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火龍真君所料,紅杏這個女人,纔是真正的饕餮巨獸。她吃起來,身形變大,而永遠沒有飽的時候。越吃越多,直到十幾個國家都成爲了她的勢力,再沒有哪個國家敢對她的號召不響應。
轉眼間,紅杏成爲了統治超大土地的英先大帝,人民心中的女神。她的權力大起來後,火龍真君等人也就再也接觸不到她了,明知道被她當成了踮腳石,卻沒有人能對她如何。在外,她的名聲很響,全民都知道她是爲人民謀生路,爲天下做打算。要不是她開始爲了維護正義不遠萬里行軍來援,要不是她以身犯險得知了惡鬼復甦的陰謀,現在哪還會有人類在?
這個南方聯盟國的勢力範圍,在一年時間裡就已經大到數也數不過來。甚至,就連從前是最大的宗派連同附屬朝堂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個大巨獸龐大。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帝國!這片大土地被稱爲南中洲,這個時期被史爲南部領帝國時期。
邊界,傾百國之力億民之財,終於建成了一條巨大的防線,百米高的城牆都加了機關,專門防護那些外來的強大惡鬼。城牆之上,各種先進的炮不斷的被送來,火力十足。而囤於此地的軍隊,也漸漸的達到了兩百萬之數,超過了當年的十五國聯軍。還在不斷繼續增加之中。
有戰火的地方,就有人來發財。僱傭兵,冒險團,一個個曾經荒廢的行當,都重新被人們撿了起來。地方開始混亂,人一多,就有恩怨,結果,人殺人,人搶人,森林之外的邊界地區,卻成爲了真正的人之禁區。普通人都被殺,或被迫離開了這片土地。
至於紅杏帝,她此時已經被權力蒙得有些睜不開眼了,遠在戰鬥前線萬里之外,尋了一塊大封地,用原來一個大宗派的宮殿爲新皇宮,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這一日,前線地區羅馬城內,來了兩個陌生人。兩人一身黑衣,一人背手昂頭,傲氣凜然,凡見了他的女子,都羞紅着臉或是笑着跑開,或是主動投去媚眼。而見了他的男子,則滿是羨慕嫉妒恨,卻不敢言語。另外一個看眼神更年輕一些,手裡卻提着一個十斤的大酒罈,每走兩步定要喝上一口,一身酒臭味兒,讓人遠遠的就想發嘔。但他的長相,卻也是帥得出奇。
“這裡應該就是前線了,好懷念啊,當年有三個白癡,跟我還組了個隊伍,哈哈,那時出去殺惡鬼,也真痛快得很。”背手男子說着。
“哦?那三個白癡……”酒鬼帥哥說着。
忽然年長的帥哥伸手就照他腦袋給了一巴掌。酒鬼被打得一口酒噴了出來,眼珠子都向外凸出來了,他馬上怒而轉身道:“你幹什麼?想斷後不成?”
“哼,斷後?我還有女兒!”年長帥哥說着。
“女兒有把兒麼?能給你生孫子麼?”
對吵聲中,路人才知道原來這兩人竟然是父子關係。實際上,這兩人正是齊家父子倆,林和齊天羽回到家中,留意着世間的動向。同時,齊琳和四個嫂子也開始傳授齊天羽一身本事。齊天羽到了傳承境,什麼都能學了。終於將幾人的本事盡數學到了手。
而直到這時,他們才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消息。南部領要求麥冬國也加入他們的聯軍,並派兵進軍。麥冬皇帝自然找到了齊家爲他做主,林一聽,忙說這是好事啊,結果,他就象徵性的派出了兩萬人也算是加入了南部領。
軍隊一出發,林就跟家裡人道了別,只拉着齊天羽到了小廟門前,看着那巨樹下方的封印,微微笑着。
“爹,這封印……”齊天羽也有神目之能,只一掃之下就發現了這裡的奧秘。
“是啊,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你身上有我的血脈,只要你放掉你身上九成的血用來解封,這封印自破。但非我親子,就算是有神權在手,也無力動它一分一毫。”林自信的說着。
“哦,妙極。”齊天羽拍了一下馬屁,後道:“爹,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惡鬼得不到這東西,就算有一隻鬼母,也無法爲禍天下。”
“嗯?何以見得呢?”林故意裝着不懂的問着。
“不是當年您說的麼?”齊天羽苦笑起來。
林一聳肩膀道:“我說了麼?我沒說吧?我只說它必來找這顆鬼母之元,用來合二爲一。即使不合這鬼元,那鬼母之力,也是相當的強大。說毀滅世界不一定,但說爲害天下,你真是太小看她了。你忘了我們看到的那個魂識說過的話麼?”
“是,孩兒沒忘。他們,是來毀滅全人類的。”齊天羽心中一凌,低下頭去。
“你小子,別的不長進,這泡妞兒的本事倒是不小啊。那個害人精安靜,我已經斃了。那個喜歡你紅姑娘,哦,對不起,老子用詞不當,應該是蠻王妃。你知道破壞別人家庭是不道德的麼?”林責怪起來。
齊天羽老臉一紅,扭過身走了兩步,這纔不好意思道:“我們之間很清白。”
“什麼?你說什麼?你竟然沒上過她?”林突然咆哮起來,“你呀,真是個白癡,這麼漂亮的妹子竟然把貞操這種東西留着升值,最後被人撿了便宜。唉。你,你你,氣煞我也。”
“啊?”齊天羽知道他老子性格豪放,但沒想到豪放到這種程度,竟然這麼教兒子。
“啊什麼啊?算了,其實你也還有些大本事。那個霜吼女王,跟你貌似有一腿。”林用胳膊肘兒支着他。
“哪有?”齊天羽心虛的眼睛直眨。
“沒有?呵呵,那可好說了。”林笑着,突然一拍腦袋。
“好說什麼?難道?”齊天羽瞪着大眼小嘴縮圈兒,驚訝的看着他老子,眼神兒已經說出了他要說的話,那是懷疑他老子竟然還有這花花腸子。
“難道你妹!老子是說,你跟她沒關係,我們就去殺了她。”林前半句說得還像是在開玩笑,到了後半句,卻已經冷酷下來,他是認真的。
之後,兩人一路上像是在散心一樣,慢慢的來到了邊界。一看這裡的士兵養尊處優的,他們就已經猜到了個大概。戰鬥,根本沒有打響過。那可怕的一幕,那場惡鬼衝出森林的屠殺,只在某些人的心裡,某些人的夢裡,某些死掉的靈魂裡和那些傳唱的歌聲裡。
轉眼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前線最近的一個城鎮。在這裡,連要飯的都兩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練家子。士兵們也已經不再像那些後方的一樣流氓,看起來正規得多。但留在這裡做生意的,卻也全是有本事的團伙之流,再沒有一個正常人,再沒有一個正常店。
林和兒子找了一個大酒店,定了中等價位的房間。房間內,齊天羽進去就開始練功,林則進去就開了窗戶趴在那看着,不時的嘿嘿怪笑。
“哎喲喂!這麼大的肚子還能練隔山取火,好!好功夫!”林拍窗叫着。
齊天羽一憋氣,差點兒走火入魔。他氣得翻白眼兒跳下了地,心說話:“這裡已經是前線了,我們是來斬鬼除妖的,你,你竟然有心偷看別人家裡用什麼招式行樂!”
“爹,你太不像話了。他們沒關窗戶,你應該提醒纔對,怎麼能偷着。”齊天羽說着,也湊了過去。
“誰說沒關窗戶?老子用神目而已。”林理直氣壯的說着。
“啊?這等神技,你竟然用來做這麼沒有意義的事,你真是道德敗壞啊。”齊天羽又說着,但他已經將老爹往邊上推了一下,也擠在了窗戶上,順他爹的目光向前看去,也笑了起來。
父子倆說說笑笑,一夜就過去了。但他們心裡都明白,其實這已經是他們強做的歡笑了。按齊天羽所見,林推算出對方是個有神權的傢伙,那種神之力,將會是讓他也很頭疼的。說不定,還有可能敗北。
次日清晨,兩人走到了長城外,看着巨大城牆的小門邊貼着的字條,那全是有錢人或有勢的團體發的任務。像紅霧迷城的惡鬼時期一樣,這種靠命換錢的日子又回來了。林看了之後,也有些懷念,跟着兒子走上前去,隨手就摘了一個條子看了看。
“唉!終於有人敢摘這個任務了!快,大家來看看。”中年老冒險者看到他們倆的舉動,立即驚呼起來。
他揮着手圈來了一大批人,雖然這父子倆長得神勇無比,氣勢驚人,但此時此刻,這些人看着他們倆手中拿着那個任務,眼神卻都像在看將死之人似的。
林有些來氣,伸手推人道:“都躲開!老子不過拉個條子下來,看把你們急的。”
“就是,大不了貼回去。”齊天羽附和着。
“兩位,規矩是不能壞的。接了就要接,完不成是完不成,不去就是你們不對了。”中年人說着。
齊天羽瞪了他一眼,一看這人的修爲,竟然是個玄機登頂的高手,雖然放在國家算不上一等一,但民間社會之上卻是難得一見了。這種人也不敢接這任務?這是什麼任務?
“爹,我們接了什麼任務?”齊天羽好奇的問着,向他爹手中看去。
林把手中紙條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道:“有什麼好怕的,老子當接的是殺霜吼女王的任務呢。不過是去救兩個人,這有何難?”
“整個羅馬城牆內,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任務有多難。你們一定是新兵蛋子了。”中年人又說了一句。
“不勞這位老哥費心,我和我爹自然能接就能做。”齊天羽說着,就分人羣要走。
中年人卻突然面色憤怒的推了他一把,“你說什麼?你管我叫老哥,卻管他叫爹,你這是有意羞辱我麼?”
林笑了,“哈哈,長得年輕就是有麻煩。這位兄弟,這是我親兒子,我兒子今年二十出頭兒,看你也就四十不到,管你叫老哥,叫小叔都行,對也不對?”
中年人一愣,說不出理來,他伸手就打。一掌拍在了林的胸口,卻見他躲也不躲,立即收了一半掌力,但還是打中了。可打中之後,他才流出汗來。看着對面的人笑呵呵的,他只能收掌行禮,“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