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凌長青：貨我想要，錢我又不想給
議事殿裡。
秦家的使者依舊在侃侃而談：
“……趙家實力確實今非昔比，連我們秦家都比不過了，只不過、周邊的那些勢力可沒有幾家樂意見到你們強大起來的！
如果家主執意要對秦家苦苦相逼，那麼我們的盟友必定會越來越多，屆時不知你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坐在旁邊的凌長青不由微微皺眉，秦家使者這話雖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儘管秦家的這攤子基業都是分裂了趙家得來的，不過在周邊那些勢力眼中，一個分裂虛弱的趙家、顯然更符合他們的長遠利益。
哪怕是趙家的那些傳統盟友勢力，都不會真心希望趙家復興、乃至越發強大。
就好像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纔是永恆的，所謂的朋友和敵人關係、都不過是暫時的，隨時可能變卦。
當然了，那些傢伙怎麼想的並不重要，原本凌長青也沒指望他們。
趙家的強大與復興，終究還是要靠自身，靠別人是不可能的。
最終，上官清影冷淡地回絕了秦家使者的要求，勒令他們立即離開，在長老們的押送下出鏡。
“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纔好？”
上官清影目光看向了凌長青，柔聲問着。
凌長青言簡意賅：“我去他們的領地上轉轉，不攢夠三五十個秦家結丹修士的腦袋，決不回來！”
趙婉怡連忙說着：“夫君，我們和你一塊去！”
凌長青搖搖頭：“你們就留下來看家吧，我一個人去足夠了！”
“不行，這事必須一起去，你甭想丟下我們！”
趙婉晴掐着凌長青的腰際，態度異乎尋常地堅持。
“好了，就讓她們和你一塊去吧？”
上官清影溫言說着：“你現在終究只是金丹後期修爲，她們兩個卻已是元嬰真君，就算遭遇意外，都可以保證你安全脫身的。”
她自然明白兩個女兒的心思，想要穩固、提升自己在凌長青心裡的地位，這種事情就必須與他共進退，而不是坐享其成。
只有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共同經歷足夠多，才能夠維繫好雙方的感情，而不是漸行漸遠。
“行吧，那就這樣說定了！”
凌長青推脫不得，只好答應下來。
另一邊，秦家的使者被攆出趙家領地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坐上天舟樓船消失在天際盡頭。
“……康長老，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艙室裡，身邊的隨從詢問着。
這位使者，也就是秦康長老臉色陰沉，冷冰冰地說着：“既然她們不識好歹，那我們就去找別家結盟，勢必要將她們徹底孤立！”
不同勢力之間的合縱連橫，朝秦暮楚，在修仙界可謂是家常便飯了。
秦家高層想要自保，聯合趙家周邊的勢力、抱團結盟，共同向趙家施壓，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而且秦康長老確信自己不會空手而歸，那些勢力一定會支持秦家的，至不濟都會保持中立觀望的姿態。
他的想法其實沒錯，但能不能達成預期的效果，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凌長青對此心知肚明，這些勢力名義上拉幫結派沒問題，口頭威脅、打打嘴炮也沒問題。
但是讓他們將來真個出力出資源、去幫助秦家對抗趙家的壓力，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秦家即將面臨滅頂之災，這些勢力出於制衡趙家的考慮，纔會有實質性舉動，平時最多不過是看戲而已。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趙家不能太強大，秦家當然也不能強大，最好是雙方就這樣沒完沒了地內耗流血，兩敗俱傷，他們纔會喜聞樂見。
……
秦家領地，鋒葉城。
這座城池周邊，有着溟沙金，天火熾炎銅，星紋隕鐵等十餘種靈金礦脈，是秦家地盤上最大的幾處靈金冶煉工場之一。
秦家煉製各種法器法寶所需的靈金資源，有接近兩成都要依靠這裡提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爲此，家族高層安排了七位金丹真人常年在此坐鎮，還有相應數量的真丹與假丹修士。
加上這裡也架設有三階的防護陣法，外來修士想在這裡撒野，元嬰以下的修士是不可能佔到任何便宜的。
縱然是元嬰真君，只要是這裡提前有了防備，及時開啓陣法，都可以守住一段時間，堅持到家族高層的支援力量趕到。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宏偉的城牆上時，凌長青扮作外來客商，混在數量衆多的散修中進了城。
鋒葉城出產的諸多靈金資源，除了供應家族，還有不少份額可以對外出售。
尤其是負責此地事務的長老們，每年都能夠上下其手，從中撈到不少油水，是名副其實的肥差。
很多散修爲了弄些靈金材料、給自己打造合適的法器靈器，都會選擇來這裡找機會碰碰運氣。
城東區域，某座金碧輝煌的豪宅裡，長老秦安平正在自己的書房裡選美。
沒錯，就是選美。
二十多位姿容俏麗、風情十足的女修一字排開，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脫得近乎身無寸縷，供這位肥頭大耳的長老愜意觀摩。
她們大都是經濟窘迫的散修，之所以願意過來自薦枕蓆，就是爲了從秦安平手中獲得一些稀有靈金材料，煉製自己的法器法寶。
在廣大散修羣體中，這種拿身體換資源的情況並不算罕見。不僅僅是女修，男修也避免不了這種情況。
色眯眯地欣賞一陣，秦安平長老終於選定了其中最漂亮的四個目標，剩下的女修只能黯然離開。
“……長老，有大生意上門了？”
外面，一位築基後期的執事輕手輕腳地進來，行禮後低聲稟告着。
“哦？有多大呢？”
秦安平扭過頭，饒有興致地問着。
財富和美色，是秦長老的兩大喜好，所以對於能夠增加自己私房錢的生意，他是從不拒絕的。
“那個客商說……可以將長老您本年度的自留份額全部吃下，明後兩年的也可以吃下！”
這執事是他的心腹，因此說話也不藏着掖着，直奔主題。
“是嗎？他真是這樣說的？”
秦安平眨巴着一雙小眼睛，語氣中的疑惑顯而易見。
身爲活過了數百年的金丹真人，秦安平當然不會被輕易忽悠，這些外來客商可沒一個善茬，天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勾當？
“長老，屬下已經查驗過了，他此番確實帶來了足夠數量的靈石，應該是真想做這筆生意的。”
執事陪着笑臉道。
秦安平呵呵一笑：“罷了，那就先去看看吧，前面帶路！”
又掃了一眼身邊的女修們，吩咐道：“你們先去本座的臥房裡等着，稍後本座就回來寵愛你們！”
“是，長老！”
幾個女修神色欣喜，嬌滴滴地答應着。
秦安平隨着執事離開書房，來到了外面的軒廳裡。
一身青色繡蟒華服，眸光冷峻的凌長青靠在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太古玉錢，已經等了片刻。
“年輕人，聽說你想做一筆大生意？”
秦安平踱着四方步，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眸底一縷精芒倏忽即逝。
儘管這陌生修士和他的修爲差不多，但秦安平可以確定，對方的確很年輕，不僅僅是表面上的，而是指骨齡。
這讓秦安平心底莫名生出一絲嫉恨，對方的天賦資質顯然更強，將來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而他自己……卻已經潛力耗盡、今生晉階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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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朱執事想必已經對長老說明了情況，不知長老意下如何？”
凌長青緩緩起身，態度不卑不亢。
秦安平點點頭，皮笑肉不笑地道：“當然可以，開門做生意嘛，哪有將靈石往外推的道理？”
嗯，既然這小子只有一個人，不如……讓那幾位都過來一趟？一起將這頭肥羊給宰了！
秦安平長老心底飛快地琢磨着，反正這種勾當大家都幹過。
以秦家的勢力，偷偷對付幾個落單的外來散修，並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想到這裡，秦安平長老使了個眼色，示意執事去庫房裡取靈金材料過來。
與此同時，坐鎮此地的另外幾位金丹真人，都收到了秦安平的隱秘傳訊，動身向着這邊過來了。
有宮靈在，洞悉了一切的凌長青不動聲色，完美地扮演着外來客商的角色。
須臾功夫，執事領着數位秦家族人進來，他們每人手中都端着一隻金晶美玉托盤，托盤上擺着一隻只精美的儲物袋。
凌長青上前，取過其中一隻儲物袋探察，裡面全是尺許長、厚度寬度三寸的淡紫色天火熾炎銅。
剩下的儲物袋裡，都是各色靈金，而且是提煉好的成品貨色。
“凌道友，這批貨一共價值三千上品靈石，要是覺着沒有問題的話，您可以付賬了！”
執事陪着笑臉道。
感應到遠處隱隱逼近的金丹真人氣息，凌長青笑了笑，溫言說着：
“東西是沒問題，不過呢……貨我想要，靈石我卻不想給！怎麼辦？”
秦安平臉色微變，渾身氣息陡漲：“凌道友，你這是何意？”
“字面意思！”
凌長青坦然說着，血光迸現，身前的執事慘叫一聲，身首異處。
“混蛋，你敢在秦家的地盤上打劫？活的不耐煩了？！”
秦安平怒吼着，氣溫急劇下降，一青一紅兩柄飛劍破開空間，呼嘯着斬向凌長青。
“雕蟲小技而已。”
凌長青不屑地笑笑，緊接着趙婉怡姐妹的身影悄然浮現。
“元嬰真君？還是兩個？”
秦安平長老臉色慘變，終於明白自己此番踢到了鐵板。
不過這時候，其餘六道金丹真人的氣息同樣衝到了門外，當他們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遲了。
剎那間金光爆發，火球凌空，各種法寶與神通法術的光華此起彼伏，整座府邸在連綿不絕的大爆炸中盡數坍塌、化作了殘垣斷壁。
僅僅須臾功夫，七位金丹真人全數殞命，連帶着一羣真丹假丹、以及築基修士都未能倖免。
“好了，現在去收拾其它的秦家族人吧？一個都不能放過了！”
手提長劍的趙婉晴興奮地說着，心底只覺得前所未有地痛快。
這都多少年了？一直被打壓的趙家，此番終於迎來了揚眉吐氣的時刻。
“我們有半個時辰的安全時間，可以盡情折騰，然後就得撤離！”
凌長青說着，這當然是他動用天機秘法推演得出來的結果，準確性毋庸置疑。
“半個時辰嗎？夷平這裡足夠了！”
趙婉怡神色冷靜地道。
結果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座鋒葉城就化作了一片廢墟，所有的財物資源都被凌長青搜刮一空，城裡的秦家族人被誅戮殆盡，連帶着神魂都被紀元星宮吞噬。
至於那些外來散修，凌長青並未爲難他們，放任其自行離開。
只是當凌長青悄然遠遁之後，某些膽大的傢伙卻偷偷跑回來，對城裡來了個二次洗劫。
等到家主秦衷啓接到消息、派出的支援力量趕到現場，已經是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凌長青和姐妹倆早已不見蹤影，想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凌長青四處出擊，在秦家的地盤上大肆破壞。
什麼礦場藥園，靈田牧場，煉器工坊等產業，以及直系族人聚居地，都是凌長青的打擊破壞目標。
這些高價值產業都有數量不等的結丹修士守衛，可惜面對兩位元嬰真君的聯手偷襲，他們根本無力抵禦，無一例外都是全軍覆沒。
一切有價值的資源，都被凌長青打包捲走，帶不走的就當場毀掉，反正不能留給秦家。
家主秦衷啓不止一次地派出力量增援，然而凌長青有着天機術數領域的優勢，每每都能料敵機先，及時避開追殺。
如果增援的力量沒有元嬰真君帶隊，僅僅只是些金丹真人的話，凌長青就會設局反殺，將他們全部留下。
秦家的兩位元嬰真君，其中秦衷啓是元嬰中期，另一個長老秦衷遠則是元嬰後期修爲。
所以，凌長青暫時不想讓趙婉怡姐妹和他過早地對上。
雖說有洛清璇在，留下對方應該不難。不過龍女公主的身份有些敏感，在不能做到絕對保密的情況下，凌長青不敢讓她露面。
眼看着被摧毀的高價值產業越來越多，秦衷啓大發雷霆，甚至冒着被偷家的風險，數次親自出動來追殺凌長青。
然而他根本抓不到人，每次趕到出事地點，看到的都只有一片廢墟，以及滿地清潔溜溜的屍體。
等到一個月之後，秦家的所有損失加起來，已經是個觸目驚心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