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曲高歌震四方

秦月突然的邀請,不但高歌有些意外,梅卿卿等人都很意外。所有參賽者,除了高歌外,其實都在事先做過簡單的排練,他們都知道晚會的流程。這其中,並沒有高歌什麼事啊?

衆人疑惑的目光中,高歌泰然自若道:“既然主持人邀請,那我就獻醜了。”高歌面對意外表現出的大方氣度,很讓人佩服。在全院師生的注視下,沒有任何準備的演出節目,不僅要有過人的自信,還要有過人的才華。

高歌的從容鎮定,讓梅卿卿很是欣賞。輕輕揮舞着拳頭鼓勁道:“努力哦……”

高歌對梅卿卿燦然一笑,卻反常的沒有多說什麼,擡步登上了高臺。剛纔和高歌有口角的一些人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屑,“看他的窮酸樣,能學過什麼啊。難道上去練一套狗拳麼!”“裝的挺自信的,看他在上面怎麼出醜。”“秦月老師太善解人意了,玩死這傢伙!”

秦月所以邀請高歌,也只是靈機一動,並非有什麼預謀。試劍比賽過後,高臺上表演的節目千篇一律,已經讓看臺上的觀衆昏昏欲睡了。梅卿卿的笑聲讓秦月想起了高歌,她覺得高歌的姓格十分有趣,就算不表演什麼節目,他那種奇妙而尖刻的語言,也能活躍場上的氣氛。退一步講,如果高歌期期艾艾的出乖露醜,也娛樂的全場觀衆。

“歡迎你,高歌同學,你在晚會中創造了很多的奇蹟,大家都對你非常的感興趣……”秦月熱情的招呼高歌道。

高歌對秦月微微點頭施禮,微笑道:“站在這個高臺上,面對全院的師生,卑微如我,感覺很是惶恐。雖然如此,我還是要勇敢的站在這裡,因爲,張綺雲老師給我的關懷和呵護,我是無法報答的。我只有竭盡全力,絕不能給張綺雲老師丟臉……”

秦月暗自有些頭痛,不知道高歌爲什麼總是喜歡拿張綺雲說事。急忙道:“張綺雲老師的優秀,我們有目共睹。你處處不忘老師的教誨,這很好。大家對你的表演,也充滿了期待。高歌同學,你想表演什麼呢?”

高歌道:“我生姓粗鄙,也不會什麼,給大家唱首歌聊以助興,希望大家能喜歡。不喜歡的,也請稍作忍耐,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轟……”高歌的最後一句話讓不少人爲之失笑,高歌不管人如何荒謬奇怪,至少是非常風趣搞笑。

秦月低聲對高歌道:“不知你想唱什麼歌,我們可以給你配樂的……”

高歌搖頭道:“不用了。只需要把擴音法陣接好就行了。”秦月點了下頭,走到一旁,把舞臺留給了高歌自己。

讀力在高臺上,面對十萬的師生,高歌有種如夢如幻感覺,似乎有些興奮,又似乎有些激動,複雜的感覺,就是高歌自己也難以說的清楚。

看到高歌呆立不動,環形看臺上的觀衆以爲高歌怯場了,不少人開始起鬨。

劉陽有些擔心的道:“他不會縮了吧!”

周君輝沉穩的道:“沒事,再怎麼樣,沒心沒肺的高歌怎麼也不會怯場的。”

秋浩雨深以爲然的點頭贊同。

坐在看臺最上層的卓文萱也有些好奇,高歌自信滿滿的,究竟會唱什麼歌呢。秦國的歌曲,現在收到西方的流行文化影響,漸漸變得萎靡低俗,歌曲多以男女情愛爲主題,極盡纏綿悱惻。秦國傳統的樂器也都逐漸被淘汰。在剛纔的晚會上,也不免出現幾首格調不高的流行情歌。

這些歌曲雖然不乏年輕的學生喜歡,但總體來說,限於格調和旋律,難以給學院師生留下太好的印象。

躲在一個角落的張綺雲思忖道:“我到要看看你怎麼給我爭光啊……”

十萬師生,縱然只有一小部分起鬨,聲音匯聚在一起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聲浪。高歌微微一驚,迅速清醒過來。“抱歉,剛剛太緊張,忘詞了。”高歌說着向臺下微微鞠躬,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高歌的態度自然大方,贏得了下面一片善意的鬨笑。

高歌正色道:“下面一首《滄海一聲笑》,獻給張綺雲老師,感謝她給了這次寶貴的上臺機會。獻給卓文萱女士,以此提醒她還欠我的飯錢。獻給梅卿卿同學,因爲她真的很可愛。獻給在場的所有師長同學,這是後輩新生向你們的致敬。”

“啪啪啪……”高歌的話讓很多人自發的爲他鼓起掌來,尤其以梅卿卿最爲賣力。卓文萱則啞然失笑,同時輕輕的爲高歌鼓起掌來。

“嘩嘩嘩嘩……”一陣水浪拍岸聲不知在哪裡傳了出來,水浪聲中又響起了悠悠的洞簫之聲。洞簫悠揚婉轉、低沉蒼涼。不知何時,古琴聲也加入了進來。古琴聲洋洋灑灑中又有激昂澎湃,在琴聲的引導下,洞簫聲逐漸拔高,變得大氣磅礴,琴簫應和慢慢融爲一體。

這時高歌開口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

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高歌的歌聲豪邁大氣中又有滄桑深沉,整首歌唱出來,卻又讓人感覺到不拘於物瀟灑自在。

《滄海一聲笑》的曲調古樸大氣、磅礴雄奇,琴簫合奏把秦國傳統的樂風的韻味演繹的淋漓盡致,但在這裡又巧妙的融合了一些現代樂風,讓整首歌更加的流暢動聽。

聽着這首歌曲,就想是看到一羣高冠博袍的隱士,泛舟滔滔碧海之上,悠悠琴簫聲中,殘陽晚照,碧海中金蛇萬道,遠山蒼蒼,海天茫茫,臨風高歌,盡得笑傲風流之意。紅塵俗世種種羈絆化作滄海一笑,了無塵埃。

“啦啦啦……江山笑,煙雨遙……”當高歌第二遍重複副歌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記住了簡單的歌詞,隨之輕聲哼唱起來。待高歌唱到第三遍的時候,全場十萬師生一起放歌高唱,豪邁灑脫的歌聲直衝雲霄。

周君輝、劉陽,矜持的秋浩雨,不論新生老生,甚至是老師,都忘記了彼此的差別,在這一刻,盡情放聲高歌。羣體的力量是強大的,當十萬個人發出同一個聲音時,那種共鳴如山呼海嘯,雄渾壯闊又勢不可擋。

這不止是簡單的音波共鳴,通過音波,那共鳴更能進入人的肌體、骨骼、甚至是透入人心,引動所有人的心靈、神魂隨之震動跳躍。

好歌的魅力,經過高歌完美的詮釋,被徹底釋放出來,也引爆了全場所有人的心靈共鳴。

這首歌雖然豪邁大氣,內裡的深沉蒼涼卻直指人本心,閱歷越是豐富,越會爲歌聲所感動。反倒是年輕人,大多隻能領會歌聲最表層的大氣磅礴,只會覺得酣暢淋漓,難以體會到歌聲中深沉的情感。

淡雅若仙的卓文萱也禁不住和着節拍輕聲唱了起來。站在一個角落的張綺雲雖然沒有一起合唱,卻望着高臺上的高歌悵然出神,不知被歌聲勾起了多少回憶。

滿臉深沉的方正涵點頭讚道:“好歌。”雖然對高歌的姓格不以爲然,方正涵卻絕不會吝於誇獎。

柳三有些不能置信的連連搖頭,“確是好歌。到是小看這傢伙了。他果然是個演戲的高手!”柳三自認雅量高致,可說着說着,就忍不住諷刺起來。高歌的突出表現,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從胸懷上講,他遠不如方正涵。

高歌一曲唱完時,十萬人合唱的餘音四方迴盪,久久不散。許多人都覺得既滿足開心,又悵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高歌也沉浸在那種感動滿足中,難以自拔。許久,高歌才恍然而醒,向四方鞠躬道:“謝謝大家,今夜的合唱,我將終生難忘。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夜晚。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高歌說完快步走下了高臺。

秦月這時也才清醒過來,走到高臺中高聲道:“感謝高歌同學的歌,這首歌真的感動了我,我相信,也感動了很多很多的人。”秦月說着用力的鼓起掌來。

臺下的師生如夢方醒,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只要是參加這次晚會的,不管喜歡海是不喜歡,十萬人放聲高歌的一幕會讓他們終生難忘。

下了臺的高歌長出口氣,要沒有風雷吼的神通,高歌還無法把琴簫合奏的聲音完美的模擬出來,也難以把滄海一聲笑的神韻詮釋的如此淋漓盡致。

另一種文明的歌曲雖然多,但適合這個世界的卻非常的少。高歌在選擇歌曲時,第一就想到了必須有古風,還要有感動人心的力量。按照這樣的條件來挑選,那可選擇的歌曲就屈指可數了。

高歌最終選擇了滄海一聲笑,是因爲這首歌古風古韻卻又意味深遠,更契合修者的心靈世界。從一定程度上講,這首歌甚至是爲修者所寫。

花費了一番苦心,結果也讓高歌很滿意。相信今天過後,學院中不會有人不知道高歌的名字。而這種名聲,卻又是正面有益的。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和仇恨。相比於破解九宮迷陣,藝術的力量更加的讓人震撼,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高歌正想着,就看到梅卿卿甜笑着走過來道:“喂,你唱的真好啊。我好喜歡這首歌。”

高歌笑着道:“唱的這麼好,有獎勵沒有啊?”

梅卿卿偏着頭想了想道:“獎勵麼,可以告訴你我的通訊號,而且,有人欺負你,可以報我的名字!就說,你是我梅卿卿罩的人。包你平安無事。”梅卿卿說到最後,眼眸中滿是捉狹笑意。

高歌到是無所謂,“好啊,有事一定報你的名字。”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你的名字能賒賬麼?”

“呃、”梅卿卿沉默了下、忽而嫣然笑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不妨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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