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千萬要小心,看來,把你留在這裡養胎是留對了。”鳳雨萱說道。
“都怪櫻兒不好,讓婆婆擔心了。”陳櫻不好意思地說道。
鳳雨萱笑了起來,說:“你肯給揚揚擦藥,就證明你原諒他了,正所謂:夫妻哪有隔夜仇,牀頭吵架牀尾和嘛。”
“夫君肯去救我,就證明他心裡有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生他的氣呢。婆婆,你真的要讓仙兒當家嗎?”陳櫻試探性地問道。
鳳雨萱自然明白陳櫻的意思,安慰道:“你現在懷有身孕,你姐姐又嬌生慣養不擅理家,你是正室,仙兒理家也只幫你,鳳傢什麼時候也輪不上一個偏房當家。”
“婆婆,你在偏袒仙兒,你明知道……”陳櫻說着說着眼淚下來了。
鳳雨萱輕輕拉過陳櫻的手安慰道:“櫻兒,你先別哭,我已經罵過仙兒了。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就算是隻小貓小狗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是個人呢。仙兒這丫頭從小父母雙亡,怪可憐的。你沒來鳳家之前,我本有意將仙兒嫁給揚揚,誰知大王突然賜婚。說到底是你搶了她夫人之位,你就體諒一下她,誰都有個犯錯的時候,你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原諒她吧。”
“既然婆婆都爲她求情了,我還死咬着不放,反倒顯得我小氣了。”陳櫻知道鳳雨萱有意偏袒仙兒,也不好再深究下去。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纔是鳳家的好媳婦,揚揚娶了你,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鳳雨萱把陳櫻好好誇了一翻,可是陳櫻心裡還是覺得不好過。
傍晚的時候,鳳輕揚便帶着陳弦月與仙兒離開了,鳳雨萱沒有留他們吃晚飯,但是臨走前再三叮囑鳳輕揚每天必須過來看陳櫻。
第二天大清早,仙兒便與陳弦月過來請安了,仙兒高興地對陳櫻說:“這雞湯煲了整晚,夫人趁熱喝吧。”
鳳雨萱正好進門聽見了,說:“仙兒,你怎麼叫她夫人,你不是婢女,你是鳳家的二夫人。”
“我服侍夫人習慣了,呵呵,按母親說,我應該怎麼稱呼呢?”仙兒問道。
“我覺得按年齡來稱呼就挺好,仙兒,你以後就叫我姐姐吧。”陳櫻爽朗地笑道。
“也好,你們就以姐妹相稱,一團和氣。”鳳雨萱笑道。
仙兒本想說她比陳櫻大,陳櫻應該叫她姐姐,可是,鳳雨萱明知道陳櫻年紀小,卻還說這樣稱呼挺好,既然鳳雨萱都說好,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婆婆,這邊坐,大清早仙兒妹妹就煲了雞湯送過來,她真有心,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口福了。”陳櫻說完乘了一碗雞湯放到了鳳雨萱面前。
鳳雨萱頓時明白過來,陳櫻不是想請她喝雞湯,而是不好拒絕仙兒的好意,又害怕仙兒在雞湯裡下毒。
“仙兒,真難爲你了,大清早就煲好湯送過來,弦月,你空手來的麼?”鳳雨萱問道。
“我……”陳弦月一時語塞。
“婆婆,我姐姐的女紅做的好,她說要給我肚子裡的孩子做衣裳呢。”陳櫻連忙說道。
“嗯,孩子秋天纔會出生,如果弦月要給孩子做衣服那就早點準備吧。”鳳雨萱道,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見陳弦月的時候,她就很不喜歡。
“婆婆,喝湯吧,好東西我怎敢一人獨享呢。”陳櫻笑道。
仙兒見狀,連忙拿過一隻碗,給陳櫻也乘上了一碗,放到了她面前。
“都別站着了,坐吧。”鳳雨萱道。
仙兒與陳弦月這纔敢坐下,鳳雨萱端起湯碗正準備喝的時候,突然說:“仙兒,去給我拿點枸杞子過來。”
“好。”
仙兒出去以後,鳳雨萱拔下頭上的銀簪在湯碗裡探了一下,沒有毒,然後又喝了一口,都沒有問題,然後看向陳櫻,說:“櫻兒,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是我命仙兒照顧你和肚子裡的孩子,你和孩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婆婆,您這是作什麼,我沒懷疑湯裡有毒,仙兒妹妹單純善良,怎會加害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呢。”陳櫻連忙解釋道。
“好了,快喝吧,好歹是仙兒的一片心意,沒聽她說嗎?這湯熬了一夜,你不喝,她會傷心的,以後別這樣小心眼了。”鳳雨萱有些不高興地說。
仙兒拿了枸杞子過來,見湯已經喝完了,走到陳櫻身邊高興地說:“姐姐,這湯好喝嗎?如果好喝,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鳳雨萱見仙兒這麼極力的彌補贖罪,滿意地笑了,陳櫻也沒想到仙兒爲什麼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對她這麼好。礙於鳳雨萱在場,她也不好發作,賠笑道:“雞湯很好喝,天天做,會不會太辛苦妹妹了。”
“不辛苦,不辛苦,姐姐爲將軍生兒育女才辛苦呢。”仙兒客氣地說。
“看到你們相處的這麼好,我也高興啊,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仙兒,你下次煲湯的時候,把這個枸杞子放點下去,走,再跟我去挑幾味藥材,讓她們姐妹倆聚一聚。”鳳雨萱體貼地帶走了仙兒,把空間留給陳氏兩姐妹。
陳櫻見鳳雨萱與仙兒走遠,便關上了門,親熱地拉着陳弦月的手說:“姐姐,我見到明浩哥哥了。”
“他好嗎?”陳弦月淡淡地問。
“姐姐,你恨我嗎?如果不是我的逃跑計劃失敗,你也不用嫁過來,是我破壞了你與明浩哥哥的婚事,對不起。”陳櫻愧疚地說道。
“傻妹妹,我怎會怪你呢,你也不想的,怪只怪我與他有緣無份。”陳弦月嘆息道。
“就算姐姐不怪我,我自己心裡也不好過,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姐姐,我真該死。”陳櫻懊惱不已,都是那個閔子謙,明明說救她,結果抓了她去交換瑪沙。
陳弦月親暱地用手指點了點陳櫻的額頭,說:“你呀,太魯莽了,險些鑄成大禍,我和親事小,若是引起兩國的戰爭,陳國因此滅國,那可就不得了。”
“姐姐,我知道錯了。”陳櫻像個孩子般低頭認錯。
陳弦月笑了起來,說:“淘氣樣兒,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還這樣。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在。”
“嗯,姐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盡我最大的能力,照顧你,保護你,彌補我的過失。”陳櫻信誓旦旦地說。
陳弦月在心裡冷笑:陳櫻,你從小就比我幸福,你的母親得寵,我的母親早亡。你出生,父皇給你取名陳櫻,還用鋪地錦的別名“美人櫻”給你作封號。而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弦月是我的名字還是我的封號,我也算是個公主嗎?你有一個寵冠後宮的母親,有肖楓照顧你,有明家護着你,連我的明浩也被你搶走了。你說彌補我,你彌補的了嗎?
“姐姐,你在想什麼?”陳櫻的問話牽回了陳弦月的思緒,陳弦月微微一笑,說:“我在想,我們的淘氣公主美人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知道要照顧姐姐了。”
“啊,姐姐好壞呀,笑話我,讓你笑話我。”陳櫻追着陳弦月要撓她癢癢。
鳳雨萱與着仙兒回房以後,拉着仙兒的手說:“這段時間,陳弦月怎麼樣?你要小心一點兒她。”
“母親,我不太明白,母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仙兒驚訝地問道。
“沒有,你小心一點兒就是了,陳櫻孩子心性,你要跟她好好相處,她是個好孩子。陳弦月表面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她心思縝密,你要留心她。”鳳雨萱叮囑道。
仙兒點點頭,說:“母親,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就放心吧。”
“知道就好,你這丫頭,就是太憨厚。你現在是將軍府的三夫人了,當家作主的人了,裡裡外外那麼多事等着你,煲雞湯的事讓下人們去作就行了。”鳳雨萱心疼地說。
“母親把我撫養長大,待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我知道母親想抱孫子,我對她好,那是看母親的面子,看肚子裡面孩子的面子。”仙兒笑道。
“你這丫頭,剛說你憨厚,還真憨,這話是能說的嗎?走,母親這回上山採藥,弄到好東西了,你拿回去吃,吃完不出三個月,保準你也懷孕。”鳳雨萱樂呵呵的說道。
一陣鳳吹來,飄來陣陣清香,劉媽正在院子裡曬金銀花,今年金銀花開的早,劉媽早早就曬上了。
“劉媽,把我的藥拿來。”鳳雨萱走到院子裡衝劉媽喊道。
“母親,到底是什麼藥啊?”仙兒好奇地問道。
“好東西,我的獨門密方,不外傳,你只管吃就是了。每次一包,一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如果在同房前喝,效果更好。”鳳雨萱直盯着仙兒看,看的仙兒都不好意思了。
“母親,您又笑話人家了,夫君他對我始終都是淡淡地,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仙兒愁眉苦臉地說道。
“之前,他在爲陳櫻的事發愁,現在人在我這裡,他也就放心了。那個陳弦月,我看得不出來,揚揚不喜歡她,趁着陳櫻懷孕,你多加把勁。”說話間,劉媽已經將藥拿來了。
中午幾個女人一起吃飯,陳弦月小心翼翼,對鳳雨萱恭恭敬敬,雖然陳櫻說按年齡排稱呼,但是仙兒不曾叫陳弦月一聲姐姐。
“母親,您吃這個枸杞芽炒雞蛋,我幫劉媽做的。”仙兒笑道。
鳳雨萱滿意地點點頭,伸出筷子夾了一點放進嘴裡,眉頭一皺,說:“仙兒,這枸杞芽炒老了,還是劉媽做的油鹽炒枸杞芽好吃。你現在是將軍府的三夫人了,這種事還是讓下人們做吧。櫻兒,改明兒讓劉媽給你炒油鹽枸杞牙吃,能清火明目,對治療陰虛內熱、咽乾喉痛、肝火上揚、頭暈目眩等病症也很有效。”
“好,仙兒妹妹辛苦了,還親自下廚給我們做菜。婆婆,仙兒妹妹還說每天給我送雞湯呢,真是辛苦她了,以後我每天早早就到院門口接仙兒妹妹去。”陳櫻說道,她明知鳳雨萱話裡的意思,可是她就是不鬆口。
鳳雨萱故意說仙兒做的菜不好吃,還說她是將軍夫人,做菜的活兒該下人做,那意思明擺着希望陳櫻別讓仙兒每天給她送湯。仙兒這才送了一天,鳳雨萱就心疼了,陳櫻知道,但她就是不拒絕,她就是要讓仙兒天天給她送湯。
鳳輕揚打幾棍子就輕易放過了,可是仙兒,險些毒死陳櫻,陳櫻怎能這麼便宜了她?
陳櫻心想着:現在大着肚子,又回不了將軍府,還是以孩子爲主,等孩子生下來,回到將軍府了,再想沒辦法蒐集證據,就不信整不了仙兒那個惡毒的女人。
鳳雨萱還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吃完飯以後,鳳雨萱要去午睡,也就沒留她們,仙兒與陳弦月便坐着馬車回去了。
剛纔還熱熱鬧鬧,一桌子吃飯,說走就都走了,陳櫻無聊極了,她沒有午睡的習慣。
陳櫻東張西望,整座雲來軒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她提着裙子,悄悄往院子門口走去,邊走邊看,竟然沒人發現她。
“好吧,你們都睡吧,我出去玩一會兒就回來。”陳櫻樂呵呵地說。
離雲來軒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河兩岸開着許多的野花。那天,陳櫻隨鳳雨萱回來的時候,就心裡暗暗想着,哪天要去河邊玩。
剛好,中午她們都在睡覺,出去玩一會兒,在她們睡醒之前回來就行了,陳櫻一出門口,就像飛出籠子的小鳥,跑的飛快。
退朝以後,修羅王留鳳輕揚和沙羅一起議事,之後在宮裡吃飯。吃完飯,鳳輕揚沒有回將軍府,騎着馬徑自朝雲來軒而來。遠遠就看見陳櫻提着裙襬,偷偷摸摸從門口溜了。
鳳輕揚微微一笑,以前怎麼沒覺得她那麼可愛,換作從前,他應該會衝過去把她揪起來一頓好打吧。
鳳輕揚將馬牽進院子裡系在樹上,抱了一堆草餵馬兒,然後便去追陳櫻了。她一路連蹦帶跳,看得鳳輕揚心驚膽憻,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倒了。她就像一隻歡快的鳥兒,完全忘記自己身懷有孕,一路高歌,一路歡唱。
終於,到了小河邊,才兩天沒去,河岸上的草綠了很多也長高了,遍地野花,陳櫻一陣興奮,邊跑邊叫:“啊,我來了。”
陳櫻跑到花叢中,那些不知名的小花,紅的,黃的,紫的,不到她的膝蓋高,卻密密麻麻,她微微閉上眼,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身子向後一倒。
“嗯?”陳櫻一回頭,發現她並沒有如想像中那般倒在花叢中,而是落入了某人的懷裡。
“櫻兒,你怎麼暈倒了,是不是被太陽曬暈了?”鳳輕揚有些緊張地問道。
暈倒?太陽曬暈?什麼跟什麼嘛,我明明是想躺在花叢中打滾啊,可是這話不能說給鳳輕揚聽。陳櫻嫵媚一笑,順勢摟住鳳輕揚的脖子,撒嬌地說:“夫君,我感覺有些頭暈,可能是熱到了,不如,你抱我去河邊洗洗,涼快涼快。”
“雖然剛剛入夏,可這正午的太陽也是很厲害的,你想出來玩,可以叫上我,以後別一個人出來了。”鳳輕揚叮囑道,說完抱起陳櫻朝河邊走去。
鳳輕揚在一棵柳樹下找到一塊大石板,將陳櫻放在了石板上,陳櫻不客氣地將腳舉到鳳輕揚面前。
“幹什麼?”鳳輕揚不解地問。
鳳輕揚在一棵柳樹下找到一塊大石板,將陳櫻放在了石板上,陳櫻不客氣地將腳舉到鳳輕揚面前。
“幹什麼?”鳳輕揚不解地問。
“幫我脫鞋襪,我要玩水,不,不對,我要洗腳。”陳櫻頑皮地吐吐舌頭說道。
“我以爲你要洗臉的,頭暈應該用冷水洗臉。”鳳輕揚雖然嘴上那麼說,可還是幫陳櫻脫掉了鞋襪。
陳櫻白嫩的呈現在鳳輕揚面前,他有一絲震驚,以前從沒留意過她的腳,那麼小,皮膚那麼細滑,鳳輕揚情不自禁地在腳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陣酥麻的感覺襲遍全身,陳櫻臉一紅,怪嗔道:“夫君,人家讓你脫鞋襪,你欺負人家,討厭。”
鳳輕揚見陳櫻臉紅了,那嬌羞地模樣甚是惹人喜愛,頓時只覺身下一熱,有股想抱着陳櫻去花叢中的衝動,想起她懷有身孕,馬上打消了這種念頭。
“夫君,你抓着我的腳不放,我還怎麼下水啊。”陳櫻說道。
“什麼,你想下水?不行,只准坐在這裡,你把腳放到水裡就行了。”鳳輕揚沒好氣地說道,還真會順杆爬,準她洗腳,她就想下水了。
“好吧,夫君說坐這裡我就坐這裡。”陳櫻乖乖坐在石板上,可是她的小腳可一點兒也不乖,兩隻小腳嘩啦啦在水裡敲呀打呀,水花四濺,弄溼了自己的衣服,也把鳳輕揚衣服弄溼了。
輕薄的衣服溼了以後,緊緊地貼在身上,陳櫻玲瓏的曲線呈現在鳳輕揚面前,他嚥了一下口水,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