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見屠成龍將黑龍騎分成三個十萬人隊,親自帶領八萬人殺來。
他則是將薛景年帶領三萬七鐵浮屠和三千鎮魔鐵騎抵擋住長威。
讓陳鎧和滕子敬帶着四萬黑虎,騎阻擋住包展十萬黑龍騎。
又讓毛俊臣、駱尋飛帶着三萬飛龍騎和一萬金刀衛,阻擋洪大江的十萬黑龍騎。
餘下鎮魔鐵騎外加八千金刀衛和五千飛龍騎,由牧延親自率領。
“死戰!”
牧延大喝一聲,帶着重傷衝上前方。
大軍一觸即發,廝殺之聲震天。
須臾,祝青雲等人從永山王身後飛出。
他們並不攻擊飛龍騎、黑虎騎、鐵浮屠大軍,他們的目標只是軍中主戰將。
殺了主戰將,大軍自然就亂了。
這時,兵聖諸葛相如六人也走出營帳,分別出手。
永山王端坐在戰車上,眉頭下沉,多兩位二品強者就是不同。
那左溪辭和趙長城,雖然是兩人,但卻阻擋住他身邊四位二品強者,還是壓制性打擊。
“瑪德……!”
永山王滿臉怒容,一巴掌拍擊在座椅扶手上,將扶手都給拍碎。
“父王,你看他們,紋絲不亂,說阻攔誰就一直阻攔誰。”周欽在一邊指點說道。
趙長城一直出手攻擊圓通神僧和聖武堂副堂主宗正鳴。
對於其他人,根本就不理會。
那左溪辭也是如此,一出手就對付玄女宮主司商衣和馮沉。
偏偏四人還不是左溪辭和趙長城兩人對手。
有一種強對弱,強對強,弱對中的感覺。
唯有林劍一人被白澤追着打,但林劍的紫陽劍爲其加持實力,雖說一直在躲閃,但白澤根本奈何不得林劍。
……
傍晚。
桑州,過虎山。
三千黑虎騎,風塵僕僕停在一處百丈高山峰上,望向玄龍山脈方向。
過虎山與玄龍山脈相距不是太遠,也就三千公里。
張林的銀甲軍與北莽王的五萬鐵浮屠以及十萬普通北莽騎兵,對壘在玄龍山脈西北方。
北莽王佔據的是官道等處,讓張林大軍無法通過。
對戰大半月,張林幾乎沒有贏一場,銀甲軍還折損了有兩萬多人。
所以,張林也不跟北莽王硬剛,就拖着北莽王,沒事派鐵騎騷擾一下,就是不讓北莽王暗中派兵去支援牧延。
殘陽西斜。
張林獨自坐在大帳中,吃着肉喝着酒,就差美女坐陪。
一支五千人鐵騎,從遠處狂奔而回,正是剛去騷擾北莽鐵浮屠一支隊伍。
似乎是戲弄到了鐵浮屠,一個個咧嘴大笑,衝進營寨之中。
然而衆人卻沒有注意到,一支三千黑虎騎,正迅速朝着他們靠近,速度之快如一陣風,翻過一座又一座山頭。
倒是狂追五千銀甲騎兵的鐵浮屠將領,遙遙望向西方,迎着如血殘陽,看到一道黑影捲起煙塵,朝着他們的方向而來。
“什麼東西?”
那將領立即讓萬人鐵浮屠停下,畢竟從西方而來的一道長長黑影,翻山越嶺,不知道是什麼?
萬一是來支援賊軍的,那就可怕了!
桑州一處官道上。
星狼王國的王子万俟風,帶着十萬星狼騎兵,正迅速趕路。
忽然聽到屬下來報,說有一支三千黑虎騎,從他們面前三十里處翻山而去。
万俟風一臉詫異:“黑虎騎,不是大周朝廷軍嗎?”
“速探情況!”
命令一下,那位星狼騎兵,坐下星狼嗚嗷一聲低吼,接着便一縱而去。
在万俟風身後,是烈火王國的十萬烈火鐵騎,帶隊之人便是那使臣慶火陽。
烈火鐵騎之後,還有十萬鐵騎都在迅速趕路。
此刻。
張林銀甲軍大營,那五千銀甲騎兵衝進營地中,還沒有下馬,忽地也看到那滾滾煙塵。
“什麼東西?”
爲首將領皺起眉頭,相距有點遠,加上殘陽照耀,一片黑影,根本看不清楚是何物在移動。
“將軍,會不會是敵襲?”有一個騎兵說道。
“難道是西涼騎兵。”
將軍也警惕起來,快速衝進張林大帳,喊道:“將軍,不好了,西涼騎兵殺來了。”
聞言,張林一愣:“西涼騎兵,不是鎮守西涼,阻擋西域大軍嗎?”
說着張林快速起身,披甲執銳衝出大帳。
朝着西方一看,只見煙塵滾滾。
“這氣勢,定是西涼奇兵,全軍聽令……!”
轟!
張林的話沒有說完,一隻黑虎縱躍數十丈高度,跨過百丈而來。
一隻紫黑色長槍,瞬間挑飛一座大帳,大帳之中所有將士,一剎那被挑殺。
速度就是這麼快。
“黑虎騎!”
張林終於看清楚了,但也愣住了。
黑虎騎不是在太昌城與王爺大軍對戰的嗎?
極遠處,鐵浮屠將領發現那一支黑色隊伍殺入銀甲軍陣營,登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兄弟們,隨我殺過去。”
營寨中。
裴天悲一虎當先,狂縱而過。
他神識橫掃,很快鎖定張林,一槍刺出。
赤金色槍影,猶如彗星掃地,殺向張林。
張林驚怒的同時,一縱而去。
然而他手中長槍,剛與那恐怖槍影撞擊一起,一柄真實的長槍猛地刺來。
噗嗤!
一瞬間,張林睜大了眼睛,看着長槍刺穿了他脖子,人被挑飛。
直到下落時,他纔看清楚,只是自己頭飛了起來,身子已經在往地面墜去。
隨後,張林便失去意識,人頭滾落地面而死。
裴天悲宛如殺神般,渾身殺伐血氣沖天,輕輕在鎮魔鐵衣上撣了撣,大喝道:“我,裴天悲,朝廷派來平反的黑虎騎將軍。”
“銀甲軍主將,張林已被本將軍殺死。”
“爾等若歸順朝廷,可免死罪。”
聲音落下,三千黑虎騎便衝進了大營之中,一通亂殺,慘叫聲一片。
當即有副將站起來,立即喊着投降。
一萬鐵浮屠見十七萬多銀甲軍被三千黑虎騎震懾住,集體投降歸順朝廷,他們也是震驚不已。
目光全部都凝聚在那血氣沖天的少年身上,那一身實質的殺伐氣血,是真強橫啊。
“少年?”
“難道是陸寧公子!”
鐵浮屠將領登時下了鐵騎,帶着衆人直奔大營,對着裴天悲參拜。
陸寧擊殺寇世澤,是北莽人最尊貴的朋友。
“陸哥是我大哥,我是他小弟,裴天悲。”
裴天悲一聽他們參見陸寧,當即哈哈大笑。
“裴天悲,就是國舅爺的小公子?”鐵浮屠將領滿臉震驚。
真是虎父無犬子。
一個少年人,能震懾住十七萬銀甲軍,若非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
今後,這必將是一則傳奇故事。
……
朱仙城。
永山王大軍從正午一直殺到傍晚,也沒有攻破牧延的營寨。
那一支‘嶽王旗’起到很大作用,不僅鎮住了銀甲軍,也激勵了朝廷軍,不能退過嶽王旗,只能拼死血戰。
人一旦不顧生死,浴血戰鬥,潛能無窮無盡。
屠成龍的三十八萬黑龍騎,與朝廷軍激戰兩個時辰,硬生生折損八萬鐵騎,受傷十萬之多。
朝廷軍竟有三萬多傷亡。
這對屠成龍來說,已經是慘敗了。
永山王讓衛光定和樂櫟帶着三十萬銀甲軍助戰,然而看到飄動‘嶽王旗’,衝上前的銀甲軍根本無心戰鬥,被朝廷軍追着打殺。
若非二品強者多,氣勢鎮壓着戰場,加上江湖門派弟子,實力都非常強,對朝廷軍威脅非常大,永山王真得坐着戰車奇異逃命。
即便如此,激戰三個多時辰,大軍傷亡嚴重。
永山王只能下令撤軍。
“該死!”
回到大營,永山王痛恨大罵一聲。
然後怒視着衛光定和樂櫟,冷冷喝道:“兩個蠢貨,嶽王雖然統率過你們,但他已經死了四十年,是誰殺死他的,你們不清楚嗎?”
“是明武帝。”
“如今她女兒高高坐在帝王之位上,想將嶽王曾經打下來的江山,一點點斷送掉,你們也能忍?”
“嶽王旗,它不過是一面旗幟,看到它,你們更應該爲嶽王報仇,不是嗎?”
衛光定和樂櫟被永山王一頓怒喝,目光登時變得堅定起來,紛紛單膝跪地:“王爺,屬下知錯了。”
“知錯知錯,知道你們兩個蠢貨,今天誤了多大事嗎?”永山王真想剁了他們兩人。
但三十萬銀甲軍,還得靠兩人指揮。
“王爺,明日再戰,屬下定拼死血戰。”衛光定忙說道。
樂櫟也跟着附和。
永山王狠狠握起拳頭,看向屠成龍道:“傳令下去,大軍修整三日,三日後血戰朱仙城。”
“是王爺。”
屠成龍領命,並對衛光定兩人使眼色,讓他們一起離開。
三人離開後,永山王決定再去邀請兩位二品強者助戰。
三日後,一舉拿下朱仙城。
……
太初劍門。
魚龍谷。
“哈哈哈……永山王真是搞笑啊,後方都沒了,前面還打的一個勁兒,真是笑死老夫了!”劍尊李青白一手抱着酒葫蘆,一手拍着肚子哈哈大笑。
監正許豐、孟元鈞、行雲大師、南天妖主、萬鬼門主等人都一臉詫異盯着魚龍池水面。
水面上閃爍着裴天悲三千黑虎騎縱橫三州,平推銀甲軍。
殺的血氣沖天。
即便是風初一,臉色都沉凝不已。
京周皇城吧,還有一個少年,一人一劍斬殺了黑蛟皇,阻擋住了安山王十萬鐵騎,也是衆人沒有想到的事。
眼看着朝廷軍大敗,女帝就要下臺。
誰知道京周被人擋住了。
如今朱仙城也被牧延拼死血戰給擋住了。
再加上裴天悲搞突襲,還有西域五國五十萬鐵騎抵達桑州。
還有夜州金刀衛加銀甲軍,二十多萬鐵騎趕往雲州。
隱隱有包圍永山王之勢。
風初一很不想承認,但爲什麼會形成這樣的局勢呢?
是誰在暗中操控?
“呵呵,照目前局勢來說,永山王的確有些危險,但背後有太初劍門撐腰,怎麼可能會敗呢。”
靠在古松樹幹上的孟元鈞,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說着瞥一眼盤膝坐在白石上的風初一。
風初一沉眉不語。
……
深夜。
承宣司小太監回到宮中,立即帶着牧延的書信前往永樂宮。
女帝穿衣看信。
信中是牧延換帥的內容,指名點姓要換陸寧爲三軍將帥,在朱仙城與永山王決戰,或許會有奇蹟發生。
同時牧延沉痛表示,自己已無能爲力,擋不住永山王大軍,換帥若還不贏,再撤回京周也不遲。
望女帝慎重考慮。
看完書信,女帝瞬間沒了睡意,端坐在龍榻上,愁眉不展。
她看着白薇問道:“你覺得換陸寧爲帥,能贏了永山王嗎?”
白薇沉吟片刻道:“陛下,能不能贏不敢說,但陸大人是一個能創造奇蹟的人,可一試。”
聞言,女帝盯着燃燒的蠟燭,沉默不語。
陸寧的確是一個神奇少年,文武無雙。
但越是如此,她就越害怕陸寧出事。
良久之後,女帝對着白薇吩咐道:
“叫上方學武帶着侍衛,陪朕前往黃金臺!”
“是陛下。”
白薇快步走出內殿。
黃金臺。
一輛豪華龍車緩緩而來,女帝下車後,沒讓方學武等人跟着,獨自一人緩緩走上高臺。
劍尊李青白不在。
女帝登臺之後,在黃金臺上四處走動。
片刻。
她咬破自己的食指,晶瑩的鮮血散發着紫金色光芒。
女帝僅是看一眼,迅速在黃金臺上畫一個圖案,圖案成圓形。
看着極爲複雜,被女帝用鮮血一筆畫成。
嗡!
圓形圖案散發着紫金光芒,瞬間變得與黃金臺的檯面一樣大。
儼然是一個陣法圖案。
在陣法圖案中心,就是女帝,她渾身散發着紫金龍氣。
“太祖神槍,出!”
女帝手掌猛地按在陣法中心,旋即猛地向上一抓。
下一刻。
“昂!”
一道震天的龍吟之聲,從黃金臺中響徹而起。
旋即一柄鋒利的三棱槍尖從陣法中心閃現而出,隨着女帝玉手往上提。
片刻,一柄長達三米的金棕色神槍出現在女帝面前,長槍之上紫金色氣龍環繞,發出震驚夜空的聲音。
遠遠地看去,能看到一道紫金龍氣光柱沖天。
“太祖神槍!?”
京周皇城百里外,安山王被皇城中沖天的紫金色龍氣所震驚。
太祖神槍,自從大周開國以來,一直被封印在黃金臺中。
八百年從未有帝王啓用過。
當年太祖說過,除非大周有滅國之危,否則不準後世帝王啓用太祖神槍。
後世帝王只知道太祖神槍,乃是天下第一殺戮神兵,但爲什麼不用讓,原因卻沒有人知曉。
沒想到,女帝敢啓用太祖神槍,這是要與永山王決一死戰嗎?
“決一死戰好啊,打吧,最好打的兩敗俱傷!”
安山王滿臉冷笑。
……
黃金臺上。
女帝一手握着太祖神槍,槍身金棕色卻散發着紫金光芒。
那纏繞在槍身上的一條金龍,宛如凸起的浮雕,真氣催動,紫金色龍氣流轉,發出龍吟之聲。
三棱的槍尖更是鋒利無比。
女帝鳳眸流轉,太祖神槍是八百年前,太祖攻打桑州,在玄龍山脈內所得。
至於神槍更早歷史,似乎沒人知道,史冊中也無記載。
但大周太祖就是憑着這杆神槍攻打桑州、西涼、永州、夜州等地,一舉定天下。
就在這時,腳下的陣法圖案緩緩消散。
女帝握着神槍,朝着黃金臺下走去。
白薇、方學武、侍衛統領等人,都一臉恭敬的看着女帝,以及女帝手中那一柄金棕色長槍。
神槍給人感覺神秘而強大。
“回宮!”
女帝握着神槍坐上龍車,方學武等人回神,護送女帝返回永樂宮。
六月初三。
經驗:14590萬點。
還是不足1.6億經驗,陸寧輕嘆口氣。
天機樓。
陸寧看過朱仙城最新消息後,沉吟着將紙條點燃。
消息中說,朝廷六位二品強者拖住永山王的九位二品強者,因爲嶽蕭豎起‘嶽王旗’,不僅讓銀甲軍毫無戰意,反而也激勵了朝廷軍,拼死血戰。
雖然折損三萬多人馬,但守住了營寨,守住了朱仙城。
六品強者中,唯有林劍和兵聖諸葛相如受點傷。
特別是兵聖,他心境修爲雖然很高,但他的對手是祝青雲和崔山,兩位武道二品後期的強者,可想戰鬥力,同樣是非常強大。
諸葛相如能拖住兩人,都已經是很不錯。
陸寧走出天機樓,前往皇宮上早朝。
早朝時。
女帝一身玄色龍袍,面對滿朝文臣,她沒有說換帥的事情。
但張舉明對朱仙城的局勢,一點點分析,甚至提議讓女帝御駕親征。
陸寧看張舉明一眼,女帝御駕親征倒是個好的提議,不過多少有些危險。
畢竟現如今戰場局勢不比之前,二品強者太多,一不留神被人打傷或者殺死,那大周直接易主吧。
對於女帝御駕親征一事,文臣們分歧非常大,一波認爲有必要,一波認爲沒有必要,爭的面紅脖子粗。
“退朝吧!”
女帝見文臣們脣槍舌戰登時煩躁,直接讓劉盡喊退朝。
離開之前,女帝看陸寧一眼,帶着白薇等人回了永樂宮。
陸寧站在朝堂之上,看着文臣們正朝着離開大殿,他緩緩走在後面。
倒是張舉明落後一些問道:“陸大人,你覺得陛下御駕親征,能不能扭轉戰局?”
陸寧笑道:“應該可以吧。”
張舉明激動點頭:“本官也覺得可以,但戰場上二品強者太多,就怕傷了陛下……其實……!”
說着他欲言又止。
陸寧道:“張大人直言。”
張舉明與陸寧並肩而行,道:“其實御駕親征,陛下本人也可以不用直接上戰場的,陛下可以將自己的佩劍、鎧甲之類,送予牧元帥,有牧元帥親自代勞……”
“哦對,陸大人也可以代女帝御駕親征啊。”
“對對對……!”
張舉明連連點頭,笑道:“本官這就去永樂宮,給陛下建議,讓陸大人代替陛下御駕親征。”
陸寧有些愕然,但覺得張舉明建議非常不錯。
永樂宮。
女帝沒想到張舉明會跟着陸寧一起來,道:“張愛卿,內閣和刑部無事可做了嗎?”
“陛下,微臣前來是有一事,要與陛下細說。”張舉明忙上前躬身行禮。
“呵呵,朝堂上不是說過了嗎?”女帝輕笑一聲。
“陛下,微臣仔細考慮一下,御駕親征,陛下也未必非得本人親自前往,可將帝王佩劍贈予陸大人,有陸大人代替陛下御駕親征,也是可以的啊!”
張舉明忙將自己心裡想法說出來。
女帝鳳眸微閃,盯着張舉明少許道:“昨夜承宣司小太監從朱仙城歸來,帶回來牧元帥書信,牧元帥指名點姓,要換帥陸大人。”
“朕也考慮了一夜,打算暗中換帥,由陸大人,帶着大周神器,代替朕平亂永山王。”
聞言,張舉明與陸寧對視一眼,沒想到女帝心中早有決斷。
“來人,擡出大周神器。”女帝沉眉喝道。
方學武帶着內侍,親自從內殿中,將太祖神槍給擡了出來。
之前女帝一人拿着,他們不覺得沉重。
直到昨晚方學武去放神器,差點沒拿起來,忙叫四位侍衛幫忙擡,纔將太祖神槍給擡起來。
張舉明和陸寧都盯着五人擡出來的太祖神槍,這麼重嗎?
女帝沉眉道:“此神器,乃是太祖神槍,能拿得動的人,方可駕馭,拿不動的人,用之必遭反噬。”
“陸大人,你試試。”
聞言,陸寧劍眉一挑,大步走上前去,看着方學武五人擡着非常吃力,他用手一握。
下一刻。
一柄無量重的神槍,在陸寧手中輕如無物。
“也不重啊!”陸寧喃喃一聲。
一旁方學武五人直接無語了。
只能說你能駕馭太祖神槍,否則怎麼會不重呢?
方學武三品修爲,氣力更是達到八十萬萬象之力,竟然拿不動一柄槍。
神槍怎麼可能會不重?
女帝鳳眸微亮,閃爍着興奮之色,陸寧能拿動,說明是她的天命之人。
“陸寧聽令,朕封你爲三軍主帥,帶着大周神器,前往朱仙城,代替朕御駕親征,平亂永山王。”
“記住,不準辱沒了大周神器威名。”
陸寧嘴角微揚,握着太祖神槍,仔細感受一下神槍之內涌動的力量,心中也是暗驚。
將神槍收入玉帶中後,他對着女帝躬身道:“微臣,領命!”
“太祖神槍!?”
一旁張舉明暗自點頭,此乃大周神器,再加上陸寧超強的戰力。
前往朱仙城,必能力挽狂瀾。
扶大廈之將傾。
“陛下,本官告辭。”
張舉明滿臉喜色,告辭女帝轉身離去。
陸寧則在大殿中,將昨天朱仙城一戰,牧延等人扛住永山王大軍一事講了一遍。
女帝一聽,滿臉喜色道:“牧元帥,爲你爭取了時間。”
“長安,接下來,朕就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陸寧平靜點點頭,盯着女帝充滿希冀和擔憂的眼眸。
他心道:這一戰該結束了!
隨後陸寧帶着一面大周帝王旗,回到鎮魔司。
他沒有讓人打造‘陸’字旗,因爲沒有必要,帝王旗還不夠威風嗎?
陸寧購買兩斤滷牛肉,帶着兩壇酒前往天牢。
天牢三層。
陳天齊早感受到陸寧到來,最近兩天,他神識一直籠罩着鎮魔司以及天牢,任何風吹草動就逃不開他。
“陳老!”
“是小陸啊!”
陳天齊一見陸寧,便笑道:“來來,陪老夫殺兩局。”
“好嘞,邊吃邊殺。”
陸寧笑着,將滷牛肉撕成一塊塊丟在盤中,讓後將酒罈打開,倒了兩大碗出來。
這時,陳天齊也將棋盤擺好,陸寧端着兩碗酒坐下,先是與陳天齊乾一碗,吃口牛肉開始下棋。
“要往朱仙城了?”
陳天齊一邊下着棋,一邊問道。
陸寧擡頭笑道:“什麼都瞞不住陳老。”
陳天齊笑道:“猜的,老夫雖然在天牢底層,但想要了解外面的情況,也不是很難。”
陸寧點頭道:“是要去,今晚就走,晚輩走後,京周城就全仗着陳老您護着了。”
陳天齊示意陸寧倒酒,陸寧忙倒了兩碗,遞過去一碗。
陳天齊端着與陸寧碰一下,道:“放心的去吧,京周城真出什麼問題,老夫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畢竟月月吃着薪俸呢。”
陸寧一臉驚訝,“陳老,您薪俸有多少啊?”
陳天齊眉毛一挑,“小子,你想打老夫主意是吧?”
“哈哈……怎麼會呢!”
陸寧仰頭大笑,不再問此問題。
……
傍晚。
京周城,東南百里外,安山王大營。
一個騎兵速度非常快,一路狂奔到大營深處。
片刻,一道震驚的聲音,從安山王大帳中傳出。
“什麼?”
“牧延擋住了永山王大軍?”
大帳中,安山王滿臉吃驚,永山王六十萬鐵騎,外加九位二品強者助陣,江湖門派弟子也有數萬人,竟然沒有攻佔朱仙城?
當聽到‘嶽王旗’的時候,安山王便明白了,定是那銀甲軍看到‘嶽王旗’沒了戰鬥之心。
安山王讓人叫來彭英等戰將開始商議,最終決定拔寨前往朱仙城,與永山王大軍前後夾擊牧延。
然後再一起攻打京周皇城。
說拔寨就拔寨,大軍動作非常迅速。
城南門樓之上,陸寧負手而立,迎着如血的殘陽,看着安山王的十萬鐵騎拔營,朝着朱仙城而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片刻,蘇六七、八門總督陳屠兩人一起出現在陸寧身邊,道:“大人,安山王大軍撤離了,是前往南方,應該是去幫助永山王攻打朱仙城了。”
陸寧點頭道:“不用理會,記住,只需守好八處城門,三天之內嚴禁任何人出入。”
蘇六七不太理解道:“陸大人,爲什麼是三天?”
陸寧回頭看他一眼:“因爲三天之後,戰事就結束了。”
聞言,蘇六七和陳屠一臉愕然,誰結束了?
陸寧沒有在意兩人愕然的表情,揹着手,一個人緩緩在城牆之上走動,直到黑夜降臨,他才消失在城牆上。
沒人注意到他的動向。
夜空之上,一道身影如風般從安山王十萬鐵騎上頭飛過。
速度之快,衆人只覺得是一陣風過去,並沒有察覺到人。
《風隱術》就是這般神奇。
一萬八千里路程,對於別人來說,可能跑上三天。
最快的馬,可能也要一天一夜。
然而對陸寧來說,半個時辰。
朱仙城的城牆上,一道身影如風而來,背手橫立。
看一眼那‘嶽王旗’後,他隨手一招,將嶽王旗給換成帝王旗。
嶽蕭在府邸中自然是發現了。
他正要發火,發現換掉的旗幟,竟然是大周帝王旗,不由一愣,目光看向城牆之上,那身穿火紋麒麟服的少年。
“是他?”
嶽蕭一眼認出陸寧來,只見陸寧連鎧甲都沒有穿,卻將旗幟換上帝王旗,這是來代替女帝,御駕親征的嗎?
當即神識橫掃,發現朱仙城北門之外,並無一個鐵騎。
“就來他一個人?”
嶽蕭也是無語,朝廷下聖旨招兵,難道沒有徵招到一個騎兵嗎?
陸寧看了嶽蕭一眼,將手中嶽王旗一丟,那旗幟轉眼到了嶽王府上空,朝着嶽蕭手中落去。
“換旗,並無辱沒之意。”
“女帝御駕親征,沒有任何旗幟,能大過帝王旗。”
這話,陸寧是傳音的,說完之後他就消失在城牆上。
“女帝,真御駕親征?”
嶽蕭滿臉詫異,可他神識並沒有發現女帝,則說明是陸寧代替女帝御駕親征,與他想的一樣。
“哇!”
大帳中,牧延再度吐血。
他傷勢太重了,昨天雖然浴血奮戰,擋住了永山王大軍,但他傷勢加重,肺腑出現裂痕,吃丹藥已經不能緩解。
就在這時,營帳中出現一人。
牧延將嘴角血跡擦掉,剛想平躺牀上。
忽見一道身影搖晃,不由喝道:“誰?”
當看清楚書陸寧後,牧延滿臉苦澀笑容:“陸元帥,你可算來了啊!”
“再不來……牧某……真擋不住了……咳咳……!”
陸寧沒說話,從身上摸出一枚療傷丹藥,塞進牧延嘴裡。
“沒用的,療傷丹,我已經吃了很多……咦……!”
牧延搖頭擺手,正說着,忽地發現自己傷勢正在緩慢痊癒,“你這什麼療傷丹?”
他吃過白雲道觀的療傷丹,也吃過紫陽宗的療傷丹,更吃過左家的療傷丹。
但陸寧這療傷丹似乎很不同,對傷勢恢復之力極強。
陸寧緩緩起身道:“我的療傷丹,只要人不死,那就一定有用。”
牧延見傷勢在癒合,心情大好,從牀上緩緩坐起道:“陛下讓你掛帥了。”
陸寧點頭道:“算是吧,代替女帝御駕親征,帝王旗我已經掛在朱仙城上。”
聞言,牧延激動不已,想要爬起來見禮,被陸寧擋住了道:“一切,等明日再說。”
翌日。
六月初四。
經驗:16410萬點。
陸寧看一眼圖錄,不由鬆口氣。
《金雷佛》神通終於可以升級完美境。
就在這時,營地中一片騷動。
“帝王旗?”
“女帝御駕親征了?”
一夜過去,朱仙城上飄着巨大的周字帝王旗,紫色大旗,金色巨龍袞邊。
大營中也到處插着帝王小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