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走水了

鳳輕揚見陳櫻這樣,對太醫說道:“你退下吧,貴妃懷孕之事,不得對任何人提及,如果有人知道了,小心你的腦袋。”

“微臣告退。”

太醫走了以後,鳳輕揚握着陳櫻的手說:“櫻兒,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沒有懷孕,沒有,我嘔吐不是因爲懷孕,是噁心,是惡夢。”陳櫻抓着鳳輕揚的胳膊解釋道。

“你爲什麼要殺陳飛羽,你跟他是親兄妹,那天,是他將你從醉香苑救出去的,你爲什麼要殺他?”鳳輕揚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猜,他只想聽陳櫻說。

“夫君,我不想說,不想說,不要逼我,他該死,該死…………”陳櫻哭了起來。

“櫻兒,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事卻只會想到找沙羅,你到底把我當什麼?”鳳輕揚有些氣惱地說。

“我找王子殿下,是因爲他容易找到,僅此而已。”陳櫻知道鳳輕揚這麼問是在懷疑她,懷疑她和沙羅的關係。

“櫻兒,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我最後問你一句,回答我,我以後都不再問了,這個孩子是不是沙羅的?”鳳輕揚問。

“我跟王子殿下什麼事都沒有,沒有孩子,沒有懷孕,什麼都沒有,沒有…………”陳櫻情緒激動的吼叫道。

鳳輕揚緊緊將陳櫻摟進懷裡,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櫻兒,沒事了,沒事了,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陳櫻依在鳳輕揚的懷裡,失聲痛哭,爲自己的遭遇,也爲陳弦月,哭了很久,陳櫻道:“皇上,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你怎麼突然想起她了?”鳳輕揚問。

“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太可憐了,你能不能派人把她送到閔南國去,明浩哥哥會照顧她的。”陳櫻請求道。

“她不會去的,她是醉紅樓的老闆,陳飛羽死後,爲了安慰陳國皇室,我已經同意醉紅樓的正常營業了。”鳳輕揚道。

陳櫻還想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作罷了,也許這樣的生活對陳弦月來說也不錯,陳飛羽死了,她的苦難生活也到頭了,如果她與明浩有緣,總有一天,他們會再見的。

生活又漸漸恢復了平靜,沙羅偶爾進宮,會說一些明婉兒的情況。醉香苑被封以後,姑娘們都投靠醉紅樓了,明婉兒帶着甘十娘租了一間獨門獨院的屋子暫住,靠針織女紅度日,她拒絕沙羅的幫助。

陳櫻知道,明婉兒忘不了明若儒的死,是沙羅的哥哥沙暴帶兵攻打陳國,她的父親戰死,個性要強的她是不會接受殺父仇人的弟弟的救助。

沙羅聯繫上了瑪沙,讓瑪沙告訴明浩,婉兒住在哪裡,不管怎麼樣,能讓他們兄妹團圓也是一件好事。

日子一天天過,陳櫻的病情似乎有了一些好轉,自那次太醫說她懷孕以後,她就討厭太醫,再也不肯看太醫了。

秋天來臨的時候,陳櫻長得也圓潤了許多,臉上大放光彩,兩個孩子整天纏着她講故事。時間又彷彿回到了五年前,彩兒,鳳念,鳳朵三個人將陳櫻圍着一圈,聽她講故事。

陳櫻講的都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故事,彩兒迷了上灰姑娘的水晶鞋,天天纏着鳳輕揚,要鳳輕揚找人給她打造一雙陳櫻故事裡說的水晶鞋。

陳櫻講的故事都是母親小時候講給她聽的,那些美麗的故事,就像母親的笑臉。

鳳輕揚習慣站在遠處看他們,那副其樂融融的景象猶如一副美麗的圖畫,看着他們,他的臉上也會浮上笑意。王芷蓉也常常躲在暗處看鳳輕揚,鳳輕揚對陳櫻癡情讓她感動。

這天,鳳輕揚在政務殿批閱奏摺,王芷蓉走了進來,道:“皇上,臣妾送你一樣東西,看了保管你喜歡。”

鳳輕揚放下筆,笑着擡起頭,道:“你總能帶給朕驚喜和意外,這次又是什麼東西?呈上來。”

王芷蓉走上前來,笑道:“臣妾這次是請皇上賞畫。”

“你知道我對字畫不感興趣的。”鳳輕揚笑道。

“看看就知道了,這副畫跟別的話可不一樣,你看了肯定喜歡。”王芷蓉神秘地笑,走到桌前,將桌上的奏摺一收,將畫攤開鋪在了桌上。

鳳輕揚一看,眼睛一亮,笑道:“好,好,好,朕很喜歡,皇后甚懂我心啊,你想要什麼賞賜?”

“臣妾不要賞賜,今天是臣妾的生辰,今晚想邀皇上一起用膳。”王芷蓉柔聲道。

“爲何朕不知道今日是皇后的生辰?”鳳輕揚問。

“是臣妾不讓宮人們說的,臣妾不想奢侈的大辦,只想與皇上一起過。”王芷蓉嬌羞地小聲說道。

鳳輕揚會意,自從陳櫻回來以後,他確實冷淡了她許多,以前也很少去鳳藻宮看望她,笑道:“既是皇后生辰,朕今晚一定去。”

“皇上不要告訴別人哦,臣妾等着皇上。”王芷蓉笑着跑開了。

鳳輕揚忙了一天,天快黑的時候,總算是忙完了,想起王芷蓉在等着他一起過生辰,道:“來人,告訴貴妃娘娘,朕晚點過去,讓她們先用膳,不用等。”

“奴才遵命。”

想着永慶宮離政務殿不是很遠,鳳輕揚道:“算了,還是朕親自過去一趟。”

“是。”

鳳輕揚帶着人來到永慶宮,彩兒在門口把鳳,遠遠見到鳳輕揚朝着這邊走過來了,連忙進屋喊道:“姐姐,快,快,快,姐夫來了,快點兒,念兒,朵兒,你們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念兒和朵兒齊聲道。

鳳輕揚來到永慶宮門前,見到裡面一片漆黑,這天都黑了,怎麼屋裡沒有點燈,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心一慌,擔心陳櫻出了事。

鳳輕揚慌慌張張走進屋子,邊走邊喊:“櫻兒,櫻兒…………”

陳櫻聽出了鳳輕揚聲音裡透着慌亂,學布穀鳥叫了一聲,鳳念和鳳朵各提一隻燈籠從兩邊走了出來。

“朵兒,念兒,你母妃呢?”鳳輕揚問。

“夫君,祝你生辰快樂。”陳櫻手捧着一個巨型蛋糕走了出來,蛋粒上密密麻麻插滿了蠟燭。

“父皇,朵兒祝父皇生辰快樂,越來越英俊。”鳳朵笑道。

“念兒也有話說,念兒祝父皇越來越年輕,生辰快樂。”鳳念笑呵呵地說。

“彩兒祝姐夫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生辰快樂。”彩兒笑着跑出來,將一個花環戴在了鳳輕揚的頭上。

“櫻兒,今天是我的生辰嗎?我自己都忘了。”鳳輕揚難以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

“是啊,這是我陪夫君過的第一個生辰,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如果不是婆婆提醒我,我連夫君哪天過生辰都不知道。”陳櫻自責地說道。

“櫻兒,我真的很感動,剛纔進門,見永慶宮一片漆黑,嚇我一跳,我以爲你……沒想到,你們是爲了給我驚喜。我真的很高興,謝謝櫻兒,謝謝彩兒,謝謝朵兒和念兒,這是我最難忘的一個生辰。”鳳輕揚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彩兒笑着走上前,拍拍鳳輕揚的肩膀,說:“姐夫,你是不是很想哭啊,是不感動的想哭?”

“夫君,快吹蠟燭吧,吹完蠟燭就可以吃蛋糕了,吹蠟燭前先許願。”陳櫻將蛋糕放到了桌子上。

鳳輕揚閉上眼許了一個願,然後吹滅了蠟燭,彩兒大喊一聲:“掌燈。”

一時間,整座永慶宮燈火輝煌,陳櫻笑道:“夫君,我們一起切蛋糕。”

陳櫻舉着一把長刀向鳳輕揚走來,鳳輕揚頓時心驚,緊惕地躲閃到一邊,陳櫻意外地看着鳳輕揚,然後將刀放在了桌子上,說:“你切吧,給孩子們每人分一塊。”

鳳輕揚見陳櫻面色沉了下去,像是不高興地樣子,道:“櫻兒,你是要和我一起切嗎?”

“你切吧。”陳櫻勉強地笑道,剛纔她拿着刀走過來的時候,鳳輕揚明明是害怕地躲過去了,她行刺過他,所以他心底裡本能地提防她。因爲有彩兒和孩子們在場,陳櫻強忍着沒有流淚。

彩兒很聰明,一下子明白過來,道:“姐夫,你快切蛋糕吧,這蛋糕姐姐親手做的,用雞蛋和麪粉做的,她都弄了三四個時辰了。”

鳳輕揚連忙拿起刀將蛋糕切成了小塊,給鳳念和鳳朵各分了一塊,又給彩兒切了一塊,然後是陳櫻和自己。

彩兒接過蛋糕笑道:“剛纔姐夫許了什麼願?”

鳳輕揚看了陳櫻一眼,道:“我許願希望…………”

“別說,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陳櫻打斷他們道,她記得那次是她過生辰,母親爲她做了一個大蛋糕,許願的時候母親說不能說出來,那時她就許願希望永遠可以和孩子們在一起。

鳳輕揚笑着走向陳櫻,將她攬入懷中,此刻的陳櫻望着屋子裡全新的佈置,爲了鳳輕揚,他們忙了好幾天,可就在剛剛鳳輕揚躲閃她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鳳輕揚心裡還是不相信她的。

是啊,她是陳國公主,鳳輕揚滅了她的國家,險些害死她的母親,她忘了國仇家恨跟他在一起,難怪他會懷疑她的誠意。

也是在此時,陳櫻才發現自己無知到什麼地步,原來她爲愛忽略了那麼多,她放着國仇家恨不報,跟她所愛的人在一起,卻還是被對方懷疑她回來的動機,她回來是因爲她愛他,愛孩子,可是他潛意識裡以爲她是爲了復仇。

鳳輕揚,五年過去了,我依然還是那個深愛着你的陳櫻,而你並沒有在原地等我,你有了自己的皇后,你還質疑我的愛,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皇上,皇后娘娘的婢女春喜來了,說皇后娘娘請您過去。”近身太監走上前在鳳輕揚耳邊說道。

鳳輕揚爲難地看了陳櫻一眼,陳櫻體貼地笑道:“如果有事,你就去忙吧,反正已經過完了。”

彩兒邊吃邊跟兩個孩子鬧,屋裡一片狼藉,一塊蛋糕飛了過來,砸在鳳輕揚的臉上,他面色一沉,鳳念和鳳朵連忙停了下來,乖乖站到一邊。

“櫻兒,你不能這麼慣着他們,孩子都被你慣壞了,把這些都收了吧,我有事去去就來。”鳳輕揚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蛋糕,氣沖沖地離開了永慶宮。

見鳳輕揚負氣離去,鳳念依到陳櫻懷裡,抱着她的腿說道:“母妃,都怪念兒不好,是念兒不小心打到父皇了,他生氣了。”

“不關念兒的事,你們繼續玩吧,喜歡扔就扔,喜歡砸就砸,反正你父皇又不喜歡,叫我把這些收起來,你們繼續扔,用力扔。”陳櫻說完率先抓起一塊蛋糕朝着彩兒扔了過去。

彩兒也不退讓,抓起一把糖果朝着陳櫻扔了過來,鳳朵和鳳念也很快加入了陣營,扔了起來。

鳳輕揚來到鳳藻宮,遠遠便聽到了悠揚的音樂,王芷蓉穿戴整齊,在門前等候着,她聽說鳳輕揚去了永慶宮,雖然沒把握鳳輕揚一定會來,但是她一直在門口守着。

遠遠看到鳳輕揚朝着這邊過來,心中一喜,激動地問:“春喜,我的妝容怎麼樣?”

“很美,皇后娘娘今晚特別地美,放心吧,皇上見了一定會喜歡的。”春喜鼓勵道。

“嗯,我好緊張。”王芷蓉激動地說。

春喜握着王芷蓉的手,一句話也沒有說,定定地看着點,猛地點點頭。

“皇上駕到。”太監一聲喊,鳳輕揚走進門來。

“臣妾參見皇上。”王芷蓉微微福了福身子,行禮道。

“皇后一直在這裡等着朕嗎?”鳳輕揚問道。

“臣妾記得白天與皇上的約定,知道皇上一定會來,所以天一黑便在這裡等着了。”王芷蓉粉面含春地嬌笑道。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在這裡等一個多時辰了。”春喜連忙說道。

“春喜,皇上沒有問話,不得無禮。”王芷蓉訓斥道。

春喜面色一沉,正欲請罪,鳳輕揚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王芷蓉,道:“站了這麼久,累了吧,我們進去吧。”

王芷蓉像吃了蜜一樣甜,雖然很期盼這個懷抱,可還是婉拒道:“皇上累了一天,還是放臣妾下來自己走吧。”

“你不喜歡朕抱你嗎?”鳳輕揚笑問道。

“喜歡,很喜歡,可是臣妾也心疼皇上,怕累着皇上了。”王芷蓉甜甜地笑道。

“我不累,倒是有些餓了。”鳳輕揚道。

王芷蓉朝春喜作了一個手勢,春喜會意,連忙命人上菜。

鳳輕揚懷抱美人,喝着美酒,聽着優美的曲子,大廳中央安排了一名女子在舞劍,鳳輕揚習武出身,看到舞劍頓時來了精神。

菜上來以後,鳳輕揚意外的發現全是他愛吃的菜,他對一道黃金醬豬蹄猶爲喜愛,道:“這個豬蹄做的好,問問是誰做的,有賞。”

“回皇上話,這個黃金醬豬蹄是皇后娘娘親手做的。”春喜插嘴道。

王芷蓉嬌羞地爲鳳輕揚倒上一杯酒,嫵媚一笑:“如果皇上喜歡吃,臣妾以後天天給皇上做。”

“好啊,朕從前每餐都要吃豬蹄肉,可是宮裡的御廚做的不好吃,後來就不吃了。讓你每天給朕做,太辛苦你了,每個月做一次就好。”鳳輕揚道,這麼美味的豬蹄,他真的很久沒有吃到了。

“不辛苦,一點兒也不辛苦,臣妾每天給皇上做,不管皇上來不來,臣妾每天都做好等着皇上。”王芷蓉深情地望着鳳輕揚說道。

“蓉兒…………”鳳輕揚喚了一聲,張開懷抱,王芷蓉投進了他的懷裡。

鳳輕揚忽然想起,剛纔用手拿豬蹄吃沒洗手,笑道:“蓉兒,朕忘記淨手了,唯恐油漬污了你的衣服,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太美了。”

王芷蓉仰起頭,親吻鳳輕揚的手指,嬌豔如花…………

“蓉兒,你…………”

“皇上,讓臣妾做你的女人好嗎?只要皇上把對櫻兒姐姐的愛分出一丁點兒給臣妾,臣妾就知足了。”王芷蓉說到這裡,傷心地流下眼淚。

外人都以爲她很鳳光,入宮兩年,身爲皇后卻無所出,她甚至連封后大典都沒有舉行,彩兒成天看她不順眼,處處與她做對,鳳輕揚更是碰都沒有碰過她。

“蓉兒,是朕辜負了你,別哭了。”鳳輕揚吻幹她的眼淚。

“皇上,把臣妾當作皇上的生辰禮物吧,祝皇上生辰快樂,萬壽無疆。”王芷蓉道。

這些天,在永慶宮,鳳輕揚總是壓抑着自己,一旦碰上陳櫻的身子,她便會緊張地望着他,他動作很輕很輕,可她的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最後他都不敢再碰她。

鳳輕揚讓她如願以償,隨着他的動作,王芷蓉疼地流下了眼淚,可是鳳輕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鳳輕揚體會到了男人與女人之間,除了身體相搏所帶來的一時快樂外,還有心心相印所產生的那種甜美,而這種感覺,他與陳櫻也曾經有過,只是這次陳櫻回到他的身邊,他卻找不到從前那種感覺了。

王芷蓉額頭滲出了汗珠,輕咬嘴脣。

“疼了嗎?”鳳輕揚問。

“很疼,但是也很幸福,能夠成爲皇上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事。”王芷蓉含淚說道。

“很快就結束了。”

激情過後,王芷蓉昏睡過去,鳳輕揚無意中看了一眼,她的身下,觸目的鮮紅。

半夜的時候,鳳輕揚摟着王芷蓉睡得正香,宮人突然來報:“皇上,不好了,永慶宮走水,貴妃娘娘,彩珠公主,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都困在裡面了。”

“什麼?來人,更衣。”鳳輕揚大驚,連忙穿衣服下地。

王芷蓉也跟着起來了,鳳輕揚看了她一眼,道:“你累了,休息吧,外面冷,別出來着了涼。”

“皇上,讓臣妾去吧,臣妾不放心。”王芷蓉連忙起身穿衣服。

待鳳輕揚和王芷蓉趕到永慶宮的時候,正殿已經完全燒燬了,晚上的時候,鳳輕揚還在這裡切蛋糕和孩子們一起過生辰,轉眼便燒成了殘垣斷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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