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別看了,他們肯定死光了。”坐在她身後五米開外的大樹下的正是夏仁海,他的語氣肯定而決絕似乎在張揚着他的睿智決定。
夏朵晴回眸笑道:“呵呵,爹爹,你想多了。我是在看錶哥是不是已經在花之街買香粉了,他如果來了,定會送我最貴的香粉的。”
“你這個花癡丫頭,心裡就只有你表哥。你爲什麼不想想爹爹的事呢?鷹擊長空的笨蛋們死了,但他們的公會可是二流公會裡的佼佼者。如果他們真的追問起來,我可不好辦啊。”夏仁海說罷,裝着很擔心地咳嗽了兩聲。
夏朵晴眨了下眼,怪道:“爹~!人家不就是在想你的事?如果我嫁給了表哥,龍山秦邦的威懾之下,鷹擊長空算什麼?”
“吭,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把他拿下啊。”
“那當然,我……,不可能!”夏朵晴說着話,回身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她的手就抖個不停。
傘掉在地上,夏朵晴跺了兩下腳眼睛在地上來回亂看着,心中很是着急。夏仁海覺到女兒的異樣,也坐直了身子,老眼一望,他也嚇得跳了起來。
不遠處,五人五騎正閒庭信步地走在路中間。兩旁的人們都主動給他們讓路,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不是他們長了三頭六臂,而是當頭一人的馬上,彆着一顆比普通人大了很多的骨質頭顱。頭顱正中還長了一根沖天直角,是惡鬼!
肥龍打頭,兩兄弟護着受了重傷趴在馬上的挫子,林竟然被信任的放在了最後收尾。去了五人,回來五人,這種結果讓人大跌眼鏡。尤其是夏仁海,他早已經派了探子查明,最近鬼巢活動異常活躍,甚至有一隻強大的惡鬼守在鬼巢附近。這一去,憑他們五人的力量,斷無生還之可能。現在可好麼,人回來了,都活着,那顆頭不正是強大的直角大鬼卒!
父女二人聚在一起,驚得張着嘴半天不會動。而這時,馬隊已經到了他們的近前了。咣噹一聲,頭被扔在了地上,碩大沉重的頭把地砸了個坑連滾都不滾一下。夏仁海嚇得小臉發白。
“夏鎮長,你的情報,不怎麼正確啊!”肥龍歷聲發問,手已經握在了雙刀上。
夏仁海嚇得一個勁兒的結巴,“這,這個,這……”
這時,夏朵晴哇的一聲就哭了,急衝着到了林的馬邊,抱着林的腿就哭起來。
“林哥哥,我真的好擔心,我天天撐傘在這裡等,真的以爲你回不來了呢。”
一直臉色陰沉的林,在看到她的眼淚後,心裡明知被騙了,卻還是心軟下來。這就是紅顏淚吧?英雄都過不了的大關。眼淚,不是假的,她還是在乎我啊。
“對對對,諸位,你們看,我和小女一直守在這裡,就等衆位歸來。不是我們不想啊,你們走了一夜未歸,我就派人去探,據說裡面有惡鬼的叫聲,把他們都嚇回來了。都怪我們太沒用,只敢窩在城牆之內。唉,要是我年輕個二十歲,我鐵定要跑去幫你們的。”夏仁海老奸巨滑,女兒一開頭,他的油勁兒就來了,說得聲淚俱下,感人至深。
“別的不說,快找最好的醫生來,用最好的補血劑,我兄弟受傷了。”肥龍忍住了發怒的架勢,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爲你們哭了,還真的在這裡守着,你還能挑出什麼理來?
就這麼着,五個英雄被接回了鎮長府上。三兄弟守着醫生治療挫子,林被帶到了後面的天然大溫泉,由三個少女只穿着浴袍服侍着洗了個澡。接着,他們被安排在大堂裡好吃好喝起來。
最中心的內院裡,夏仁海在私人書房就犯起了愁。
“完了,完了,他們沒事兒。女兒啊,別的我倒不擔心,就擔心你。你看,他們混熟了,而你一再利用那小子的感情,要是那個林本事不錯,加入了他們鷹擊長空。你看這事可怎麼辦?”夏仁海抓耳撓腮的原地轉圈兒。
夏朵晴卻搓動着手中的一串佛珠手環,眼睛一眨不眨地全心想着什麼。片刻之後,她笑了起來:“呵呵,不打緊。這小子竟然有本事,就有利用的價值。我們先留着,等表哥來了,你再宣佈我們從小就有婚約,這樣一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不定還會因爲我,而留在你身邊。爹,這麼好的狗,花錢是買不來的呀。”
“這,這能行麼?女兒,這是玩兒火啊。”
“玩兒的就是刺激,男人的心,你不懂,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東西。一切看我的吧。”夏朵晴狠毒地眯眼發了話。
當天晚上,所有冒險者都睡得很香。他們早已經累個半死了。林卻被夏朵晴叫到了後院的屋頂,無人之處,聽着蟲鳴看着月亮,兩人聊起了私話。
“哥哥,我原本就打算將身子給你的。但,我們都還小,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我害怕,希望你能說服我爹,明媒正娶,到了結婚那天,我一定讓你滿意,行麼?”夏朵晴趴在林的大腿上,撒着嬌問着。
當女人這麼說的時候,是個男人都不會再有強求之意。林當然只是輕笑。
“對了。你們走後,我爹跟我說,實際上是鷹擊長空的人來我們這裡搶寶貝,我爹哪知道寶貝在哪呀,所以沒辦法只能出了個下策。我一聽他讓你跟着冒險,當時就紅了眼的。我追着要出城,卻被爹以死相逼,我,我對不起你。”夏朵晴說着,趴在林的腿上又哭了。
女人真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林的心再次發顫。他擡頭嘆着氣,自從沒有了家,他就已經失去了對人的信任。自從師父以絕望傳功,更讓他明白了這世上沒有人不撒謊的道理。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懷中此女的話是真是假,他卻不想多猜了。
“什麼都好說,其實我也有事瞞着你。我有一大仇未報,在此之前,不能娶你。但如果可以,我想訂下親事,先跟你歡好。”林直白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夏朵晴漸漸的抽泣着,止住了哭聲,伸手指在林的臉上點了一下,怪道:“真是個大色鬼,不羞。不娶人家還想那啥,不羞不羞!”
林被她的小模樣逗得笑了起來,現在人都抱在他懷裡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只不過隔了層布罷了,全身哪還有他沒碰過的地方?聞着清香,撫着軟玉,林的心頭被陣陣溫暖包圍着。師父,當年你上當時,怕是也有過類似的情景吧?只是徒兒這次不像是假的啊。
“對了,你們走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給我講講吧。是不是他們都很厲害啊?聽說鷹擊長空是個大公會啊,有上千名冒險者呢。”
林擡起了頭,回想起來,“我們遇到了打不過的惡鬼,利用了一些小手段才取勝了。之後,爲了防止再有類似情況,挫子哥堅持帶傷跟我們一起殺回去。封鬼炸彈引爆,二等的鬼巢被轟塌消失了。原地什麼也沒留下。又找了一整天的雪龍圖,沒找到,就回來了。”
夏朵晴聽到最後一句時,才哆嗦了一下,但她機警地馬上抱住了林,輕聲道:“好可怕啊,竟然有二等鬼巢。還好你們出手了,不然我們現在要成了惡鬼口中食了吧?抱我,我冷。”
林微笑着兩臂環抱將夏朵晴抱入了懷裡,坐在了他的腿上。淡香變濃,林開始有了反應。就在這時,院子裡有人叫上了。
“不好了,有賊啊!”
林一聽,當下放開了夏朵晴,起身道:“別亂走,我去看看。”
話音一落,林翻身下了房。夏朵晴眼睛放亮,看着林的帥氣背影也花癡起來。這功夫,真俊啊,不知道跟表哥比起來誰更厲害。如果嫁了表哥,再偷偷的跟他好着,我……
大院內,燈火通明。一羣警衛兵衝進了二道院,在上千平的院落中把一個黑衣蒙面人團團圍住了。肥龍和豹子也趕了過來,都握着兵器隨時準備出手。
當夏仁海姍姍來遲後,那黑衣人才冷笑了一聲:“哈哈!堂堂鎮長府,就這點兒本事?你們是準備用一百個人來圍死我?還是準備套出我的來意?”
“呸!少看不起人,大狗,上!”夏仁海怒指着黑衣人,點了名。
一個高大的衛兵揮着長槍就衝了上去,還真有兩下子,伸手一點,槍頭亂顫像模像樣的。誰知道黑衣人卻一側身就抓住了槍柄,起腳一下就把大狗踢飛了。
“這……”
“功夫不弱,肥龍,我們一起吧。”豹子急了,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人羣被硬擠出了一條路,一人低頭就衝進了圈兒內。是林!只見他二話不說,拔出靴子裡的小刀,就向那黑衣人衝了過去。
“不好,林兄弟要吃虧。他對我們有恩,不能讓他!”豹子更急了,他們能活,全靠着林的陷井。
肥龍卻微笑着拉住了他,“別急,兄弟,那天晚上太黑,你們沒看清。我卻是一直想再看一次,那一刀的風采。”
“什麼意思?”豹子瞪着眼問着。
話音剛落,就聽到噗噗兩聲,黑衣人的衣袖被全切壞了。林的寶刀連石頭都切得開,何況是衣服?而被豹子認定是高手的黑衣人前後一共沒用上二十招就被林弄壞了衣服,這是什麼實力?
豹子笑了,“我懂了,原來大鬼卒的死,不是意外!”
“當然,可是你這笨貨拉着我,我又沒看清他的刀法!”肥龍突然發彪,對着豹子的頭就是一拳。
“哎喲,別打了,他們這不又打上了麼?”豹子捂着頭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