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肯定是沒錯的！
當下這座殘破的巨城，的的確確就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龍淵仙城。
在元魔宗還在的時候，就是其宗門產業中極爲閃耀的一顆明珠。
據說當年，此城高階修士往來如雲，強者如蛟龍在淵數不勝數。
之所以會淪落到如今地步，便在於百年前的那場大戰。
元魔宗覆滅後，血散人第一個出手，親赴龍淵，將在此地駐紮的一位元嬰真人強勢格殺。
那一場大戰，雖然持續時間極短，但戰鬥破壞力極大，幾乎將大半龍淵城打成廢墟。
後來這百年時間，萬仙會修士不斷重建，才恢復到瞭如今地步。
散修習性嘛，縫縫補補的，不會像頂級大宗門那樣有着全局方面的規劃，都是要用到哪裡，就修到哪裡。
而且，如此規模的超級仙城，想要重建至少需要一位四階的陣法大師掌管全局！
散修之中，精通其他技藝的人大有人在，可說到陣法這一塊兒，就少之又少了。
四階陣法大師？
至少目前沒聽說過北海散修中有這種存在。
再加上萬仙會領頭的三大散人，平常壓根不怎麼管事，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月散人露面多一點。
如此一來，就造成了萬仙會所謂的主城，成了現如今這幅“其貌不揚”的模樣。
“上人莫擔心，外面看着龍淵城破破爛爛，實際上內部五臟俱全，大小設施都應有盡有。”張甲第勸慰道。
羅塵打量着四方，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個陌生的商鋪，心中略微安定了些。
倒是自己想差了。
“至於靈地洞府這一塊兒，龍淵城的靈脈被元嬰真人大戰所毀，即便後來請了高人修復，卻也僅僅只恢復了一座四階洞府，其餘的靈氣則沒有收束，覆蓋全城，形成了散亂的二階洞府。”
羅塵皺眉，“那我等金丹修士，又該如何修行？”
面對這個問題，張甲第不慌不忙的指了指遠處一個方向。
羅塵擡頭，隔着高高的城牆，彷彿也能看見一片若隱若現，蜿蜒起伏的綿長山脈。
“那裡是？”
“伏龍山脈！”
張甲第眼中帶着一絲豔羨說道：“那裡曾經是元魔宗對外的一處行宮所在，山中有着數條四階靈脈縱橫交錯，是真正的仙家修行之地。我們萬仙會中的高階散修，乃至三星及其以上的獵妖人，大多都會選擇去伏龍山脈修行。”
此話一出，羅塵懸着的那顆心終於落了地。
好歹是一個大勢力，若沒有一塊屬於自己的靈地，那也太跌份了。
不過聽張甲第描述，伏龍山脈內有數條四階靈脈，居然還僅僅是元魔宗的一處行宮而已？
這等靈地，放到東荒，都要被那些元嬰上宗搶破頭吧！
對此，羅塵只能感慨，化神聖地果然財大氣粗。
僅僅是一些邊邊角角，就成了萬仙會的立足之地。
估計遺落在北海的其他殘羹剩飯，也讓所有人吃得滿嘴流油吧！
“這伏龍山脈，我定然是要去的。”
羅塵心中唸叨，然後便隨着張甲第夫婦去了他們在龍淵城的住所。
是一間二進小院，內部裝點得頗爲別緻，倒也沒有他們之前說得那般不堪嘛！
畢竟是築基真修。
哪怕是散修，也不可能混得太差。
何況，這兩口子私下做的買賣遠比尋常散修賺得多，在龍淵城有這麼一處房產並不吃力。
一回家，張甲第便要將自己所用的修煉室讓給羅塵。
但被羅塵拒絕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二階中品和下品之間的差距，對他而言區別並不怎麼大。
晚間夫婦倆特意設宴招待羅塵和天璇。
席間，羅塵針對龍淵城和伏龍山脈詳細瞭解了一番。
“龍淵城主便是傳聞中的那位九星獵妖人，在五十年前晉升元嬰期後，便一直於城內的四階洞府閉關修行，聽說是在鞏固新境界。”
“此人真實姓名並不可考，獵妖人期間所用道號，也是龍淵子，像是見到龍淵城後隨手起的化名而已。”
“正因爲有他的坐鎮，龍淵城纔可以在沒有設立防禦大陣的情況下，屹立北海，成爲萬仙會的主城。”
“而那伏龍山脈，想要入駐，條件還挺苛刻的。”
“普通散修，哪怕是金丹修士，都必須參與三次三洋戰役，纔有資格。而這僅僅是資格，租賃其中所要付出的靈石，也是個鉅額數字。聽說，即便是最差的弱三階洞府，都要五十萬靈石一年。築基九層的修士，辛辛苦苦一年獵殺妖獸，都很難賺到這麼多靈石，爲此還得填補上一些自己的生產所得。”
“至於金丹修士標配的三階下品洞府，則是七十萬靈石起步，中品翻倍，而那上品洞府，一年需要足足三百萬靈石，壓根不是普通散修能夠享用的。”
“當然，現在於伏龍山脈修行的強者，數量很多。據我所知，光是金丹修士，都足有上百名！嘖嘖，說老實話，以前我聽說萬仙會有這麼多金丹散修，我都吃了一驚。”
“夫君你想差了，實際上裡面有大半金丹上人，從一開始並不是散修出生。他們是在這百年內，因爲種種原因，要麼宗門被滅，要麼家族破落，再加上大勢力傾軋，沒有辦法立足，這纔來萬仙會苟延殘喘。”
聊天的時候，不止張甲第在說，他道侶文秀也會時不時的補充一兩句。
羅塵一開始也很吃驚，不過得了文秀補充解釋後，倒是能夠理解一二。
之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
燕南天！
他本人也不是什麼散修，實際上出自勞燕島燕家，後來被魔羅流毀了，才流亡北海修仙界。
不過他下場很慘就是了。
飛燕羣島那種地方，僻靜是僻靜，卻沒有大勢力庇佑，最終落了個被羅塵打上門，跑都沒地兒跑的悲慘結局。
反過來想，到了燕南天那種處境，萬仙會其實才是更好的歸宿。
因這個例子，羅塵也就理解了爲什麼如今萬仙會中，會有如此龐大數量的散脩金丹。
文秀爲羅塵和張甲第倒了杯酒，坐下來再度解釋道：“而且萬仙會上百金丹修士，也並不是全都在伏龍山脈修行。裡面有一部分，被分派到了萬仙會其他島嶼駐紮。像我們來的路上，那千星島上，就常年有三位金丹輪換駐紮。”
羅塵瞭然，隨後不解的問道：“按照你們的說法，伏龍山脈中的洞府租賃價格那般高昂，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常年支撐？”
對此，張甲第微微一笑。
“上人莫非忘了，我之前提到過的星級獵妖人的權利？”
羅塵眉頭一挑，“莫非你說的那些折扣，在洞府租賃價格上，也能生效？”
張甲第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那塊二星腰牌。
“是的，剛纔所言都是針對普通散修，而對於星級獵妖人而言，另有一套標準。”
“這星級就對應着折扣！”
“一星獵妖人，在洞府租賃上，可享受一折的減免優惠。”
“九星獵妖人，可以享受九折的減免優惠。”
羅塵皺了皺眉，隨後反應過來，星級對應的折扣，以他的邏輯是反過來的。
一星可以打九折，九星可以打一折。
一折！
羅塵心中一振，如果真成了九星獵妖人，那豈不是意味着租賃一個三階下品洞府，一年只有幾萬塊靈石。
即便是金丹修士夢寐以求的三階上品洞府，一年也不過三十萬而已。
只要不是蠢笨到家的金丹修士，都能拿出這份靈石來。
而能夠成爲九星獵妖人的存在，又怎麼可能蠢笨。
“這萬仙會將諸多資源跟獵妖人的星級綁定得如此之深！”
“看來，要想節約資金，我是必定要成爲那星級獵妖人了。”
羅塵心中揣摩着。
他現在身懷鉅款，光是“現金”就有一千八百萬靈石，還不論其他雜七雜八的資源。
可這龐然身家，在高昂的租金面前，也不過杯水車薪。
只有拿到“本地戶口”，纔可繼續支撐後續的正常修行。
“果然，不管在哪兒，搞房地產的總是最賺的。哪怕是當寓公，收租金也賺得盆滿鉢滿了。”
感慨了一番，羅塵主動起身離席，結束了這場接風宴。
回了房間後，他並沒有直接休息。
而是從天璇那裡要過萬魂幡，檢查了一二。
韓瞻，還在忙碌。
自從自己爲他去除養魂木上的晦氣後，對方就一直忙着處理這玩意兒。
按照對方所說，等弄好了，以後他就可以徹底告別萬魂幡，將魂體寄居在養魂木中。
畢竟萬魂幡內陰魂太多，長期居於其內，很容易被同化。
養魂木纔是殘魂最適合的棲息之地。
過個一二百年，說不定就能在沒有肉體的情況下，將元嬰恢復如初！
見韓瞻沒動靜，羅塵從萬魂幡裡面，把養魂木取了出來，交給天璇。
“我最近缺趁手法寶，這萬魂幡我先拿着用。韓前輩的養魂木，就交你隨身戴着吧！”
天璇雖有些奇怪，以前主人和韓前輩都是形影不離的，怎麼今天就要在不通知對方的情況下分開。
不過主人吩咐，她也不敢多問。
等天璇帶着養魂木離開後，羅塵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彷彿，在那一瞬間，卸去了什麼負擔一般。
……
第二天。
一大清早，羅塵便和張甲第匆匆出了門，直到中午時分纔回來。
他已經完成了在萬仙會的登記造冊，成爲了萬仙會旗下的一名散修，可享受一定的庇護。
不僅如此，他還註冊了星級獵妖人。
“接下來，上人只需要等龍淵城下發考覈任務即可。”
“考覈任務你應該很瞭解吧，給我講講。”
張甲第清了清嗓子，給羅塵娓娓道來。
萬仙會星級獵妖人的考覈任務，是最近幾十年纔開始完善的。
最開始，並沒有相關的考覈任務，只要註冊就是一星獵妖人。
只不過後來發現，一些散修註冊之後，不思進取，並且利用一星獵妖人的身份逃避三洋防線的戰時徵召，同時大肆薅萬仙會羊毛。自那之後，萬仙會旗下的獵妖司纔開始一點點補充規則，完善規則上的漏洞。
“其實上人不用擔心，一星考覈任務都不怎麼難。”
“要麼短途護送押運一些貨物，亦或者擊殺一些二階妖獸，就能通過。”
“以前甚至還有人花靈石代過任務來着，只是最近才設立了監察使，負責陪同審覈任務過程。”
“以上人能爲，區區一星任務，手到擒來罷了！”
羅塵聽完後，心中也鬆了口氣。
如果只是擊殺一些低階妖獸，他駕輕就熟，完全不需要擔心。
回到小院後，只有他和張甲第兩人，天璇和文秀則是不見蹤影。
羅塵沒有疑惑。今兒一早，出門之前，天璇就說了，她會讓文秀帶她轉一轉龍淵城，熟悉這邊的情況。
以後，也方便爲羅塵做事。
身旁再無他人，兩個大男人獨處，張甲第頗有些不自在。
羅塵忽的問道：“幾個月了？”
張甲第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帶着一絲暖意說道：“已經五個月了，只是看着不顯懷而已。”
“以後呢，怎麼個打算？應該想過了吧！”
張甲第嘴角的暖意收斂了些許，語氣略有些低沉的說道：“是想過，我散修出身，但阿秀以前卻是修仙家族出身，她懂得更多一些。在如今這個世道，想要庇護一個孩子安然長大，光靠我們夫妻倆，除非日夜照看，不然遲早要出事。”
“按照她的想法，是建立一個修仙家族，招募一些低階修士爲附庸，讓家族爲孩子保駕護航。”
“我的資質並不算好，年歲也大，這輩子是沒機會晉升金丹期了。所以，獵妖人的星級，在不達到四星的情況下，三星二星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因此，我纔會放棄晉升星級，而是將大部分獵妖所得，偷偷私下處理，換來更多的靈石。”
“這些靈石，都是未來要建立家族的資金。”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羅塵。
“上人，此事，還望你爲我保密一二。”
一旦他違背規矩，私下處理獵妖所得事情暴露出去，必將受到獵妖司的嚴厲責罰，說不定還會把小命搭進去。
他不想出事，因爲他還有個未出生的孩子。
之前這件事，他和羅塵屬於心照不宣。
但相處一段時間後，他乾脆挑明，也想得到一個確定的答覆，免得每天提心吊膽。
在他期待中。
羅塵微微一笑，“你的事，跟我無關，我自不會多舌。”
隨後，話鋒一轉，問起了之前對方話語裡的一些細節。
“爲什麼獵妖人的四星，會和前面三星截然不同，不就是資源兌換上的折扣區別嗎？”
“折扣只是其一。”張甲第得了羅塵承諾，明顯輕鬆了一些，他指了指伏龍山脈方向，“實際上，那邊的洞府品階，也是和星級掛鉤的。唯有四星獵妖人，方可租賃弱三階及其以上的洞府。這個規則，雖沒有明言，但一直是潛在的。”
“此話怎講？”
“萬仙會，說到底還是個弱肉強食的散修勢力。內中的爭鬥，並不會比外界少。上人修行到金丹之境，想來很清楚洞府品階對修行的加成有多大。尤其是對於我們築基修士而言，在達到築基九層後，想要在結丹時更加順暢，最好先適應弱三階靈地中的靈氣環境。可弱三階靈地那般珍貴，成千上萬的築基真修都盯着呢。沒有足夠的實力，會有源源不斷的敵人窺伺挑釁，乃至霸佔。”
羅塵皺了皺眉，“萬仙會不管嗎？”
張甲第雙手一攤，“他們只是租給我們，至於後續，又怎會管。或許金丹上人自持身份，不屑強搶弱三階靈地，但同階築基九層，乃至大圓滿的修士，可不會管那麼多江湖道義。在這種情況下，四星獵妖人既是身份的象徵，又是實力的顯露。唯有如此，方可斷絕源源不斷的潛在敵人覬覦。”
羅塵聽後，不由暗自點頭。
能以築基境界，奪得金丹修士才能達到的獵妖人星級，此等存在確實足夠強大！
想要覬覦這種人的洞府，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那我呢？”
忽的，羅塵問道。
“我若以一星獵妖人身份，租賃三階上品的洞府，又會怎樣？”
張甲第一呆，有點沒轉過彎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羅塵，“不知上人具體境界如何？”
羅塵微微一笑，“金丹中期。”
張甲第臉上露出極其精彩的表情，這等境界，竟想謀求尋常金丹散修夢寐以求的三階上品洞府？
他勉強笑道：“上人何必強求，其實三階下品，或者中品的洞府，於你而言，應該就夠用了……”
“不，我就想要三階上品的洞府。以伱經驗見識，替我分析分析，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情況？”
張甲第苦笑，“還能怎樣，那些比你境界低的，乃至境界和你一樣，甚至境界比你高，但財力不足者，必將蜂擁而至。上人即便得了三階上品洞府，只怕修行之時也不得安寧。”
羅塵若有所思，最後緩緩道：“也就是說，我只能先考取符合我實力的星級，亦或者更高的星級，對外顯露足夠實力之後，纔可免卻那些麻煩了。”
“當是如此。”張甲第附和道。
見羅塵想通，他也鬆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對於這位拿捏了自己把柄的金丹修士，他心中除了最開始的抗拒恐懼之外，另外多了一份親近之意。
若是未來自己真的成立了修仙家族，光是築基境界可不一定能庇護得住。
要是有這位看起來脾氣還不錯的金丹修士作爲背後靠山，那就萬事無憂了。
話題到此，告一段落。
眼見日過當空，天璇文秀二女還沒有回來，羅塵也就沒和張甲第多聊，而是進了屋子繼續折騰他的元丹術。
這門秘術，不愧爲落雲宗三功二術中兩大秘術之一。
修煉難度之高，遠在《鎖珠簾》之上。
羅塵這大半年，已經失敗了六七次，幾乎每個月都要失敗一次。
也就是他手頭上的隱塵沙品質夠高，不然早就報廢了。
可即便如此，按照韓瞻所言，這隱塵沙最多也就供羅塵再折騰三四次。
再多的話，即便成功了，他的第二金丹品質也不會太高，成就上限更是可一眼望到頭。
壓根別想未來結嬰後，凝練第二元嬰。
羅塵不想到那地步，因此最近只要有空，就一直在揣摩，如何更好的入門。
要不是時間充裕，且相應修煉環境還沒落實，他都不惜用系統上的成就點入門此秘術了。
當下嘛，能省一點是一點。
晚間時分，天璇她們終於回來了。
等羅塵出來的時候，天璇跟他講了講今天的見聞，並且說到明天還得出去走一走。
羅塵也沒阻止，反正以後自己肯定是要大部分時間放在修行上的。天璇越熟悉這邊的情況，那能幫到他的方面就會越多。
不僅如此，他還從積蓄中拿了一百萬靈石出來，交給對方。
“拿着吧！”
“光看不買算什麼回事，你也可以藉此瞭解一下龍淵城的物價。”
“用不完的留着，以後需要用小額度靈石的時候，也不用時時刻刻找我。”
受寵若驚的天璇，在接過那標準規制的靈石後，輕飄飄的心，終於踏實了些。
時間，就在羅塵揣摩元丹術的水磨工夫中，一點點渡過。
直到羅塵都快等得不耐煩時，纔有了消息。
一枚傳音符，堂皇正大的飛入了張家小院。
羅塵憑空一夾，傳音符中附帶的神識映入識海。
“獵妖司見，考覈任務已經準備好。”
羅塵神色一凝，喃喃道：“終於準備好了嗎……”
隨後，他長身而起，換掉身上的白衣，將程海心爲他準備的第三件紅袍穿在了身上。
不僅如此，清修時散開的長髮，也用玉簪束在了腦後。
水鏡在前，望着鏡中的自己。
雖臉龐赤紅，影響觀感，但五官硬朗，身形挺拔，彷彿一顆蒼翠松柏一樣。
得體紅色華服下，腰佩繳獲所得的精緻玉帶，頭插玉簪。
乍一看，甚至有點風度翩翩的感覺。
此番造型，有些顯眼了。
跟追求低調的散修風，格格不入。
但鏡中的羅塵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即是弱肉強食的萬仙會，顯眼自有顯眼的好處！
至少，可以省掉一些無謂弱者帶來的煩惱。
將萬魂幡裝入儲物戒中，至此一切準備妥當。
羅塵沒有跟張甲第他們打招呼，徑直出了張家小院，直奔城中獵妖司。
……
一座半新不舊的宮殿羣落，坐落於龍淵城正中央。
當中一間大殿，上刻【獵妖司】三字，此正是萬仙會星級獵妖人的總部所在！
站在外面，羅塵看着絡繹不絕的修士，進進出出。
他的銳利雙眸，不時落在那些修士身上，哪怕只是煉氣之輩，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些散修，或許境界不怎麼高，法力也不怎麼菁純。但個個身上透露着不俗的凶煞之氣，可見都是些刀口舔血之輩，戰鬥經驗在同階之中定然豐富無比。”
“傳聞劫修一詞，就是從北海的海盜轉變而來，就此流入其餘大州。”
“如今看來，這些散修的氣質，當真和傳聞一模一樣。”
審視片刻後，羅塵不再遲疑，徑直踏入了獵妖司中。
甫一入內，便有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
“羅道友，好久不見！”
羅塵微微一笑，對着那頭髮花白的老叟拱了拱手，“釣叟，好久不見。”
老叟真名不可考，萬仙會散修都稱其爲釣叟。
外表看着其貌不揚。
但若真要以貌取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釣叟年歲已過四百，修爲高達金丹九層，同時還是獵妖司中僅有的三位八星獵妖人！
境界之高，實力之強大，饒是羅塵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見羅塵這般禮節周到，釣叟也回了個道禮。
沒有什麼寒暄，羅塵直入主題。
“不知我的考覈任務是什麼？”
“不急！”
釣叟嘿嘿一笑，“先給你介紹兩位道友認識認識，這一次你們的考覈任務，是同時進行。先認識一下，也好增加任務通過率。”
隨後，他拍了拍手。
清脆的巴掌聲，在殿內迴盪。
兩道人影，自殿外走了進來。
只是看見兩人的第一時間，羅塵眉頭就皺了起來。
“什麼考覈任務，居然需要三位金丹修士，一起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