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石盤上只剩常故人和刁寶寶,龍笛玉簫已不再發光,靜靜地呆在凹槽裡。
“都說了,不讓你撿,你偏要撿,一把破劍要它做甚?”刁寶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懊喪和心痛。
“想辦法把織魚弄出來。”常故人趴在石盤上,到處摸索,想找到一絲縫隙。
“那兩個天神那麼大威力還不是被困了十萬年,我小織魚只是個小妖,怎麼能出來。”刁寶寶又哭了起來。
“我們用龍笛玉簫再試一次,看能不能打開機關。”常故人一把拿起玉簫。
聽到此話,刁寶寶抹了一把鼻涕拿起了龍笛,二人對望一眼,同時把龍笛玉簫又放進了凹槽。
許久,沒有反應,刁寶寶又開始大哭起來。
“我們把石盤打個洞,掘地三尺也要把織魚找到。”常故人抽出鳳回刀,對着石盤砍去。
刁寶寶止住了哭,從懷中掏出儲物囊,嘩啦啦倒了一地,各種各樣的法器,看了又看,卻沒一個能派上用場。
忽的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常故人:“陰德章,快拿出來,我還有一萬多歲可活,我許願讓織魚出來。”
常故人伸手入懷,拿出陰德章:“這章怎麼用?”
“你給我。”刁寶寶一把搶過去,這陰德章通體紅色,與一般印章沒什麼不同,材質像骨頭,印文是個‘命’字。
“讓織魚出來,用我命換。”刁寶寶對着那陰德章大聲念罷,啪地一聲就蓋在了自己的腦門處。
等了一會毫無反應,刁寶寶繼續念繼續在自己頭上臉上蓋着戳。
常故人將他攔下:“大哥,織魚只是被擋在裡邊,又沒有死,我們慢慢想辦法,急不得。”
“那裡黑漆漆的,我小織魚在裡邊一定怕的要死。”刁寶寶聲音委屈至極。
“大哥,你退遠些,這墓穴的禁制已經沒了,我用刀法試試能不能劈開這巨石。”常故人站起身提起刀。
刁寶寶爬遠了些,嘴裡仍嗚嗚的哭着,常故人揮刀便向巨石砍去,這一砍,修氣境第二縷仙魂的能量全部灌注於刀身,咔啦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巨石被震掉幾塊碎石。二人驚喜不已,只要能打透一個小洞,他們便能將織魚救出來。
之前他們見過巨石裂開,那厚度也就兩尺左右的樣子,常故人奮力劈着,碎石崩裂,一寸一寸向下延伸。
眼看勝利在望,二人盡露驚喜之色,‘滄浪’一聲,那刀身竟因過度大力損耗而從刀柄處斷裂,撞的飛了起來,射向上方,二人均一驚,擡頭看去,許久卻沒有迴音,那斷刀也沒再落下。
二人正狐疑之際,頭頂傳來一個聲音,竟是剛纔那紅衣女子:“你們是放我們出來的人,這刀也算幫了我的忙,我且幫你修一修。”深潭裡迴音陣陣,一根紅色羽毛打着旋緩緩垂下,在二人頭頂停住。
與此同時,那飛出去的斷刀,直直掉下,停在了羽毛中間,羽毛圍繞着斷刀,一圈一圈轉動,圈轉得越來越小,最後纏在刀身,隱沒進去,那刀柄迅速飛向常故人手中的刀柄,只聽‘呲’一聲響,像是淬鍊之聲,刀柄和斷刀重新接好,之前的絢麗之氣更勝,刀身鋥亮,清晰如鏡,常故人揮了兩下,竟發出鏘鏘鳳鳴。
“多謝前輩。”常故人對着頭頂處喊,卻不再有迴音。
“快劈。”刁寶寶急不可耐道。常故人對着劈出的石坑奮力一戳,嘩啦啦,坑內碎石滾落,掉到石盤之下的水潭,發出咚咚的砸水聲,通了。
刁寶寶擠開常故人,對着破洞大喊起來:“織魚,你在麼?織魚?”石盤下沒有反應。
刁寶寶把整個腦袋嵌在那洞口,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去,一遍遍的喊着。“公子,寶寶,你們在玩什麼?”織魚的聲音弱弱的出現在二人身後。
“啊!”二人齊呼,都是一驚,轉回頭便看到織魚一臉疲態的站着。
“小織魚,你出來啦,急煞老夫啊急煞老夫。”刁寶寶一把抱過織魚,像抱小孩一樣一邊搖一邊拍。
“出來就好,讓你自己在下邊擔驚受怕了。”常故人精疲力盡的跌坐在地。
“你們不會以爲我是從這個洞裡出來的吧?”織魚指了指被二人劈出的洞。
“難道還有別的路?我們這洞白打啦。”刁寶寶放開織魚,左右看看。
“剛纔把你們倆拋上來,眼看這石盤要合上,躥出去來不及了,我便閃進了玉簫,好在這進玉簫的距離還夠。”織魚解釋道。
“你這臭孩子,進了玉簫怎麼不趕緊出來,急得我都要給你陪葬了。”刁寶寶埋怨道。
“是啊,你看看大哥頭上臉上,都快被那陰德章蓋滿了。”常故人打趣。
“哎呀,還真是,怎麼一臉的命字。”織魚摸着刁寶寶被陰德章蓋出的一臉印子憋着笑,趕忙正色道:“嗯我一進玉簫就暈了,前幾日連續趕路加之今日耗費了太多法力,這不一醒來就趕緊出來了,誰知你倆在這裡學老鼠打洞。”
當日三人沒有再趕路,回玉簫好好休整了兩日,反正時間還寬裕,緩解一下多日來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