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遼給曹操寫信的時候,曹操已經在濮陽城中逗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現在正在和郭嘉和賈詡商量如何應對東平行宮裡那位受到了驚嚇的天子。而且雒陽已經傳來消息,雒陽的城池已經修復。
于禁當初主持雒陽城修復工程的時候就動用了民夫和士兵將城中倒塌的建築全部修理乾淨,而且也按照原來的區域劃分出了商業區和住宅區。經過一段時間的整理,已經有了不少城外的百姓在經過登記之後回到城中,並在軍隊的幫助下建起了自己的住宅。對於皇宮和原本大臣的住宅于禁則採取了不同的對待方式,大臣的住宅于禁進行了封存並派士兵守衛,而皇宮則儘可能按照原樣進行修繕。曹操可沒給於禁撥下多少金銀財物,于禁也只能按照自己的能力盡可能的修繕,這樣一來就拖了四年才真正將皇宮修繕完畢。現在曹操就該考慮是否將天子和百官東平行宮遷回雒陽舊都的問題了。
但是經過韓猛在東平那一下子,東平的官員和世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就是曹家也有家丁在這次事件中傷亡的。而天子受到驚嚇就更嚴重了,眼中到如今的袁紹也和當初的袁術一樣,陷入了天下諸侯共討之的局面。圍攻行宮,箭傷天子。這放在那裡都是要誅九族的大罪,消息一經傳出,天下頓時大譁!各地諸侯無論對袁曹之戰有着何等的心思,此時也只能放下幫助袁紹的想法。一來袁紹當世頹勢已現,二來叛逆的事情可以做,但是叛逆的帽子卻不能戴上。而且各地諸侯和袁紹之間相隔着一個曹操,即使想暗中幫忙也無能爲力。於是天下諸侯中除了還在爲兄長服喪的孫權外紛紛上表朝廷,向天子表示忠心,並願意派兵參與進攻。
曹操在郭嘉和賈詡的策劃下。決定同意這些諸侯各自出兵兩萬進攻袁紹。可是這些諸侯雖然說得好聽,可真讓他們出兵時誰都不願意地。雖然曹軍主力都集中在冀州,可是曹軍地方郡國兵的戰鬥力也絲毫不弱於其他諸侯的精銳,這些諸侯有哪裡敢將自己的主力送給曹操,於是他們紛紛找了個藉口推辭了出兵一事。可是偏偏又落入了郭嘉和賈詡的算計中,這些諸侯又一次在大義上遭受了打擊。
如此一來,劉姓三家諸侯的名聲受到了一次小小的打擊,各自都有些縮手縮腳,反而讓原本被劉表、劉備夾在當中的孫權得到了喘息之機。至於西涼馬、韓,早就不拿天子當回事了。西涼的百姓也沒覺得耍了天子有什麼不好。
但是這一次事件也讓正在休養的天子和保皇派地大臣們看清了形勢,他們對於藉助外地諸侯的力量來將他們從曹操手中拯救出去喪失了信心。讓這些人感到沮喪的現實使得他們認識到,在此時也只有曹操還能夠讓他們享受到昔日的尊嚴和奢華的生活,這使得保皇派的內部又一次出現了分裂。而這這是郭嘉、賈詡想要看見的效果,他們計策的副作用終於顯現出來了。
這套連環計讓曹操心花怒放,畢竟這些保皇派地大臣沒少給他添麻煩,這次能夠讓他們內部分裂,當然是曹操所希望看到地。而就在曹操欣喜的時候。張遼的信又一次讓他感到了自己是如此的幸運。身邊的部下都能夠給他帶來好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就讓人將郭嘉和賈詡叫道自己地住處,欣喜的對他們說:“奉孝,文和,我這裡收到了文遠地信。你們且來看看。”
“哦!文遠有信來,是何內容?”郭嘉看都沒看。轉手將信遞給賈詡,自己向曹操問道。
曹操並沒有對郭嘉的這種舉動生氣,反而見怪不怪的說道:“操讓文遠爲操勸降沮授、田豐,文遠來信告訴操,此二人不願爲操效力……”說到這裡曹操停了下來。
“主公,別賣關子了,你滿臉的笑容已經告訴別人此事定有轉機,還是一併都說了吧。”郭嘉憊懶的笑道。你啊!”曹操笑了笑,將張遼信中的內容簡要的向郭嘉說了一遍。
郭嘉細細的聽着,臉上一直浮現着微笑。當曹操說完。郭嘉則笑着嘆道:“沒想到沮授、田豐如此固執,也只有文遠這樣另闢蹊徑方能讓其入。不過文遠也想的出來。將那鄉老制度改頭換面,只改變了年齡的限制就變成了這顧問制度,虧他想得出來!”
“呵呵,操也未料到田豐、沮授不願爲操效力竟然會是因爲操地祖父曾也是中常侍……操一心爲國,卻還有人糾纏於此……唉!真真讓操傷心啊!”曹操苦笑道。
“主公……”郭嘉剛要開口勸,就看到曹操擡手止住了他。
“奉孝,文和,操地身世不可更改,可歷史卻永遠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文遠也在信中直言此事,讓操無須介懷。”曹操笑着說。
郭嘉、賈詡沒想到張遼會如此大膽地和曹操直言不諱的說起這件事,可是他們轉念一想,似乎除了張遼,也沒人能開口提起此事,就連夏侯和曹仁這樣的曹家至親都不行。而張遼的外姓核心將領、曹操妹夫、鄭玄弟子這一系列身份卻讓張遼可是置身事外,也只有張遼能和曹操討論此事。
“怎麼,被文遠的大膽給嚇到了?”曹操看着有些吃驚的郭嘉、賈詡笑道。郭、賈二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文遠雖然平日裡讓人感到放蕩不羈,可他爲人爽直,說話從不拐彎抹角,也唯有他敢就此事直言不諱。可惜類似文遠者實在太少啊!”曹操嘆道。
郭嘉卻心中直歪嘴,以曹老大脾性,有張遼這麼一個人去“直率”就足夠了,若是再多幾個,那指不定就是一場潑天大禍。而且那些人可沒有張遼的眼力,根本就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一旦惹惱了曹操,罷官奪職那都是輕的,就是掉幾顆腦袋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文遠真是夠壞的,”曹操知道此時他不開口,郭嘉、賈詡沒人會開口,“文遠信中說他欲讓沮授、田豐作爲北方將領的顧問,專門去對付如今已有些勢大的胡人。如此一來,卻會讓沮授、田豐二人左右爲難,無論如何選擇,得利的都是操以及我軍啊!哈哈哈!”
“以沮授、田豐二人地血性。北上對付胡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恭喜主公再添兩名大才。”賈詡躬身向曹操道喜。
“文遠此計也有後手。衆人那裡會知道其中奧妙,他們看到的只能是沮授、田豐爲主公效力。有此二人的馬骨效果,冀州士人必將紛紛匯聚與主公麾下。”郭嘉說。“還有他們的後人,也會因此而心向主公,將來也將爲主公效力。何況田豐如今可是被鉅鹿田家奪了家主之位,這田家分家,也算是削弱了鉅鹿第一豪門。”賈詡微笑道。
“嗯,文遠算計人向來如此。一環扣一環。一些之前看似無意的閒子卻往往能起到奇效。可就是不知爲何,卻始終不會下棋。”曹操這裡說的是圍棋,他對自己這個妹夫是很滿意,就是不會下棋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畢竟張遼在戰場上的算計可是說明了他具有一名棋手的素質。然而曹操自然不會想到。張遼算計人的本事完全是因爲他多了了一千多年地見識,至於下棋。張遼除了中國象棋,就只會玩鬥獸棋、飛行棋一類的東東了。
郭嘉自然是知道張遼這個毛病,賈詡隨和張遼不熟,但也聽過這類傳聞,二人自然是應和着曹操大笑。這種時刻,沒人會煞風景的。
“主公,文遠此計一出,冀州倒是要暗潮洶涌啦!主公可是冀州牧,倒是要操心嘍!”郭嘉挪揄的笑道。
“哈哈哈!”曹操聞言大笑,“奉孝啊!操原本也以爲要多操心。可文遠卻爲操出了個好主意。文遠信中言道:奉孝足智多謀。善算人心,可爲操掃平冀州的魑魅魍魎!”郭嘉一聽傻眼了。他扭頭向看過信地賈詡看去,只見賈詡正舉着張遼的信苦笑着,郭嘉此時自然之道曹操沒有騙他。雖然隨着曹操佔領冀州,這些事情必然是要他去處理的,就像當初張遼入主青州後將此事交給劉曄一樣,可是被張遼直接算計還是讓郭嘉心中不爽。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張遼知道了曹操將沮授的問題轉移是他建議地了,如今這報復就過來了。
“這個文遠,報復還來地真快!”郭嘉苦笑道。不爽歸不爽,郭嘉倒不會因此和張遼生分,這兩人相互算計也算是朋友間獨特的問候方式。
知道事情真相的賈詡此時也不由得笑道:“多虧當初詡一言未發,否則還真不知張將軍會如何找詡的麻煩呢?”
“放心,若奉孝當初建議操將沮授交給文遠時不多說那幾句話,文遠也不會這會兒給奉孝上眼藥。哈哈哈!”曹操這些天雖然一直都很高興,卻難得能如此大笑。
“算了,反正他說不說都是我的活兒,不過主公,冀州可不比當初地青州,還請主公讓文和也來幫忙纔是!”郭嘉此時開始尋找幫手了。
曹操見郭嘉談及正事,也收起了笑容,略一思考,道:“可以,你二人除了各自部屬可以調用之外,操許你們調動千人一下的軍隊,務必要將此事處理妥當!”
“諾!必不負主公之命!”郭嘉、賈詡躬身應道。
(“文和先生,甄別冀州豪門有一捷徑。”郭嘉笑曰。
“願聞其詳!”賈詡道。
“看月票!只要給月票地就是親近我軍的,反之則可派兵剿滅。”郭嘉道。
“原來如此!多謝奉孝指點,詡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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