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20個小時,首訂1000+,心已涼半截了。不怪起點充斥小白爽文,因爲只有那樣寫作者才能活下去,才能養家餬口。如果這本書成績不好,作者還是老老實實去寫那些裝逼打臉的文吧,市場所迫。可憐作者今天還是高燒咳嗽不斷,堅持暴更就爲了首訂成績,結果……唉,說多了全是淚。』
————以下正文————
當日回到自己帳內後,蒙仲將武嬰、蒙虎、樂進、蒙遂等一干小夥伴叫到帳內,對他們說起了自己的主意。
即矯令擅自夜襲齊營。
“你們幫我勸勸他吧。”
在蒙仲說完後,樂毅無奈地對一干小夥伴說道:“我已經說了此事違反軍令……”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蒙虎興致勃勃地問蒙仲道:“夜襲齊營?怎麼夜襲?阿仲你有主意了嗎?”
在他說話時,華虎、穆武二人亦是滿臉期待。
“……”
看到這一幕,樂毅的聲音戛然而止,倍感無語地看着蒙虎、華虎、穆武三人。
不過他對此倒不意外,畢竟在一干小夥伴當中,就屬蒙虎、華虎、穆武三人最能惹事,也最不怕事。
看出了樂毅心中的無奈,向繚笑着說道:“好了好了,讓我來說兩句吧。”
說着,他的神色逐漸變得認真起來:“我支持阿仲!”
“連你也……”
樂毅真的是徹底無奈了,要知道在一干小夥伴中,除蒙仲與他樂毅以外,就屬向繚心思最縝密,是故才能勝任軍需官的職務,率領數百名編外雜兵,將信衛軍的雜事後勤打理地井井有條。
如今連向繚都支持蒙仲的決定,樂毅真不知該如何勸阻了。
見樂毅無奈地看着自己,向繚樂了,擺擺手笑着說道:“阿毅,你別急,我來解釋一下我的觀點。”
說着,他徐徐收斂臉上的笑容,環顧周圍的小夥伴們說道:“關於阿仲對匡章是否來援一事的判斷,你們想必已經沒有疑慮了吧?”
蒙遂、樂進、樂續幾人點點頭。
“可爲何趙主父與那幾名趙國將領,卻不肯聽從阿仲的建議呢?”向繚轉頭看向樂毅,壓低聲音說道:“就像阿毅說的,人微言輕,我等還未建立功勳,是故得不到真正的信賴……”
“……”
樂毅聞言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說,儘管這幾日樂毅多次安慰蒙仲,但在他心底,其實亦對蒙仲感到不值。
“是故,我等必須建立功勳,而且還得建立大功,只有這樣,趙主父與那位趙將,纔會真正重視阿仲,重視我等……”向繚認真地對樂毅解釋道。
“……”
樂毅皺着眉頭沉思了片刻,最終,他無可奈何地吐了口氣。
“……好吧。”
見此,蒙仲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彷彿是在說:看,你也會的。
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樂毅壓低聲音問道:“阿仲,你有什麼打算麼?”
見說到正事,蒙仲的神色也嚴肅了許多,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向繚、樂續二人留下,穩住趙主父……”
“憑什麼?”向繚與樂續二人不樂意了:“我二人也想立功啊!”
蒙仲聞言說道:“穩住趙主父,即是大功一件……”
“這個道理我們曉得,但憑什麼我二人留下?”樂續不高興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武嬰、蒙虎、華虎、穆武、樂進五人,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向繚、樂續二人,目光中帶着幾許深意。
好嘛,信衛軍“五虎”,向繚、樂續二人得罪不起,趕緊轉頭看向樂毅、蒙遂二人。
見此,樂毅連忙說道:“我當然是要去的,我是佐軍司馬……”
說罷,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瞥了一眼蒙仲,卻正巧瞅見蒙仲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氣地他恨恨瞪了一眼後者。
而此時,蒙遂卻正色說道:“我留下吧,我擔心向繚、樂續二人不能勝任,萬一他們被趙主父瞧出破綻……”
“你這什麼話?”樂續不高興地說道:“你覺得我不能勝任麼?”
說罷,他不等蒙遂開口,就信誓旦旦地對蒙仲說道:“阿仲,這件事就包在我與向繚身上,保準讓趙主父無從察覺。”
說完,他見蒙仲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心下感覺有點奇怪,一轉頭,就見身邊的向繚正像看待傻子那樣看着他。
“阿遂……”明白過來的樂續咬牙切齒地看向蒙遂,卻見後者笑嘻嘻地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了好了,莫說笑了,待這件事辦成,記向繚與樂續二人首功!”蒙仲笑着圓了場。
見此,向繚無可奈何,唯有認命。
此後,蒙仲將信衛軍交給樂毅、蒙遂二人,叫二人偷偷召集士卒,莫要驚動趙營內其餘的士卒。
而蒙仲自己,則帶着蒙虎去請見了同樣在軍中的蒙鶩——蒙鶩此時正在趙將許鈞率下擔任行司馬,執掌約兩三千數量的趙卒。
作爲蒙氏一族的少宗主,且在趙軍中擔任行司馬一職,但蒙鶩還沒有資格參與趙主父主持的軍議,因此他並不清楚今日帥帳內所發生的事,見蒙仲、蒙虎前來見自己,蒙鶩感到有些意外。
見此,蒙仲便將今日發生在帥帳內的事跟蒙鶩說了一遍,懇請蒙鶩想辦法弄幾條舟筏,以便他信衛軍渡河。
“你要夜襲齊營?”
在聽完蒙仲的話後,蒙鶩大驚失色,想來他也沒有想到蒙仲這羣少年竟然有這麼大的膽量,僅五百人就敢夜襲數萬人的齊營。
“不可!此事太過於兇險!”蒙鶩連連搖頭,他生怕蒙仲、蒙虎、蒙遂幾人因爲貿然夜襲齊營而遭遇不測,使他蒙氏一族痛失三名傑出的族才。
見此,蒙仲誠懇地對蒙鶩說道:“蒙鶩叔,雖說我等眼下在趙主父身邊擔任近衛,看似得到器重,但歸根到底,那些趙將仍然因爲我等的年紀而心存輕視,即便是趙主父,亦不曾給予全部信賴……但若此事能成,我等便能叫他們刮目相看,介時,趙主父亦會真正給予我們信任。這都是爲了日後,請蒙鶩叔務必要幫我們一把……”
“這……”
在蒙仲、蒙虎二人的懇求下,蒙鶩最終還是答應了蒙仲的要求。
當晚,由向繚與樂續二人代班前往趙主父身邊作爲護衛。
見是他二人前來護衛,趙主父笑着問道:“蒙仲那小子呢?從下午起就不曾看到那小子……”
向繚不動聲色地解釋道:“阿仲今日似乎有些心情不佳,去找他的族叔蒙鶩喝酒去了。”
聽聞此言,趙主父略微恍然,搖頭哂笑道:“這小子,就這麼沉不住氣?”
說罷,他搖搖頭,自語着諸如「算了算了」、「終歸還是小孩子脾氣」,脫下衣服上草榻歇息去了。
向繚、樂續二人對視一眼,由樂續守在帳內,向繚守在帳外。
而與此同時,樂毅、蒙遂二人,則早已悄然聚攏了率下五百名信衛軍。
待蒙仲回到軍中後,一隊人便橫穿趙營,朝着營地的北側而去。
途中,或有不少趙軍兵將看到,但並沒有什麼人膽敢阻攔盤問,畢竟信衛軍乃是趙主父的近衛,尋常士卒沒有這個膽量。
只有守衛北側營門的趙卒,才簡單盤問了幾句:“做什麼去?”
蒙仲亮出了他信衛軍的虎符,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乃信衛軍司馬蒙仲,趙主父命我等有要事,速速開門!”
不得不說,蒙仲作爲趙主父身邊的近衛軍司馬,趙營上上下下倒也認得他,自然不敢違抗,當即開啓營門,放蒙仲等五百名信衛軍外出。
當然,夜間離營這麼大的事,這些守卒自然會稟報他們的上將。
不多時,趙將趙袑便得知了此事。
“蒙仲?受趙主父之命外出?”
在聽到士卒的稟報後,趙袑愣了愣,心說他怎麼不知道趙主父有什麼要事託付於那蒙仲呢?
轉念再一想,趙袑心下一驚:那小子,不會帶着信衛軍擅自去夜襲齊營了吧?
說實話,他與蒙仲沒什麼交情,再加上蒙仲與安陽君趙章等人走得近,作爲擁護趙王何的趙將,趙袑更加不會去勸阻蒙仲自尋死路的行爲——儘管拋開立場,他還是很欣賞蒙仲的才能的。
但是在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決定派人稟報趙主父,畢竟萬一蒙仲果真死在齊營,趙主父事後很有可能追究他“知情不報”的罪行,畢竟趙主父還是很器重那蒙仲的。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他故意晚了片刻纔派往趙主父那邊報訊的士卒,最後還是被向繚、樂續二人給攔下了,理由是趙主父已經安歇,任何人不得打攪。
在暢通無阻的情況下,蒙仲率領麾下五百名信衛軍,順利地離開了趙營,來到了下游處他與蒙鶩事先已好的地點。
在那裡,蒙鶩已經安排了幾艘舟筏。
將那些舟筏交割給信衛軍士卒後,蒙鶩將蒙仲拉到一旁,正色叮囑他道:“阿仲,切記,不可貪功,不可魯莽,凡事都需小心謹慎。”
“蒙鶩叔放心。”蒙仲點了點頭。
爲了爭取時間,蒙仲叫蒙虎等人帶着繩索划船到對岸,然後在河上拉起一根牢固的繩索。
“下河!”
隨着蒙仲一聲令下,五百名信衛軍士卒紛紛下河,抓着那根繩索,浮水游到了對岸。
反正五月的河水,縱使夜裡仍有些冰涼,但也不至於叫人無法忍受,更要緊的是,這比那幾艘舟筏來回運載士卒要快地多。
僅僅小半刻左右,蒙仲等人與五百名信衛軍士卒,便悄然渡過了大河,朝着印象中齊軍營寨的位置摸了過去。
正如蒙仲所猜測的那樣,齊軍的夜間巡防很鬆懈,想來根本沒有人料到會有趙卒夜襲其營寨,這讓信衛軍上上下下,心情愈發激動。
一來,這是他們信衛軍的初陣。
二來,他們的佐軍司馬樂毅事先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們,今日之後,他們將揚名天下!
每每想到這裡,諸信衛軍士卒就感覺心頭一陣火熱。
近了。
更近了。
信衛軍趁夜摸近遠處那燈火通明的齊軍聯營。
果然,齊營毫無防範。
與樂毅對視一眼,蒙仲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在他們身後,五百名信衛軍貓着腰躲在黑暗中,眼神炙熱地盯着遠方毫無防範的齊營。
彷彿五百隻飢餓的羣狼,在獵物面前舔着舌頭。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