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今日上午張燕之子張方拜見了張遼,隨後曹洪、曹昂先後到了張遼府上。”
“張燕看來是沒用了。”
“主人,張燕不欲再度反叛,然其部下卻並非完全與其一心,這其中到可以做番手腳。”
“哼!原本我就沒將張燕算在其中,此人早已不復當年之勇。不過讓張燕那邊亂上一陣也不錯,花些小錢便可吸引那張遼的注意,我們這邊也能輕鬆一些。”
“主人英明!”
“你去辦吧!錢不是問題,只要別讓人發現就行。”
“遵命!我的主人!”
話音落下,兩個身影轉身各自離開。在月光的輝映下,我們可以隱約看到這兩人的相貌。那個主人正是幷州反曹世家中的那位病態男子,而那個下人卻是一個有着典型的匈奴人血統外貌的男子。
正所謂相互算計,就在曹昂、張遼他們要算計這些世家的同時,這些世家也同樣的集中各自的力量進行反抗,他們也要通過各種手段來算計張遼和曹昂。
在張遼的書房中,張新又一.次將自家的情報人員彙總上來的消息向張遼稟報。
“主公,我們已經將參與反對軍改.的世家全部盯住了,而且鎖定了其中的領頭人。”張新說着從手中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放到張遼的桌上,然後接着說道:“此人名叫高雄,表字穎才,西河郡平周人,其家族自光武帝復興漢室後定居平周城,如今也算是幷州資歷較長的世家之一。家族最高級別的官員不過是區區上黨郡丞,但其家族經濟實力頗爲強大,孝靈皇帝時期還是西河郡首富。具我們的調查,高家應該是做的馬匹和牛羊的生意,尤其是戰馬,是高家核心的產業。相傳高家與匈奴人關係密切,如今高雄的管家便是匈奴人。最重要的我們曾發現高雄與袁紹外甥高幹似乎有親緣關係,好像這兩個高家兩百年前應是一家。同時在郭援、高幹的叛亂中,高家的身影也若隱若現。自那次叛亂被平定之後,高家的馬匹生意一落千丈,而且戰馬數量大減,這似乎可以推測爲這些戰馬均在叛亂中被消耗。”
張遼聽着張新的回報,手中翻.着那份文件,就在張新閉上嘴時,張遼問道:“沒了嗎?難道就這些?完全和書面報告一樣嘛。若是如此,我還要你報告什麼?”
“還有一件事,不過……”張新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事?乾脆點說不行嗎!”
“高雄的兩個兒子也在那次叛亂之後失去了蹤影,.鄉間傳言,高雄的兩個兒子應該沒於曹洪將軍的平叛之戰中。若是如此,高雄敵視我方便有了理論依據。只不過,這……這並未被我方情報人員證實,所以……”張新解釋道。
“證實?爲什麼要證實?”張遼離開座位,走到張新身前.說道:“如今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幷州有人反對我們,而這個高雄則是他們的頭領。反對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敵人。雖說我們要考慮輿論影響,不過對於已經明確了敵我劃分的敵人而言,只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即可,即便是找不到理由,牽強附會或者生編硬造也無不可。關鍵是結果,只要結果對咱們有利,我不會考慮你們行事的過程。”
對其他人,張遼或許還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聲,.但在自己的貼身心腹面前,張遼纔不會管什麼仁義道德。這十幾年的亂世生涯已經讓張遼將心中最後一點殘存的仁慈全數拋棄,如今的張遼可是完全依照古人慈不掌兵、義不理財的教誨在行事,最多就是對外要粉飾一番,俗語稱注意吃相。
“新明白了!”張新低頭應道。
張遼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張新的話,他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那份文件說道:“這個高雄還有點意思,竟然知道派人來我這裡盯梢。可是這傢伙怎麼能忘記我身邊的護衛皆是軍中精銳呢?這不是主動告訴我誰想算計我嗎?真是沒腦子啊!”
對張遼這充滿着調侃和不屑的話張新可不會去插嘴,沒腦子的人又不是說他,若是插嘴了,反倒容易被張遼聯繫起來一起罵,這可是張新這麼多年鍛煉出來的經驗。
果然,張新沒有插話使得張遼一個人的獨角戲也沒法繼續唱下去,於是張遼乾脆揮手讓張新離開。不過就在張新將手上的文件全部放在張遼桌上,轉身走到門口時,張遼又開口了。
“張新,三日後咱們就要啓程回家了,晉陽的事你也交待一下,讓他們在接到明確命令之前不得行啊任何人暴露身份。同時也要加強晉陽與雁門的聯繫,卻把我能夠及時收到晉陽的消息。至於路上的安排你也不要忽視,這次隊伍裡可是有咱們的家眷的。”
張遼原本出行都是輕身上路,快馬精騎,即便是遇到麻煩也可憑藉實力說話。但這次可是有家眷隨同,幷州的局勢目前似乎也有些緊張,張遼的小心謹慎也就能夠理解了。
張新背對着張遼,苦着臉深呼吸一次,然後立刻換成笑臉,轉身向張遼抱拳應道:“遵命!”然後再次轉過身,苦着臉出了門。
此時張新的心中只有悲痛,爲何吃苦賣力的總是我呢!
安靜下來的張遼拿起張新留下的文件,一份份的翻閱着。這裡面有張家自己查探到得情報,也有郭嘉通過軍情司送來的情報,同時還有彙總起來的近期的邸報,這些就是張遼今日需要審閱的文件。當一個官員達到一定的層次,那麼信息擁有量的大小將會決定這個官員對事情的判斷和決策,在沒有電話、電報和網絡的時代,這些在張遼眼中過時的消息便已經是最新的消息了。
“好嘛!這天下似乎都不太平了,大家都在活動啊!”張遼一邊翻看着文件,一邊笑着自語道。
從這些文件中張遼看到了荊州和江東正因爲曹操有意南征而爭論不休,與雒陽朝堂上一樣,兩家截然相反的意見都在爲了各自的利益而爭吵。但是張遼卻能夠斷定孫權和劉備最終一定會結盟,即便是短暫而不牢固的盟約,在曹操的壓力下也會變得暫時的堅不可摧。只不過對於劉表的荊州張遼就沒有那麼肯定了,降曹絕對是主流,畢竟劉表的屬官有近半是避禍荊州的中原士人。而荊州大族也不會願意見到荊州陷入戰禍之中,那會是他們的利益受損。不過此時並非歷史上的建安十三年,現在的劉表身體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荊州也沒有劉備這樣一個寄居人下卻野心勃勃,四處煽風點火的梟雄。所以劉表的威望依然能夠後牢牢的控制住荊州的局面,而不存在被蔡瑁趁劉表病重之機攫取大權。
在郭嘉送來的情報中張遼又一次看到了魯肅和諸葛瑾的名字,這是孫權派他們二人分別出使荊州和吳郡。從孫權的安排上張遼也能看出孫權對於聯劉抗曹是十分有誠意的,荊州那邊派出了諸葛瑾,可以從劉表與諸葛瑾叔父諸葛玄的私人關係以及已經結婚的諸葛亮和荊州龐、黃、蔡幾家的私交上着手聯盟一事。而魯肅這個公認的謙恭君子也絕對會讓劉備、張昭等人首先從人品上認可對方。
“孫權、周瑜倒是好算計!用人倒也妥當。不過這原本一家的人才如今分成了兩家,呵呵,還真的很有意思!”張遼將南方的情報放到一邊後笑道。
雒陽那邊也是熱鬧非凡,曹操已經親自趕到了雒陽,新年後那突然間衆口一詞的改變實在讓朝堂大佬和曹操都有些吃驚不已。要南征,除了擺平內部的反對意見,剩下的就必須做到後方穩定,曹操爭取恢復丞相制的初衷也正是在此。只不過隨後由不同利益決定的分歧和爭吵使得原本正常的官制調整變成了一次朝堂勢力的大搏殺,這如何能讓一心想着南征的曹操不着急呢?
Www☢ ttkan☢ ¢ O 隨着曹操回到雒陽,雒陽城又將開始一次選擇站隊的活動,失敗者的結局張遼可以預見,但他也最多隻會對失敗者說聲抱歉。政治搏殺永遠都是看似輕鬆,實則慘烈無比,從古至今,再到隨後的一千八百年後也同樣如此。
最後的一份情報就是有關幷州問題的。從中張遼看到那個讓張遼想起了臺灣的高家家主高雄與幷州那些反曹家族之間的往來,同時也有高雄與南匈奴殘部的聯繫,還包括了高雄與張燕及張燕部下的聯絡。
“真是厲害,竟然知道廣種薄收。”張遼此時也不得不對那個高雄誇獎一句。像高雄這樣的手段,若是換一個不注重情報收集,性情又有些粗糙的人,例如曹洪。一旦事發,那是絕對要吃虧的。
“王家倒是識趣,看來王淩那邊還得建議主公暫時不要再提拔了,雖然這傢伙能力確實很強。”張遼自語道。
“倒是張燕那邊消息很及時,在離開晉陽之前,倒是可以通過張方給張燕先送上一份大禮!”張遼是準備將與高雄聯絡的張燕部將告知張燕了,讓張燕自己先進行清洗,也省得開始整編時鬧出亂子。
“呵呵!這真是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天下就是個大舞臺啊!”
(大郎求票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