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七十九章:底蘊

秦國大軍調動,內史騰的十萬精銳撤離了巴蜀地域,蒙家軍和章邯的十萬大軍也匯聚在函谷關內,整個函谷關被防守的密不透風。

秦國最後的三十萬精銳全部押送在函谷關內,之後嬴政又以羅士信、夏魯奇爲統帥,訓練剛剛招納的二十民兵,這些士兵的戰力非比尋常,並非前鄭國那些民兵可以比擬的。

前鄭所招納的民兵皆是沒有受過系統性的訓練,一個個骨瘦如柴,連盔甲和兵器都沒有,秦國的民兵卻是不同,他們皆是受過嚴苛的訓練,具備了軍人的素質要求,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弱。

雖然訓練結束後又將他們放歸田野,可只要每人配備了精良的甲冑和兵器,皆是一名合格的兵卒,就這麼說吧,經過一場戰爭的洗禮,他們就能完全適應,而不是像匆匆招募的民兵那樣,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去適應殺人的譴責感。

九月末

黑色的天空席捲這片大地,天氣漸漸多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變冷,在這種天氣開戰,士兵都會受到溫度的影響,還有最爲關鍵的因素,糧草後勤的供應問題。

王平的無當飛軍穿梭在茂密的林間,當抵達川蜀兩地的時候,發現大半的秦軍已然撤離,而蜀地瞬間被張魯所佔據,當消息傳回王野時,韓毅看着手中的戰報,也是微微錯愕。

看着手中的竹簡,韓毅哭笑不得,半響撫摸着自己的鬍鬚道:“這嬴政倒是好魄力,竟然放棄了對蜀地的控制,真是讓孤吃驚啊!”

“眼下秦國所有的兵馬都集中在函谷關外,秦國內部定然空虛,不如讓霍去病、趙雲領軍兵分兩路,一路直取咸陽,另外一路攻佔棉諸、武都、雍城先將秦國西面的土地收入麾下,在讓鄧艾的兵馬拔下南鄭,孫武大軍直徑殺入涇陽,如此四面夾擊,秦國定然大敗”吳起,來到地圖前,伸手指着地圖四下比劃,將一個大致的方略給說出來。

“想法不錯,但後續的供應會比較麻煩”韓信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來到地圖的左側吳,提出眼前的困境:“此計策的確是不錯,但前提是糧草充沛的情況下,我軍沒有那麼多騎兵給霍去病的兵馬提供糧草補給,最爲關鍵的是,戰線拖的太長,供給線極其容易暴露在秦軍的視野下,隨時會遭受秦軍的埋伏和騷擾!”

“雖然眼下局面大好,但我軍的糧草堅持不了太久了,國內已然在告急了,百姓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說實在的,這一戰!打的實在是太勉強了!”韓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內心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啊。

“這………!”原本高漲的士氣變得低沉了許多,而韓毅眼中也多了一絲寂寥,事情難辦,搞不好還要撤兵回國,這不是韓毅想要見到的,韓毅虎目掃視了一眼殿內的衆人,深吸一口長氣,當即怒喝道:“諸位將士皆是我國的肱骨之臣,大戰尚未結束,中原一統就在今朝,孤今日允諾,能破函谷關者封十二候,賞賜萬金,攻下咸陽者,孤重賞之!”韓毅頗爲無奈的,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韓毅就等着這個勇夫。

韓信、吳起等人對韓毅的賞賜不在乎,畢竟他們早就位列封候了,當然這不代表他們置身事外,畢竟天下打下來,他們才能安享太平,而那些未達十二候者,雙目皆是露出貪婪的目光,這是名利,也是日後兒孫的福祉,日後身隕,子孫後代都在銘記他們的功勞,這是他們所追求的,在這歷史的長河裡,真正能夠留名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甚至於不足十萬分之一。

衆人心中皆是在暗自思索,似乎在考量接下來應當如何,但衆人得出來的思緒皆是被吳起所提出來的方案禁錮,似乎再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方案了,就連岳飛都在考量這個方案的完善性。

“大王!臣以爲吳起將軍的計策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法!”諸葛亮搖晃着手中的羽扇,來到大帳中央,神色平淡道。

“孔明有話直說吧!”韓毅也懶得繞彎子了,現在時間就是金錢,他們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下去了。

“大王!移動的牛羊皆是食物,如若運送常態的軍糧定然是難以補充各位將軍的糧草供應,倒不如以戰養戰,各位將軍所拿下的府庫自行運用,以填補糧草的空缺,順便將在義渠獲得的牛羊給運送過去,就地運糧,也省下更多的麻煩!”諸葛亮搖晃着羽扇,眼下說的不過是一下常建,諸葛亮知曉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隨後補充道:“這最後一策最是關鍵!”

“哦”韓毅擡頭看向諸葛亮,眼中閃現出一絲精悍的目光,雙手環抱於胸膛前,道:“速速到來!”

“如若秦人國都失守!秦人會如何!是繼續死守函谷關,還是發兵回援函谷關,眼下無非是兩種可能,一種是秦國回兵救援,函谷關失守,秦國沒了函谷關的門戶,那就是案板上的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另外一種就是秦國並不回兵救援,在函谷關死守大王,那這樣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函谷關的士兵會擔心自己親人的安全,心思不定,戰力會急劇下降,而且秦軍的後勤就斷了,沒了後勤,秦軍即便在厲害,也無法與我軍對戰!”

“諸葛將軍的辦法好是好!但局面撲朔的太大,萬一攻城的將領拿不下咸陽怎麼辦,萬一秦軍兵分兩路又當如何!這一切諸葛將軍又應當如何應對!”曹操大步上前,和諸葛亮對比,一個像是矮矬窮,一個像是高富帥,但曹操那獨特的梟雄氣質,讓諸葛亮也不敢小覷他。

“這點就需要各位將軍鼎力支持了,孫武將軍迅速拿下涇陽後,當助攻咸陽,而鄧艾將軍也可助他們一臂之力,此乃大局!”諸葛亮並未多言,而是客觀的將情況一一說明。

“想法不錯…”韓毅暗自點頭,覺得諸葛亮這個法子可行,當即道:“萬……!”

韓毅反應過來時,眼中滿是落寞和不適應,但終歸是沒有喊出下一個字,大帳外的韓果急忙跑出軍帳內,韓擒虎頓時眉頭緊鎖,當即怒斥道:“大帳議事,何時輪到你這般慌慌張張的,滾出去!”

“不是!嬴政下了戰帖!”韓果將手中的竹簡拿出,匆忙入前,將其呈現給韓毅。

韓毅面色微微一陣錯愕,伸手接過韓果承報上來的竹簡,摸索着自己的鬍鬚,虎目上下掃蕩了一眼,半晌韓毅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邊上,眼中滿是憤懣之色。

衆人的心皆是一驚,不知道韓毅抽的是那陣風,他們知曉這嬴政或許是在書信裡提到了什麼詞彙,引得韓毅如此大怒,衆人皆是默不言語,韓毅虎目掃視衆人,隨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很啊”

韓毅站起身子,指着下方的韓果道:“去!傳我的命令,回信給嬴政,告訴他明日午時三刻,沙場上見!”

“諾!”韓果起身出了軍帳內,而衆人這才緩過神來,看向韓毅壓在手心的書信,恍然大悟,那是嬴政的戰書啊。

“這嬴政當真是不知死活,敢與大王針鋒相對,明日臣願爲主將!爲大王拿下此獠!“吳起拱手請命,神色嚴肅而剛毅。

“不!”韓毅擡手阻止吳起,按着懷中的兵刃道:“明日孤親自統帥大軍,會一會嬴政,他想與孤來一場君王的對決,孤成全他,孤征戰半生,豈會怕了他!“

“大王!秦國名將凋零,不必與他會戰,秦國想要以己之長,攻我之短,此乃激將法,大王萬萬不能中計啊……!”諸葛亮出言告誡韓毅,畢竟秦國的大秦雙臂一個死在韓信手中,另外一人死在岳飛手裡,秦國的高級將領極其空虛,反觀韓毅這邊,完全就是史詩級豪華陣容。

韓毅摸索着鬍子,面色沉容,君王之道,在乎取捨,諸葛亮之言有禮,而自己剛纔也被衝昏了頭腦,韓毅釋然一笑,看向諸葛亮道:“所言有禮,這樣吧,明日孤坐陣軍中,此戰交由大將軍吳起指揮,畢竟孤允諾過你,攻秦之戰,你爲總指揮!”

“臣!謝大王信任,臣必然萬死不辭!不破敵軍,勢不回還!”吳起拱手行禮,神色謙恭,而韓毅說出此言,就是爲了安撫韓信,二將爭功的局面韓毅不想看到,更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局面不定,這個時候正是同仇敵愾之時,分崩離析的事情絕對不能出現。

“明日清晨,出兵列陣,孤要與嬴政決一死戰,告訴火頭軍,今夜準備好牛羊果菜,讓士兵飽餐一頓!”韓毅一拍桌案,直接起身。

至於爲什麼不是明日早上吃飽飯,原因也很簡單,吃的太飽,士兵容易犯困,而且吃飽不易運動,給身體增加負擔。

所以戰前的前一天晚上會加大食物,讓士兵舒舒服服的吃一頓,至於早餐也是吃個七分飽,一是不讓士兵犯困,二是士兵吃飽肚子纔可以戰鬥。

韓毅虎目掃蕩着四周,看向諸葛亮道:“此次你全權調動操控進攻北方諸事,按照吳起之策,進行戰略準備,孫武拿下涇陽後,你與他一同進攻咸陽,天下就在此舉,咸陽拿下後,孤算你頭功!”

“臣!遵命!”諸葛亮拱手作揖,神色凝重且誠懇,頗爲興奮,自己或許能夠入十二候之列。

“下去準備吧!”韓毅大袖一揮,衆人告退,眼看着走的人越來越多,韓毅在擡頭時,卻見韓冥愣愣的站在原地。

“有事嗎?”韓毅看了一眼這個兒子,原本的小傢伙也長出來鬍子,個頭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雖然算不上強壯但也是孔武有力,站在大殿內,默默不語,原本的小傢伙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據長安傳來的消息,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嫦娥與冼英都已懷上身孕了。

“你長年不理母親,不見我!是爲了保護……!”韓冥剩餘的話沒有說出口,似乎想要從韓毅的嘴中聽到答案,他無法接受這些年自己被錯誤的方向所誤導。

“以你的腦袋是想不出這個層面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冼英嗎?”韓毅看向韓冥,似乎覺得這小子沒了往日的戾氣,多年的恨意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韓冥雙目赤紅的盯着韓毅,血絲在眼球上快速蔓延,多年的不解和困惑在這一刻宛若決堤一般釋放出來。

“是人總是要經歷磨難的,你做的很好,以後也要面對各種困難,孤不可能一輩子保護你,往後的路要你自己走,冼英是個好女孩,她沒有讓我失望,你也不要反感她,目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好好對她,我給不了你母親的,這是孤的錯,百年之後,孤葬入陵寢會陪着你母親的!”韓毅來到韓冥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韓冥,拍了拍韓冥的肩膀道:“長大了!終於不用再我的羽翼下生活了!”

“父親!”韓冥低下了自己不可一世的頭顱,這一刻他知曉自己父親的付出,在那個深宮院牆內,父親爲了保護他,而終年不見,母親更是用盡一切不讓他受半點傷害,所以他憎恨、厭惡長安的一切。

韓毅拍了拍韓冥的肩膀,看向他的臉頰,只見那雙眼溝中淚水滑動,卻不見韓冥有哭的跡象,韓毅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兒子!”

天空黑色的很快,酒足飯飽,天空白魚翻肚,天空漸漸明亮了起來,兩軍皆是擺開陣仗,王野城門大開,大型的攻城器械不斷的涌現在衆人的眼前,接受光明的洗禮,無數的軍旗林立,宛若林海,空氣中都瀰漫這緊張的味道。

嬴政坐在戰車上,身後緊緊跟隨大秦的精銳,鐵鷹銳士,大劍士、蒙家軍、旄頭騎、秦直營,這些一個又一個的軍隊,單獨放在一個小國上,皆是逆轉戰局的最佳利器,但現在的收效甚微。

韓軍的精銳也是齊出,多年來的積蓄這一刻全部拿上了賭桌,陷陣營、宣武卒、突襲營………等等許多威震天下的部隊,開始匯聚在這處戰場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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