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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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天下第一比武大會。

場下,無數的觀衆搖旗吶喊着,場上,戶田勢源和織田義信對視而立。戶田勢源的表情凝重,而織田義信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笑容,似乎壓根就沒有把這場比武放在心上。

“在下昔日在遊歷天下的時候,就一直聽說關於修羅殿下的威名,此次參加這場盛世,除了想和天下豪雄們一較高下,最重要的還是想和修羅殿下您交一下手。”戶田勢源看着織田義信沉聲說道。

“呵呵,這實在是過獎了,我也早就聽說朝倉家有一名名爲富田勢源的強大劍豪。卻沒有想到你已經離開了朝倉家,而且還改了姓氏。”織田義信輕笑着說道。

“哈哈~人老了,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戰爭的摧殘了~”戶田勢源聞言大笑道。

“呵呵~既然如此,不如大會結束後,就在這裡住下如何?正好我有一個關於本國劍道未來的大事,要和你們商議一下。”織田義信笑道。

“哦?不知道是何事?”戶田勢源聞言好奇的問道。如果是一般人說出這種話來,戶田勢源理都不會理,但由織田義信來說,那就完全不同了。

“呵呵,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再說不遲,不然的話,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呢~”織田義信輕笑着。

“哈哈~早就聽說修羅殿下對於自己的武藝無比的自信,在織田家尚未統一尾張時,就已經使用天下無雙的旗幟。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戶田勢源大笑着,聽不出是生氣還是如何。

“有實力,自然就有自信了~”織田義信淡淡的說着,手中八岐隨意的拿在手中,劍尖朝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此,就讓在下來領教一下吧!”戶田勢源說着,瞬間就進入了自然之境。雖然到現在織田義信都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但顯然在戶田勢源的眼中,如果不進入自然之境的話,是根本無法擊敗織田義信的。

嚴格說起來,所謂的自然之境,其實只是一種勢的表現而已。他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而這種錯覺,和眼睛看到的東西是完全矛盾的。

人們看到一個事物後,畫面會通過眼睛傳遞給大腦,而大腦會在第一時間生出一個判斷。這種判斷,就是直覺!比如你看到火車襲來,那麼你的直覺肯定就是後退。這種直覺是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只是大腦在接受眼睛傳遞的信息後,被動的產生的一個判斷而已。

而練武之人,武藝越強,直覺也就越強,他們在比試之中,許多時候會依靠這種直覺來進行攻防。因爲當你看到一個事物之後,產生的直覺不一定只有一個,比如有個敵人一刀向你劈來,那麼你的直覺告訴你擋或者閃後,它還會蹦出來下一個連鎖直覺,反擊或者如何。

所以很多時候那些練武之人,明明你覺得他們之間的比試速度已經讓人反應不過來了,但他們依然能夠輕鬆的進行攻防。因爲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靠直覺就可以了。這種情況放到現在,也叫做下意識的反應,或者肌肉記憶。

但在融入自然之境後,就變得不一樣了,你的眼睛會告訴你這個人正在快速的像你攻過來,是移動的。而你的大腦卻告訴你,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沒動,只是站在那裡而已,眼睛看到的其實是錯覺。

這種情況下,就會擾亂對手的直覺,無法直接做出防禦、閃避或者反擊。而高手之間的比試,有些時候不用一秒鐘就足以分出勝負了。

只是……戶田勢源的這一刀,只不過揮到一半就被擋住了。或者不應該用擋住了來形容,當戶田勢源這一刀揮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一股巨力傳了過來,差點讓他抓不住手中的小太刀。腳下一點,完全是下意識的行動,戶田勢源順着這一股力道直接飛退回去。

“好恐怖的力量……”戶田勢源臉色陰沉的看着織田義信,心中震撼的想着。昨天他和前田慶次比試的時候,就覺得前田慶次的力量非常恐怖,有好幾次都震得他的手發麻。而如今和織田義信比武,他卻發現織田義信的力量比前田慶次的力量還要更強。

在遊戲中,敏捷高的人力量通常不會太強,就好像那些刺客或者盜賊什麼的。不過在這個時代,力量是一名劍客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沒有力量,壓根就不用去考慮學習劍術,也不會有人教你。

所以別看戶田勢源玩的是近身速度流,其實他的力量一點都不弱。不然的話,之前也無法和前田慶次拼那麼久,雖然是被壓制了。但如今,他竟然連織田義信貌似隨意的一刀都擋不住?這讓戶田勢源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那麼……”戶田勢源死死的盯着織田義信,身子再動,幾個呼吸就出現在了織田義信的面前,手中小太刀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目標直指織田義信的脖子。

只是……

依然還是一刀,戶田勢源再次飛退,再看織田義信,戶田勢源頓時驚住了。因爲他發現織田義信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

好吧,從織田義信出場到現在,不管面對誰,他都只是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連讓他移動一步的能力都沒有?”戶田勢源茫然了。

休息區中。

“唉……戶田大人這種劍術,雖然非常狠辣,但碰到修羅殿下這種,可以說是被完克!”上泉信綱無奈的嘆道。

“不錯,速度比你快,力量比你大,雖然勢源也進入了自然之境,但看起來自然之境對於修羅殿下卻並沒有什麼作用。”北田具教附和着。

說完,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冢原卜傳,希望這位昔日曾經逼出織田義信號稱最強一劍的男人,能夠提供一些建議。畢竟等下不管是上泉信綱還是北田具教勝出,對上織田義信,他們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將注意力轉移過來,希望從冢原卜傳口中得到織田義信的弱點。當然了,並不包括前田慶次他們,實際上織田家的那些參賽者輸了之後就沒有過來了,而是被織田義信抓去幹活了。

好吧,倒不是他們得到了織田義信的弱點後想要幹什麼,只不過作爲習武之人,如果最頂端的那個人完全讓他們看不到有人能夠戰勝他的希望,那種情況,似乎也太慘了點。

要知道不管是冢原卜傳還是上泉信綱,他們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最少,在許多強者的眼中,並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

看到衆人的表情,冢原卜傳哪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

“其實我跟本不知道修羅殿下有什麼弱點可言……”冢原卜傳搖了搖頭嘆道,“雖然世間傳說我是和修羅殿下拼到最後一招,最終敗給了飛天御劍流的奧義天翔龍閃,但實際上……只不過是修羅殿下讓我而已。”

“這……”上泉信綱等人聞言,頓時震驚的看着冢原卜傳,完全不敢相信他們剛纔聽到的話。

“冢原大人,可實際上您確實是擺在天翔龍閃之下啊!”一旁的鐘卷自齋震驚的問道。

聞言,冢原卜傳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我是敗在天翔龍閃之下,可後來我才知道,修羅殿下的飛天御劍流,只不過是和我比武時隨意創造的罷了。理由也很簡單,他覺得和我這位所謂的劍聖比武,如果沒有流派和劍招的話,會很沒面子……”

說到最後,冢原卜傳苦笑看着衆人,“我一直沒有解釋,其實也只是想給自己留點面子罷了。”說着,冢原卜傳擡頭看着臺上淡淡的說道,“無論是什麼樣的兵法,說白了,也不過是比拼速度、力量和反應而已。之所以有劍術,也不過只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缺點,增強自己的優勢罷了。只可惜……修羅殿下在這三點上,非人!”

話音一落,外面一陣恐怖的歡呼聲傳了過來,轉頭看去,戶田勢源正低垂着腦袋站在那邊,而織田義信,依然是那麼輕鬆的笑着,一步都沒有動過。

“非人……”衆人看着場上喃喃自語着,第一次,他們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名爲無力的感覺。因爲正如冢原卜傳所言,當你的對手在力量、速度、反應都全面勝過你的時候,你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戰勝他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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