“我們要去泡溫泉”穗穗說完笑眯眯的看向安菲婭，“買來了嘛？”
“買了”
安菲婭點點頭，，“浴袍，毛巾、各種可能用到的都買好了，而且還買了足夠多的酒和Almdudler，以及水果和甜品，現在都在蕾雅女士的車子裡放着呢。”
“我們先去試試溫泉的溫度怎麼樣，一會兒你過來泡溫泉吧！”
一心只想泡溫泉的穗穗嬉皮笑臉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發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邀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卡妹，把那些東西都弄到溫泉那裡，我們去泡溫泉。”
“我們馬上就送過去”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答道。
“注意安全”衛燃無聲的比了個口型，同時不着痕跡的比了個拿槍的手勢。
見狀，卡堅卡姐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跟着大呼小叫的穗穗離開了房間。
“她們是去泡溫泉嗎？”蕾雅主動問道。
“對”衛燃點點頭，“我們去鐘樓看看吧”。
“和我來”
蕾雅說完，也跟着走出了房間，同時也不忘取下一直別在腰間的對講機，通知仍在進行維護的工作人員立刻離開城堡提前結束今天的工作。
“那些工作人員都是長期合作的嗎？”衛燃跟着蕾雅一邊往鐘樓的方向走一邊問道。
“對”
蕾雅直言不諱的答道，“園藝師團隊的負責人瓦爾特是我的丈夫，我和他就是在這座城堡裡認識的，他和他帶領的其他幾名園藝師都是意大利人。
管道工以及電工和木匠團隊，來自當年一起參與城堡裝修的德國公司，基金會與他們已經合作了十多年了。
清潔工也是與我們長期合作的一家公司，派遣來這裡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保加利亞人。”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份工作”衛燃漫不經心的說道。
“其實我比多米尼克先生更在乎這座城堡”
蕾雅坦然的答道，“這座藝術品是我父親主持建造起來的，即便它是抄襲的，但我父親的生命也終結在了這裡。我的大半生都在維護這座城堡，就連我的丈夫都是在這裡結識的。況且，多米尼克先生也是一位非常慷慨的老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喜歡這份工作呢？”
“他確實是一位非常慷慨的老闆”衛燃贊同的點點頭，大家都是打工人，這一點無可爭議。
在蕾雅的帶領下，兩人在宛若迷宮一般的城堡裡走了十來分鐘，這才站在了鐘樓正下方上鎖的鐵門外面。
翻出鑰匙打開門鎖，蕾雅帶着衛燃走進了鐘樓內部，指着盤旋往上的樓梯說道，“這座鐘樓幾乎是麋鹿城堡鐘樓的翻版，僅僅只是更大更高了一些，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我自己上去吧”
衛燃說完，踩着厚重的實木臺階一級級的往上，並最終看到了一座青銅鑄造的大鐘，以及充滿機械感的電動鍾錘。
當然，就和麋鹿城堡的鐘樓一樣，這個八面透風的空間裡，同樣積攢了大量的鴿子羽毛和糞便。但略微不同的是，這座鐘樓的頂端可沒有藏着什麼通往地下室的暗門。
看了眼身後，衛燃關上了通往樓下的樓梯門，在將這裡一番仔細的觀察之後，從金屬本子裡取出瞭望遠鏡。
不得不承認，這裡纔是整座城堡視線最好的地方，這裡不但能清楚的看到遠處的雪山，更能看到山下的小鎮和城堡背面那條懸崖，以及懸崖盡頭高山融雪形成的小瀑布。
當然，如果藉助望遠鏡，還能清晰的看到已經換上泳衣，正在室外溫泉池子裡泡着的三位姑娘，以及正在城堡院子裡撒歡亂跑的狗子和那兩隻大耳朵狐狸。
“該死的有錢人生活”
衛燃一邊嘀咕，一邊格外艱難的將望遠鏡的對焦點從溫泉裡的三位漂亮姑娘身上移開，轉而開始打量這座城堡本身的結構。
雖然蕾雅口口聲聲說這座城堡抄襲的皮埃爾豐城堡，但是對照午飯前穗穗從網絡上搜索到的皮埃爾豐城堡資料就能發現，這座城堡的城牆從外面看要更高一些，但從裡面的話，則比原本要矮了一些。
毫無疑問，這說明城堡內部的地勢更高，而這一點不同帶來的變化便是，在城堡的出入口關閉之後，想從外面溜進來幾乎毫無可能。
尤其在城堡北面正對着雪山的方向，單單城牆外那座懸崖的深度恐怕就有四十多米，再加上城堡外牆本身的高度，更是斷絕了所有不長翅膀的脊椎動物爬上來的可能。
等等！
不長翅膀？
衛燃愣了愣，立刻將望遠鏡對準了懸崖的方向。
這懸崖的對面便是另一座山向陽的緩坡，這座山並不算高，但正對着城堡方向的平緩坡地上，卻鬱鬱蔥蔥的生長着一大片草甸，以及零星夾雜其間的各種樹木。
而與這座矮山相連的更遠處，則是另一座即便在如今這個季節，山頂依舊有雪存在的高山。
更重要的是，從懸崖對面的矮山到更遠處的高山，還殘存着明顯已經荒廢的纜車，甚至，他都能借助望遠鏡，隱約看到更遠處那座山的山頂上，有一座格外顯眼的紅色鐵皮房子。
另一方面，他也清楚的記得，在來的路上，卡堅卡姐妹提及過，她們姐妹曾經跟着卡列尼娜女士來這裡度假的時候，還不止一次在小鎮周圍的雪場和山上，練習過滑雪和滑翔傘。
如果從遠處那座高山飛下來的話
衛燃將鏡頭對準了極遠處的雪山，如果從那座山上，利用滑翔傘往這裡飛，至少他自己就有把握悄無聲息的降落在這座城堡的
隨着鏡頭的移動，衛燃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意，無論是屋頂還是城牆上，只要沒有強風，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尤其那座蒸騰着霧氣的戶外溫泉池，以及與之相連的那片足夠拿來舉辦趴體的露天平臺，那裡簡直是最好的降落場地。
可解決了“來”的問題，“去”的方式又是什麼呢？
循着剛剛的思路，衛燃沿着城牆的方向看去，很快，他便發現，只要膽子夠大，如果藉助類似翼裝飛行服或者乾脆繼續用滑翔傘，只要能保證從城牆跳下去之後，趕在落地之前飛過懸崖獲得下降空間，似乎確實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
翼裝飛行滑降比多少來着？3:1？好像是這樣
衛燃收起望遠鏡暗自嘀咕了一番，這玩意兒當初在紅旗林場他和季馬雖然沒有體驗過，但卻學習過的大致的理論。
可是真的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這畢竟不是被小鬍子逼着去營救墨索里尼，夜間傘降城堡的房頂，再跳下懸崖冒險飛到懸崖下面，誰要是有這007的手段和膽子，又何必來這裡裝神弄鬼？
帶着疑惑，衛燃將望遠鏡的焦點對準了不遠處的那座同樣高度的哨塔。
很快，他便發現了一些似乎並不該出現在那座塔上的東西。收起望遠鏡，衛燃轉身下樓，沿着盤旋的樓梯回到了樓下。
“我們去那座哨塔看看吧”衛燃趕在蕾雅開口之前說道。
“沒問題”
蕾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帶着衛燃繞到了哨塔的下面，再一次用鑰匙打開了出入的大門。
“我自己上去就好”衛燃說着，從兜裡摸出個口罩戴上，接着又戴上了一雙橡膠手套。
“稍等一下”
蕾雅喊住準備進門的衛燃，隨後解下系在脖子上的絲巾，幫着衛燃包住頭髮和大半張臉，一邊弄出個鬼子偷地雷的扮相一邊不忘囑咐道，“那些該死的鴿子像磕了藥一樣，而且裡面好像還住着好幾只更讓人討厭的烏鴉。
每次有人上去清理糞便都會被它們抓傷，維克多先生，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注意不要被它們啄傷眼睛。”
“放心吧”衛燃笑了笑，“謝謝你的絲巾。”
“不用謝”
蕾雅這個溫柔的中年女人頗爲擔憂的看了眼頭頂，隨後又從兜裡摸出了一小瓶香水遞給了衛燃，“當作驅鳥噴霧用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但至少不會被上面已經發酵的鳥糞嗆的暈過去。”
“好的”
衛燃痛快的接過了香水，隨後轉身沿着盤旋的實木樓梯開始往塔頂爬。
和剛剛去過的鐘樓不同，這座塔卻是分層的，在前兩個隔層裡，這裡面僅僅只放着一些諸如吸塵器、高壓噴槍、以及一些木工工具和油漆之類的工具。
而在最接近塔頂的第三層，反倒空蕩蕩的，除了灰塵和掛在架子上的毛巾、刷子之外，卻是什麼都沒有。
甚至，在這一層的房門上，還貼着一張塑封的提示語，只可惜，即便衛燃也不認識這個用了五六個紅色感嘆號的標語寫的到底是啥內容。
保險起見，他還是謹慎的掏出手機，用翻譯軟件掃了掃。只不過，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標語的內容提示的僅有一件事——打開下一道門之前，必須關閉此門！！！！
收起手機將這個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衛燃解下蕾雅借給自己的絲巾拴在樓梯扶手上然後遵從提示關上了樓梯門，接着這才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皮質飛行帽和裝在帽子裡的皮質手套。
戴上滿是鑲嵌物的蘇聯飛行帽，再戴上美式的B8風鏡和手套，仍舊不死心的衛燃甚至還取出了蘇軍斗篷披在身上，並且戴上了和醫療箱放在一起的美式醫療兵鋼盔。
“這套打扮怎麼好像之前用過”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也就沒有多想，伸手打開了密封性良好的鋁合金小門。
還沒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伴隨着“撲棱棱”一陣噪音，在紛飛的羽毛和幾乎遮蔽了視線的大量煙塵中，少說也得有百十隻鴿子，以及夾雜其間的幾隻黑色烏鴉，全都撲棱着翅膀子一鬨而散。
可緊接着，便有幾隻烏鴉嘎嘎亂叫着低空俯衝，像一架架俯衝轟炸機一樣，將大坨大坨的鳥糞甩在了衛燃的身上。
“艹！”
衛燃強忍着掏出手槍開一槍的衝動，踩着足以淹沒腳面的鳥糞，沿着石頭臺階走上了哨塔。
揮手趕走一隻在鋼盔鐺鐺鐺猛啄的烏鴉，衛燃忍着噁心將一個鳥窩架子移開，隨後探身往外看了看。
果不其然，就像剛剛他在對面那座塔上看到的一樣，在這座哨塔女牆外的牆沿位置，果然安裝着幾個直徑僅有礦泉水瓶蓋大小的射燈，這射燈的底座上，還有個飯盒大小的信號接收器。
艱難的探身用手套擦了擦射燈上的銘牌，其上清楚的用德語寫着，這是一盞帶有信號接收器的紅外線射燈。
“紅外線射燈啊.還是能遙控控制開關的。嘖嘖嘖還真讓穗穗說對了，現在鬧鬼都得講科學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一邊驅趕着不斷襲擊自己的鴿子和烏鴉，一邊繞着圈將這座哨塔外面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果不其然，同樣的射燈在這座哨塔外面幾乎裝着了一整圈，而且看那走線，全都順着一根不起眼的塑料管，穿過女牆的凹陷，貼着牆壁延伸到了哨塔內部。
舉着望遠鏡左右看了看，衛燃先將那些鳥窩架子又移動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這才取出最新得到的剪線鉗，“咔嚓咔嚓”兩下，將那個塑料管連同裡面的電線剪掉了大概十釐米長的一截。
將被剪下來的電線抽出來，衛燃收起剪線鉗離開了哨塔頂部。
直到關上鋁合金門擋住了一直在攻擊自己的鴿子和烏鴉，他這才甩了甩鞋子上沾染的鳥糞，忍着噁心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條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盔和斗篷以及鞋子上的鳥糞，隨後將這身被污染的行頭收回金屬本子。拉開房門解下蕾雅的絲巾，沿着樓梯快步走了下去。
匯合了一直在塔下等着自己的蕾雅，衛燃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說道，“蕾雅，從現在開始，在我們離開之前，禁止所有工作人員再進入城堡。”
“剛剛在阿芙樂爾小姐決定去泡溫泉的時候我就通知大家離開了”蕾雅說着的同時，也從衛燃的手裡接過了她的絲巾和香水。
“這座城堡的水電總閘在什麼地方？”衛燃繼續問道，同時也脫掉了滿是鳥糞的鞋子隨手丟到了哨塔的臺階上。
“和我來”
蕾雅明智的沒有多問，帶着光着腳的衛燃，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個位置不起眼但卻層層上鎖的房間，指着裡面的各個開關說道，“水電開關都在這座控制室裡，這裡只有我有鑰匙能進來。”
“這座城堡沒有安裝監控系統嗎？”衛燃一邊熟悉着各個電力系統的開關一邊問道。
“有，但只有對外的，城堡內部是不允許有監控存在的。”
蕾雅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監控只在這裡沒有人的時候纔會運行，其餘時間並不工作。”
“上次那個管道工出事的時候，監控系統有拍到什麼嗎？”衛燃頗有些刨根問底的追問道。
“很遺憾，並沒有。”
蕾雅搖了搖頭，再次重複道，“城堡內部是不允許有監控的，這是多米尼克先生的要求。”
“監控室在哪？”衛燃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山下小鎮的辦公室”蕾雅一邊鎖門一邊答道，“那裡有一間專門的監控室，擁有監控賬戶的只有我。”
“有聯網嗎？”衛燃一邊往主體建築走一邊繼續問道。
“有”
蕾雅點點頭，“這裡距離小鎮太遠了，通過有線傳輸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我們和附近的一座滑雪場共享了高速網絡信號。”
“基站是滑雪場的？”衛燃問完，蕾雅立刻點了點頭。
“幫我買一雙合適的登山靴吧，再買一套衝鋒衣褲。”
衛燃說着，從兜裡掏出幾張歐元遞給了對方，隨後將自己需要的尺碼報給了對方，“除了衣服，再買些吃的喝的，我們可能會在這裡住上幾天。”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買，很快就能送過來。”蕾雅說完，等衛燃點頭之後，立刻轉身走向了城堡的出入口方向。
目送着對方走遠，衛燃看了眼仍在橄欖樹下打着滾撒歡的狗子貝利亞，放心的走進這座城堡的主體建築，屁顛顛的跑向了二樓那兩座蒸騰着霧氣和姑娘們的歡聲笑語的溫泉池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