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火起了!”吳敦看到城中燃起火光,興奮的對甘寧說道。
“我當年好歹也是放火的行家,這次在泉州的佈置雖然留有餘地,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衝出來的。再加上宗林他們點火的地點都是火勢最容易蔓延的地方,呵呵,要是跑錯了地方,那還是死路一條。”甘寧看着滿城的火光興奮的說。
“甘將軍,咱們一會兒……”吳敦話到此處又停了下來,只是看着甘寧。
甘寧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不自覺的伸出舌頭添了一卷嘴脣,說道:“你這裡有五百騎兵,我也帶着一百親衛。六百騎兵突襲一羣剛剛從火場中跑出來的驚魂未定的殘兵敗將,勝算應當是十成。就是不知道這羣傢伙知不知道該如何逃命?若是他們不從東門逃跑,那我們的戰果就不大了。”
他們此時所出的位置就在泉州東門三裡處,相對於東門的位置略微偏北一里多地。若是袁軍士兵真的從東門而出,那麼他們不但可以藉助此時的南風掩蓋戰馬的氣息,也可以藉助城中的混亂掩蓋戰馬的蹄聲。最關鍵的是,他們所拉開的距離正好可以讓戰馬順利的衝刺起來,在到達敵人身邊的時候將馬速提到最快,便於他們利用速度襲擊敵軍。這也是因爲甘寧這裡兵力不多而不得已的選擇。
“嗨!這倒沒什麼。若是戰果不大那更好,反正趙將軍不也說讓咱們再將他們引向雍奴嘛。到那個時候,集中六千兵力,一口氣全殲了他們不是更好?”
“呵呵,你吳敦胃口倒是不小。行,反正咱們人少,也看不住四個城門,就釘死東門了。唉!若是子龍將所有的騎兵都調過來就好了,我再將火場佈置的更加周密一些,這一次就能讓他們這一萬多兵一起完蛋!”甘寧嘆了口氣。似乎還覺得趙雲有些保守。
這回甘寧的話中涉及到了趙雲,身爲下屬的吳敦就不敢隨便接腔了,雖然他也覺得此時若能集中全部兵力可以全殲敵軍。但曹軍的軍紀卻讓他不能隨意亂說話。
就在甘寧和吳敦正等在那裡閒聊的時候,泉州城的東門被打開了,與此同時,泉州的其餘三門也得到了呂威璜的命令,早已逃到城門邊上地袁軍士兵未等城門全開就順着縫隙擠了出來,現實一個、兩個。隨着城門越開越大,人也出來的越來越多,就猶如開閘放水一般,現實細流,越到後來水流越大。測試文字水印8。當城門全開時,一羣被火焰薰燎得狼狽不堪的袁軍士兵如同一羣難民一般逃也似地跑了出來。
“甘將軍,看,他們出來了。”吳敦手指着泉州城的東門說道城中的火光沖天,如此大火之下,泉州城的上空幾成白晝。城門附近的情況那時一目瞭然。
甘寧他們的位置選地很好,正好出於光線的死角,便於他們隱藏自己的身影而不至於在發起進攻之前就被敵軍發現
甘寧眯起雙眼。看着相互扶攜着這逃出城外的敵軍,“這人數可不多啊,纔不過三千左右。”甘寧嘟囔着,話語中似乎很不滿意。
吳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甘寧。此時他還是希望甘寧來發號施令,雖然他纔是這次進攻的主力騎兵的上司。
“吳司馬。出動吧。”甘寧看看城中陸陸續續出來的人似乎已經不多了,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諾!”
吳敦應了一聲,扭頭低喝道:“上馬!”
所有的騎兵,包括甘寧的衛隊在內,齊刷刷的跨上戰馬。
吳敦上馬後又看了看甘寧,隨即抄起馬鞍旁地硬弓高高舉起,順手向下一揮。“出發!”
六百名騎兵催動了戰馬。漸漸的將速度加快,向着東門外被城中火光映照着的袁軍衝去。同時他們也拿出了各自地弓箭。將鵰翎箭搭在弓弦上,做好了隨時拉弓的準備。
逃出泉州城的呂威璜正和一羣同樣從城中逃出來的士兵在城外喘息着,雖說有衛隊的保護,呂威璜全身上下毫無損傷,可是他此刻顯然是驚魂未定。回頭看着燃燒着的泉州城,呂威璜不由得慶幸自己能安然逃離這個煉獄。不過他似乎感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但此時剛剛脫離大難地他卻不願再想。
那些逃出火海的袁軍士兵更是不堪,他們一個個的順勢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並相互間述說着自己的幸運。他們此時已經全然不顧身邊還有一個高級將領的存在,呂威璜此時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和他們一起脫難的難友罷了。
不過他們地幸運似乎並不屬實,那些躺倒在地上地袁軍士兵此時已經聽到了沉悶的馬蹄聲,並感到了大敵傳來地震動。
“敵襲!”已成驚弓之鳥的袁軍士兵厲聲高喊道。
這一聲淒厲的叫聲頓時讓這羣驚魂未定之人再度受到了驚嚇,他們一個個的從地上跳起來,完全不似精疲力竭的樣子。
呂威璜也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他扭頭一看,頓時看見一羣騎兵從火光的陰影中衝了出來。此時他纔想起來自己剛纔忽略的正是有可能發生的敵襲。
“煙塵條條而起,清而不亂。這是精銳騎兵啊!”呂威璜似乎傻了一般看着向他這裡衝過來的騎兵喃喃的說道。“將軍,快走啊!”
呂威璜的親兵倒是忠心耿耿,一把拽着呂威璜就往馬背上推。此時他們已經憑藉着豐富的經驗聽出來來的騎兵足有五六百,這裡雖然有三千多士兵,可缺少武器裝備,又剛剛從火海中逃出來的殘兵是無論如何無法抵擋這數百精銳騎兵的,他們也只能選擇逃跑。而這裡也只有他們這些還帶着戰馬的人能逃跑。
剩下的這些士兵此時已經被呂威璜的衛隊當成了阻擋敵軍的肉盾,他們只希望這些騎兵能看在他們留下了這幾千人的份上放過他們。
“殺!!!”
吳敦、甘寧帶領着騎兵直衝向敵軍士兵最多的地方,他們手中的弓箭此時也已經全部舉起,“嘣!嘣!嘣!”的一陣連響,六百支羽箭呼嘯着射向敵軍。利箭扎向人羣,帶起的是一朵朵的血花和那一聲聲的慘叫。
一里多地是騎兵將戰馬的速度加到最快的最好距離,但是相對的,弓箭也只能射出一次。吳敦、甘寧手中的弓箭剛剛離弦,壓根就不看是否中的,立刻收弓、拔刀,準備用馬刀再給敵軍一擊重擊。
“哈哈哈!老規矩!先射箭,再刀砍。痛快啊!”甘寧口中呼喝着,揮舞着馬刀頭一個衝進了人羣。他的身後,吳敦和六百騎兵一擁而上,就像是羣狼衝進了羊羣之中。
甘寧手中的馬刀不停的劈砍,看似漫不經意的隨手揮出,但每一次總能帶出一蓬飛濺的血花。那些袁軍的士兵,無論是轉身而逃的,還是敢於挺身而出應戰的,全都被他的馬刀在一拖一帶之間送到了地府見閻王去了。不過甘寧的目標卻不是這些小兵,他此時已經盯上了身着鎧甲,騎着戰馬的呂威璜。雖然甘寧並不知道前面的人是誰,但呂威璜的目標着實大了一些。
甘寧追的很緊,呂威璜和他的衛兵此時也意識到了身後的危險,立刻就有六七名衛兵撥轉馬頭,向甘寧衝來。他們手中還握着從城中帶出的長矛,在漸漸接近甘寧時,他們挺矛想甘寧刺去。
這些親兵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們沒有一擁而上的圍攻甘寧,而是一個接一個的不斷的攻擊甘寧。這樣一來,不但能讓甘寧應接不暇,更加要讓甘寧無心去追趕他們的將軍。
好個甘寧,不愧是水中的蛟龍,陸上的英雄,他手中馬刀一挺,生硬硬的接住了第一個衝向他的親兵的長矛,隨即手腕一轉,馬刀用力一絞,頓時讓這親兵的長矛脫手而飛。然後甘寧接着馬勢順手一帶,又讓這親兵的脖子上綻開血花。
接着,甘寧藉助曹軍騎兵特有的裝備來了一個鞍裡藏身,將整個身子藏到了戰馬的左側,讓過了隨後而來的數支長矛。當呂威璜的親兵到了最後一人時,甘寧又翻身而起,一刀將這倒黴的士兵砍到。隨後,甘寧扔刀綽弓,抽出長箭,連珠箭發,將五名還來不及轉身的呂威璜親兵一一射殺。
甘寧連續射殺五人後,哈哈一笑,將弓插回弓囊,一撥馬頭,想剛纔扔刀的地方奔去,眼看着到了插着馬刀的地方,甘寧一不減速,二不下馬,身體一側,長臂一揮,順手將馬刀拔起,然後繼續追趕。
可是,因爲呂威璜這幾名親兵的干擾,甘寧此時已經失去了呂威璜的身影,而此時戰場上的聲音也掩蓋了呂威璜逃跑的馬蹄聲。擡起頭已看不見敵蹤的甘寧只能恨恨的揮舞着馬刀,嘴裡不停的咒罵着,已發泄自己的鬱悶之氣。
“甘將軍!”吳敦這時也趕了過來,原本他還擔心甘寧追的太緊,但看到甘寧的樣子,就知道甘寧沒能追上。
“甘將軍,我們走吧。來日方長,將來我們總有和他們決戰的時候。”吳敦勸道。
“嗯!走!”甘寧悶聲說道。
吳敦立刻下令撤離,他們這次的任務依然超額完成,可以回去和大部隊會合了。
曹軍騎兵們得到命令後也不戀戰,立刻撤離,數百騎兵轉瞬間就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