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的女兒瑪沙公主,當着衆臣的面,緊緊依在鳳輕揚身邊,投懷送抱的模樣都讓夫婦二人看不下去了。
“美人櫻啊,聽說你幼年喪母,以後你就把我當成你的母親吧。鳳將軍火爆脾氣,雷厲鳳行,可能沒那麼體貼,以後受了委屈,到宮裡跟我說。”王后拉着陳櫻的手說道。
這一番溫暖人心的話,讓陳櫻感動不已,哽咽着說:“多謝王后娘娘。”
看着陳櫻眼淚在眼眶打轉,王后眼睛也溼潤了,說:“好孩子,別哭哈,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時間長了,就好了,當初我跟大王也這樣。”
修羅王聽她們說到這裡,知道再說下去,王后必要揭他的短,在旁邊“嗯哼”了兩聲,陳櫻與王后會意,掩面而笑。
本來是要去瑪沙公主的寢宮過夜,結果,陳櫻卻被叫到了王后的寢宮。
瑪沙也不介意,今晚,陳櫻的自彈自唱,搶了她的鳳頭,陳櫻不跟她住,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正好可以趁陳櫻不在,去找鳳輕揚。
陳櫻來到王后的寢宮,王后正在卸妝,陳櫻上前幫忙,王后瀑布般的長髮披散下來,陳櫻驚呆了,喃喃地說:“娘娘,您的頭髮真美。”
王后約摸四十歲的模樣,精緻的妝容使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起碼小十歲,保養的好,皮膚光潔白皙,身材豐盈,卻沒有一點兒贅肉。
臉上幾乎沒有一點兒皺紋,只有眼角,有點兒淺淺的魚尾紋,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你的頭髮有些乾枯,經常用何首烏梳洗,頭髮就會烏黑油亮了。”王后笑道。
“小時候,我就像個野丫頭般以處跑,我記事起,就得知母親有病,常年頭疼,那首《琵琶語》就是母親教我的。”陳櫻淡淡地說道。
“你母親什麼時候過世的?”王后拉過陳櫻的手問。
“我八歲那年,母親病逝了。”陳櫻答。
“真可憐,從小沒有母親疼愛,還被送來和親,都說最恨生在帝王家。瑪沙一直喜歡鳳輕揚,可是大王要送瑪沙去和親。”王后嘆氣道。
陳櫻一愣,修羅國那麼厲害,也要送公主和親嗎?
“王后娘娘,不和親不行嗎,想要和平有很多的方法,爲何一定要和親?”陳櫻問,她知道王后捨不得瑪沙,哪個母親能捨得自己的女兒遠嫁啊,如果她的母親尚在人間,也不會讓她去和親吧。
“我原是閔南國公主,當年,我也是跟你一樣,被迫和親嫁到修羅國的。現在,我的父兄皆死,侄兒並不念及我與他的親情。爲安邦定國,大王決定把瑪沙嫁給閔南國君爲妃。”王后說着說着眼淚也下來了。
“瑪沙公主知道嗎?”陳櫻問。
“瑪沙性格霸道強硬,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聽說你是代姐姐和親的,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王后誇獎道。
“王后過獎了。”關於代姐姐和親之事陳櫻不願多說,天子陳飛羽並不喜歡陳櫻,宮中經常聽到有人說她是母親私通生下的孽種。
陳櫻雖然身爲公主,並沒有公主的待遇,弦月公主有個當臣相的外公,應有盡有。雖說劉臣相也是她的外公,可是他並不喜歡她。
陳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求助於外公,也沒想過討好皇帝哥哥,自己一個人到處野,就等着長大嫁人出宮的那一天。
陳櫻清楚的記得,那天,天很冷,天上飄着雪花,她像個野丫頭般在雪地裡玩。婢女走過來稟報說:“公主,皇上傳來口譽要公主現在到御書房去。”
“現在就去嗎?剛纔我好像看到弦月公主去御書房了。”陳櫻道。
“弦月公主剛走,現在皇上讓公主您也過去。”婢女耐心地說。
“皇上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陳櫻在宮裡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除了奶孃最關心她的就是楓哥哥,大帥夫人偶爾會進宮看看她。
就在這個時候,奶孃走了過來,說:“公主,修羅國派使臣來求親,宮裡到了適婚年齡的公主裡只有弦月公主跟你了,皇上此時傳你進宮,如果是爲和親之事,公主可一定要拒絕啊。”
陳櫻拍拍身上的雪,站起來,走到奶孃面前,說:“奶孃,我可以拒絕嗎?弦月公主可以拒絕,而我沒有說不的權力啊。”
奶孃聽她這麼說,心疼地望着她,眼淚也下來了。
“奶孃,您別哭了,反正總會有出嫁的一天,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可以離開就好。”陳櫻道。
陳櫻去了御書房,陳飛羽見陳櫻走了進去,笑道:“櫻兒來了,不知道櫻兒聽說了沒有,修羅國派使臣來了,使臣說…………”
“櫻兒,你…………”陳飛羽沒想到,他話還沒出口,陳櫻卻早已知曉他找她的目的。
“弦月姐姐與明浩哥哥兩情相悅,按理去和親的應該是姐姐,我願替姐姐去和親,成全他們的愛情。”陳櫻認真地說。
“這些年在宮裡你受委屈了,離開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壞事,朕會給你豐厚的嫁妝。”陳飛羽終於說了句真心話。
陳櫻淡淡一笑,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委屈,她代姐姐和親是假,想逃出皇宮纔是真啊。
“多謝皇兄,不知道皇兄準備將我嫁給什麼人呢?”可以離宮,還能帶着豐厚的嫁妝走,唯一令陳櫻放心不下的,就是未來夫君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櫻兒,嫁過去你要享福了,修羅王此次派使臣是爲他的兒子求婚,聽說王子沙羅英俊瀟灑,性格溫和,智勇雙全。”陳飛羽笑道,他覺得陳櫻嫁過去真撿大便宜了,但是他沒有告訴陳櫻,嫁過去是做側妃,因爲王子沙羅早就有正妃了。
陳櫻一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開始憧憬未來的生活。走出御書房,陳櫻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陳飛羽,這個皇兄,對他一直很冷淡,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沒有給她臉色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