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將將要黑的時候,神尾美紀一人來到了援朝軍江畔營地,她對何長纓解釋說老鬚子過江崴了腳,暫時在口水鎮修養。
何長纓聽了以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就帶着神尾美紀去吃援朝軍的大鍋飯。
“怎麼?”
神尾美紀被何長纓看得心裡直跳,她有些疑慮的跟在何長纓的身後問道::“我怎麼感覺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是麼?那是你心裡有鬼!”
走在前面的何長纓聲音平靜的說道,心裡面卻是連連嘆息。
那個老鬚子不回來,在何長纓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倒是春妮還回來,卻讓何長纓失望不已。
既然走了,既然任務都已經完美的完成了,還不回國,還回來幹什麼?
在下午,偵察班二班副班長羅明磊,在和棒子的閒聊裡,已經摸清了虎山寨的大致情況。
七年之前,來虎山一帶採參的鄭永昌,帶着義女春妮和老叔老鬚子,救下了父母被山匪殺死的棒子這一羣魯東籍的採參客。
然後虎山寨立寨不久,在端平了附近的土匪之後,三十出頭的鄭永昌就要葉落歸根回鄉。
春妮和老鬚子選擇留下來,成了寨子裡的大當家,二當家。
而且虎山寨還和鴨綠江下游出海口,沙河子北面的鐵甲山的一股綹子結盟,那一股勢力全是壯青悍匪,人數大約有四五十人。
在聽到羅明磊嘴裡‘鄭永昌’這個名字的時候,何長纓當時就笑了,之前不敢完全確定的事兒,此時就完全確定下來。
這個神尾光臣,在當間諜遊歷了魯東半島,津京山海關,一直到遼東半島,朝鮮,一路上居然都沒想過換一換名字?
“我心裡能有什麼鬼?”
走在何長纓後面的春妮猛然加快了步子,幾乎都快要貼住了何長纓的後背。
“呵呵,”
何長纓站住身體,半扭過身子眨巴着眼睛對春妮說道:“晚上別回去了,路上野獸多不安全,睡我的帳篷裡。”
“呸,你不要臉!”
春妮白了何長纓一眼,似乎害羞的底下了腦袋。
“咻——砰!”
一支火箭在春妮大叫大嚷的歡快下,衝破夜空,在高天砰然炸響。
“這個何長纓,真是玩物喪志!”
虎山江岸,葦子溝,靉河右岸,九連城的宋慶,聶士成,劉盛休,這些將領看到了無不搖頭腹誹。
“八嘎,等到捉住了這個小王八蛋,讓他親手做花炮,在東京放給天皇看,慶祝咱們帝國的偉大勝利!”
統軍亭裡,山縣有朋正和大山岩,野津道貫,三人在喝鴿子老母雞湯,感覺眼角有火光閃爍,擡頭就看到了在東北十五里外,黑暗的天空中那簇煙花。
“第一支,穿雲箭,進攻。”
在靉河中游的三道河西岸,林雲瑜,郝天勝,呂順成,霍國濤,馬德草,曹錕,彭千宴,黎元洪——
一羣援朝軍的軍官和軍號兵,在黑暗中,登上了鷹嘴砬子那海拔3oo餘米的鷹嘴巖,等待着江邊的煙花。
很快一支菸花箭一般的射向天空,炸出璀璨的花朵。
而林雲瑜則是大聲的給身邊的將領和軍號手們,講解每一支類型的煙花的含義。
“何長纓真好看!下面我點哪一個好呢?”
春妮舉着火把,望着剩下在江邊一溜擺開的大銅筒子,目光瑩瑩的望着何長纓詢問。
“你自己看,喜歡哪個就點哪個。”
何長纓微笑這說道。
“咻——砰砰!”
這一次是一個雙響,在空中炸出兩朵彩花。
“第二支,並蒂蓮,撤退。”
鷹嘴砬子上面,林雲瑜望着那兩朵彩花,繼續解釋。
“咻咻咻——”
這一支天空如銀蛇亂舞。
“第三支,——”,林雲瑜有些詞窮,直接說道“請求增援。”
——
等到七支禮花全部放完,旁邊的黎元洪好奇的問道:“部長,這花兒夜晚容易分清楚,大白天的可不好分辨啊?”
“你們現在只需要記住夜晚的形態;明天白天十一點整,團長那裡會重新依次再放一遍,那時候你們拿好望遠鏡,就會看到它白天的形態。”
說完了這些,林雲瑜不禁遙望着大江對岸一片火光的義州城,又望了一眼虎山寨的方向。
然後輕聲說道:“解散!”
“殺敵!”
衆將低聲齊吼。
春妮終是拒絕了何長纓讓她留營的暗示,對何長纓說口水鎮一個南邊來的大客商出高價要了寨子裡所有的存貨。
因爲數量巨大,她今晚得趕回去準備,明天還要帶着寨子裡的人去交貨。
走在幽暗的山路上,棒子一個勁兒的羨慕援朝軍的伙食好,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讓義姐給姐夫說說,讓他也參加援朝軍。
“棒子你說官兵壞不壞?”
春妮突然打斷了義弟的話問道。
“呃——?”
棒子停了一會兒說道:“壞;不過我感覺姐夫的部隊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忘了祖宗,給人當狗!”春妮冷聲問道,“如果何長纓要殺我,你怎麼辦?”
“怎麼可能?”
棒子張口結舌,滿臉的不信。
“我說假如;咱們這些年殺了這麼多的清兵,他們要是知道了,能饒了咱們?”
春妮聲音裡全是冷笑:“不怕何長纓立即就會翻臉,屠了咱們的寨子?對他來說,姐不過就是一個被他白玩的女人,一個臭表子而已。”
“嘩啦啦——”
突然棒子直接把手裡的手槍狠狠的丟下山崖的叢林之中,怒聲說道:“狗官兵的東西,老子不稀罕。”
“咯咯,——”
春妮高興的笑了起來:“這纔是我的好弟弟,想要槍,咱們就光明正大的去搶;想要什麼樣的好槍,咱們搶不到?”
在第二天,也就是西洋歷1o月23號的清晨,整天鴨綠江上又是大霧滿江,十米之外不見人。
之上中午九點之後,大霧才漸漸消散。
在中午十點左右,整個虎山寨一百號男女,除了老人和小孩,全部下山,人人揹着滿藤筐的幹山貨,渡江去口水鎮。
隊伍到達援朝軍江岸營地的隘口,何長纓把春妮叫道一處灌木深深的小密林說話,邊上的士兵和寨子裡的土匪都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只有棒子一臉的氣呼呼的不語。
“想說什麼,這麼神秘?”
春妮笑盈盈的望着何長纓問道:“你,哦——”
春妮只是驚慌的輕叫了一聲,就被何長纓霸道的摟進懷裡,堵住了小嘴。
不久——
“別,何長纓——,有人進來了怎麼,你,別扒了——”
“春妮,你抱着樹,趴着,——”
“何長纓,你混蛋!你這個大變態——”
大約十分鐘之後,何長纓深深的澆灌了之後,神清氣爽的慢慢的幫着恨恨不已的春妮提上了褲子。
“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穿好了春妮的衣服,何長纓也提上了自己的褲子,摟着春妮說道:“經過百年漫長的光陰之後,那時的人類就會現,當年這種狹隘的廝殺,是多麼的愚昧和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