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她低聲道,眉宇間有着淡淡的疑惑之色,心中劃過一抹不安。
墨軒帝冷冷一笑,瞥着她的眸子裡含着如同刀劍折射出來的幽冷寒光,劍眉斜飛入鬢,清冷的容顏沐浴在冰冷之中,他冷冷開口,“麒麟待你那般好,你竟這般算計她,你果真狠心。”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沐玲瓏眉心微蹙,爲何會說到麒麟,難道是麒麟出事了?她環顧四周,最終目光定在房間內,爲何這些人都不進去。
她一急,撥開衆人,走到了門邊,頓時大驚,那張原本屬於她的牀塌上,此刻躺着兩個人,男子袒衣露胸,衣衫幾乎全都褪去,現下應是胡亂的套了一件衣服,堅實的胸膛還露在外面,那男子便是林遠。
而那女子恰是墨麒麟,此刻她用棉被裹着自己,長長的發凌亂地遮着面頰,看得出來,那張平日裡俏麗的容顏,此刻卻是佈滿了恐慌,眼睛盯着一處,有些失神。
沐玲瓏閉了閉眼,心中頓時一滯,她記得今日,沐玲瓏將會被冤枉與侍衛林遠私通,從而被判死刑,確切的原因便是有人在她的茶水裡添了春/藥。今日見着清芷的模樣,她便知道故事還是會沿着原本的發展,所以她才慌張地帶着她們離去,那是因爲她本就未想到對策。
麒麟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探她,她以爲今夜有宴會,她不會過來,纔沒有去知會她,而林遠,她們定是用了什麼計策纔將他騙了來,所以事情才演變成這樣了。
她不顧衆人的眼光,走了進去,房內有着淡淡的香氣,沐玲瓏蹙了蹙眉。徑直走到窗前,對着林遠道,“你穿上衣服,出去吧!”
林遠的面上有着沉痛,聽着她的話眸中一黯,“娘娘……”
他的聲音裡有些感傷,他心中微痛,卻不知該如何向這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去解釋,雖然知道她未必在意,但他還是不希望她誤會。
沐玲瓏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爲了公主的名聲,我先去和皇上說一句,你先準備好。”
沐玲瓏走了出去,對上那人沉怒的眼神,硬着頭皮走了過去,低聲道,“臣妾希望能單獨和皇上說,讓各位娘娘先回宮吧!”
墨軒帝劍眉一挑,嘴脣動了動,拒絕的話便要說出口,沐玲瓏一急,踮起腳尖湊在耳邊道,“臣妾知道皇上不願與我在一起但爲了公主的名聲,請忍耐吧!”
墨軒帝的身子一僵,沐玲瓏略略苦笑,果然,不愛的時候,便連觸碰都不行嗎?她說完,便快速地離去。
卻莫名的聽見旁邊的人一陣抽氣聲,伴隨着容貴人的那一句輕飄過來的“不要臉”,她才反應過來,她比墨軒帝矮,加之她又不想讓旁的人聽見,自是湊得比較近,從他們的角度看,自是以爲她在吻他,以博取同情。
她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解釋,一雙眸子望向墨軒帝,等着他的回答。
墨軒帝的面上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微微點了點頭。
“皇上不可,今夜是斕貴妃的冊封之喜,皇上若是放下羣臣不出現,這叫斕貴妃今後如何在後宮立足。”靜賢妃還是一貫地溫和姿態,不過面上的一絲緊張之色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沐玲瓏挑了挑眉,心下泛過一抹冷笑,究竟是林槿斕如何立足重要,還是麒麟的名譽比較重要。
林槿斕略帶責備的看了眼靜賢妃,她離皇上近,自是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她微微一笑,柔聲道,“賢妃姐姐心疼臣妾,臣妾心中感激,但皇上有事,當然先處理纔是,臣妾不在意這些形式,只要皇上的心中有臣妾,臣妾便知足了。”
林槿斕說這話的時候,絕美的面上帶了一抹溫柔之色,她不甚明顯的望了一眼沐玲瓏,見她面色失神,脣邊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
“愛妃如此懂事,朕心甚慰,你先回去,朕處理好這些事便過去。”墨軒帝握住她的手,聲音是刻意放低了的柔,林槿斕面上有着嬌羞之色,看上去倒是極爲和諧的帝妃相處景象。
沐玲瓏看着這一幕,本以爲不在意了,沒想到親身見着,心卻還是那般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逼迫着眼角竟微微有些酸澀。
容貴人帶着諷刺的笑容響在耳側,她卻渾然不覺。她低了低頭,面上泛着白,十指不自覺地絞着,周邊的聲音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待反應過來的時候,院子裡只剩下墨軒帝和她。
“不是要單獨和朕說嗎?”墨軒帝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竟爲了這些事耽擱了這麼久。
她低咒一聲,也不看他,走進了房內。
林遠已經穿戴整齊,神色肅穆跪在牀邊,而墨麒麟卻仍是目光放空。
墨軒帝走了進來,見着林遠,目光一寒,一腳便踹在他的胸口,低聲斥道,“畜牲。”
大抵是他的力道極大,林遠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在一側,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掙扎着起來,重新跪直自己的身子,沉聲道,“請皇上責罰。”
墨軒帝卻不看他,而是望着沐玲瓏,一雙眸子清冷異常,面上帶着抹輕笑,聲音裡有着沉怒,“沐玲瓏,爲了見朕,你竟這般的不擇手段嗎?”
沐玲瓏面上一僵,脣邊逸出一抹冷笑,他竟以爲她是故意的,她在他心中竟是這樣的一個。
她盯着他的眸,冷冷的道,“墨涵,若不是今日我帶着綠芙走了出去,今天和林遠躺在牀上的便是我沐玲瓏,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