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靈蛇島

卓凌風爲二女將水送去,趙敏好好梳理了一番,海上清水有限,卓凌風一身海水也不舒服,就用趙敏洗過的水,擦了擦身子。

他正想將水送出去,不料趙敏卻很是正色道:“風哥,你說這世上有不吃羊的狼嗎?”

卓凌風一撇嘴道:“怎麼可能?”

趙敏嗤笑一聲道:“我今天可是見到了。”

卓凌風一怔,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失笑道:“你又說風涼話,我若真的吃了,你能放過我?”

趙敏扁了扁嘴,道:“我娘從小就跟我說,男人見到女人,就像狼見了羊,尤其周芷若這種大美人,伱中了春藥,都能忍的住,我還真是佩服!”

卓凌風笑道:“其實說實話,我若沒有先知優勢,或許還真忍不住!

但一想到她一臉冷森,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我有十個膽子,那也不敢哪!

我可不想哪天睡夢中,死的莫名其妙,所以你大可放心!”

趙敏聽了這話,心才落底,又哼了一聲,道:“這陳友諒也真是成昆的好徒弟,爲了完成師父心願,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卓凌風笑道:“你以爲陳友諒只是聽從成昆之命,想要讓我與張無忌生仇?好讓明教覆滅?”

趙敏訝道:“難道不是?”

卓凌風搖了搖頭,徐徐道:“這人可了不得,他是有帝王之志的,又豈能甘於人下?”

趙敏知道他有先知優勢,既然這麼說,陳友諒肯定是個未來的大人物,沉吟道:“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此時天下大亂,你與張無忌乃是武林中威名最盛之人,正魔兩道的武林羣豪,無不以你們兩馬首是瞻。

這事一出,你與張無忌是否結仇倒是次要,目的是要讓你與張無忌成爲武林中的笑柄!”

卓凌風喟然一嘆道:“正是如此,張無忌醫術通玄,對於如何解春藥,自然心知肚明,所以他不會以爲我對周芷若做什麼!

只是這事太過下作,誰多傳一次,我與張無忌還好,但對於周姑娘來說,就是在傷口上撒鹽。

而且江湖上看不慣我們的人太多,一傳十十傳百下來,說我卓凌風搶張無忌心愛的女子,他寬容大度,或許沒什麼,可他的麾下心中必生芥蒂,不會說我好,那麼丐幫中人聽到,又豈能甘休?”

趙敏點點頭道:“這陳友諒又是少林弟子,他出此下策,你們都放不過他,他若來個銷聲匿跡,你們必然要去找少林寺要人。

少林寺又從哪裡給人?

這天下本就烽煙四起,如此,武林再是動盪,那就亂的不能再亂了,這樣他纔好亂中取利!

如若你和張無忌寬宏大量,不做理會,底下兄弟難免會覺得你們缺少血性,威望必有一損,無論怎樣,你與張無忌這個虧就吃上了,這人可太毒了。”

卓凌風苦笑道:“這就是我不想參與軍國大事的原因之所在,因爲似陳友諒這種人,可是不止一個啊!”

趙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於那些有大野心的人來說,你與張無忌這種人,就不該存在。只要每在一天,他們都要想方設法毀了你們的聲譽與名望,如此他們纔有出頭之日!”

卓凌風不禁想到原軌跡中的朱元璋對待張無忌,施展陰謀詭計,挑動屬下將其逼的退位,自己還躲在幕後,一幅無辜的樣子。笑了笑道:“不錯,還是你看的通透,好了,休息吧,折騰了一晚上,你也累壞了吧!”

“嗯!”。

……

東方天際漸漸露出曙光,卓凌風與趙敏起身行功一週,洗漱過後,吃過早飯,便上到了甲板。

就見周芷若一襲綠衫,面向船首,晨風中裙裾飄飄,宛如凌虛仙子。

倆人對視一眼,趙敏不由嘆道:“她肯定是在這裡吹了一夜的海風!”

卓凌風問道:“怎麼講?”

趙敏白了他一眼道:“她若是呆在房間不出來,你那些屬下指不定怎麼想呢!”

卓凌風有所醒悟。

原來周芷若昨夜洗過身子,換了衣服,想到這一個晚上的種種遭遇,思潮起伏不定,於是信步出門,上了甲板,獨坐船頭,一直呆到現在。

她再是不懂男女之事,卻也知道躲在房裡,難免會讓人猜想,自己身子受了損傷。

趙敏又道:“你將她認作妹子,你覺得真能堵住悠悠衆口嗎?”

卓凌風瞧着周芷若俏麗的身影,內心也滿是愧疚,他明白,若非自己亂入,周芷若不會有此一劫,但沒辦法。

無論是她與自己還是張無忌糾纏上,必要面臨極大的風險。

這是她的容貌賦予她的好處,自然也是壞處。言念及此,幽幽道:“江湖上的言語,自來都是信便是真,不信就是假;眼見未必爲實,耳聽也不盡是假的。剩下的都要靠她自己了。”

趙敏不置可否,望着周芷若嬌弱背影,忽然嘆了一聲:“感情從來都是不理智的,尤其是女子,如今恐怕在她心中,即便是張無忌,也比不過你這個哥哥了!”

卓凌風一怔,趙敏已轉身去了!

卓凌風琢磨她的話語,似乎大有妒意,不由忖道:“我怎麼也不會與周芷若發生什麼,況且我都認她做了妹妹,又何必多心。”

嘆一口氣,就要回艙。

就聽周芷若很沒好氣地說:“你嘆氣做什麼?你這會不該想着怎麼勒逼少林寺交出陳友諒這狗賊嗎?”

卓凌風聽了這話,知道她的性格,走到船舷邊上,低聲道:“周姑娘,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周芷若轉頭瞧着卓凌風,眼中閃動幽幽光芒,道:“庸人?誰?

我還是他,亦或是天下人?”

卓凌風微微一怔,看了一會兒海,忽地說道:“你可知道陳友諒之所以朝你下手,就是希望我跟張無忌勒逼少林?”

周芷若心中大怒,自從遇上卓凌風,她就一直倒黴,別的還罷,昨晚那副樣子全被他看了,還來了個兄妹相稱,難道兄長就能看妹子那樣嗎?

而且聽他的意思,還不想去少林寺報仇,真是越想越氣,冷冷說道:“你卓幫主寬宏大度,一步三想,我只是個小女子,我跟少林寺反正沒完!”

卓凌風道:“你跟少林有完沒完,是你自己的事,我做不了你的主!你也無需跟我說!”

周芷若聽了這話,心中悽然,道:“對,少林寺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那是何等厲害,我若報仇,豈不是自不量力!”想着眼一紅,淚水如珠滴落。

卓凌風心道:“只要你學了九陰真經,單打獨鬥,少林寺無人可敵,怕只怕你狂妄無知,要去挑戰金剛伏魔圈!”

但這話卻沒說。

周芷若也知道卓凌風的性格,自然不會因爲這事去牽連一門,便不再說報仇之事,岔開話題,道:“大哥,你昨夜教我的是什麼內功?”

卓凌風隨口道:“那是本門內功中的入定心法,還有《九陰真經》中的放心離魂之術。”

周芷若奇道:“放心離魂之術是什麼?”

卓凌風道:“這說起來過於複雜,以後再說吧。”說着轉身回艙去了。

周芷若聽他傳授了《九陰真經》,心中頗爲高興,但心底裡又有些惆悵:“他是迫於無奈,才傳授我九陰真經!”

又過了四日,卓凌風與趙敏每日裡耳鬢廝磨,爲她描眉畫鬢,享不盡的溫柔豔福,閒時便與她講述武功。

而周芷若那天之後,再也很少出屋,沒人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天午後,掌鉢龍頭前來稟報,說到了靈蛇島了,卓凌風與趙敏從窗孔中望出去,只見數裡外是個樹木蔥翠的大島,島上奇峰挺拔,聳立着好幾座高山,倆人上了甲板。

座船吃飽了風,直駛而前,只頓飯功夫,已到島前,那島東端山石直降入海,並無淺灘,戰船吃水雖深,卻可泊近岸邊,丐幫衆弟子收帆拋錨。

卓凌風挽着趙敏纖纖素手,逍遙登岸,周芷若、掌鉢龍頭,季長老,也隨後飛身上岸。

掌鉢龍頭道:“幫主,我們到了島上,按規矩得通傳一聲。”

卓凌風微一頷首,氣運丹田,朗聲說道:“丐幫卓凌風,會同敝幫掌鉢龍頭,鄭、季二長老、峨眉周女俠諸人前來拜訪金花婆婆。”

他話聲並不甚響,但內力渾厚,聲音清朗激越,高遏行雲,悠悠不絕,迴盪在島嶼之間,直震的樹葉簌簌作響,飛鳥四散而飛。

無論是丐幫衆人,還是趙敏與周芷若都對其內力之深,佩服的五體投地。

卓凌風這句話,整個靈蛇島無論處於何地之人,都可聽見,但等了半晌,島內竟無一人出來。

掌鉢龍頭與季長老對視一眼,躬身道:“幫主我們去看看!”

卓凌風微一頷首,可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了,他貌似忽略了一個最大問題。

兩人急奔出去,趙敏道:“兩位長老,小心,這靈蛇島以蛇爲名,想必不是浪得虛名!”

掌鉢龍頭笑道:“夫人放心,叫花子最擅長捉蛇。”

他與季長老還有想要戴罪立功的鄭長老,帶着三十名丐幫弟子分頭去找,其餘弟子留在船上。

卓凌風驀地心絃顫抖,猛地一拍自己額頭。

趙敏訝道:“怎麼?”

衆人見他神色大變,無不詫異。

眼見他被陳友諒算計,險些身敗名裂,都能裕然處之,可這時卻如此失態。

卓凌風忽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一直記着萬安寺劇情以後,謝遜到了金花婆婆島上,可卻忘了一個最重要因素!

那就是時間問題!

原軌跡中張無忌等人去大都救人,都過了幾個月時間,單隻張無忌在武當山上向張三丰請教武功就過了三個月,而後又組織八月十五蝴蝶谷聚會之後,方纔趕赴大都,救出武林衆人。

而卓凌風這一次,卻是沒做任何停留,直接到大都將人救出,此時差八月十五尚有三四個月,那謝遜如何能夠到靈蛇島來。這會說不定金花婆婆還在北海苦尋冰火島呢!

卓凌風急將趙敏拉過一旁,將這一切都說了。丐幫弟子雖疑竇叢生,卻誰也不能啓齒相問,心中隱隱然都覺得必有大事發生。

周芷若卻是另一想法:“他說是認我做妹子,可有什麼事都只跟趙敏商量,我在他心裡,永遠都只是個外人!”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心中反正難過之極。

卓凌風哪有閒暇去猜測周芷若的心思,只顧着對趙敏敘說一切。

趙敏沉吟片刻,說道:“無妨!我們在這裡等等便了,按你所說,你昔日見到金花婆婆,也並未透露什麼。那麼她找謝遜奪屠龍刀的念頭,就不會變!”

卓凌風道:“等倒是可以等,但我怕誤了八月十五的聚會!”

趙敏笑道:“我知道大丈夫以信義立世,實在不行,提前一個月讓掌鉢龍頭回去,傳個信不就可以了。況且你也無心與張無忌爭盟主啊?”

卓凌風露出一絲苦笑:“就怕張無忌與我想法相同,他也不願意當盟主,所以帶人去找義父,也是爲了逃避會盟! 我們兩個無人蔘會,豈不鬧了笑話?”

趙敏道:“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兩個看起來都想退,但退的了嗎?

到時間了再說唄。”

卓凌風點頭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可。”

過得小半個時辰,丐幫衆人幾人先後來報,說島上空無一人。

趙敏道:“翁龍頭,你給我們留下一些生活必須品,帶着衆位弟兄去我們路過時的小島上安身吧。”

掌鉢龍頭見卓凌風點頭,便領命照做。

趙敏對卓凌風解釋說,他們這裡人多,金花婆婆既然不在,若都住在島上,若做飯時的炊煙,剛好被回島的金花婆婆看到,難免打草驚蛇。她若不回島了,那一切反而成空。

卓凌風見她擔心有理,略一沉吟,命人在島中一處大樹下伐木壘石,築了兩間小屋。

他深知不能讓周芷若跟着丐幫弟子去往別島,便將其也留了下來。

三人住在一起,日夜勤修武功,

卓凌風索性將《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章”也傳授了周芷若,更是傳授了其中一門精妙劍法與輕功。

這三門功夫,是王重陽針對玉女心經而留,自然是世上一等一的內功、劍法、輕功。

趙敏雖然早已習得,但一直沒空修習,如今既有時間,又有周芷若在身邊,無形中也是一個督促,用功甚勤。

卓凌風亦是如此,他身邊雖有趙敏、周芷若兩大美女,而且日日都能親口嚐到兩人準備的飯菜,閒暇時,還能看到兩人鬥嘴。

條件雖然艱苦,日子卻很是快活。

周芷若心中有怨,但她得了九陰真經中的武學,每天安心習練也是不夠,自然不會去想什麼情情愛愛。

趙敏見狀,自然放下了戒心,只要周芷若不跟她搶情郎,她也樂得大方,故而三人相處的倒也樂也融融。

卓凌風亦是將心神集中到了武道的修練上去。這並非爲了名利,而是一種個人的追求,要不斷突破以前的自己。

他內功已臻絕頂,在深厚度上幾乎無所進步,每天只是行功提純內力,好讓真氣更爲精純,武學招式上也練無可練。

每天花時間最多的,則是琢磨武學中的勁力用法。

這運勁發力之說,指的是內勁運用在剛猛和陰柔方向的成就。

內力剛猛發揮到了極致,無堅不摧,無強不破,這就是至剛的造詣。

陰柔內力發揮到極致則爲至柔,勁力運法無不恰到好處,無不如意。

卓凌風自小修習全真武學與九陰真經,內力陰柔,如今早就臻至隨心所欲,無往而不利的境界,勁力中柔極生剛。

然而他在剛猛型武功上,用功不多,無論是“蛤蟆功”“降龍十八掌”只是僅限於會,卻沒達到爐火純青之境,故而至柔生出至剛妙用,亦或至剛生出至柔的妙境還未曾達到。

就比如降龍十八掌這門功夫,洪七公到了剛極生柔的地步,郭靖則是更勝洪七公,到了至剛生出至柔的妙境。

當今武林,張三丰一身功力就到了其柔似綿,其堅似鐵的妙境,這就是至柔生出了至剛的造詣。

而張無忌九陽神功大成,內功之深厚,不輸任何人,然而他的勁力用法卻很是差勁,使得他對自身勁力的控制力上,以及對敵時的破壞力上,始終不能發揮出本有之威力。這體現在神功護體之能亦或與人對敵時都是如此。

卓凌風自忖就在武當山遇到的張無忌,他一個人面對兩個,也是不懼,所以一直不與之交手,實在是打起來沒有挑戰性。

但卓凌風也知道自己的武學發展上,還有進步空間,只是以前沒有時間好好修習。

這一次懸島海外,沒有雜事纏身,纔算是真正靜下了心。故而只是武道的修行,已帶來他最大的滿足感,也不去理會什麼別的。

時光荏苒,悠悠三月時間,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趙敏與周芷若內功外功俱皆精進,都是欣喜不勝。

卓凌風卻知道自己傳授給她們的武功,雖說已經學會,但要真正的融會貫通,卻非旦夕。

這一日,卓凌風正在指點趙敏用劍,忽聽林中鳥雀一陣聒噪,紛紛沖天而起。

卓凌風心頭一動,直接攬住趙敏纖腰,縱上樹顛,朝着飛鳥飛起的地方疾行奔去。

趙敏知道丈夫武功好,可是被抱着在樹巔飛奔確是第一次,嬌嗔道:“風哥,這手功夫可是俊的很哪!”

卓凌風啞然失笑道:“你只要將四段易筋鍛骨章練成,也不難做到,這又有什麼!”

二人說話間,已到了聲音傳來之地,忽聽林中傳來幾聲咳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謝三哥,就請你在妹子的地方,住些時日,用不了一個月時間,我一定給你將義子帶來!”

卓凌風聽出是金花婆婆的聲音,當即與趙敏鶴伏鷺行藏身樹間,探頭望去。

就見林間一個佝僂龍鍾的老婦,手持柺杖,正是金花婆婆,右手邊是個身形婀娜的少女,容貌奇醜,卻是殷野王之女、張無忌的表妹殷離。

陡聽得有人沉聲說道:“韓夫人,你爲何執意要借屠龍刀?”聲音沉實厚重,震的樹葉簌簌。

卓凌風心道:“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只見金花婆婆左手邊是個身材高大,雄偉如山,散發披肩的巨漢。

他的手腳比一般人粗大,給人一種人力大無窮的感覺。雖雙目緊閉,滿臉皺紋,頭髮已白多黃少,但仍使人感到他那一股子威猛氣度。

這面相說他不是金毛獅王謝遜,也沒人信,但竟然沒有看到屠龍刀。

就聽金花婆婆嘆了口長氣,緩緩地道:“不瞞三哥,妹子生平和人動手,只在滅絕老尼與一個少年手下輸過一次!”

卓凌風心中一震,便在此時,趙敏給他翹了個大拇指,他對趙敏說過,自己擊敗金花婆婆之事。

只聽金花婆婆接着道:“那少年還則罷了,必是身有奇緣,一聲內力直追當年陽教主,我這輩子勝他無望,輸的心服口服!

可這滅絕老尼竟然仗着倚天劍之利,兩次對我呼來喝去,妹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就想借謝三哥的屠龍刀一用,非得讓這老尼知道知道,妹子武功招數並不弱於她!”

謝遜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閃閃發光,說道:“滅絕師太一代高人,身負絕學,你縱然拿着屠龍刀,也未必能勝!

不過我對你說的這個少年倒是好奇,這世上竟然還有此等人物?”

金花婆婆低沉着聲音道:“那小子不提也罷!謝三哥,我們兄妹一場,你難道要看着妹子被別人欺負,而無動於衷嗎?”

謝遜沉默半晌,點頭道:“好!我謝遜說話算數,只要你將我那無忌孩兒帶來與我相見,我自將屠龍刀借你!”

金花婆婆道:“好,有了三哥這句話,我再去找滅絕老尼算賬,她在我手中休想討得半分便宜!”

她話音剛落,突然數丈外一株大樹上,傳出一聲冷笑。

那冷笑之聲雖甚輕微,但卓凌風與趙敏都聽出這是周芷若的聲音。

她一直以來都不與趙敏在一起練武,看來也是循聲趕過來了。

謝遜與金花婆婆均是一流高手,耳目靈敏異常,金花婆婆首先發難,冷喝一聲,道:“什麼人!”探懷揚腕,兩點黃芒,“嗚嗚”破空而出。

她暗器出手,人也隨着急躍而起,直向上升起了一丈多高,憑空一個旋身,但聽衣袂風聲,呼的一響,人已如燕子一般,斜斜向着傳出冷笑的大樹撲去。

她身法迅捷,姿勢又極好看,將要撲近大樹之時。

但見樹上竄出一道綠影,身法之快,如光似電,右腕一翻,手中長劍出鞘,撒出一片劍光猛擊而下,這是峨眉劍法中的一招“千峰竟秀”。

“鐺鐺”,就聞兩聲金石相擊,閃起一串火花,兩朵金花盡被撥飛。

金花婆婆暗器功夫乃是武林一絕,竟被人輕易盪開,不由雙目射出精光,厲聲喝道:“峨眉劍法?”

她喝聲未畢,這道綠影有如驚鴻般的掠過,飄然落地。

謝遜雙目已盲二十年,但以耳代目的功夫出神入化,聽見這身法,當即悚然動容,喝彩道:“好輕功!”

趙敏暗暗咂舌:“這妮子果然比我厲害!”

卓凌風瞧的也是暗暗喝彩,周芷若現在已經將易筋鍛骨章練成了兩段,都開始練第三段了,進度不但比趙敏快,比起當日的自己也不遑多讓,悟性之高可見一斑。

殷離曾經與周芷若在西域見過面,也交過手,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道:“啊,周芷若!”

金花婆婆眼中亮光一閃,說道:“滅絕呢?你跑到我靈蛇島是做什麼?”

一句話沒再說得下去,彎了腰不住咳嗽。

周芷若施了一禮,慢騰騰地說道:“婆婆萬福!峨嵋派弟子周芷若,問婆婆安好。”

金花婆婆冷冷地道:“叫你師父出來!”

周芷若道:“恩師不在!”

金花婆婆將信將疑,她是怎麼也不信一個小女子孤身一人敢上她的靈蛇島來。

卻見周芷若嫣然一笑道:“婆婆要想與我師父了斷過節,師父不在,弟子服其勞,也是天經地義!”

金花婆婆不禁一怔,就聽謝遜朗朗大笑起來:“謝某二十年不履中土,未曾想江湖上人才輩出,一個峨眉弟子都有如此身手與氣魄,了不起啊,了不起!”

周芷若看向謝遜,眉頭一挑,冷冷道:“謝法王,河南‘金瓜錘’方評方老英雄是否爲你所殺?”

“不錯!”

謝遜仰天一笑,森然道:“怎麼?你也要替你師父報殺兄之仇嗎?那就出手吧!”

周芷若心中一拗,猛聽卓凌風叫道:“小心。”叫聲未絕,周芷若便覺右側一股勁風疾速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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