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一直沒有說話,也未睜開眼,祁星全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於是便低下頭隨意地翻看兩下刑部的奏摺,當他翻到兩名人犯的畫像時,整個人愣住。
嘴裡不停地喃着,“怎麼會是他…應該只是長得像吧…他也不可能在清泉啊…”
這時
祁玄睜開雙眼,不解地問道:“星全,你在嘀咕些什麼?”
祁星全沒有回話,而是在御案上翻找起來,他記得上次將畫像放在這兒了,怎麼能沒有呢?翻了好一會兒也沒翻到,他擡首問道:“父皇,上次兒臣給你的畫像呢?”
起先祁玄沒反應過來,直到祁星全提到祁星阮,他才擡手指着身後說道:“爲父將那幾幅畫放到暗格中去了,如此珍貴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放在御案上。”
祁星全將畫像全部從暗格中找出來,拿着奏摺一對比,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
“星全,你到底怎麼了,一驚一乍的。”祁玄眼睛已經花了,看奏摺上的東西也很是費勁,所以他也是懶得去看,直接向祁星全詢問。
“稟父皇,這刑部送來人犯的畫像與阮阮家的老大長得一模一樣,兒臣懷疑他們是一個人。”
“什麼?”
祁玄砰地拍案而起,奪過祁星全手中的畫像和奏摺開始費力地比對起來,半晌才擡頭,激動地說道:“朕的外孫,他竟然來清泉了,真是…真是…”
他激動地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按着畫像不停地原地打轉,半晌才緩過勁兒,不對啊…他的外孫怎麼就成了等待凌遲處死的囚犯了?
“星全,他的罪名是什麼來着?”祁玄一肚子氣問道。
“縱火燒王府。”
“這件事朕倒要親自去問問,那孩子總不能無緣無故去火燒王府吧。”皺着眉頭摸鬍鬚,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後怕,若是今日他沒有看到這份奏摺而是讓刑部自行處置,他的外孫不就沒了嗎。
第二日天矇矇亮
祁玄和祁星全便來到刑部大牢,驚得刑部掌事官員鞋子都沒穿利索就跑了出來,跪地連聲說道:“微臣參見皇上,參加太子殿下!”
“起身吧,帶我們去見見昨日從邊青鎮送來的要犯,不要驚動其他人。”祁星全沉聲道。
“啊?”掌事官員有些懵,日理萬機的皇上怎會有時間來親審犯人?而且還一大早就趕過來,難道說着案子還有什麼玄妙之處嗎?
“還不快前面帶路。”
“是!”
一行人來到牢房門口,一直沉默的祁玄纔開口,“你們都下去吧,朕沒喚你們,任何人不許進來。”
所有人留守在門外,祁玄一人推門而入,剛走進去就被撲鼻而來的黴味兒給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咳咳…咳咳…”
他的咳嗽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七八雙眼睛齊齊地望向他。
然而沒人敢上來挑釁,畢竟一身明黃色的衣衫,肯定不會是犯人。
祁玄目光在牢房中轉一圈,最後落到那個盤膝而坐的風絕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