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付出代價

“什麼保大人還是孩子,母親,你醫術高超,你一定可以救她和孩了的,一定可以的,大人孩子都要,我要看到他們平安出來。”鳳輕揚激動地說。

秦夢穎聽到鳳雨萱這麼說,眼淚也下來了,請求道:“我求求你們,不要放棄她,她還年輕,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要。”

“肖楓,扶你姐姐到客房休息,這裡交給我,我會盡全力救她的。”鳳雨萱冷冷地下令道。

“不,我不走,裡面那個是我的女兒,我要在這裡陪着她。”秦夢穎固執地不肯走。

“劉媽,熱水,快。”鳳雨萱沒有時間跟他們爭辯,救人要緊。

鳳雨萱在心裡默默地說,這一次,一定要大人孩子都保住,萬一只能保住一個,這一次,我一定先救母親。

一盆一盆的血水從房間裡端出來,還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整座雲來軒都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圍在房間門口,緊張地等待着。

看到鮮紅的血不斷地從陳櫻的體內流出,鳳雨萱心頭一緊。十多年前,也是在秋天,她與父親一起,替一個有錢院外家的小妾接生。那小妾難產流了很多血,那老院外眼巴巴想要個兒子,他對鳳雨萱說:保孩子,保孩子。

身爲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鳳雨萱心疼地望着牀上臉色蒼白的女子,說:“你血崩了,我只能救活一個,你的夫君選擇了孩子。”

那女人冷笑,如花般的年紀,嬌美的容顏,卻抵不上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重要,她慘烈地笑:“那個男人,不配擁有我的孩子,求求你,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想辦法帶孩子走,別把我的孩子留給那個無情的男人。”

想起那個女人臨死時的情景,再看看牀上昏迷的陳櫻,鳳雨萱雙手有些顫抖,強行往陳櫻嘴裡灌了些人蔘水爲她續命,又給她扎針。

“櫻兒,我知道你能聽見,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勇敢,你母親來了,你的楓哥哥也來了,你的夫君強行想衝進來陪你,被我趕出去了,門外很多愛你的人在等着你平安生產。”鳳雨萱鎮靜地說道,她見到陳櫻的頭動了動。

“櫻兒,我數一二三,數到三的時候用力,我幫你助產,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鳳雨萱不知道這番話是說給陳櫻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鳳雨萱數到“三”的時候,陳櫻動了一下,只是力道太小,沒有效果。鳳輕揚見半天沒動靜,終於按捺不住衝了進去,他來到陳櫻的牀邊,吻着她的手說:“櫻兒,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挺住,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求求你,別扔下我。”

眼淚順着陳櫻的眼角滴落,鳳雨萱暗喜,示意鳳輕揚繼續,她取出小刀,對陳櫻進行了側切,既然陳櫻不能自己生產,她便只能這樣取出孩子了。

眼淚順着陳櫻的眼角滴落,鳳雨萱暗喜,示意鳳輕揚繼續,她取出小刀,對陳櫻進行了側切,既然陳櫻不能自己生產,她便只能這樣取出孩子了。

側切的傷口不太大,出血也不多,在鳳雨萱的幫助下,陳櫻順利娩出一對龍鳳胎。兩個孩子滿臉通紅,連哭都不會,鳳雨萱和鳳輕揚甚至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交給了肖楓進行救治。

在鳳雨萱的及時處置下,陳櫻已經停止了出血,但因失血過多昏過去了,鳳輕揚緊緊握着陳櫻的手,守在牀前不肯離去。

“揚揚,你太沖動了,男子不能進產房,沾染血光會不吉利的,快換衣服去。”鳳雨萱不高興地皺眉道。

“母親,我想留在這裡陪櫻兒,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鳳輕揚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我去看看孩子怎麼樣了,那你就留在這裡吧,你們給孩子取名了嗎?”鳳雨萱問道。

“櫻兒說女兒叫鳳朵,兒子叫鳳念,她好像一早就知道會生龍鳳胎似的。”鳳輕揚淡淡一笑。

“嗯,鳳朵,鳳念,她醒來馬上叫我。”鳳雨萱叮囑完便走出了產房,看到秦夢穎期待的眼神,她安慰道:“櫻兒失血過多,昏過去了,醒來就沒事了。”

秦夢穎抿着脣點點頭,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走上前握着鳳雨萱的手說:“雨萱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櫻兒。”

“我沒有女兒,櫻兒嫁入鳳家,我就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說謝謝就太見外了,孩子怎麼樣了?”鳳雨萱問道。

“兩個孩子都沒事兒,正在奶孃處吃奶呢。”秦夢穎笑道。

“那就好,我問過了,他們夫妻早就給孩子娶好名字了,哥哥叫鳳念,妹妹叫鳳朵。”鳳雨萱笑道。

“鳳念,鳳朵,嗯,真是好名字,恭喜雨萱姐姐。”秦夢穎笑道,剛纔一直擔心陳櫻的安慰,都忘了道喜了。

“我也要恭喜你啊,我們倆同喜。”鳳雨萱哈哈大笑走來。

第二天,戰神將軍鳳輕揚得龍鳳胎的消息便傳遍了修羅國,王后得知以後,高興地不得了。除了囑咐鳳輕揚要好好照顧陳櫻以外,還賞賜了很多金銀,玉器,錦布,還有精緻的小玩偶。

陳櫻脫離危險以後,肖楓便回山上了,雲來軒別院全是都是女眷,他留在那裡不合適。

陳櫻在兩位母親的精心照料下,很快便恢復了健康,自陳櫻生產一直到滿月,鳳雨萱不準仙兒與陳弦月踏進雲來軒一步,陳櫻也沒往心裡去。

一場雪過後,陳櫻終於迎來了滿月的日子,她迫不及待的跑到院子裡玩雪,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

滿月那天,鳳雨萱將全家人叫到了一起,但是這一次聚會,不是喝滿月酒,而是問罪。

鳳雨萱當着全家人的面,將陳櫻難產那天仙兒送來的雞湯殘渣倒在了桌子上,她冷冷地說:“我檢查過了,這裡面下了虎狼之藥,非常猛烈。如若不是救治及時,櫻兒和孩子怕是早已歸西了。”

仙兒見大家都望着她,連忙跪到鳳雨萱面前,抱着她的腿說:“母親,不是我,我沒有。”

“在你送來的雞湯殘渣裡找到的,你還敢狡辯,我給你機會贖罪,給你機會懺悔,沒想到你死不悔改。你用心險惡,你以爲造成櫻兒難產的假象,就沒人知道她是被藥物所致嗎?”鳳雨萱痛心疾首地說。

“母親,我真的沒有,我沒有,請您相信我。”仙兒哭着跪地哀求,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相信你,事到如今,你還讓我怎麼相信你。”鳳雨萱別過頭去不再看她,這一次,她不能再縱容仙兒了。

陳櫻沒想到自己難產竟是被仙兒下藥,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狠狠打了仙兒一個耳光,打完覺得不解氣,又給了她一腳,將她踢倒在地,邊打邊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上次下毒害我,我饒你了。你居然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你怎麼這麼蛇蠍心腸。”

“劉媽,取筆墨,我要休了這個惡女人。”鳳輕揚怒火中燒,如若不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他恨不能殺了仙兒泄憤。

秦夢穎一言不發,靜靜地端坐着,這是鳳家的家事,她畢竟是個外人。但是她意外地發現,陳弦月也像個局外人般,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陳弦月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劉雲淑,她一點兒也不像劉淑妃的孩子,她的身上少了她母親的溫婉和恬靜。

“母親,母親,您最疼仙兒了,不要趕我走,我真的沒有害人,藥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仙兒死死抱住鳳雨萱的腿,鳳雨萱用力踢開了她,她一不小心撞在了桌腿上,暈了過去。

陳櫻見她暈過去了,覺得她在裝死,過去又踢了兩腳,見沒反應,才知道是真暈了。

鳳雨萱終是狠不下心不管仙兒,與劉媽一起將她扶到了椅子上,鳳雨萱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頭部輕微的撞傷,有些瘀青,按說撞的這麼輕,不會暈的。

鳳雨萱抓起仙兒的手一把脈才知道,仙兒有了身孕,陳櫻狐疑地望着鳳雨萱,說:“婆婆,她沒事吧,醒了就讓她走,這個壞女人,是旦旦留不得了。”

“仙兒她…她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鳳雨萱有些猶豫地說了出來,她不知道這個消息對陳櫻來說意味着什麼,仙兒懷着鳳輕揚的骨肉,她縱使有天大的錯,也不能把她趕出鳳家。

“她怎麼會懷孕,夫君天天在這裡陪着我,她懷的肯定不是夫君的孩子,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跟人私通。”陳櫻驚叫道,卻沒留意到鳳輕揚臉色蒼白。

“揚揚,這裡只有你能說清楚,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你的,仙兒就不僅僅是趕出鳳家這麼簡單,與人私通可是死罪。”鳳雨萱提醒道。

好半天,鳳輕揚終於說了一句:“這個孩子是我的。”

“夫君,你別心軟怕她被處死,就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陳櫻心急地說。

鳳輕揚又重複一句:“她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是我的。”

“鳳輕揚,我恨你。”陳櫻一聽這話,氣地奪門而去。

“櫻兒…”鳳輕揚連忙追了上去,陳櫻回頭,朝着他的下身,猛踢一腳,朝着門口跑了。

“你們還是處置好二夫人的事吧,櫻兒交給我。”秦夢穎說完追出門去。

路上的積雪並未有人掃除,剛停了雪,凍得還不嚴實,陳櫻穿着繡花暖靴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河邊一片靜寂,只聽見鳳吹落枝上積雪的簌簌聲,陳櫻大聲哭喊:“鳳輕揚,你這個騙子,你說你愛我的,爲什麼我剛滿月,仙兒就懷孕了,你這個騙子,騙子…”

“櫻兒,這世上最信不過的,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語,他說愛你的時候是真的,也就當時是真的,過後就忘了,你太當真,傷心的只會是你自己。”秦夢穎淡淡地說。

“母親,母親…”陳櫻委屈地哭了起來,她不能接受仙兒懷孕這個事實,她不能容忍鳳輕揚在說愛她的時候讓另一個女人懷孕了。

仙兒最終沒有趕出家門,她留在雲來軒養胎,鳳輕揚將陳櫻和兩個孩子接回了將軍府,秦夢穎不放心陳櫻,也跟了過去。

陳櫻與孩子住進鳳輕揚的房間,將鳳輕揚趕到了清雅居,那是當初鳳輕揚禁閉她的地方,

陳櫻生氣地說:“我一天不原諒你,你就不準回房。”

鳳輕揚領命,乖乖搬去了清雅居,天氣越來越冷,雖然炭火燒得很旺,鳳輕揚夜裡還是被凍醒了。

“櫻兒,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真的要讓他一直住在那裡嗎?”秦夢穎問道。

陳弦月走進門來,見到秦夢穎,微微福了福身子,“弦月參見太后娘娘。”

“三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啊,這裡哪兒來的太后呀,我是陳櫻的母親,僅此而已。”秦夢穎冷冷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陳弦月來者不善。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叫您墨夫人可好?”陳弦月問道。

“隨你,你來有事嗎?”秦夢穎不想與陳弦月多費脣舌,直接問道。

“也沒什麼,天氣越來越冷了,將軍一個人在清雅居是要凍壞的,若是妹妹不介意,我想把將軍接到我房裡住幾天。”陳弦月說道。

“姐姐,你說的是真心話嗎?難道你不想回陳國與明浩哥哥團聚嗎?如果姐姐真想把他接到你房裡,你就去接吧,我不在乎。”陳櫻賭氣地說道。

“有妹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擾妹妹了。”陳弦月帶着玉環離開了。

陳弦月走後,秦夢穎牽着陳櫻的手走到牀前,說:“你這個傻孩子,她跟你一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陳國她是不能再回去了。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你的孩子着想啊,怎能把自己的夫君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呢?仙兒懷有身孕處置不了她,難保有一天不會帶着孩子回來。”

“母親,我知道他對我好,可是我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怎麼能剛說完愛我,就讓仙兒懷孕了,而且仙兒險些害死我和孩子。”陳櫻依在秦夢穎地懷裡,嘟噥道。

“櫻兒,你怎麼知道是仙兒要害你呢,我看這件事不一定是仙兒做的。你想啊,仙兒每天給你送湯,誰都知道的。如果你出了事,肯定會懷疑到她頭上,她不會傻到那份兒上。”秦夢穎分析道。

“母親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藥的確是在她送來的湯裡發現的。”陳櫻說道。

“問題就在這裡,如果有人在她煲好的湯裡作手腳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剛纔那個人。”秦夢穎恐隔牆有耳,沒有直接說出陳弦月的名字。

“母親,不可能,絕對不是她,我們是親姐妹。這件事就是仙兒作的,她懷孕了,嫉妒我有孩子,所以下藥害我們,就是這樣。”陳櫻連忙說道,她不相信陳弦月會害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心就是了,母親也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你逃跑計劃失敗,導致行蹤敗露,你皇兄爲了安撫鳳輕揚,逼不得已拆散了她與明浩的大好姻緣,她雖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心裡不定怎麼想呢。”秦夢穎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母親,我會小心的。”陳櫻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不太相信,陳弦月會害她。

“早點睡吧,明天我就走,母親走後,你就找個機會讓他回房睡吧。”秦夢穎笑道,她可不想留在這裡妨礙他們夫妻團圓。

第二天用過早膳,管家便備好了馬車,秦夢穎走的時候握着陳櫻的手說:“櫻兒,你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別太任性了,差不多的時候,就原諒他吧。”

“嗯,母親保重。”陳櫻聲音有些哽咽,眼淚在眼眶打轉。

“保重。”

鳳輕揚知道秦夢穎要走,退朝以後早早趕了回來,見陳櫻眼淚汪汪,上前摟住她的雙肩安慰道:“想母親的時候,再把母親接來住就是了,別哭了。”

“是啊,想母親的時候,母親再來看你,別哭了。”秦夢穎笑道。

“岳母大人,這段時間辛苦您了,也沒好好招待您,就讓小婿送您一程吧。”鳳輕揚客套地說道。

“也好,櫻兒,門口鳳大,你進屋去吧,輕揚送我就行了。”秦夢穎說道。

陳弦月在門裡冷冷地注視着他們,冷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哭成這樣做什麼,你們哭的日子在後頭呢。”

“公主,你確定要那麼做嗎?”玉環有些害怕地再次詢問道。

“玉環,你越來越膽小了,照我說的做,要快。”陳弦月面目猙獰地說道。

陳櫻,我也要讓你嚐嚐被人侮辱的滋味,陳弦月忘不了陳飛羽對她的羞辱,忘不了明浩爲了救陳櫻,狠心地將她送到修羅國和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陳櫻造成的。

陳櫻懷有身孕,被人衆星捧月般呵護的時候,她陳弦月腹中卻懷上了陳飛羽的孽種,她含淚服下墮胎藥,在牀上痛的死去活來。

陳櫻,我會讓你爲你所作的一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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