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狂風驟雨初歇。四女春色滿面,心滿意足。未岑目光躲閃,更加不敢直視鍾延的眼睛,暗自羞惱。她心情矛盾,既恨鍾延鉤隱誘惑,更恨自己——怎會着了魔一般變得如此墮落,這次可沒服藥。“估計那些公子哥很快會登門或者邀請聚會,青瑤,府中你安排妥當……”喻青瑤:“好。”“錦言,你去把唐小樹找來。”賀錦言:“是,夫君。”“紫衣,你和未岑先去歇息吧,先住我那院子。”“嗯。”袁紫衣領着未岑出了大廳,踩着飛劍朝深院去。未岑扭頭看了眼,猶豫少許道:“紫衣姐姐,我想去趟坊市。”“現在嗎?你要買何物?”袁紫衣有些意外,道:“不急的話,再等幾日,或者讓青瑤姐姐幫你買來。”未岑俏臉泛紅,低聲說:“預防懷孕的藥。”她心中忐忑,昨夜一股股熱流注入太多了,舒爽得忘乎所以,此刻回想起來,感覺好害怕。自己還這麼年輕,要是懷孕生下個孩子……不敢想象。袁紫衣微怔,本想說自己有方法可以煉化,話到嘴邊卻改口道:“一會我給你煉製藥液服用。”她得先問過鍾延,看對其如何安排。“你知道女子如何懷孕嗎?”未岑看來,眼神懵懂:“大概知道些。”袁紫衣笑了笑,解釋道:“一般在下次月事來臨之前的半月比較容易受孕……服用藥物也未必能完全確保預防,時機恰到好處的話也有可能懷上,不過不用擔心,十二個時辰內服下藥物基本能都能避免。”未岑睫毛顫了顫點頭,心中鬆了口氣,還好,時間並不在範圍之內。另一邊。鍾延給陽泉坊市的韓九平傳訊完,翻看着桌上的資料,在腦海中完善着家族規劃。良久。賀錦言將唐小樹帶來。“夫君您回來啦!”“妾身拜見夫君!”唐小樹行大拜之禮,心中不免生出緊張,夫君明顯是隱藏蹤跡回來的,還不曾傳開,卻單獨找來自己,也不知所爲何事。“無需多禮,來。”等其上前,鍾延拉着她的手,敘舊關心問了些情況,比如對方境界已到先天八重。“小樹,我記得你會易容?”“是的夫君。”唐小樹點頭,細說道:“有兩種,一種比較常見,用銀針作用風池穴,能夠隨心所欲讓容貌一定程度上變化,不過風池穴稍稍一受刺激,便會恢復原形。”鍾延頷首,這種袁紫衣就會,也教過他,對修士幾乎沒用,一戰鬥元氣波動隨隨便便就能將效果震散。“另一種是以銀針刺激大腦各處穴位,輔以膏藥,令容貌大改,可與原本判若兩人。”“但此法過程頗爲麻煩,而且只抵月餘時間,想要持續維持必須反覆施針。”“而在時間之內,想要恢復容貌,還得施針,頗爲不便。”“另外,面對修士好像沒什麼效果,修士能以神識辨別氣息,不看長相。”這點鐘延卻是不用擔心,自己的神識足夠強大,在燕國,除了袁紫衣,強過他的屈指可數。“很好,第二種,要多醜就多醜。”“好,夫君,會比較疼,妾身得罪了。”賀錦言立馬去找來銀針和所需材料。足足一個時辰後。唐小樹開始從插滿銀針的夫君頭部將銀針一一取下。賀錦言:“……”果然是奇醜無比,讓人見了不想看第二眼。她遞上一枚鏡子,笑道:“夫君,您自己瞧瞧,僅憑肉眼肯定識別不出來。”鍾延對着銅鏡,心中感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出自凡人的手段確實玄妙。不過缺點也明顯,光施針過程中的痛苦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沉吟片刻,鍾延道:“再加一道胎印,青的,紫的,看起來更加猙獰一些,能做到嗎?”唐小樹眨眼想了想,試着道:“那…用點毒?不會傷害身體,
事後可以驅除的。”“行。”又小半個時辰,鍾延一臉滿意。“小樹,你回去整理戰堂和影衛的詳細資料給我,一個月後我要用,這段時間便待在府裡別走動了。”“是,夫君。”唐小樹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這是不信任自己。她欲言又止,鍾延揉揉其臉頰,笑道:“過陣子我去找你。”“是,夫君,妾身告退。”晚間。鍾延、袁紫衣、未岑以新身份與府中衆多家眷見面聚了個餐。做戲就有做足。也果然不出所料,夏凌雲等人各自遞給請柬,邀請聚會。鍾延婉拒。三天後,他和袁紫衣主動在‘景泰酒樓’回請衆人,寡言少語的未岑沒再露面。接下來,兩人與城中各方勢力年輕一輩頻繁接觸,遊湖、鬥獸、狩獵、聽曲……期間,袁紫衣言語間說起師兄是修煉狂人。鍾延也表示築基在即,放鬆一下心情準備破關,同時營造一個‘好酒’人設。直到這一日夜裡。鍾延單獨約了許家一位煉氣五層美麗女修逛街,在‘和連街’附近與人發生口角,動起手來。元氣波動立馬引來坊市諸多修士,一傳十,十傳百。不在坊市之內,坊市值守沒摻和制止。而如今的巡邏軍士形同虛設,想管也管不了修士的爭鬥。嘭嘭嘭~兩個身影在高騰挪,元力攻擊漫天飛舞,損壞許多房屋建築。夏凌雲等人趕來,目光閃爍,詢問過後,有些無語。僅僅是因爲兩句話。“看我們作甚?”“看了又如何?”許浩然細問與鍾延同行的族妹許清涵,後者道:“韓前輩見我們當街舉止曖昧,目光帶着些鄙夷,言道友出聲責問,我還未來得及提醒,言道友便先動手了。”夏凌雲撇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心知肯定是‘言忠’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動腳揩油。 丁海傳音:“這人心性不行,長久閉關潛修,不見世面,這陣子逢人便友,有些飄飄然了,也不想想,若沒鍾曦,他哪有這待遇。”彭萬里:“韓九平,與鍾延關係還不錯,這明顯是不知言忠身份,沒隨便傷人,不然就是一巴掌的事。”韓九平已然築基,對付煉氣比按死螞蟻還簡單。衆人都是看戲的心態,沒人出言提醒。韓九平一直防守,鍾延越戰越勇。不多時。韓九平冷哼一聲,“藏頭露尾的鼠輩,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宵小!”他氣息猛然一漲,體內元氣衝出。鍾延倒飛背摔牆壁滑落,嘴角溢血,臉上的麪皮也隨之震散。他本要再攻擊,卻聽得周圍許多女子的尖叫以及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一幅立馬意識到了什麼的樣子,鍾延擡手摸了摸猙獰醜陋的臉頰,臉色大變,呆立當場,隨即心態崩潰,捂着臉大叫着飛掠離去。衆人:“……”彭萬里:“靠!嚇本公子一跳!”夏凌雲嘴角一扯:“難怪要戴麪皮,這,與鍾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幾個相交接觸過的女修都不由身子顫了顫,變了臉色,太醜太滲人了。許清涵更加,體表浮現雞皮疙瘩,有心理陰影了,自己竟然被如此醜陋男子摟過腰肢、摸過手……竟還曾覺得他好看,生出好感——天吶,我不乾淨了!高空韓九平一臉錯愕,落地後,與相熟的修士拱手招呼,打聽得知對手身份後,不以爲意。而鍾延,回府之後,便趁着夜色陰影,以靈獸袋裝着袁紫衣、江環、姚蕙蘭、未岑、李靖秋出了城。於數十里外,駕馭飛舟‘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