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大軍一舉滅魏,收攏魏國兵力接近四萬,交給信陵君統領,以信陵君才能,只要假日時日必然可以形成戰力。
探子來報,秦國大軍距離大梁不到半日行程安營紮寨,李牧等人進入大梁城,眼見大梁城城牆修繕一新,相比以往不同,城牆之上並沒有太多攻城留下痕跡,如此不免稱奇。
進入王城,衆人見禮,談起水淹大梁一事,衆人直豎大拇指,如此不費一兵一卒攻克魏國都城,普天之下唯有大王一人可以做到。
沐塵哈哈大笑,“秦國恰似懶漢看小媳婦!”
“此話怎講?”
“次次落空,看着眼饞。”
衆人哈哈大笑,秦國大軍進入魏境目的再清楚不過,趁趙軍進攻大梁之時發動攻勢,若真如此,趙軍必然無法全力攻城。
趙括道:“一切多虧諸位拖住秦軍,不然恐怕大梁城下又是一番苦戰。”
李牧站起身形,“此次攔阻秦軍倒也驚險,險些吃了大虧。”李牧說起交戰之事,尤其是對陣王翦,說到精彩處,衆人紛紛喝彩,李牧與王翦一戰難分上下,更是設下陷阱險些將王翦擒住,按理略佔上風。
“秦不乏猛將,本王手下同樣不缺勇者,信陵君鎮守大梁開渠分水,李牧率兵三萬負責外圍城防,其餘衆將統兵伐韓。”
命令下達,趙國大軍直奔魏韓交界,韓境數匹快馬來回奔行,其中不乏趙國騎兵身影,韓非得到消息,趙括興兵進入韓境,抽出腰間長劍,“爲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到了,準備迎戰!”
韓王城
韓王得到消息,心裡早有準備依然神色大變,恰如呂不韋所言韓王膽小怕事,此次與趙對戰也是無奈之舉,“全軍備戰以拒趙!”
韓百姓紛紛涌入王城,韓非派出人手安頓百姓,不忘訓練新軍,韓國可以上陣兵力不足兩萬,守城尚且吃力,如何能夠對趙構成威脅,好在尚有三萬新軍,韓非手持利劍站在高處。
幾方陣營向前衝殺,喊聲陣陣,韓非嚴明法度,整頓軍紀,雖不過月餘,新軍來回拼殺到時有些樣子。
趙括等人接近韓國邊塞,以往邊塞必然有大軍駐守,如今不同,城牆之上並無韓軍身影,莫非其中有詐,不敢大意,手臂一揮,數道身影從中軍大營奔出,身上裝束與兵士完全不同,動作極快,很快躍上城牆。
時間不長,邊塞大門打開,一道身影奔出,“大王,是座空城。”
“可有探明?”
那人點頭,“仔細看過,方圓之內並無可伏兵之處。”
沐塵道:“必然是怕了,聽到消息直接逃了。”
“大王神威,又豈是韓人能比!”
“驕兵必敗,不能輕視任何對手,入城!”
大軍入城,並不急於進攻,攻韓與攻魏不同,攻魏勝在奇,封鎖消息,大舉進兵,韓國上下必然清楚,事先有所應對,想要以奇兵制勝根本行不通。
天近三更,昏暗光亮下,韓非仔細查看都城周圍形勢,前方邊塞兵力盡數撤去,趙國大軍很快便會兵臨城下,韓非用手指點,左右各有一處絕佳伏兵之處,大可趁趙軍立足未穩之時左右殺出,中路大軍突擊趙軍中軍大陣,一戰可滅趙之威,令趙不敢輕易攻城。
韓王城
韓非面見韓王,韓王面露憂色,“早聞趙軍彪悍,堅城而守或許可行,主動出擊,一旦不敵!”
韓非道:“一味固守最後只有破城一途,前方陣營紛紛撤離,趙軍連番取勝必然大意,完全可趁機出兵,大王若有畏懼之心,此戰必敗。”
“這!”
韓非一番話,韓王面露不悅之色,自己如何不想打敗趙軍,只是實力有所不濟,“可有把握?”
韓非點頭,“若想退敵唯有此法。”
韓王嘆口氣,“一切事宜交由你處理。”
韓非離開,內侍上前,“大王,韓非自恃有些才學,居然敢質疑大王真是無理。”
韓王道:“又能如何,趙國大軍臨近,衆人皆不敢戰,如今能夠依靠唯有韓非。”
單表韓非,調集大軍,留下一萬精銳負責城防,左路伏兵五千,右路伏兵五千,交代下去,只要看到城上發令,立刻出擊,韓非調集新軍三萬,一切準備妥當,只等趙國大軍前來。
話不多說,兩日過後,趙國大軍臨近,但見大旗林立,前方步兵,左右騎兵,攻城戰車投石車一一具備,韓非站在城上目光落向趙軍陣營不由得眉頭一皺。
趙軍陣營齊備,各營兵士由將領統帥依次推進,各營之間彼此呼應,再看趙軍各個精神抖索。
“大人,何時開戰?”
“再等等!”
趙括進兵,沿途村落空無一人,房屋盡數燒燬,如此情景不免熟悉,當日爲了應付四國聯軍趙國採取清野之法,韓非索性效仿。
“大王,是否立刻攻城?”
“安營,圍困韓都!”
命令下達,中軍大陣分出十餘騎兵,後方補給陣營紛紛上前,韓非看在眼裡,趙軍陣營之中各自分出一隊人馬準備布營,原本齊整戰陣頓時一亂。
“準備出擊!”
城牆之上大旗快速舞動,原本緊閉城門猛然打開,新軍一個個憋足了勁,畢竟沒有經過戰事,加上韓非幾番慷慨之詞,手持長矛紛紛衝出,用盡最大氣力。
喊殺聲四起,左右兩路伏兵同時殺出,趙括人在馬上看得清楚,“列陣困敵!”趙軍兵力完全佔據優勢,韓軍敢出城一戰確實出乎趙括預料,好在有所應對。
命令下達,陣勢瞬間一變,經過無數次演練,面對韓軍衝殺絲毫不懼,兵士手持兵器站住位置,左右陣營快速一分,兩側伏兵紛紛殺入,趙國營帳物資紛紛放棄,韓軍衝入,眼見趙軍紛紛退去直奔中軍大陣殺去。
韓非手持長劍衝擊中路,戰場廝殺勇者無畏,“勇者無畏,痛擊趙軍!”
新軍士氣大漲,雙方陣營接近,趙軍大陣絲毫不動,左右伏兵殺入,手持長矛紛紛衝入,左右趙軍以盾牌抵擋,長矛擊中盾牌,不時有兵士被長矛擊中,身後兵士快速補上。
“合!”
趙軍大陣瞬間一變,原本退後騎兵快速出擊,手持盾牌步兵穩住陣腳,韓軍衝勢減緩,兩側兵士快速左右一圍,恰似一個口袋直接將韓軍罩住。
精銳騎兵衝出,喊殺聲四起,終於見識到趙軍騎兵之可怕,手持利劍紛紛殺入,長劍揮舞,韓軍紛紛斃命,騎兵進退有序,依靠戰馬速度不停衝擊韓軍陣營。
左右韓軍陷入困境,前方是趙軍盾牌陣,左右完全被手持長矛趙軍封死,後方是手持利劍趙軍騎兵。
韓非率衆衝殺,隱約感到一絲不妙,想要扭轉戰局唯有依靠新軍,打定主意,催馬殺入。
“攻!”
一聲令下,陣陣箭雨落向衝近韓軍,韓國新軍死傷無數,一名兵士愣在那,眼前盡是同伴屍體,弓弩威力驚人直接射穿身體,帶血箭尖從背後透出。
“逃!”
面對趙軍強大攻勢,新軍所有信心瞬間瓦解,轉身向後逃去,任憑韓非如何呼喊,大勢已去,無奈只得率軍退回。
一戰下來,四萬大軍只剩兩萬,新軍士氣低落,韓非手提長劍一臉怒意,“戰則勇往直前,難道忘了爲何而戰!”
新軍紛紛低頭不語,怕了,那一刻徹底怕了。
韓王得到消息,初戰大敗,兵力損失一半,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悔不該錯信韓非,來人,撤去韓非統兵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