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手下被屠殺,馮躍龍怒不可遏找到鹿子銘。
看着光幕中怒髮衝冠,三角眼已經完全立起來的馮躍龍,正在喝一杯草莓奶昔的鹿子銘,頓時一臉懵逼。
鹿子銘有一個衆人皆知的小癖好,愛吃甜食,然而此時,那杯奶昔忽然多了苦澀的味道,令鹿子銘感到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鹿子銘面對光幕,冷笑兩聲,氣勢淡定而威嚴說道:“話我只說一遍,那個銀甲戰神,和我們沒有關係,和沐家更沒有關係,假設你想要就此開戰的話,我們閃電集團絕不會手軟,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吧。”
馮躍龍微微一怔,他沒有料到,鹿子銘的反應竟會如此強硬,開戰當然是不可能的,雷鳥和閃電都是銀河系最大的財閥,追求的是利益,一旦陷入戰爭,經濟和人員上的損失,誰也承擔不起。
馮躍龍咬了咬牙,“不愧是鐵臂飛仙,你鹿子銘夠硬氣,我馮躍龍也不是吃素的!等着吧,我會把一切都查清楚,一旦我查明銀甲戰神是你們閃電集團的人,相信想要你們去死的,絕不止我們一家。”
說罷,馮躍龍終止通話,光幕失去畫面,變成一片空白,令鹿子銘的心情也迅速冷了下來。
無論銀甲戰神是哪方勢力,他此刻都讓閃電集團,面臨無比兇險的局面,那套銀色星甲背後,隱藏着天大的秘密,要是其他勢力認爲,這個秘密被閃電集團掌握,他們必然不顧一切爭奪,到那時候,閃電集團將成爲衆矢之的。
鹿子銘皺眉,揉着太陽穴,閃電集團是銀河系最大的星甲製造商之一,本來懷疑銀甲戰神出自閃電的人就很多,現在,只怕更多。
略微思考幾分鐘後,鹿子銘接通沐之秋的通訊,面對已經被打到破相的沐之秋,鹿子銘問明白詳情,淡淡說了一句,“之秋,你這是在把集團架在火上烤啊。”
沐之秋當即臉部表情抽搐,委屈的想死,然而,該怎麼解釋呢?
如果無冤無仇,銀甲戰神爲何要救自己?
天大的冤枉徹底砸暈了沐之秋,很快,他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鹿子銘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惹怒了銀甲戰神,人家又怎麼會找你背鍋呢,所以,原因只能出在你身上,現在你想不明白沒關係,慢慢總會想明白的。”
“我會通知你父親,把你接回家,介於你給集團造成了巨大損失,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嚴禁你離開家一步,至於你幫二小姐離家出走的事情,我們以後在算。”
噗通~
沐之秋癱坐地上,整個人完全傻了,他很清楚,自己完了,徹底完了,鑑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敵人,鹿子銘對他的懲罰是合理的,而且身爲安全主管,董事會成員之一,鹿子銘也絕對有這個權利。
關閉通訊,鹿子銘沉思,按照馮躍龍火爆的脾氣,此刻他應該已經在去地球的路上,幾天內就將到達,無論如何,要趕在馮躍龍之前,查清楚真相,這個黑鍋閃電集團不能背,也背不起。
地球,居然又是地球,誰能想到呢,大名鼎鼎的閃電集團,居然在地球這個小地方,連續吃虧兩次。
站起身,鹿子銘面容冷峻,沉聲道:“備船,我們去地球!”
......
銀河系,星魂集團總部。
“你瞧,那不是光桿少爺嗎。”
“小聲點,別被四少爺聽到了,人家畢竟是少爺。”
涼左走在空間站裡,一條能看到星光的路上,聽到周圍嘲諷他的聲音,頓時捏緊拳頭,面若寒蟬。
從地球回來後,涼左就有了光桿少爺的外號,那次他帶了五十多名手下,威風凜凜殺到地球,準備在夜莉亞面前出一番風頭,誰承想,去的時候前呼後擁,回來卻形單影隻。
全都死了,涼左五十多名手下,全都被地球上一個叫韓唐的無名小卒弄死了,這讓他瞬間成爲兄弟姐妹嘲笑的對象,連集團員工也對他充滿輕視。
涼家和夜家不同,夜家只有兩個女兒,都被奉爲掌上明珠,而涼家僅在涼左這一代,便有七名男生,四名女生,兄弟姐妹多,意味着權利鬥爭激烈,涼左正是因爲實力不濟,纔想到追求夜莉亞,以聯姻的方式,提高在家族中的地位。
然而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夜莉亞更加瞧不起涼左,韓唐還令他一夜間失去所有手下,變成了光桿少爺,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
涼左恨韓唐,恨到想割了他的肉,抽了他的筋的程度。
轉過一個彎角,涼左走進一個沉悶陰暗的房間,這裡連一扇窗戶也沒有,空氣中充滿壓抑的氣息。
一張長桌擺在中央,長桌對面早已坐了一羣人,一羣面容猙獰,模樣古怪的人,他們中有長了四條胳膊的,三隻眼睛的,渾身上下散發詭異藍光的,背部凸起一排鋒利倒刺的。
魔變型進化者,是這羣人的名字,身爲少爺,招收手下要講究忠誠,其次是紀律,然後是服從。
巨大屈辱感加身,涼左早已顧不了那麼多,他花費重金,找來這羣兇殘的暴徒,爲自己報仇雪恨,金錢魔力之下,暫時來看,他們對涼左還算忠心耿耿。
“少爺,人都到齊了。”一個男人說道。
男人叫沙凌,這羣魔變者的首領,也是看起來最正常的。
只是不知爲什麼,沙凌帶着巨大的黑色口罩,將他的嘴巴嚴嚴實實包裹起來,哪怕吃飯時候,沙凌也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沒有任何人見過他把口罩摘下來的樣子。
涼左點了點頭,目光中閃現一抹殺意。
“我們走。”涼左說道。
“去哪?”沙凌問。
“地球。”涼左回答。
......
讓我們把時間退回不久之前,當韓唐拼盡全力,將那隻魔變獸王絞殺的同時,沒有人注意到,隔着很遠的距離,在一座山的山腰,有一個男人,伸出一條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手臂。
手臂遙遙指向瀕死的獸王,隨即,一股誰也看不見的,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凝聚,吸收,轉化。
隨着獸王軀體像秋天的雜草一樣乾枯,男人發出一聲舒爽到極點的呻吟,蒼白削瘦的臉龐望向天空,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弧度,好像剛剛享受了一頓期待已久的大餐。
男人走出羣山,走進一座小城,仔細觀察人類的社會,陽光下,他的面容年輕,只是因爲沉睡太久的緣故,缺乏血色。
小城邊緣,男人看到一個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女孩,扎着兩隻小辮,粉嫩嫩的臉龐微胖,模樣俊俏。
男人走過去,微笑,用手輕輕拍女孩的腦袋,隨即,女孩站起來,好奇望着他,天真的雙眼慢慢空洞,失去了焦點。
男人繼續向前走,女孩像木偶,跟着他,被他帶進一片樹林,不久之後,男人走出樹林,女孩沒有出來。
漸漸的,起風了,風捲起男人襯衣的邊緣,也吹動他的長髮,最終,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